日子轉眼就過去了,很快便到了楊昭君出嫁的日子。'
柳府鞭炮連連,柳老爺一身喜慶衣裳,帶着李管家招呼賓客。楊夫人手拿桃木梳,親自爲楊昭君梳頭束髮。一般的媒婆瞧着新娘子雙眼放光,跟着楊夫人的動作念道。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髮齊眉。”
“三梳子孫滿堂。”
端坐菱花鏡前,楊昭君點上硃砂,脣紅嬌豔,媚眼含春。腦門上,生生被鳳冠壓出了一道青紫,鳳冠乃是顆顆珍珠點綴,價值連城。一串串紅色珊瑚駐密密麻麻懸掛在鳳冠前,遮蓋住楊昭君臉頰。霞帔沉重,纓絡垂旒,下罩百花襉裙,蓋住大紅繡鞋。
一旁楊夫人也是一身喜慶,滿臉笑意,她的女兒實在是生的美。外人只知道若柳才貌過人,卻不知道昭君纔是真正的美人兒。
“昭君,過了今天,你就是蘇家三公子的妻子了。要好好恪守婦道,做個好妻子,莫要讓婆家人找到錯處。”話是這麼說,那麼大個蘇府,怎麼可能會不挑錯處。
楊昭君一笑,看了看屋內,沒看到楊若柳的影子,怕是躲在一邊傷心去了吧。搭上楊夫人的手,點了點頭,不讓娘爲自己擔心。
“夫人,有冬芝在小姐身邊呢,冬芝會幫你看好小姐的。”冬芝笑了笑,看着小姐這般美麗,她都失魂了好幾次呢。如花美眷在懷,她就不信這蘇三公子看了不動心。
“倒是,你爹在外面等着你呢,我們出去吧。”楊夫人笑了笑,伸手拿過一旁的大紅蓋頭,正要給楊昭君蓋上,卻聽她道;
“虹裳霞帔步搖冠,鈿瓔纍纍佩珊珊。娘,這句話可適合昭君?”
楊夫人聞言大驚,她可是書香世家,自然懂得這其中才情。原來,原來她的女兒竟然有這般才情,怕是她都及不上一半。這,真的是她那個好吃貪睡的昭君嗎?
“娘?”楊昭君看着楊夫人如此驚訝,嘴角勾了勾。
“適合,適合,當然適合。”楊夫人大喜過望,心中實在激動,她的女兒,這是她的女兒。媒婆看了眼兒,拉了拉楊夫人衣袖。楊夫人這纔想起來自己要做什麼,將大紅蓋頭給昭君披上,她一定要告訴老爺,昭君是多麼富有才情。
楊府門外,蘇家的迎親隊伍已經到了。
楊老爺看着進入轎子的女兒,心疼的想要落淚。
“女兒,好好照蘇自己。”楊老爺同樣如此說道。
楊昭君蓋頭下有些許淚光,“爹爹方向,女兒一定好好照蘇自己。”
話別之後,楊昭君進了轎子,蘇府來的人還是劉管家,喊了一聲起轎。
鑼鼓喧天,花轎輕輕擡起,慢慢離開。直到,消失在楊老爺等人的視線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昭君只感覺腦袋沉甸甸的,真想把腦袋上的鳳冠給取了下來。雖然爹孃在上面弄那麼多珍珠是表示對自己的重視,可是這也太重了。再加上馬車搖搖晃晃,很快,她就嗅到了周公的氣息。果然下一刻上下眼皮來了個親吻,闔上眼眸,腦袋一歪靠在馬車上,假寐了過去。
蘇府門前,懸掛着楠木牌匾,掛着大紅帳子紅花,十分喜慶。
蘇三公子二十年歲,一身紅衣佇立,十分惹眼。胸前繫着大紅禮花,手拿紅綢,墨髮束冠。劍眉略鋒,眸中瑰麗冷淡,菱角分明。整個人就猶如懸崖上盛開的蓮花一般,淡泊聖潔,不容侵犯。
這便是蘇府三公子蘇君墨了,蘇君墨不僅才華橫溢,相貌更是一等一的好,不知多少少女芳心暗許。
奈何今日蘇君墨名草有主了,碎了一地芳心,蘇君墨還不知道。
時辰快到了,衆人正在焦急之時,總算看到遠處轎子過來,一衆家丁喜氣洋洋,但卻不見那蘇君墨有多少喜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