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話誰敢不從,李兆廷布行也不去了,天天在家監督李清淼吃藥喝湯,把李清淼折磨得敢怒不敢言。
連續十天後,實在忍不了這種過分地照顧,她決心找些事來分分李兆廷的心,免得他一天到晚只盯着她折騰。
第十一天,午睡醒來,李清淼一口氣喝完秀嬋送過來的補湯,突然靈光一現,想起件事,“秀嬋,剩下的銀子給那老 鴇送去了嗎?”
秀嬋一臉的惋惜,“早送了,要知道老夫人會再送那麼大一箱子的銀子,剩下的兩百兩我就不送去了。”
李清淼對她搖搖手指,“不能這麼想,做生意要將誠信,答應人家的事一定要做到,要記住我的話,將來對你有好處。”
李兆廷恍然大悟,“難怪那天你上臺跳舞鴇媽媽沒有阻止,你也聰明,先給她送了禮。”
“我聰明地地方多了去,以後多讓你見識見識,這次前前後後一共三百一十兩,賬房那裡都記了賬,算是我私人調度,將來連本帶息一起還你。”
“你拿什麼還。”李兆廷聽她這話覺得有些好笑,“都跟你說過好多次,你我不分彼此,要用銀子直接去賬房拿。”
“這可不行,那些銀子是李家的,我要另外賺回來補上這缺口。”李清淼說得胸有成竹。
李兆廷頗爲好奇,“那你倒說說,怎麼賺。”
心動不如行動,李清淼立即下牀穿鞋,拉着秀嬋往外走,“走,先去東院瞧瞧。”
這些天見她恢復的不錯,李兆廷不再限制她的行動,一方面也是好奇她的意圖,拿了件披風跟了過去。
一到東院門口,清馨淡雅地菊香撲面而來,早上剛下過雨,這會兒地上還溼的。進入東院,滿園地奼紫嫣紅,各式菊花爭奇鬥豔,比繁花似錦地春天還熱鬧。
李清淼摘了一朵拿在手上把玩,白色的花瓣上還掛着水珠,晶瑩剔透煞是可愛。她愛憐似得用臉頰蹭了蹭花瓣,涼涼地觸覺特別醒腦。她開心笑出了聲,臉頰有些泛紅,眯着眼睛像慵懶地小貓一般可愛,李兆廷見此景,有些心猿意馬。
“如此美景無人觀賞,真是可惜了這些花兒的心意。”李清淼突然感嘆道。
“有佳人憐之,不枉花開一朝。”李兆廷替她穿上披風,順便在她額
上親了一記,佔了個小便宜。
李清淼一把將他推開,“什麼跟什麼呀,我是說,你擁有這塊寶地而不知道如何利用,可惜了!”
“你不會是想出賣東院?” 李兆廷不解道。
“真懷疑你怎麼做的生意。”李清淼不繞彎子了,直接表明意圖,“我想辦個遊園會,邀請城裡的富甲商貴來賞菊,如何?”
“可以是可以,但總要有個名頭。”
“這個簡單,以你的聰明才智,還怕找不到,重點是要特別註明,應邀者必須帶妻子女兒過來,孤家寡人禁止入園。”
“這又是爲何?”李兆廷茫然了。
“你知道什麼錢最好賺?” 李清淼調轉腳尖往麴院的方向,邊走邊問,李兆廷和秀嬋緊跟而上。
李兆廷回答,“衣食住行,人人都離不了的事物最能賺錢。”
“錯,”李清淼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女人的錢最好賺,不信你問問秀嬋。”
“我?”突然被提名的秀嬋有些摸不着頭腦。
李清淼換了個問法問秀嬋,“你和小姐妹們一起上街,會買什麼東西?”
秀嬋歪着腦袋想了想,然後掰着指頭回答,“胭脂水粉,珠釵首飾,再有就是一些點心小吃。”
“說說大概的價錢呢?”
“一盒普通胭脂需要八個銅錢,若是稍微好一些的就是十個銅錢,再好的我們也用不起。” 秀嬋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府裡也有供應,不過質地太差,大家都不願用。”
“珠釵首飾要看工藝,一枚花樣簡單地木製髮釵,三個銅錢一支。”
“你知不知道鹽價?”李清淼停下腳步,回頭問李兆廷。
李兆廷走上前,攬住她的腰,“鹽價有官府掌控,時高時低說不準,目前大概要五個銅板才能買一斤。”
李清淼點點頭,沒有注意李兆廷的動作,認真的發表她的高論,“一斤鹽能吃多少日子,一盒胭脂能用多久,這裡的比較,想一想就能明白。”
秀嬋跟在後面撓撓頭,“我還是不懂,你說的這些我們都不做,怎樣才能賺女人的銀子?”
“那些地攤貨能賣幾個錢,我們要做就做高端品牌。”李清淼說着伸出一個隻手,高舉過李兆廷的頭頂。
“高端品牌?”李兆廷和秀嬋仰着頭齊異口同聲道。
“具體賣什麼,暫時先保密,”李清淼故作神秘,指手畫腳地開始分工,“兆廷,你負責半個月之後的遊園會,邀請名單你來擬定,一定要有貴婦名媛在列。”
“秀嬋,你去把府裡所有十 六到二十歲的丫鬟和家丁召集過來,我一會兒有事吩咐。”李清淼想了想,“叫管家也來一趟。”
秀嬋對她的‘高端品牌’非常感興趣,馬不停蹄地跑去找人。
李兆廷則膩在她身邊不願動彈,李清淼低頭看了看掛在腰上的手,嬌聲道,“夫君,我來幫你磨墨吧。”
就這樣,李兆廷在書房坐了一下午,絞盡腦汁把杭州城所有富甲商貴的名單擬了一遍,還把順貴叫來覈對,最後又被李清淼bi着根據地位和財力劃分了不同等級,等寫完已經可以吃晚飯了。
李府的丫鬟一共有三十一名,符合條件的二十二名。在這二十二個丫鬟裡頭,李清淼又仔仔細細挑了一遍。長相不夠清秀,皮膚不夠好,太胖太瘦太矮地都不要,最後連秀嬋秀水在裡面,只剩下十 六個。
這十 六個人裡,她又分了兩組,分別由秀嬋和秀水帶隊,一組學習瑜伽,一組學習禮儀。
男丁一共二十七名,摸樣和身形還過得去的只有七個,最後在武丁裡又挑了幾個,順貴也在其中,湊齊了十二人組成一隊,李清淼親自訓練他們做迎賓和服務生。
接下來她又找來管家密談,連李兆廷都被請到門外。
她想憑藉遊園會推廣的東西有很多,主要有這麼幾樣:服飾、瑜伽、養身、美容和形象設計。這些東西雖然新奇容易吸引女人的目光,但也有風險,若是她們不能接受,可就難辦了。
所以她需要廣而告之這一媒介的幫助,此重任唯有經驗豐富且人緣廣的老管家辦最爲合適。還有一些準備工作以及人手協助,這些需要全方位的配合,老管家對人手調動方面比較熟悉。
李清淼雖然已經着手準備‘遊園會’,但第二天一早,她還是去夕院請示了老太太。雖然知道老太太不會阻止,但作爲兒媳婦還是低調些好。
老太太笑着說,“只要你開心就好,賺不賺錢不重要。”最後還讓秀娟過來幫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