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時候,海老大終於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吃驚的發現自己的身邊竟然睡着一個男人,而且衣衫凌亂,胸膛裸露,鼻息間還發出陣陣鼾聲,
撩開自己身上的被子,又是一驚,自己竟然裸露着上身,連內衣都沒有穿,
“啊。”海老大不可避免的一聲尖叫,也驚醒了還在那裡酣睡的時遠,
“怎麼了。”他還以爲這悍妞又出了什麼意外情況,睜開眼卻看見海老大緊緊的把被子抱在胸前,惡狠狠的瞪着自己,
“你,你昨晚上對我做了什麼。”海老大眼裡快要冒出火來了,
時遠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愣了半天這才知道這妞在想什麼,
“你說我對你做了什麼,咱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你說還能做什麼。”時遠這時候居然想逗逗這妞,看這妞會是什麼反應,
“你……”海老大沒想到這傢伙承認的這麼快,心裡擔心的一切一下子在他這裡得到了證實,自己保持了二十年的貞潔,竟然被這個傢伙給奪走了,
“我要殺了你。”海老大一翻身便從枕頭下摸出了那把手槍,
靠,來真的呀,時遠這下傻了眼,本想逗逗這悍妞,看看這悍妞的反應,誰知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了,人家直接要命呀,
“姑奶奶,我就是嘴賤,胡咧咧兩句,你還真信呀,快把槍收起,那玩意走火了可不好玩。”時遠哭喪着臉哀求道,心裡這個委屈呀,早知道會是這樣,還不如上午把這妞給法辦了,也不枉這冤死一場,
“你放屁,你睡在我身邊沒動我誰信呀,而且……”海老大怎麼會相信呢,
“而且什麼。”
“而且你衣服亂成那樣,肯定是對我做了什麼。”
時遠淚都快流出來了:“姑奶奶呀,我這衣服亂成這樣還不是拜你所賜嗎,還不是你在我身上亂舔亂摸,還把我衣服撕開,我至於這麼狼狽嗎。”
“放屁,你以爲你是香餑餑,我怎麼會……”海老大臉氣的漲紅,她當然不會想到自己燒的昏迷時,因爲乾渴難忍所作出的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時遠真有點有理說不清了,有句話說得好,叫什麼,秀才遇到兵,不是,女人上下都是嘴,好像就是這樣吧,反正理永遠都站在女人那邊,大家別想歪了,鎖喉沒有大家想象的那樣猥瑣,
“拜託美女,你有點腦子好不好,我要是對你用強,怎麼我的衣服反倒被你撕成這樣,身上還都是你的口紅。”時遠到處尋找着可以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
“誰知道你的衣服到底是誰撕的,誰說你身上是我的口紅……”海老大話雖然還是這樣說,但總歸有點心虛了,
“得,是我自虐,我自己撕的好了吧,就連這口紅也是我自己抹在嘴上然後自己親的好不好,你說我怎麼這麼變態。”時遠無可奈何地說,
“你,你就是變態。”海老大雖然明知道他說的這個根本無法成立,但還是在硬撐着,
“是是,我變態,我一直變態,我超級變態,我變態的對你做壞事都不用脫褲子,連你的褲子都不用脫。”
“你……”海老大啞口無言了,是呀,自己的褲子好像完完整整的穿在自己身上的,看這傢伙上身雖然凌亂,但褲子也是穿的很整齊,這樣說他對自己做了什麼,恐怕怎麼也沒人相信,
“那,我的背心呢。”海老大還不死心,
時遠徹底要瘋了,這妞睡一覺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怎麼好像自己沒有對她做什麼真的有點說不過去似的,
“我的姑奶奶呀,你真的燒糊塗了,你傷在背上,我不把你背心脫了怎麼幫你取子彈,又怎麼幫你包紮傷口。”
海老大愣了一下,半天沒有再說什麼,槍口也無力的垂了下來,
天哪,真累死我了,時遠伸手在自己額頭擦了一下,竟然是滿手的汗水,
奶奶的,真實在是個是非之地,時遠真心懊悔昨晚上爲什麼就躺在這牀上睡着了呢,正想走出去,海老大開口了,
“謝謝你。”聲音低的幾乎讓人聽不見,
這一刻時遠真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了,居然能從這不講理的妞嘴裡聽到謝謝兩個字,太意外了,
“謝謝就不用了,還不如說聲對不起更讓人能夠接受。”
“你……”這下輪到海老大無語了,這什麼人呀,對他說聲謝謝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但想從海老大嘴裡說出對不起實在有些困難,
好在時遠也就是說說,並沒有真的打算從這刁蠻的妞嘴裡聽到對不起這幾個字,既然自己不用蒙受這不白之冤了,又何必糾纏於那些字眼呢,一扭身出了臥室,
“你要去哪裡。”海老大的聲音居然很急迫,
“找吃的呀,你難道不餓嗎。”自從從商場逃命回來,到現在已經快一天一夜了,還沒有吃一點東西,對於時遠這個大胃王來說實在有點匪夷所思,現在看到海老大甦醒過來,看起來沒有什麼危險了,自己的肚子也開始抗議了,
海老大也這才覺得自己有些餓了,於是不再說什麼,
“美女,你多長時間沒做飯了。”時遠看着空蕩蕩的冰箱皺起了眉頭,
“我也記不得了。”海老大抱歉地說,她也記不清自己到底有多長時間沒有下過廚房了,印象中好像這幾個月她都一直在不停的與人爭鬥,這個家連這次也就是回來四五次,哪裡顧得上做飯,
時遠翻騰了半天,最後嘟囔了兩句,就要出去,
“你去哪裡。”海老大急忙問道,
時遠好像沒有聽見她的問話,匆忙拉上門出去了,
他去了哪裡,還會不會回來,海老大躺在牀上胡思亂想着,竟然有點心煩意燥,從牀上爬起來,套了件寬鬆的衣衫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最後竟然站在窗戶前,焦急的看着樓下,希望能看到那個身影,但天色已晚,樓下的燈光並不明亮,
“篤篤”幾聲敲門聲,海老大急忙走過去打開了門,正是時遠,一隻手提了一個快餐袋,裡邊放了幾個白色的快餐盒,另一隻手裡則提着滿滿一袋的蔬菜,
原來是去買菜了,海老大心裡莫名一陣輕鬆,
“你回來了。”剛問完,臉上就又恢復了自己原有的冰冷,
“當然回來了,買點飯難道要幾年,那不把你餓死了。”時遠並沒有注意她的反應,自顧自地說:“狼狽死了,你這裡有沒有男人衣服,奶奶的,剛纔揹着一身血去買東西,差點把人給嚇死。”
海老大這才注意到這傢伙還是一身血跡,可以想象得到飯店裡的小姐們看到一個染着鮮紅血跡的男人闖進來,然後站在面前會是怎樣的反應,她甚至可以看到那些女子的尖叫和驚恐的眼神,
但海老大這裡怎麼會有男人的衣服呢,在櫃子裡找了半天,最後無奈的對時遠說:“衣服都在這裡了,你自己找吧。”
第一次面對女人的衣櫃,時遠竟然發現女人的櫃子和男人好像沒有什麼區別,海老大櫃子裡邊盡是一些黑色的衣服,像她身上穿着的這麼性感妖嬈的衣服,還真是有點稀缺,
皺着眉頭找了半天,無意間瞥見邊上掛着的黑色bra,扭過臉來對海老大曖昧的一笑,海老大頓時想起這傢伙在內衣店裡對自己說的那句自己適合穿紫色的言論,頓時臉皮又是一繃,
“對了,我給你買的內衣你可以試試,比黑色適合你。”兩個人看來想的是一件事,
“滾。”
找了半天,最後時遠很無奈的找出一件襯衣,海老大買回來後就從沒有穿過,有點寬,但穿在這傢伙身上卻成了緊身衣,身上肌肉被緊緊地繃着,曲線盡露,
算了,湊活着吧,雖然緊繃繃的有點難受,但總比穿一身血衣強得多,
從袋子裡掏出幾個快餐盒,兩個人坐在對面開始用餐,時遠都有點佩服海老大了,這個妞剛受過重傷,上午還昏迷成那樣,現在竟然看起來像完全變了個人一樣,雖然還不能有特別大的動作,但自理起來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了,這實在無法想象要是換了歐陽媛會是什麼狀況,其實也可以理解,歐陽媛是一個千金大小姐,就是一點感冒咳嗽估計按照家庭慣例都得在醫院住上幾天,更別說中槍了,而海老大畢竟是整天在刀槍下度日的,自身的素質決定一切,
吃飯時,這次輪到時遠吃驚了,
他一直以爲,狼吞虎嚥就是男人的代名詞,但看了海老大的吃相,他才深切體會什麼叫誰說女子不如男,也許是餓了一天一夜的緣故,海老大看見桌上的飯菜,就好像一頭餓狼一般,一頭紮在桌子上就再也沒有起來,時遠嗔目結舌的坐在那裡,看着海老大風捲殘雲般的將一個個飯盒清掃個乾乾淨淨,最後當她把目光放在自己面前的那份飯上時,這才如夢初醒般的抱緊了自己的飯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