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席燁不說話,蕭默的眼淚迸射而出,她狠狠一跺腳摔門而去。
計初夏連忙反應過來去追她,席燁拉住她的手:“讓她一個人好好反省。”
“你有沒有搞錯,現在這麼晚了你讓她一個人跑出去,你不知道你這掌給她多大傷害嗎!”計初夏也莫名的發火甩開席燁的手,跑出了別墅。
明明只是幾分鐘的間距,計初夏就沒看見蕭默的身影了,她氣喘吁吁的小跑在周圍附近的街道上,路燈照在了她那慘白的臉上。
她輕輕把手搭在路燈上,身子靠着淡淡休息了一會兒,有些跑的喘不過氣來,呼呼的大口出氣,她掏出看了看那已經要到11點的數字有些不安,隨後又站起身到處尋找蕭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計初夏也都有些不耐煩了,不會是到她朋友家去了吧,不行,不能這麼想,當初她被綁架時的無助她可是感受到過了。
計初夏一一找過周圍所有的公園廣場,只是那已經汗溼了的背猶如芒刺一般在她背上亂戳,她索性脫下外套只剩下一件薄薄的寸衫。
周圍都找了,只是這裡。
計初夏仰頭看了看那招牌上光鮮亮麗的夜店二字,大概也只是會在這兒了吧。
果然,計初夏一眼掃去,在吧檯找到了蕭默的身影,她斜靠在吧檯,手裡的白酒一飲而盡,滿腔的悲憤與傷痛與那火辣辣的白酒一同嚥下肚。
計初夏十分討厭這樣烏煙瘴氣的地方,況且還是一個女孩子晚上出來這裡,還好被她找到了,她快步走上前把蕭默的酒從她手上搶過來。
“你幹嘛啊!咯!”蕭默顯然已經有了些醉意,打了一個酒嗝,說話的語調也滿是落落散散。
計初夏注視着燈光下那掛着淚痕的臉,赤紅的掌印還未全然散去,看起來格外的楚楚可憐。
“誰準你在這兒來買醉了!”計初夏有些大聲的向蕭默吼道:“你知不知道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蕭默疲憊的眨眨眼,從包裡掏出一疊百元大鈔,高舉晃了晃:“憑什麼我不能來,我有的是錢,這世界上有什麼是錢辦不到的事情。”
說完狠狠的把錢一甩,砸到了計初夏的身上,蕭默輕佻的說道:“計初夏,別以爲你耍些小手段,讓我哥打了我一巴掌你就得意的不得了.........”
這一舉動讓現場有些混亂,頓時周圍的人慌亂的蹲下身去撿錢,計初夏拉起蕭默的手打斷道:“現在別說這些,你先跟我回家。”
“回什麼家啊!那是你家,跟我有個鳥關係啊!”蕭默東倒西歪的甩開計初夏的手,倒進了一個男人的懷裡。
蕭默轉頭向後看去,酒氣沖天的問道:“你誰啊!走路不看路嗎!”
那帶有紋身的男子色眯眯的抱緊蕭默,低沉的聲音說道:“妹子,要不跟哥去玩玩,以後你來這兒我就全包了。”
“誰要你包,我有的是錢,你給我滾開!”蕭默推開那個男人,向後踉蹌幾步。
計初夏一把拉起蕭默的手,冷眼一對:“走。”
那個帶紋身的壯漢連忙示意幾個他的小弟把她們攔住,笑嘻嘻的說道:“別啊,來都來了,陪哥幾個玩玩嘛。”
蕭默的意識顯然開始有些模糊了,眼神朦朧。
計初夏有些慶幸,還好找到她了,不然今天會發生什麼事情真是不堪設想,她拍下那個帶紋身壯漢的手:“你們要在這樣,我就報警了!”
“報警?”那個紋身壯漢對他小弟重複一遍,隨之都大笑了起來,計初夏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們奇怪的舉動。
“那你試試。”那個紋身壯漢一邊說一邊摸了摸蕭默的臉。
計初夏看着周圍全是他們的人,拿起身後的一個酒瓶就抄過去,一聲悶響打在了那個紋身壯漢的頭上,隨即玻璃片插進了他的光頭裡,血流不止,他痛苦的一聲嚎叫。
這時的蕭默猛地一個哆嗦醒過來了,驚慌的看着計初夏,手緊緊的拽着她的手,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
“走!”
那個光頭捂着傷口狠狠的命令道:“不許她們給我跑了!”
離她們最近的一個社會小弟,也隨手拿起一個啤酒瓶,生怕她們跑了,狠狠的砸向蕭默的後腦勺,計初夏見狀衝上去擋在蕭默的身後,幫她擋住了這個酒瓶。
而蕭默感覺到身後的冷汗一流,腳如同灌鉛了般停止不前,轉身看向跪在地上的計初夏。
“快!叫救護車,大哥不行了!”身後的小弟慌張大喊道。
然後所有人都跑向那個光頭,計初夏趁亂站起來,卻有些站不穩腳,感覺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在亂晃,又狠狠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
不知是誰喊了聲:“你們別把那個女人放走了啊,笨蛋,給我抓住她們!”
又有幾個人站起來撲向計初夏。
現在的狀態,計初夏很清楚知道自己走不了了,她每動一步都感覺地上的磚往下深陷一尺。
情況緊急,蕭默又回身跑到計初夏身旁抓起她的手帶她向門跑去。
計初夏剋制住睏意,硬是跟着蕭默跑着,跑到哪裡她也不知道,只到了一個窄巷子才緩緩慢下來。
“嫂子你沒事吧!”蕭默握住計初夏的手,緊張的喊道。
計初夏搭不上來話,沒事這兩個字現在根本說不出來,她剛一張口就感覺心裡泛起一股噁心和眩暈,她弓着背做了幾個乾嘔。
這下把蕭默嚇得不清,無足無措的拍打着她的背,幾乎都要急出淚來了:“你別嚇我啊。”
隨後席燁拿着走到了這條小巷裡,看到計初夏和蕭默眼神一定,關上的gps快步跑到計初夏身旁:“她怎麼了?!”
蕭默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哥!”
話沒說完計初夏就一倒,席燁連忙接住了她,隨即就感到手上一股溫熱傳來,他擡了擡手,手上蠻是血漬。
蕭默被嚇得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氣涼氣,瑟瑟說道:“哥!嫂子流血了!”
席燁也顧不得那麼多,來不及問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一把抱起計初夏奔向醫院。
醫生說只是損害到了腦袋裡的神經細胞,暈過去了,只要處理完傷口就沒事。
但席燁還是寸步不離的守在計初夏的病牀邊看着她熟睡,叫蕭默回家她也執着要看着計初夏醒過來,在旁邊的沙發上睡着了。
一縷月光躥嗦進來,像極了一個孩童再夜間嬉戲,照在席燁嚴肅的臉上,他雙眼緊閉,手撐在病牀上。
直到計初夏醒來時,外面都還是一片漆黑,看到睏意綿綿在打瞌睡的席燁心裡有種莫名的心安。
她微笑的看着席燁,原來他睡覺的時候也是皺着眉頭的,真是像一個小老頭。
看着輸液的手和行動不便的身體,她輕聲喊道:“席燁?”生怕打擾了他。
席燁很靈敏,她輕輕一叫便揚起頭,完全不像睡着剛起來的樣子。
“你醒了?是哪裡不舒服?我去叫醫生。”他連忙作勢站起來。
計初夏拉住他的衣角搖搖頭:“不是,我很好,沒什麼不舒服的。”
他才心安的點點頭。
“那個......我想上廁所,你能陪我嗎?”計初夏難爲情的說道。
說完彷彿覺得還不夠,隨即補充道“只是輸液我不方便。”
席燁則是淡定的把她身邊的輸液瓶拿起來,一隻手又把計初夏扶起來。
計初夏站起身跟着席燁走向廁所,因爲有些輕微的夜盲症,她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緊緊握住席燁的手,小心翼翼的掂量腳下的每一步。
走到廁所邊,計初夏向席燁一笑,舉起手:“你把輸液瓶給我,我自己進去吧。”
“我就幫你拿着在門外等你,免得輸液管漏了。”
起初計初夏是想拒絕,但想到人家也是好意,也就沒多說進了衛生間,他在門外把輸液瓶高高舉起。
難免是有些尷尬,計初夏迅速的小解完走出廁所的時候發現鏡子裡的自己,差點沒被嚇死。
頭上頂着一堆紗布,跟木乃伊似的,這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自己的後腦有一股疼意傳來,可這也包紮的太醜了吧。
她走出廁所不滿的嘀咕道:“這醫生包紮技術好差啊,跟頂了一個頭似的。”
“你沒事就是萬幸。”席燁也被她逗得微微一笑。
一清早,席燁就去爲計初夏辦理離院手續。
蕭默帶有歉意的望着計初夏:“對不起,要不是你我指不定會出什麼事情,是我以前太不懂事了,對你處處刁蠻。希望你能原諒。”
她誠意的鞠了一躬。
計初夏欣慰的看着她,莞爾一笑:“我從來沒跟你鬥過氣,你能這樣想我真的很開心。”
蕭默輕輕抱住了計初夏,在她臉頰上親親一吻:“thankyou。”
席燁進門看到這一幅畫面,顯然木然了,表示真的不懂女人,但他生性不是會提那麼多問題的人,只是叫她們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
“對了,嫂子我還問你一個問題,你跟葉凡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