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蘇瓶兒沒滋味?
絲絲冷笑:“荀郎也帶她去別院試過了?”
這話問得露骨,可荀仲甫卻沒否認。
“我爹爹不喜歡。”他站起身來,走到絲絲面前,一把扣住她的小下巴:
“我爹說了,這種順從的貨色最沒意思,還是你這樣的小辣椒有趣……”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帶了一絲他自己都難以察覺的陰森和冷酷。
絲絲想到了那日自己遭遇過的獸行,那渾身傷痕甚至半個月都消退不去。
荀仲甫的父親荀樂,遠遠比他更恐怖!
可她不是蘇瓶兒這樣逆來順受的女人啊。
這兩個畜生……
“是麼?”絲絲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嬌嬌軟軟的聲音響起,帶着濃濃的媚意:“我也覺得我可比她有意思多了,荀郎覺得呢?”
說罷曲起膝蓋作怪地往荀仲甫胯間頂了頂。
荀仲甫悶哼一聲,再也忍不住,就要抱住她親嘴,卻被絲絲又一個閃身躲過了。
“荀郎荀郎,奈何如此!曲未聽,酒未飲,不覺尚不盡興?”
絲絲一邊朝他眨眼一邊躲到了桌邊。
“你這妖精。”荀仲甫苦笑,“到底要如何?”
絲絲上前揪住了他的前襟,緩聲說:“妾不過是惦念那日銷魂滋味,想與荀郎和荀大人,再一朝共赴極樂……這一次,妾一定讓兩位更舒坦。”
這幾句話,這幾天絲絲練習了千百遍,忍着一遍遍的反胃,對着鏡子一遍遍地練習這嬌羞神情。
到了此時,已是純熟自然,媚意橫生,格外勾人。
她本就有功夫在身,勾起男人的興致又有何難。
荀仲甫心中一蕩,握住她放在自己胸前的小手。
“當真?”
絲絲湊到他耳邊緩緩說:“何時騙過我的好荀郎了。難不成荀郎是覺得妾還會輸給那個蘇瓶兒?”
荀仲甫自然是心中極樂的。
他與荀樂二人,這點趣味,平日也無個抒發途徑,府裡有兩個小妾尋過死,一個灌了藥鎖在偏院,一個瘋了送出京,他們最近好不容易纔敢在這些下等娼妓身上嚐嚐滋味。
荀樂搭上了張淑妃,正是前途大好的時候,不要說絲絲不敢胡說,就是她對人說了,誰肯信?誰肯因爲她這麼個賤人得罪荀家?
“好吧。”荀仲甫也湊在她耳旁道:“怕是會比那日更痛哦……”
絲絲渾身一顫,語氣卻嬌嗔起來:“妾覺得很美……”
“那就好。”
荀仲甫不無得意,輕輕揉了一把絲絲的纖腰。
絲絲擋住他欺過來的臉,卻又說:“在別院裡頭,總是沒滋味。不如荀郎請荀大人過來我這裡?”
荀仲甫頓了頓,在外人眼裡,他父親可沒這狎妓的習慣。
而且還是做這樣的事。
“你這裡怕是不方便……”
“有何不方便的。”絲絲頂回去,“妾這裡,可比荀郎的別院好玩多了。”
絲絲朝他眨眨眼,拉着他的手到自己牀邊,從牀底下拉出一個描金漆的匣子,打開一瞧,荀仲甫頓時眼眸一亮。
皆是牀第私物和春宮畫冊,有些玩意兒是連荀仲甫都說不出名堂的,那畫冊也都是外頭買不到的珍品。
他原先以爲那魏氏既通牀底之事,身上也伴這些器物教授各夫人,肯定是頗爲有趣的。
誰知他和父親弄過一回,卻覺得她也像死魚一樣,半點都沒有母親說的那樣好。
倒是不如這絲絲,上回哭爹喊娘地不肯,弄上手一回,這會兒倒是開竅了。
到底是吃慣風月飯的,識擡舉也知情趣,和魏氏這樣只與女子纏綿牀榻的可大不一樣。
荀仲甫心下對絲絲更爲滿意。
“旁人那裡,可有這些妙趣?”
絲絲橫了荀仲甫一眼。
“荀郎,妾可不止這些好東西。”
她繼續引誘。
荀仲甫閃閃發光的眼珠子定在絲絲臉上,“如此,心肝還不快來與我試試?”
試?
試個鬼!
絲絲在心裡大罵,這淫棍入娘賊,想得倒是美!
她只是推脫,便說:“今日不方便,且等三日後,妾等着荀大人與荀郎父子。”
荀仲甫有些掃興,“我爹爹還未必肯。”
絲絲只道:“等入了夜,妾自然會鎖了院門,不留人看顧,荀郎白天過來,人只道妾留你過宿,就是隻能委屈荀大人請他從後門進來了,在此地,我們三人,幾番快活必然勝過上一回。”
絲絲爲了堅定荀仲甫的心意,又用手肘推推他,“有好吃的荀郎不先緊着些荀大人?若是今日我們偷偷先試了,過兩日郎君對妾失了興致不說,豈不也是有失孝道?”
外頭誰人不知登聞檢院荀大夫家中最是“父慈子孝”。
絲絲說這話,也隱隱含了幾分嘲笑意味。
可荀仲甫這會兒色令智昏,哪裡顧得及她的反常。
他一想絲絲的話,也覺得有道理。
“如此,就聽你的吧。”
於是一頓飯,荀仲甫對着美人只能看不能吃,瞧得十分心癢難耐。
好不容易等用完了飯,定下這三日之約,荀仲甫才依依不捨地走了。
只是他滿身慾火,實在覺得難熬,府裡的小妾又覺得沒意思,出了春風樓,冷風當門面一吹,便又拐進了旁邊一家妓館。
大菜吃不着,先吃些小點墊墊肚子總是可以的吧!
絲絲的丫頭瞧見荀仲甫拐彎進了隔壁,氣道:“娘子如何不留留荀家郎君,從前……”
絲絲的火氣又上來了,從前?
還提什麼從前!
“閉嘴,你若再說一句,明日就給我滾!”
小丫頭不敢說話了,心道這幾日她這脾氣是越來越大了。
絲絲渾身不舒坦,覺得適才叫荀仲甫碰到的地方就像被螞蟻叮咬着往皮膚裡鑽一樣。
說不清的難受。
她雖一直自認是個骯髒的人,可這荀仲甫,她是死也不願意再叫他近身一次了。
她只願三日後,傅二娘子的安排一切妥當。
“去準備洗澡水,多放蘭草。”
絲絲吩咐小丫頭們。
她搓着手臂,惡狠狠地,誓要把荀仲甫留給她的那噁心的觸感全部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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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口味太重了?怕是又要被噴三觀不正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