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陽從雲端慢慢地露出微弱的晨光,這意味着新的一天已經來臨,杜恆念將以新的身份開始踏上尋找親人之路。
鄭歡舞,這個名字取了幫她大忙的鄭南瀟的鄭姓,當時鄭南瀟還用受寵若驚的眼神看她。歡字當然是夏歡歡了,她太想念這個死丫頭了!舞字就是小舞了,她很掛念這個丫頭。
不過,她覺得這個名字在未城或許用不到,她只是想用這張身份證順利搭上回未城的車而已。她臨時又不準備參加工作。
拿着這張假身份證,杜恆念自嘲的笑了,她才二十歲就已經用了兩個假名字,鄭歡舞,溫雨笙,提到溫雨笙,心裡一陣不可名狀的刺痛,他們應該在一起了吧!
順利用“鄭歡舞”這個身份買了車票,幾經輾轉,來到未城。
杜恆念望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兩年的變化真得很大,千姿百態的高樓大廈如雨後春筍拔地而起。道路兩旁的梧桐也換成了叫不出名字的花草……
仰望一個又一個指示牌,穿越一個又一個街道。才找到住了十幾年,承載着童年快樂時光的家。
杜恆念沒有馬上回家,她先去了她家小區對過的一家咖啡廳。
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要了一杯咖啡,不動聲色地觀察小區周圍的動靜。
經過四個小時細緻的觀察,她發現停在小區旁邊的一輛黑色轎車很可疑。
那車上大概約有四五個人的模樣,而且年紀彷彿,最可疑的就是他們吃飯都是在車中吃的。除了警察能這樣蹲點,杜恆念想不出還有什麼人這樣無聊的在車上一呆就是四個小時。
她推測這夥人有可能就是當年刺傷她的人。
守株待兔這招雖然最愚蠢,但是卻能夠摸清她最近回家,也不算愚蠢了。
怎麼才能不讓他們發現而回到家中呢?
杜恆念拍了一下腦門,有辦法了!
結賬,走出咖啡廳,來到一個賣手機卡的商販面前買了一張卡。
安裝在她從月城購買的手機裡。
拿起手機撥出一個賊見賊喪膽的號碼——110
一接通,杜恆念就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喂?警察叔叔你好,有好幾個社會青年跟蹤我好幾天了,他們現在就在小區下面,車牌號是##567。嗯,我都不敢出門了。嗯嗯……幸福路,幸福花園小區。嗯嗯。”
原諒她報假警吧,她也是被逼無奈,杜恆念默默唸叨着。
幾分鐘後,一輛警車鳴着警笛呼嘯而來。
從車上下來幾位警員直接將那輛黑色轎車圍了起來。
不知說了什麼,那幾個人通通被帶走了。
杜恆念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戴了一頂鴨舌帽,找了一個開鎖匠來開門,杜恆念沒有房產證和杜恆念本人的身份證,他不肯爲她開鎖。
杜恆念給他一疊錢,大言不慚地說道:“大叔,你看清楚有我這麼漂亮的女賊嗎?”
那大叔看了一眼錢,訕訕一笑:“沒有,沒有,一看你就是好人。稍等,我這就給你開鎖!”
鎖被打開,鎖匠大叔離去。
杜恆念推開闊別已久的家門,一股發黴的味道撲面而來,到處佈滿灰塵,有的地方還結成蜘蛛網。
望着面目全非的家,杜恆念忍着想哭的衝動,來到她的小臥室。迅速從她的“百寶箱”的夾層裡拿出一張卡。
這張卡里的錢都是她從杜家“強取豪奪”而來,總共五十多萬。這下總算派上了用場。
無意中竟發現一個玉鐲!
竟是羊脂玉鐲!
她記得她沒從杜家帶回來啊?
難道她記錯了?
好吧,真乃天助也!
收拾好需要的東西,迅速離開了這裡。
從咖啡廳取來寄存的行李箱,杜恆念將從家裡取來的東西放進了行李箱內。
天色不早了,得趕緊找地方住下。
杜恆念用“鄭歡舞”這個身份入住了一家四星級賓館。
躺在賓館的大牀上,杜恆念那雙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天花板。
她到底從哪裡入手呢?
兩年前的案子,警察都束手無策,她要怎麼做才能找到要害她的兇手呢?
思緒萬千,卻絲毫沒有頭緒。
漸漸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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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
眉心注滿頹廢,渾身透着生人勿近的白清墨站在白氏大廈最高層的落地窗前,怔怔地望着下面。
身後欲言又止的韓希,搖搖頭,默默嘆口氣,欲離開。
“有話直說!”沙啞的聲音,一點也不像平日裡的白清墨的聲音。
韓希停下,轉身看向白清墨,說道:“墨少,您不能這樣頹廢下去了。我們應該從長計議。”
白清墨輕笑一聲,眸中溢出苦澀,開口道:“她就像人間蒸發了,怎麼從長計議?”他想不通她爲何走得這麼決絕,只因爲他憤怒時怒吼嗎?三年多的感情卻敵不過一時失去理智的怒氣。
“車站,火車站,高鐵,飛機場沒有出現她的身份證登記是因爲她沒有身份證!”韓希皺眉分析道。
“是啊。”白清墨嘆口氣,轉身踱步到沙發旁,又沮喪又疲憊的坐下。“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她沒有身份證,就沒辦法入住大小酒店及賓館。”一股無法言說的擔憂涌入心頭。
“所以有可能她是跟熟人走了。或許我們從她熟悉的人開始調查。”
韓希的一席話將白清墨從混沌中驚醒。
眼眸立即鋒利如劍,厲聲道:“查白斯寒!另外派人去臨城大學那邊查一下樂笑天。”
“是!”韓希轉身要走,又折了回來,說道:“對了,墨少。我們派去在小美女家蹲點的幾個人被警察審訊了。”
“警方怎麼說?”白清墨眸中劃過一抹諱莫如深之色。
“警方說是一個自稱被跟蹤的女孩報的警。”說到這韓希也蹙起了眉。
“你也認爲不是巧合?”白清墨眸光越來越犀利。
“嗯,但是,我覺得小美女不會傻到回未城去冒險!”韓希又否定剛纔的推論。
白清墨靠着沙發的身體向後倚了一下,說道:“你不瞭解她,她的智商往往在你我之上。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或許她現在孤注一擲,想要調查她父母的下落。而且她現在身無分文,不能住賓館酒店,只可能住在自己的家。所以你現在必須……”
白清墨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雨笙”三個字閃現在手機屏幕上。
白清墨沒有接,而是將剛纔沒說完的話說完:“所以,你現在必須多派幾個人盯着她所居住的小區,一有情況立即向我彙報!我手頭上還有三個重要的案子,需要審覈談判。我這邊一結束就立即去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