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看他,杜恆念卻在心裡不禁暗自懊惱自己的失態。什麼時候,連自己都這麼沒出息得被白清墨這副皮囊吸引了?!
“你這麼慌張幹什麼?”看着杜恆念面紅耳赤,手足無措的模樣,白清墨似是嗔怪和寵溺一般的大步上前。
而杜恆念看着白清墨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背後一僵,身子侷促地退後一步。可是好像還是慢了一步,白清墨將杜恆唸的身子一下按住,身子則是向她輕輕俯下……
兩人面頰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聲,只見白清墨淺淺一笑:“杜恆念你剛纔問我‘珍愛’與‘真愛’孰輕孰重?那要看你怎麼選。”
杜恆念擡眸一下子撞入白清墨淺笑的眼眸,見他笑得有些邪肆,他很少用這種目光看到,似乎察覺到一絲絲危險在逼近。不知該怎麼回答他,動了動瑩潤的脣,還是沒有作聲。
白清墨俯下身子,嘴脣在杜恆念耳畔輕輕說着:“‘珍愛’就是等我們婚後纔可以有肌膚之親,而‘真愛’就是現在便可以洞房,你選哪種愛,我都無條件接受。”
灼熱的氣息恍若會噴火的催化劑,在杜恆唸的耳畔縈繞,關於他身上特有的氣息久久不散……
杜恆念覺得此刻的白清墨無恥極了,憤怒地瞪着自己眼前的男子,一口老血幾乎從嘴裡噴出來。“你?!你真是太……太不君子了!虧你以前還是個老師!”說着便掙開了他的束縛。
白清墨一個挑眉,漆黑的眸子輕輕地眨動,又直直地看向杜恆念:“但現在我們是男女朋友關係,如果我還在你身邊做出一副敦敦教導的老師模樣,那你對我還是老師的感覺,懂了嗎?”
杜恆念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紅暈漸漸消散開,理智慢慢一點一點聚攏,那些白清墨危及關頭選擇救溫雨笙而放棄她的畫面一幕幕在腦海中播放。撕心裂肺的痛開始蔓延,她搖搖頭,想要將那些記憶逼回心裡最底層。
望着她緊促的眉頭,看來她還是對當初選擇雨笙的事情不能介懷,但是白清墨相信憑着他對她的那顆心,遲早會讓她摒棄所有前嫌……
杜恆念揉了一下額頭,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快七點了,趙知軒肯定着急了。
一旁的白清墨將杜恆唸的舉動納入眼底,面色一沉:“恆念,你若要想救祁睿,就必須馬上從趙知軒那兒搬出來!”
白清墨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陡然響起,聽得杜恆念直直一怔!忽而心頭一顫,覺得白清墨太咄咄逼人了,她不想讓他這樣掌控她的一切,她也不想過於依賴他!
於是帶着質疑的目光,灼灼看向白清墨,淡淡道:“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多管!”
房間內的空氣瞬間冰冷到極點,白清墨眼神寒冽,“跟你說了那麼多,原來你還是油鹽未進!你就這麼喜歡那個心懷不軌的趙知軒?”
杜恆念被白清墨這麼一說,更是怒氣恆生,但是,理智告訴她,這些都是無關緊要,先想辦法救出祁睿再說。語氣不由得放緩了一些:“今天我答應幫他的!”
“幫他?”白清墨的口中細細回味着這幾個字眼,隨即微微一笑,卻讓人難以捉摸這層笑容背後究竟意味着什麼,但見他繼續說道:“你這是幫他?但也是在害你的哥哥祁睿!”說完,眼角一抹細密精光劃過。
杜恆念一驚,不覺加快語速,“你這話到底什麼意思?和我哥有什麼關係?”她越來越感覺白清墨的不可捉摸。
白清墨望着眼前這絕美的面容,“幾天不跟我在一起腦子果然鏽住了!”
“……”杜恆念愕然好一會兒,這話風轉變得也太快了吧。一會兒狂風暴雨,一會兒豔陽高照。她真有些不適應白清墨此刻的陰晴不定。只是,她不知道白清墨只有在她面前,纔會這樣患得患失,心緒難定。
“我問你,趙知軒和龍四爺關係如何?”白清墨盯着杜恆念饒有興致地問道。
“不算太好,應該算是仇家吧!”杜恆念想起趙知軒的母親,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嗯,還算拎得清。”白清墨點點頭,又繼續說道:“那日,在龍宅。我承認了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卻作爲趙知軒的女伴出席宴會,那龍四爺可是個精明的人,他肯定會派人探查你的身份。如果他知道你居住在趙知軒的公館裡,他會怎麼想?”
杜恆念心裡翻滾着驚濤駭浪,她真是有些糊塗了。如果龍四爺把趙知軒視爲仇人,那麼她也肯定有份。
白清墨諱莫如深的眸子落在了窗外,眯起狹長的眼睛,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你只想到了其一,其二就是他會以爲我們三個是對龍氏下手的同謀,他若動手,我們有可能就走不出這臨城!”
此時的杜恆念臉色煞白,她真沒有想到事情會嚴重到這種地步。“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應該把男女朋友關係坐實了更好!”白清墨少有的嬉皮笑臉,讓杜恆念既感到有些陌生又感到稀奇。只是聽到這樣放肆的話讓她臉龐一陣緋紅。不覺又後退了一步。
很少見杜恆念囧得可愛的一面,這讓白清墨又是一陣輕笑。“好了,我就不逗你了。”
杜恆念臉色漸漸恢復正常,“我去趙知軒那收拾行李。”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吧,我自己可以的!”
“不行!”白清墨語氣堅定,讓她一個人回去,趙知軒還不知道又出什麼幺蛾子。
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
白清墨打開門,進來的是臉色紅潤的慕青和意氣風發的司馬浩宇。
“恆念?!你來啦,太好了!”司馬浩宇驚喜叫道。
杜恆念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她那天還跟慕青說什麼來着,今天卻主動送上門,真是尷尬死了。
“這都到了飯點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慕青上前攬着杜恆唸的胳膊。
“額,我先打個電話。”杜恆念眸色閃現一抹糾結之色,註定無法送佛送到西了。
杜恆念深吸一口氣,拿起手機撥通趙知軒的號碼,“知軒,實在抱歉,我今晚有事,不能陪你吃飯了。嗯,我在外面吃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