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墨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杜恆念,突然猛地起身,一把打橫抱起她,毫不猶豫地往大牀走去。
杜恆念這時不再笑了,她再傻再笨也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她立即緊張道:“白清墨,你要做什麼?不許你染指我!”
白清墨含笑的吻了她一下,戲謔道:“我們有婚約在身,‘珍愛’與‘真愛’可以合併兼得。那我們還等什麼?”
話音一落,就將她放到大牀上。
杜恆念一個翻身就要下牀,卻被白清墨緊緊攥着腳,然後不由分說地脫下了她的鞋子,好聽的聲音從嗓子眼溢出:“別動,聽話,我們今晚睡一張牀上。”
“不行!”杜恆念立刻拒絕。
“爲什麼?我們現在可是未婚夫妻的關係!”白清墨俯身壓在了杜恆念身上。
杜恆念動彈不得,不由得心裡一陣着急,也沒有了往日淑女形象:“滾開!我說不行就不行!”
“可是眼下由不得你了!”說完將頭埋在她脖頸間,深深吸允她身上甜蜜的清香。
“我告訴你,白清墨,我杜恆念和溫雨笙之間你只能選一個,你不要跟我玩你們豪門少爺三妻四妾的戲碼!我不稀罕!”呼出的熱氣在她脖頸間,使得杜恆念一陣顫慄,說出的話音都有些發顫。
猛地,脖頸間的熱氣消逝,身上的重量消失,杜恆念隱隱感覺心裡很疼,即使溫雨笙背叛他,她也永遠是白清墨心中特殊的存在。溫雨笙也將永遠是橫亙他們中間的障礙,不覺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倏地,白清墨躺在了她身旁,摟住了她的腰,她使勁掰開他的手指,他又摟了上去,她又掰開,他又摟住了她的腰,如是再三,她也不再徒費功夫了,慢慢地靠在他寬闊的胸膛前,靜靜地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似乎期待着他的故事……
他緊緊地抱着她,輕輕說道:“人生總有一個諾言,無怨無悔的去兌現它。而照顧雨笙便是我的諾言。”
杜恆念彷彿清晰地聽到白清墨心中的嘆息和痛楚。
他鬆開她腰間的手輕輕撫着她的頭髮,說道:“雨笙的父親也就是我的舅舅在一次交通事故中,爲了救我母親而身亡,臨終前將雨笙託付給了我母親,而我母親亦是託付給了我。既然承諾了,就應該拼盡全力去兌現。”
白清墨深知這個時候的難得,也是他消除誤會,化開心結的時候。
他又說道:“那日,我將防彈衣給慕青穿,目的就是在我救不了你的時候,她可以爲你擋避子彈。當時的情形選擇雨笙,纔能有可能讓你和雨笙兩個人都能平安活下來!如果我當時選擇了你,我和慕青都無法解救她,她必死無疑,而且當時她已經嚇暈了……”
此時,杜恆念明白了溫雨笙所謂的特殊只是一種親人臨終受命,不存在兒女私情。她心裡略微有些好受些。
關於生死存亡之際的抉擇,她似乎能體諒白清墨當時的心情了。如果他當時選擇她而放棄溫雨笙的話,就像他推斷的溫雨笙肯定會出事,那麼白清墨將一輩子活在愧疚之中。那麼她也不會心安理得的生活下去。誠然,選擇溫雨笙是最好的結果,那麼,她還糾結苦惱什麼呢?
於是,輕輕問道:“溫雨笙不是你舅舅的女兒?”
“嗯,她是我舅媽前夫的孩子!”身前柔軟清香的身軀,讓白清墨身體漸漸燥熱起來,嗓音也有些暗啞。
“那你舅舅一定很愛溫雨笙的母親了,她一定很漂亮吧?”杜恆念柔聲道。
“嗯,我小時候見過她,她眉中間有一顆紅痣,就像觀世音菩薩一樣,很慈善……”
眉間有紅痣?
“嗡”地一下,杜恆念頭腦一下混沌起來,紛雜的思緒一齊涌了出來。
白清墨覺察到她的異樣,關心問道:“怎麼了?”
杜恆唸的聲音有說不出的沉重,“我想我明白了,溫雨笙和趙知軒的關係!”
“哦?說來聽聽。”白清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趙知軒應該是溫雨笙的哥哥……”杜恆念似乎覺察到有什麼不妥之處,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不對啊,趙知軒說他是私生子,沒有妹妹……,我知道了,他肯定在撒謊!”
似乎先前的疑慮有了答案,在表哥和沒有血緣關係的表哥之間做選擇,溫雨笙肯定會幫助親哥哥趙知軒的!那麼白清墨就有些……
杜恆念擡起頭眸光掠過一絲心疼,怔怔地望着白清墨。
白清墨似乎覺察到她疼惜的視線,低頭吻了一下她的脣,笑道:“傻丫頭,在想什麼呢!放心吧,誰都傷不了我!”只有你才能將我傷得徹底,白清墨沒有說出口最後的一句話,他真心害怕會有這樣的一天。不自覺摟着她的手緊了緊,好似不摟緊,她便會一眨眼就不見了。
突然想到白斯寒電話中的話語,白清墨墨色的眼眸裡立即蘊藏着一股危險的氣息,“今晚,趙知軒欺負你了?!”雖是疑問,卻是肯定的語氣。
杜恆念一怔,不知爲什麼竟然有一絲心虛的羞恥,弱弱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原來是真的!”白清墨眼眸之中,暗涌翻滾。下一個目標就是趙家了。
見白清墨不說話,杜恆念以爲他睡着了,便很快進入夢鄉了。
而白清墨確認杜恆念睡着後,輕輕鬆開她,走到落地窗前,撥打韓希的號碼,劍眉怒豎,“韓希,儘快查出趙家的關係網和趙家所涉及的產業,然後儘快擬訂出讓趙家股價下跌的方案!還有你明早儘快趕到臨城!”
那頭睡眼惺忪的韓希一聽又有目標了,立即來了精神,急匆匆下牀開始工作。
天邊的晨光將黑夜揮去,東方漸漸露出魚肚白。
杜恆念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一個人躺在大牀上,她才恍然記起,昨夜,她和白清墨兩人睡在一張牀上。慌忙低頭檢查自己的衣服,還好,他們昨晚只是單純睡覺。
一想到她和白清墨睡在一張牀上,小臉不禁又緋紅一片。
這時一身西裝革履的白清墨走了進來,看見滿臉紅暈的杜恆念,調笑道:“還賴在牀上,是不是我的牀很舒服?”
一聽他這麼一說,杜恆念立即掙扎着起身,卻被他按住,“今天,我們去照相!”
“照相做什麼?”杜恆念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過來我告訴你!”白清墨勾勾手。
杜恆念撇撇嘴,以爲他要捉弄她,不肯過去。
白清墨笑着一把抓住了她,輕輕附在她耳旁如是再三地說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