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傑看了一眼杜恆念手中的藥後,嚥了一口吐沫,不說話。
“張叔叔,您是醫生,一定能瞧出這是什麼藥,即便你不說,我也能從其他渠道知道。”杜恆念軟軟的聲音,聽在張宇傑耳裡猶如棉裡藏針,一針斃命!
“這……這是打胎藥和催@情藥。”張宇傑的聲音明顯底氣不足,他沒想到事情會敗露。要是知道,他說什麼也不會給童安倩開這傷天害理的藥的。現在不僅在杜宅的私人醫生的高薪工作會丟,醫生執照會弔銷,還會吃上官司。
“張叔叔,果真厲害,只一眼就斷定是打胎藥和***!是不是經常爲別人開這類藥?”杜恆念眼眸有幾分玩味的笑意,聲音裡的冷意卻讓張宇傑脊樑發涼,臉上卻冒出細密的汗珠。
“阿姨,您還有什麼可以說的麼?”杜恆念犀利的視線落在童安倩身上。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童安倩矢口否認。
“證據確鑿還要抵賴?”杜恆念厲聲問道。
“什麼證據?這些藥說不定是你收買了傭人,故意放進我房間裡的!杜恆念你心機太深了!”童安倩目光不再閃躲,直直看着的杜恆念。
“好,你既然這樣抵賴,那我問你,阿姨,你和張叔叔是第一次嗎?”杜恆念此話一出口,張宇傑和童安倩兩人瞬間臉色鐵青。
杜恆念眼眸半眯,聲音不怒自威:“我以爲你從張叔叔那弄來的藥是對付我,僅僅想把我的名聲搞臭,趕出杜家。沒想到你的心竟然狠毒到這種地步!竟花錢僱來醜陋無比的男人……”
“如果萱萱沒有喝了白斯寒的那杯香檳,如果我喝了那個眼生的傭人遞來的果酒,今日萱萱所承受的就是我所要面對的!更沒想到的是,你想得到杜家家產的欲@望竟然到了泯滅良知的地步,竟然還弄來打胎藥,害了二叔的孩子!嫁禍於我!”
“你!你……你血口噴人!你胡說!你少在這挑撥離間了!安蕊是我妹妹,我怎麼能害她呢……”童安倩氣急敗壞,語無倫次的否認一氣,顯得更有狡辯的嫌疑。
杜恆念把一個手機放到桌子上,不一會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藥藥性很強烈,用量過度會危及生命,一定慎用!”
又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童安倩:“知道了,知道了,老爺子生日宴會,你就等着看好戲吧!”
一陣不堪入耳的聲音後,傳來手機鈴聲。又傳來童安倩的聲音:“嗯,不行,不行,杜敬倓打來電話了,我得趕緊回去了!”
“不行,我們多久沒在一起了。”
“這次計劃成功整個杜家都是我們的,何必急在一時?”
“也是,那好吧!”
“嗯,我走了。”
錄音播放完畢,客廳裡的氣氛一瞬間劍拔弩張!
所有人都震驚了,尤其是傭人們,他們今天真是看了一場火爆大片,比那什麼好萊塢電影都精彩!反過來又看一直以尊貴無比,優雅光鮮一面示人的杜夫人,原來是這樣醜陋不堪,yin賤無比!比起小門小戶的他們,原來所謂的豪門就是屎坑啊。一會兒天堂,一會兒地獄的日子還真不是他們能過的了的。
杜恆念眸光透滿鄙夷,直呼其名:“童安倩!你和張宇傑剛在賓館打得火@熱,一回家就又戴上賢妻的面具,給我爸爸捶背,你知道我看了有多噁心麼?”她這才明白媽媽永遠都不是童安倩的對手,因爲童安倩的無恥是沒有底線的,但是,不是童安倩的對手並不代表媽媽輸了,她杜恆念今天就要讓童安倩輸得徹底!
杜敬琛在杜恆念說話時,已經起身使出渾身力氣一拳打在張宇傑的臉上。
張宇傑踉踉蹌蹌的撲倒在地上,臉上立即青紅一片。
用力過猛,杜敬琛的手瞬間失去知覺,他甩甩手,雙目猩紅,不由分說一個巴掌甩在童安倩白淨的臉上:“大嫂!安蕊是你妹妹啊!她腹中的孩兒是你的外甥啊……你……你簡直沒有人性!”
“不行!我要報警把你們這對狗男女全抓起來,送進監獄!”杜敬琛說着就要掏出手機。
“敬琛!事已至此,冷靜點!”杜振國的聲音響起。
童安倩被這一巴掌打得旋轉了好幾圈,最後趴在地上,臉頰腫得老高,誰也不敢上前去扶。
杜恆萱那沒有光彩的瞳仁,一動不動。世界在她眼裡也只有了冷色調的灰白色了。
杜敬倓感覺天旋地轉,用雙手使勁的搓臉,彷彿這樣能減輕他的痛苦。
杜振國心中長長吁了一口氣,不是逃出禁地的那些人就好,看來他得加快步伐實施他的計劃了。
“大哥,這樣心腸歹毒的女人不適合繼續待在我們杜家!”杜敬琛迅速作出決定,童安蕊還年輕還能生養,以防童安倩再下毒手,必須把她趕出杜家。
杜敬倓沒有說話,反而杜振國憤怒了起來:“胡鬧!你離婚的事我還沒給你算賬呢!”
杜恆念詫異地與莫清白互望了一眼,按理說,童安倩所犯下的事情,件件可以將她驅逐出杜家。爲什麼杜振國會不同意?僅僅是因爲害怕杜氏集團公司的股票再次跌落?還是童安倩攥住了杜氏命脈?
憤怒,失望侵襲她整個身心。事情的發展終究不了了之!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提前發現了童安倩要給自己下藥,那麼今天……杜恆念不敢想,越想越怕,越怕越心寒,她感覺杜宅就像一張大網將她牢牢網住並拽入無底的深淵……
出這麼大的事,杜振國都不敢動童安倩,那麼以後……
再者童安倩母女這次栽了大跟頭,她們不可能不記恨她,不可能不算計她的!
她必須讓媽媽谷清檸儘快趕回來,帶她離開杜宅。
杜振國犀利的眼睛瞥了一眼客廳的傭人,說道:“嘴巴都閉緊些,都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將視線挪向杜敬倓和杜敬琛,杜振國開口問道:“敬倓,敬琛你倆說說,明天這兩樁醜聞見報,股價就會下跌,我們要怎麼應對纔可以挽回損失?”
杜敬倓耷拉的腦袋向沙發後仰了仰,疲倦的說道:“公關部洗白吧!”
“網絡上已經傳瘋了,只怕越洗越黑了!”杜振國的語氣透露出無奈來。
“哼!作倒是能作,我不管!誰作的誰出來解決!”杜敬琛胸脯一上一下顯然怨氣無處發泄,他想他快要爆炸了。
“畜牲!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撂挑子!”杜振國用柺杖指着杜敬琛怒吼道。
望着耷拉着腦袋的大兒子,杜振國搖搖頭,還不死心的問:“敬倓,你還有什麼其他辦法沒有?”
杜敬倓現在都已經是一具行屍走肉了,哪裡還有什麼思考的能力。他無力的搖搖頭。
再將視線挪向杜恆念,杜振國嘆口氣也沒指望一個高中生能有什麼對策,隨口問道:“事情到了這份上,恆念你可有什麼好法子!”
“爺爺,沒有辦法可以挽回。”杜恆念回答道。
雖然不抱希望,但是杜振國還是有些失望。
“但是可以將損失相對減小。”杜恆念想了想又說道。
“怎麼個減少法?”杜振國眼睛很平靜。
“既然事情無法挽回,一味地洗白只能適得其反。所以只能在媒體面前打同情牌,博得網民憐惜,才能淡化網絡暴力,爲我們杜氏贏得信任和尊重!”杜恆念條理清晰的將她的解決辦法說了出來。
杜振國眸光閃出一絲驚喜與讚賞,“好!就這麼辦!具體事宜你和定安商量着辦!”說罷拄着柺杖向樓梯口方向走去。
杜敬琛一腳踢向沙發!惡狠狠道:“童安倩!我早晚一天會讓你爲今天的一切付出代價的!”說完,憤憤不平地拿起外套向客廳門口走去。
杜敬倓想起身,身體一晃又坐了下來。
杜恆念見狀立即上前扶住杜敬倓,“爸爸,爸爸,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看來杜敬倓真累了,身心俱疲,身體重心幾乎全壓在了杜恆念身上,杜恆念不由得倒退一步,莫清白立即幫忙扶着杜敬倓上了二樓。
張宇傑想去看看童安倩臉上的傷,卻害怕遭受杜家人一頓毒打,於是起身走出杜宅,身影有說不出的狼狽。
童安倩捂着臉來到杜恆萱身邊,見杜恆萱沒有聚焦點的目光,心裡疼得厲害,鬆開捂在臉上的手,上前想跟杜恆萱說話,而杜恆萱一把推開童安倩,看也不看童安倩一眼,說道:“媽媽,我恨你!你毀了我!你知道麼?現在網絡上都是我和那個醜陋男人的視頻!”
“萱萱,媽媽不是故意的,媽媽……”童安倩心痛地想解釋。可是杜恆萱根本不聽,捂住耳朵不住地搖頭:“我恨你!我恨你!我以後怎麼面對同學啊!我以後可怎麼辦啊……”
童安倩視線從沉浸在哭泣中的杜恆萱身上移向窗外,怔怔地望着遠處。
何止功虧一簣!她徹底輸了,衆叛親離的滋味原來是這樣的。當年谷清檸也是衆叛親離後,離開了杜家,但是她還有女兒陪伴。
而現在她呢?杜恆萱對她的恨意超過對敵人之間的恨意。
不,她不要衆叛親離!她不會輸的,她還有最後一步棋,一定可以起死回生的!想到這,童安倩又充滿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