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恆念細想眼下情形,再思及到媽媽和自己的安危,眼神專注而堅定道:“媽媽,我去杜家!”
谷清檸心情複雜的點了點頭,牽着杜恆唸的手來到客廳。
杜敬倓原打算如果谷清檸不聽勸一味的固執己見的話,就送谷清檸一套學區房,一來谷清檸住的那套房子狹促破舊,而且距離杜恆念學校很遠。二來谷清檸隨時可以見到杜恆念,和母女倆從前的生活相差無幾。沒想到這些根本沒用上,谷清檸就同意了。
一想到回家和老爺子有所交待了,心裡一陣欣喜,又一想谷清檸可能因終於忍受不了這十幾年的清苦生活,而放棄杜恆念,心裡不免有些鄙夷,虧自己當年愛她愛得死去活來就連她……
杜恆念看到一位穿銀灰色西服,身材魁梧,熟悉而又陌生的中年***在茶几旁邊。
“念念,這是你爸爸。”谷清檸面無表情道。
“爸爸。”杜恆念記得她從五歲被趕出杜家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爸爸了。在觸及男人眼中的溫和,總覺得那溫和中少了些記憶中的溫暖與慈愛。心中不禁黯然。
生活在單親家庭的杜恆念比同齡人早熟,心思敏感細膩,一個眼神一句話她都能迅速參透其中深意。
“嗯。”杜敬倓點點頭:“我今天是專程來接你回家的,你收拾一下吧。”目光依舊溫和不摻點慈愛。
“爸爸,我今天還不能跟你回家。”杜恆念目光一清如水淡淡道。
“什麼?不回杜家?爲什麼?回杜家有什麼不好麼?”杜敬倓的眼神一抹慌張劃過,十分不解的問道。
此時的杜敬倓顯得有些焦急敗壞。
“念念,跟我回杜家,你將是杜家大小姐,身份尊貴無比,將來,單單就這層身份就令多少豪門中的男子趨之若鶩,豪門聯姻,強強聯手,已然是豪門貴中之貴,一生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這些不是妄想努力奮鬥就可以得來的,當然亦不是費盡心機就可以擁有的!”杜敬倓對杜恆念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當然,你媽媽現在的生活質量就可以得到很大的改變。”杜敬倓看杜恆念不爲所動,轉變思路,女孩子都是心疼媽媽的。
“爸爸,我沒說我不回杜家。”杜恆念看着唾沫橫飛的爸爸,心生感傷,爸爸你到底真愛我嗎?
杜敬倓一愣,而後面露喜色。
“爸爸,我們杜家是未城第一豪門對吧。”杜恆念清亮有神的大眼睛望着杜敬倓。
不等杜敬倓回答,杜恆念繼續說道:“第一豪門就應該有第一豪門的風範做派,做任何事不能太小家子氣,詬人笑柄。認祖歸宗不應該有禮儀程序麼?”
杜敬倓一震,眼前稚氣未脫,眉宇間有些神似谷清檸的女孩子,說起話來有板有眼,一點都不像一個十七歲女孩子能說出來的話。
“認祖歸宗可是大事,不能因爲你和我媽媽離婚,把我們趕出杜家後,說要回我就要回我,出爾反爾本就是豪門禁忌,況且這樣做有點太兒戲了。爸爸可有想好接我回家的說辭?”杜恆念頓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向杜敬倓。
“還請爸爸按認祖歸宗禮儀程序走,請位專業人士選個良辰吉日,再來接我吧。”杜恆念忽閃着帶有頑皮笑意的大眼:“我怕就這麼冒失的回家,會不吉利,會給杜家帶來黴運。”
杜敬倓被杜恆念條條在理的說辭說得連連點頭,心中驚異杜恆念小小年紀思維敏捷,慮事周全。比起家裡那個只知道買買買的女兒要強不少。隨即笑道:“還是念念想得周全,爸爸這就着手去準備,你先安心等待。”
谷清檸聽了女兒的話明白了幾分,讚賞不已。她的女兒真得長大了。跟着杜敬倓離開隨手關上了門,臉上表情凝重說道:“杜敬倓,我把女兒交給你,你一定確保她毫髮無損。假若有朝一日她有危險,求你,一定捨命護她周全!”
杜敬倓知道谷清檸一向清高,從未求過人,不由得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谷清檸回到屋子,滿心愧疚地對杜恆念說道:“念念,是媽媽對不起你,保護不了你。”
“媽媽,別這樣說,您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也是我最愛的人!我們都得好好的活着,活在這個世界上。”杜恆念眼中透着堅定。
“杜家雖然安全,卻是豪門望族,豪門水深似海,一定要萬事留心,開學後儘可能住校,遠離是是非非。”谷清檸憂心忡忡道,總感覺有很多話要說,有很多事要教女兒,此時卻說不出來。
杜恆念點點頭,緊緊摟着谷清檸的脖子,她不想離開媽媽。
夜晚,絢麗耀眼的霓虹燈讓人眼花繚亂,這意味着這座城市夜生活開始了。
位於未城中心繁華地帶的豪華會所,有着高檔奢華的裝修,魅惑十足。
豪華的包廂內,一名氣場十足的男子,修長健碩的身體隨意的靠着沙發,深刻俊美的五官更加勾顯出他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墨少,這是那個女孩的資料。”韓希上前恭敬遞給男子一份文件:“夫人爲什麼會殺一個對她毫無利益衝突的普通女孩?”
白清墨接過資料,認真細看後,用手指彈了一下紙張,慢條斯理道:“這女孩背景不簡單。”
“杜家根本沒有對外宣佈還有這麼一個千金大小姐,充其量也就是個落魄千金,夫人也太心狠手辣了,這麼一個無辜的女孩差點毀在她手上……”韓希想不通,也爲女孩不平道。
白清墨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或許那女孩身後有讓那女人忌憚的東西。”
那天,他得知他的繼母要暗殺一個女孩時,他覺得能讓他繼母記恨在心裡,並動殺唸的女孩一定非同尋常。他要救她,或許有一天她會幫他扳倒繼母。
“對,否則夫人不會這麼無所顧忌的急於出手。”韓希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