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
白雪答應到一半,被打斷。
“別說感謝了,聽膩了。還有你又不是見到帥哥走不動的顏狗,多觀察觀察身邊用心付出的人吧。像白馬那類自私混蛋,他完全沒顧過你們母子啊,你也長點記性斷絕關係,帶上孩子過好自己生活。”
書靈除非正面挑戰,否則不會被徹底擊殺。說通俗點,代表下次有新的出局者進入任務,女巫和白馬皆會被重新召喚。
學院禁止學生投機取巧,女巫魔鏡被毀,出局者們近期不會開啓白雪的故事。
“好,我知道了。”白雪正色點頭。
呂安如把殺魚的煩悶全發泄在絮叨上,處理完最後一條魚,基本唸叨結束。
當白雪面別有深意地瞅眼紅牆邊,那裡並排站着兩人。
給手清洗乾淨起身走上前,忽視掉年輕矮人的臭臉,拎過他手裡布兜。
話不多說,扭身朝白雪揮下手,瀟灑進入傳送口。
回到學院懲罰室出口領物臺,一眼瞧見滿滿當當的物品。
呂安如當即拿出乖巧態度,衝面色鐵青的審覈員甜甜道聲:“有勞。”
蟲族審覈員皮笑肉不笑地冷哼聲,扯過一件大靈芝,用掃描儀對準上方。可能用力過猛,頭上觸角晃動出誇張的幅度。
他選擇夜班的理由很簡單,圖清淨省事。但每次遇到呂安如出來,工作量加起來比白班還重。
看來以後排班不能只考慮白天、黑夜的基本因素,得根據呂安如課程申請工作安排,儘量避開她上課的時間。
呂安如沒計較對方的失禮,只不過人要是很疲憊,腦子會跟不上趟。一個不小心把檢測過的東西放錯位置,再重新檢查下,這就怪不得她了,誰讓太累了。
其實蟲族在新紀元裡屬於低等種族,鮮少有敢直接表現不滿的狂徒。
十幾年前,首批蟲族趁地球各國混戰時登錄,以爲能坐收漁翁之利,佔據自己的新基地。
沒料到地球人們內戰歸內戰,對外絕不含糊,相當心齊。
無意外,蟲族戰敗了。
多數蟲族被捕,送往各個國家,成爲最廉價的勞動力。
少部分蟲族四處流竄,在逃命的過程中發現個很重要的事情,地球上無脊椎動物中的節肢類和他們形體異常相像,並且有希望突破進化,生出多維思、雙形體變異基因。
他們知道比科技比武力,他們必然比不過本土人,但通過戰爭領悟了個硬道理。要想贏,多生孩子少種樹,從此展開瘋狂的繁衍計劃。
可以設想下,一般形容生得多,肯定先想到一窩豬。
若用豬和蟲族做比較,那太膚淺了。
蟲族產卵特別對得起高產二字,以百做計算,且成長迅速。
經過一年半的蟄伏,首批新戰士培養成功。
蟲族心有不甘的餘黨們對地球本土人民發起第二次攻擊,慘敗在升級版高濃度全方位殺蟲劑上。
雖然慘敗,可憑藉自身的進化優勢,給人們留下非比尋常的心理陰影。
姥姥每次見盛冥和她剩飯時,總用自己幼年經歷教育他們,要愛惜糧食。最常提起鬧蝗災的情景,說蝗蟲過境、顆粒不剩,莊稼全被啃食空。
初聽會覺得存在誇張描述,長大點看過蟲族戰爭的紀錄片,她透徹明白,姥姥所說情景句句屬實,而進化版蟲族遠比姥姥描述更兇殘。
後來進入學院初級,有次任務令她格外記憶猶新,那是她首次親身面對小股蟲族叛軍。
叛軍有兩名頭領,蜘蛛時髦女郎、蚊子瘦高陰鬱男。
S級進化的蚊子男將軍足有兩米多高,乍看與普通人類區別很小。
就是身材呈現怪異細長,容易給人弱不禁風的錯覺。可當他發起攻擊時,隨着藏在衣服裡的翅膀張開煽動,雙脣轉爲半透明的喙,其中六根吸管令人觸目驚心。
有個格鬥社體術派學長喜歡近戰,不幸被他抓住。
他上下顎倒鉤輕鬆劃開學長衣服,喙準確插入學長後背。
好似外科手術現場的畫面,看得初上戰場新丁們白毛汗直冒。
一邊未完一邊又起,身着豹紋緊身裙的蜘蛛女郎妖嬈扭動起後臀。
就在幾個男孩子注意力被她吸引時,她吐出的一股白絲比人胳膊還粗,給男孩們一起裹成糉子。
兩名頭領首戰告捷,大大鼓舞了身後小兵們的士氣。
未進化的原始蜘蛛和蚊子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多虧三名有經驗的前輩,用火法與殺蟲槍配合,避免他們全軍覆沒。
被救下的學長因被蚊子頭領注入唾液過多,後背部分肌肉壞死,留下可怖的疤痕。
至於此刻,眼前蟲族檢查員爲何敢展現張狂,她懷疑有新叛軍在外偷偷發放小廣告,恰巧讓這哥們撿到。
可能通過煽動力強的激昂詞彙,燃起哥們的熊熊鬥志。
對於有英雄夢的勇士,呂安如當然積極成全了,裝東西的同時從粉包拿出微機,給哥們拍攝幾張特寫照片。
發到學習小組和學院論壇裡,深情寫下對哥們耐心幫她檢查東西、整理歸類的感謝。
待半小時將所有供品收進包裡,呂安如瞄眼帖子和小組,已有幾百條未讀回覆。
大概查閱完,總結出同學們反饋主題:哇!太好了,以後我專門找他幫我審覈。
做好事不留名·呂同學心情大好,衝蟲族哥們點點頭,真誠說:“謝謝,辛苦了。”
隨即拉上粉包拉鍊,換成斜挎模式,挎在肩頭離開出口,進入學院南花園廣場。
可能剛下過雨,地面微溼,淡淡泥土氣味裹着梅花幽香撲面而來,甚是讓人心曠神怡。
徑直朝自動販賣機走去,大半天光中午吃了幾塊糕點墊吧肚子,晚上滴水未入。
保溫盒裡倒有賀管家裝滿的愛心水果,但她只想吃口熱飯菜、喝口芙蓉湯。
走近看到一抹妖嬈背影,光從熟悉的火紅大波浪長髮判斷,艾拉無疑。
伸手拍拍艾拉後背,探頭向其正面窺視。就見一雙手快速按動微機虛擬鍵盤,在聊天框輸入着什麼,聊天末尾的害羞表情尤其顯眼。
身邊突然多出個人,嚇得艾拉打個激靈,跳出半米遠。站穩第一反應不是尋找使壞之人,而是用手指鎖屏微機。
待確認屏幕徹底黑了,方纔慌亂的左顧右盼。
瞧見是呂安如,媚眼一挑,略帶撒嬌的抱怨。
“媽媽咪啊,你走路怎麼沒聲音啊!”大步跨回她面前,主動示好:“我專門來接你的,你餓不餓啊?”
呂安如斜睨睨做賊心虛的人,似笑非笑地問:“我沒見你給我發信息提前說下啊,在和誰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