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麼,水兒和林莫山已逝的夫人王氏長得相像就很巧合了。
這下倒好,又來一個一模一樣的水兒。
林莫山此時的臉色已陰沉到極點,對水兒也沒有了之前的溫柔,反倒有些慍怒,“水兒姑娘,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水兒擡頭看了看閣樓上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神色有些驚慌,咬牙道:“將軍,我……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林莫山冷笑一聲,“我是在半途中救下你的,你說你是附近村子裡的村民,爹孃都被山賊害死,怎麼在幾百裡外的清平鎮出現了一個相貌和你一模一樣,名字也和你一模一樣的女子?”
水兒緊緊咬着牙,雙眸閃動,“將軍,你要相信我!”
林莫山沉默了一會,呼出兩口氣,看了看閣樓上的水兒,道:“這件事,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
並非林莫山不相信水兒,而是這件事太詭異。
如果清平鎮的水兒是假冒的,那爲何要假冒水兒一個平凡女子?
如果林莫山所救的水兒是假,那她到底是什麼人?
無論真相如何,水兒都不是表面看上去這麼簡單。
林莫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他必須弄清楚,便沿着木梯爬上閣樓,直接與樓上的水兒當面對質。
張寧和趙崗相視一眼,神色相同,他們知道這件事麻煩了。
兩個一模一樣的水兒,一個在清平鎮,一個是林莫山半途所救。
之間肯定有什麼蹊蹺!
或許清平鎮的真相,就能在其中找到關鍵的破點。
二人沒有猶豫,也立即跟着林莫山上樓。
“站住!”
“什麼人如此大膽,膽敢闖入!”
“退下!”
李家的護衛見林莫山幾人來勢洶洶,紛紛拔出兵器。
林莫山看都沒看一眼,隨手一甩,便將幾個護衛打倒在地。
其後十幾個壯漢見狀,紛紛衝了上來,結果沒一個是林莫山的對手,或者說實力天差地別。
林莫山能當上大將軍,一身武藝不說天下無敵,也定是人間頂尖,豈是幾個凡夫俗子可比。
三拳兩腳,林莫山將閣樓上的護衛全部放倒。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李家的人,嚇得面容失色。
此時沒人膽敢阻攔林莫山。
誰都看得出來,這傢伙的武功太厲害了。
林莫山沒有廢話,徑直奔到了那個水兒小姐的身前,身軀如同小山一般,壓迫下巨大的壓制力。
水兒小姐嚇得花容失色,不敢說話,身軀微微發抖。
шшш☢T Tκan☢c○ “你叫水兒?”林莫山開口問。
水兒小姐緊緊咬着牙,好一會才平靜下來,點了點頭,“小女子是……是水兒!”
“這位壯士,有什麼事衝着老朽來,不要爲難我的女兒啊!”旁邊有個老頭顯然是水兒的爹,一直在護着水兒。
林莫山收斂起臉上的兇色,“我只是詢問幾句話,不會傷害你們!”
說着,林莫山繼續盯着水兒姑娘,“你可有孿生姐妹,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水兒愣了下,搖頭道:“沒有!”
水兒的爹孃更是連連搖頭,“壯士,我們兩口子只生了這一個女兒啊!”
林莫山遲疑了下,又道:“你一直住在清平鎮?”
水兒小姐乖巧地點了下頭,“我自小在清平鎮長大,從未離開過鎮子。”
“奇怪!”林莫山的眉頭越皺越深。
忽然,他拔出腰間的那柄金劍,登時衝出一股金色劍氣,猶如龍一般盤旋於空,甚至發出了持續不斷的龍吟。
此劍乃是當今陛下賞賜,世間獨一無二的斬妖除魔之劍,威勢自然不同凡響。
李家人則是嚇得不輕,差點癱軟在地,“壯士饒命!壯士饒命啊!”
水兒小姐的臉嚇得如霜,還以爲這個凶神惡煞的男子要殺人呢,口中連喊“救命”。
林莫山當然不是要殺人,他沒有那麼衝動。
金劍出竅後,散發出的劍氣化作一條虛龍,環繞在水兒小姐身上,形成了龍捲之勢。
不過這道劍氣不會傷人,只會對付妖邪之物。
水兒小姐並未察覺到任何不適,只是神色有些驚恐。
片刻後,林莫山收起金劍,那條龍之劍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抱歉,冒犯了!”
林莫山顯然什麼也沒發現,轉身下了閣樓。
人間只要是妖邪之物,都逃脫不過金劍的劍氣,顯然,這個水兒小姐並非妖邪。
那麼,另一個水兒呢?
林莫山看了看躲藏在角落裡的水兒,拔出半截金劍,卻又插了回去。
“走!”
半天,林莫山只道出一個字。
水兒立即跟了上去,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一句話沒說出來,乖乖跟在林莫山身後,心事重重。
她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沒用,林莫山已經在懷疑她的身份。
張寧和趙崗自然也沒什麼好說,他們暗暗在心裡猜測着。
兩個一模一樣的水兒,究竟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回去的路上,幾人都一言不發。
林莫山走在最前面,行色匆匆,似乎是急着趕回軍營。
走到半山腰時,林莫山忽然停下腳步,目光向四周掃了一眼,道:“有妖!”
張寧和趙崗同時警惕起來,“將軍,在哪?”
林莫山摸了摸腰間的那柄金劍。
原來,這把劍竟是自己發出一層金光,微微顫鳴。
只有碰到妖邪之時,金劍纔會有這種反應。
嘩嘩!
嘩嘩!
四周的樹林中,忽然響起動靜,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爬動。
樹葉震得嘩嘩作響。
顯然,金劍的感應並沒有錯。
一股滔天的妖邪之氣瀰漫過來,如迷霧一般包圍。
四人立刻聚集到一起,警惕地盯着四周。
忽而,一陣黑風襲來,捲動着地面上的落葉向半空中飛去。
當落葉再次砸下時,裡面多了一個影子。
這影子有磨盤大,長了一張人臉,以及八條長腿,張口便咬向林莫山的脖子。
林莫山的反應很快,立時拔劍,斬出!
噗嗤一聲!
那道影子在空中就被劈成兩半,爆出一片黑色的漿液,灑落地面染成了一片暗紅色,像是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