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聲!
張寧用盡全力,將手中尖刀送入了狗妖的脖子。
這一刀非常致命。
狗妖蹬了兩下腿便一命嗚呼,身子無力地下滑,淹沒在溫熱的洗澡水中。
片刻,水被染成了猩紅。
阿尋倒退兩步,臉色只是稍稍一變便恢復正常。
她雖是弱女子,但來到包子鋪一年,每天都看到一個接一個的人類慘死,早就麻木了。
殺死狗妖,又算得了什麼。
比起那些被殘殺的人類,這一幕簡直美好。
張寧淡定地洗了洗手,而後拿一牀大被子罩在浴盆上,又將浴室外的簾子垂放下來,防止血腥味蔓延出去。
地上濺出來的痕跡,張寧也用毛巾擦洗乾淨。
“小玉妹妹,接下來該怎麼辦?”阿尋面色發白地問道。
她知道,從殺死狗妖的這一刻開始,就沒有回頭路可走。
要麼逃出包子鋪,要麼死路一條。
“要先把我們的鼻子和耳朵換回來,”張寧沉吟一下,道,“阿尋姐,你去叫主管吧,我們按計劃行事!”
“好!”
阿尋平復一下忐忑的心緒,開門向外走去。
二人早商量過,換回他們自己的鼻子和耳朵只能靠狼眼人。
在天外包子鋪,除了妖王及其手下,只有狼眼人懂得這種法術。
狼眼人不能解開自己身上的狼眼封印,但其他妖僕的封印都可以解除和替換,因爲他來的年頭最長,又被封爲主管,妖王還是挺信任他的,教給了他這種術法。
張寧不可能去找妖王,那麼狼眼人就是唯一選擇。
“豬大人,您找我有事?”
片刻,阿尋將狼眼人找來,一進屋,狼眼人便是一陣點頭哈腰,態度恭恭敬敬。
張寧點頭,“老豬我需要你辦一件小事,沒問題吧!”
狼眼人撓了撓頭,“大人儘管說,只要小人能做到的,一定義不容辭。”
張寧也不說廢話,直接將鼻子和耳朵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狼眼人呆了,“大人,這是……”
“是林小玉的鼻子和阿尋的耳朵,”張寧咧了咧嘴,哼哼兩聲,“實話告訴你,要讓你辦事的不止是我老豬,還有狗兄!”
“狗大人也在?”狼眼人更加恭敬。
張寧指了指浴室,“狗兄正在洗浴,小玉伺候着他呢,不信你可以進去問問。”
“不必了,不必了!”狼眼人惶恐地搖頭。
“你知道的,我們今晚就要離開包子鋪,進入妖界修仙,”張寧拍了拍狼眼人的肩膀,略施壓力,“可我老豬很喜歡小玉伺候,狗兄也是一樣離不開阿尋,所以我們向妖王大人請求帶着她們一起進入妖界。”
狼眼人吃驚地張大嘴巴,“妖王大人答……答應了?”
“廢話!”張寧指了指桌子上的物件,“若是妖王大人不應,我們如何拿到小玉的鼻子和阿尋的耳朵,難道是偷的不成?”
“不不,小人不是那個意思!”狼眼人嚇得雙腿一軟。
“行了,老豬我懶得和你計較,”張寧不耐煩地擺了擺蹄子,“解除封印的小事,我們不想去麻煩妖王大人,所以讓你過來,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吧?”
狼眼人不傻,已經聽得明明白白,“小人明白。”
說着,狼眼人擡頭看了看阿尋,道:“不過小人法力低微,強行給她們替換鼻子和耳朵,恐怕會把她們活活疼死,所以……”
“直說!”張寧道。
“她們要先吃點包子才行,”狼眼人向外一指,“小人這就去拿!”
“阿尋,還是你去拿吧!”張寧立即反應過來,向阿尋說道。
“是,豬大人!”阿尋趕緊出了門。
她做事很利索,不一會就從一層樓拿了個包子上來。
無疑,這正是天外包子鋪特製的人肉包子,天下無雙。
聞着那誘人的香氣,看着那白花花的包子,張寧心中苦笑,他還是逃不過,要嚐嚐這人肉包子的滋味。
“阿尋,你先吃一口!”狼眼人說道。
阿尋咬着嘴脣,臉色黯然。
她當然知道包子裡是什麼東西,活生生地人肉啊!
但爲了離開此地,只能拼了。
阿尋拿起包子,硬着頭皮咬了一口,嚼都沒嚼,立時吞入口中。
包子很好吃,阿尋的臉色卻十分難看,像吃了苦藥。
“差不多了!”稍等一會,狼眼人伸出雙手猛地一抓,忽而抓住了阿尋的雙耳,揉捏兩下,手指上生出奇異的光芒,像刀刃般切下。
咔咔!
只聽兩聲脆響,阿尋的兩隻貓耳被順利取了下來。
狼眼人再拿起桌子上的人耳,熟練地拍在阿尋的腦袋上,前後不過頃刻的時間,就已經完成。
阿尋照了照鏡子,摸着屬於自己的耳朵,喜不自勝,“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回來了!”
越看越歡喜,越看越漂亮。
果然還是自己的耳朵好看啊!
“老豬我去把小玉叫出來。”張寧挪動着身軀,裝模作樣地走進浴室。
進去後,張寧便利用如意幻化珠變化成原形。
掀開簾子,張寧走了出來,手上還特意沾了點水,像是剛纔真的在伺候人。
狼眼人沉着臉,一看到張寧便生厭。
不過有豬大人的命令,他不敢亂來。
“臭丫頭,算你走運,居然得到了豬大人的喜愛,以後有你的好日子過,呵呵!”
狼眼人嘲諷道。
張寧不理,抓起人肉包子咬了一口。
別說,這包子的確很香。
如果不是出於本能的厭惡,他真想吃上十幾個解解饞。
吃下一口包子後,張寧忽然暈頭轉向,眼前迷迷濛濛,像中了迷藥。
難怪進入包子鋪的客人吃下這包子,便丟失所有知覺。
張寧只吃一口就頭暈目眩,若是吃了整個,肯定人事不省。
“過來!”
狼眼人喝道,而後抓住張寧臉上的豬鼻子,光刃斜切,狠狠一掙,將那豬鼻子取下。
張寧沒有絲毫痛覺,因爲這人肉包子有“麻醉”一般的作用。
等狼眼人將原來的鼻子安上,登時,他感覺神清氣爽,整張臉輕鬆了不少,因爲那豬鼻子實在太大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