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默昕流產之後在醫院住了整整三天都沒有醒過來。
“醫生,我兒媳婦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現在都醒不過來?”做完檢查後,蔣祺的母親湯馨便拉着醫生走出了病房,焦灼的詢問着。
按道理流產並不算大手術,但是關默昕卻遲遲醒不過來,這讓湯馨很着急。
三天前她還和蔣祺的父親蔣安正在羅馬度假,家裡突然來了電話,說關默昕從樓上摔下去流產了,他們夫婦便急急忙忙的趕回了國內。孩子沒了還能再要,可是現在大人卻一直昏迷着,實在是讓人不安。
“蔣太太的身體已經沒有太大問題了,之所以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或許是因爲她自己的心理原因導致的,她現在的求生意識很薄弱,而且整個人都很消極。心病是沒有辦法醫治的,如果再這樣下去,有可能就真的醒不來了。”
醫生神色凝重的交代了病情,點了點頭便先離開了,湯馨回頭看着病牀上的女孩,心情愈加沉重起來。
坦白說她其實很喜歡關默昕這個孩子,長得漂亮,年紀比較小,心思又單純,而且是一心一意的喜歡着蔣祺,所以她一直是把關默昕當女兒一樣對待的。
她當真以爲關默昕是因爲失去孩子才一直醒不過來,卻壓根不知道這當中究竟發生了多少事。
一直到第四天的下午,關默昕才慢慢轉醒過來。
蔣祺本來不想去管她的,他原本還在公司裡忙着,可是父母一直嚴詞厲色的讓他來醫院,所以他纔不得不來。然而他剛到病房裡不久,關默昕竟然就醒了。
見她睜開眼,湯馨立刻撲了上來,抓着她的手激動道:“昕昕,孩子啊,你可算醒了,嚇死媽媽了。”
“媽,阿祺。”關默昕一臉茫然的看着他們,又環繞四周看了看病房,“我……這是怎麼了?”
“你流產了,孩子。”湯馨摸着她的頭髮心疼的看着她。
“流產了?”她仍然眨着大眼睛,一副遊離在狀況外的樣子,“我懷孕了嗎?怎麼就會流產呢?”
“這……”湯馨擡頭看向蔣祺,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就連蔣祺也被她的樣子搞得有些莫名,他坐到牀邊,拉着她的手,耐着性子問道:“昕昕,你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記得。”關默昕一臉的不明所以以看着蔣祺,“我只記得你帶我去打高爾夫,然後還帶我去了海洋館,我們玩得很開心啊,爲什麼醒來我會在醫院裡呢?”
流產的打擊太大,比這更讓她絕望的,是最愛的人絕情至斯的毆打,她始終不肯去面對那些黑暗而又醜陋的回憶,所以自我封閉的選擇了忘記,寧願把記憶停留在她覺得美好的時候。
高爾夫?海洋館?蔣祺眼中的疑問和警惕越來越濃。
她說的根本就是她知道自己懷孕前一個多星期的事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來不及想太多,蔣祺對母親安頓了幾句,急忙便去找了關默昕的主治醫生。
“蔣太太現在的情況應該是選擇性失憶的一種,造成她失憶的原因並非是外力條件,而是自身的心理原因。或許是因爲流產這件事對她造成的打擊太大了,又有可能是她在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令她痛苦的事情,所以造成了她的自我封閉,刻意的去忘記了讓自己痛苦的事情,並且是隻忘記了讓她覺得痛苦的那一段時間的記憶,也就是她整個懷孕這件事。這種醫學案例也是有很多的,比如有些女子在被強暴之後,就會刻意的選擇忘記那段記憶,給自己的內心造成一種保護。”
選擇性失憶?
這種只有電視劇纔會演的狗血情節,蔣祺想想都覺得簡直是太鬼扯了。
但聽醫生這麼一說,他又覺得好像有些道理。在她懷孕這兩個月裡,他可以說是用盡了各種辦法逼她打胎,這對她來說應該是很痛苦的記憶。關默昕完全不記得自己懷過孕,最近的記憶就是他帶她出去玩的時候,說明她是在刻意逃避她懷孕期間所遭的罪,只保留了她自己覺得美好的那一部分。
不過她不記得了,對他來說反而是件好事。
之前爲了隱瞞父母,他還上上下下的打點了一下家裡的幫傭,並且也有些擔心她醒後會說出真相,但她現在既然什麼都不記得了,倒也不錯。
但蔣祺還是留了個心眼,警惕地問:“那她以後有沒有想起來的可能性?”
“這個是有可能的,如果蔣太太的心結解開了,或者是找心理醫生做心理干預,她回憶起來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
“那……”蔣祺嘴角隱隱有一抹狡黠,“換言之,如果找心理醫生做心理干預,她也有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了?”
醫生愣了愣,以爲他是怕妻子想起這段記憶會痛苦,並沒有往別處想,點頭道:“是這樣的。”
這麼一聽,蔣祺臉上立刻露出了放鬆的笑容,又問醫生,“那她以後還能懷孕嗎?”
“這個不太好說,蔣太太是Rh陰性血,這個血型本來就比較特殊,如果第一胎沒能順利生下來的話,以後產子的機率只會越來越低,就算懷孕,也不一定能成功的把孩子生下來。”
蔣祺微微眯眼,眼裡隱隱閃着光,“也就是說,她以後很難生育了?”
“醫學上是這樣說的沒錯,但是什麼都不是絕對的,有些Rh陰性血的女子在經過調理和治療之後也是可以生下二胎的。”醫生以爲他是在擔心,還客氣的安慰道:“蔣先生不用太擔心,您太太還年輕,想要孩子還是有機會的。”
蔣祺並不回答,只是笑笑,“謝謝醫生。”
他擔心?他怎麼可能會擔心。
他原本就巴不得關默昕懷不了孕纔好,現在既然她自己的身體給了他這個機會,那麼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等再回到病房的時候,蔣祺臉上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如釋重負,反而換上了一副悲痛難過的表情。
關默昕已經聽湯馨講了事情的經過,見他回來,她立刻抓着他的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阿祺,媽說是我下樓的時候不小心踩空纔會流產的,是不是這樣?”
蔣祺擡手替她擦掉眼淚,難得溫柔的說:“沒關係,孩子沒了以後還可以再要。”
“對不起……”關默昕低着頭,眼淚一顆一顆的砸下來,一抽一抽的說:“都是我的錯,如果我小心一點就不會這樣了。”
“沒事,別難過。”蔣祺伸手將她擁進懷裡,噙着冷笑拍着她的背。
這樣看來她確實是把懷孕那段日子的記憶忘得一乾二淨了,不過這樣也好,反倒更方便了他利用她。
*
幽暗曖昧的房間里布滿了歡愛後的糜亂氣息,魏伊靠在蔣祺的懷裡,柔若無骨的手指在他的胸口有一下沒一下的畫着圈,而蔣祺則靠在牀頭吸着煙,小麥色的胸膛半裸,他雙眼微眯,指間夾着煙,煙霧繚繞,像是給他臉上蒙上了一側無法看清的紗。
蔣祺這個人,雖然比不上孟靖謙和關默存那種冷厲清俊的帥氣,可是卻有一種獨
特的邪肆和紈絝,還有着強烈的放縱不羈,這也難怪關默昕那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見了他一面就迷上了他。
“這麼說,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魏伊挑眉問。
“醫生是這麼說的,等她出院之後,我會再帶她去心理醫生那裡確定一下。”
魏伊輕笑,“你怕她是裝失憶耍你?”
“這個我倒是不怕,她不是你,不會想到那麼多。”蔣祺用力吸了一口煙,緩緩的吐出煙霧,“我只是要讓心理醫生給她做心理干預,讓她徹底忘了我動手的事情,以防她有朝一日再回憶起來。”
說起他親手打掉自己孩子的事情,就連魏伊這種心如蛇蠍的女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種暴虐的事情都能做出來,說明蔣祺確實是心理變態的。
“那她以後就真的不能懷孕了?”
蔣祺反而笑了,“你不覺得這是件好事?”
魏伊一臉困惑。
“她不能懷孕,現在又以爲是自己不小心流產,心裡自然會對我產生愧疚,時間久了,自然會對我言聽計從。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好好利用這一點,讓她爲我所用。”
魏伊翻了個白眼,“她就是不出這件事,也會對你言聽計從。”
“那不一樣,以前她聽我的話,但是也會聽關默存的話。以後她一心想要彌補我,那自然是我要什麼,她就會給什麼。”
“那你要什麼?”
“槐城現在有一個亟待招標的度假村開發項目,我要拿到他的項目開發案,並且要知道他的競標價。”
魏伊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下去,語氣也變得有些怪異,“所以你要怎麼做?”
蔣祺擡手撫了撫她的嘴脣,笑容有些陰冷,“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做‘身在曹營心在漢’麼?”
魏伊猛的提高聲調,“你想讓關默昕去關默存那裡做內奸,拿到開發案?”
“你倒是不傻。”蔣祺笑笑,“對了,你在孟家的世元集團怎麼樣?”
“孟靜萱對我可以說是百分之一萬的信任,她現在差不多已經把自己手頭的重要客戶都介紹給了我,而且我已經開始掌握一些重要的客戶資料了。”
“很好。”蔣祺滿意的點點頭,低頭在她脣上吮了一下,“我會幫你收購世元遺留在外的散股,等你完全掌控了孟家的公司,到時候我就不怕資金鍊斷裂了。”
魏伊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嬌媚的在他耳邊吐着氣,“那我幫你做了這麼多,你有什麼好處給我呢?”
蔣祺摸着她的臉,笑不達眼底的說:“我讓你做蔣家少奶奶,如何?”
魏伊直接坐直了身子,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你這話是認真的?”
“當然,事成之後,我不僅給你蔣家少奶奶的名分,還會把蔣氏百分之4.3的股份轉移到你的名下,怎麼樣?”
百分之4.3的股份,幾乎佔了蔣氏集團個人持股的前三位!
魏伊欣喜若狂的看着蔣祺,激動地聲音都有些扭曲,“祺哥,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蔣祺勾起脣角,“既然如此,你要怎麼報答我?”
他的話音剛落,魏伊便翻身貼在了他的身體上,一場原始的獸慾再次開始,而魏伊始終沒有看到蔣祺眼中的諷刺和不屑。
讓一個千人騎萬人跨的女人做蔣家少奶奶,她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
孟靖謙一直以爲他是那場婚姻中最大的受害者,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才恍然大悟,其實他一直在理所當然的享受着她的愛,理直氣壯的做着傷害她的事,而她卻還是多年如一日的愛着他。
甚至連兩個人的第一次,他都沒有給她留下什麼美好的記憶。
說完那番話之後,顏歆月的情緒就一直不怎麼好,大約是提起過去總會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他當時對她多麼的無情,特別是現在他的好每一次都會和過去形成鮮明的對比,她總覺得心頭有些發堵。
吃完飯之後,她就一直悶悶不樂的,孟靖謙也知道一定是過去又刺痛了她,雖然心裡着急,可是卻又想不出任何辦法來。
洗了鍋碗之後,他便去浴室裡洗了一澡,出來之後發現她正坐在牀邊打電話,看他來了,和那邊的人應了兩聲便先掛斷了。
“在跟誰打電話?”他隨口問了一句。
“方圓的電話。”她語氣平淡的回答,頓了頓又說:“蔣祺把關默昕接回去了。”
“這下可以放心卓方圓了?”
“還是沒有。”她悵然的嘆了口氣,“關默昕走了之後,關默存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裡,而且蔣祺在關家說了一些挑逗方圓的話,關默存好像情緒很不好,又跟方圓發火了。”
她原本就情緒不高,經過卓方圓這一個電話,她的臉色就更差了,孟靖謙心疼不已,走上去緊緊地將她擁在了懷裡。
“別擔心,有空我和老四好好聊聊,嗯?”
“嗯。”她點頭,聲音還是悶悶的。
兩個人就這樣擁抱了良久,他忽然低低地叫了她一聲,“月兒。”
“嗯?”
“過去,是我對不起你。”孟靖謙只覺得心頭又痛又悔,抱住她在她耳邊痛惜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算了,都過去了。”她嘆息一聲,安慰般的拍了拍他的背。
他抿了抿脣,良久才扯出一個笑容,臉上泛着微紅,扭捏地說道:“但是……看在我也把第一次給了你的份上,你就不要再想這件事了吧?”
顏歆月一愣,好半天才瞪大眼睛說道:“你……是第一次?”
她一臉的不可置信,孟靖謙頓時覺得自己就像是受了侮辱一樣,惡聲惡氣的說道:“怎麼,許你第一次就不許我也是第一次?你以爲那天晚上只有你一個人是初.夜?”
她怔怔的望着他,訥訥的說:“我確實……沒想到。”
他那時跟魏伊在一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再加上他又是正當年,她一直覺得他們之間該發生的怎麼都應該發生了,卻沒想到他居然……
孟靖謙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一樣,主動解釋道:“那時我確實跟魏伊在一起很久了,之所以沒碰過她,是因爲她一直都表現出自己很想出國的想法,我怕我們最後會沒有未來,更怕自己要了她卻不能爲她負責,所以什麼都沒發生過。”
但沒發生不代表他不想要,他畢竟是個有血有肉有需求的普通男人,再加上那時候對魏伊也算喜歡,情到濃時的時候他當然也想享受正常的雲雨之歡,但自小接受的家庭教育始終束縛着他,在他看來,男人的責任永遠大於欲.望,如果連最低等的欲.望都剋制不了,那人和禽獸有什麼區別?
當然,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魏伊也不止一次的表達過想要給他的意思,不管是明着暗着,她都透出過這樣的想法,但最後都被他拒絕了。
或許是那時候太過年輕,他還有些假仁假義和道貌岸然,如果換成現在,他恐怕就不會那
麼虛僞了。
顏歆月看了他幾秒,忽然微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落寞的說道:“你對她永遠都那麼又耐心,那麼有責任心,但對我從來都沒有過。”
她失落悲涼的臉色頓時讓孟靖謙惶恐不已,連忙解釋道:“你別瞎想,那時候我年輕不知天高地厚,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愛上你,心裡對你的偏見太大,總是想懲罰你,好讓自己好過一點,怪我那時不懂愛情,所以才總是做傷害你的事,但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了。”
他一臉誠摯的看着她,顏歆月和他對視了須臾,想着他的話確實也有道理,便也不再自尋煩惱。
他說的沒錯,那時候他不懂愛,而她又太急切的想要他愛她,再加上兩人之間又有那麼多問題沒解決,歸根結底,兩人都有錯,不能全都怪罪到他的身上。
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改變了,對她有耐心,有責任心,更有保護欲,她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了,沒必要再用過去作對比。
這麼一想,她頓時明朗了許多,也不再亂想,微笑着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孟靖謙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又道:“那你懷疑我不是第一次,不會只是因爲魏伊吧?”
顏歆月頓了頓,垂下眼小聲說道:“還因爲,你當時那麼熟練……我想你肯定是有很多經驗了,所以……”
“所以你就以爲我身經百戰?”孟靖謙有些憋悶的看着她,低頭懲罰般的咬了咬她的脣,“你這個死女人,你當時沒發現我緊張的冷汗都流出來了嗎?”
她偷笑,“這還真沒看出來。”
孟靖謙又氣又無奈,輕輕地咬了咬她的鼻尖,感慨般的說道:“你啊……虧我從頭到尾都只有過你一個女人,結果在你眼裡我竟然是這麼一個放蕩不羈的形象。”
顏歆月震驚的看着他,“你說……說什麼”
孟靖謙輕咳了一聲,有些尷尬地說:“從始至終,我只有過你一個女人。”
這句話說出去,別說別人不會相信了,就算是相信了,估計都會把他笑死。
不可一世的孟家二少,聲震榕城的孟大律師,這麼多年居然只和一個女人發生過關係,說出去估計鬼都不相信。
可這偏偏就是事實。
果然,顏歆月一臉質疑的看着他,“別瞎說了,我纔不相信。”
他們沒有離婚的時候,他夜夜笙歌,整晚整晚的不回家,就算回家,身上也帶有不同的香水味,這樣的他,怎麼可能會沒有過其他女人?更何況以他的條件,他們離婚三年間,一定有不少女人對他投懷送抱,說他沒有過其他女人,打死她都不信。
見她滿臉的不相信,孟靖謙頓時覺得自己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折辱,黑着臉道:“算了,你愛信不信。”
他們還沒離婚的時候,他雖然在外面玩的很兇,可是對夜場那些濃妝豔抹搔首弄姿的女人卻怎麼也提不起興趣。說白了他終歸是有些過於自負,對那種女人始終是瞧不上眼,跟他們打情罵俏,弄得渾身香水味也不過是爲了回家給她難堪罷了。
離婚後他也有過幾段露水情緣,驕傲冷淡的女白領,離婚的豪門棄婦,關默存手下的小明星,各式各樣的女人他接觸了不少,可是卻總覺得缺了點什麼。他知道那些女人都是對他有利所圖的,或者是圖他的家世背景,或者是圖他的英俊外表,當然也有圖他的錢的。律師這個職業最大的毛病就是戒備心太強,大約正是因爲一開始就對她們有所防備,所以到後來也就都不了了之了。
跟那些女人在一起,談感情,他覺得太可笑,談性,他又覺得太惡俗。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道貌岸然的不像個正常男人。
曾經有一段時間,他甚至一度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心理有問題,或者是性.冷淡之類的,直到和她重遇之後,他幾次三番的對她用強,他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既不是心理有問題,也不是性.冷淡,只是沒有遇到和他身體契合的女人。
而和她在一起,他總是容易化身衣冠禽獸,時常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
見他隱約有些怒氣,顏歆月這才懷疑起他話裡的真實性,試探着問:“你真的,沒有過別的女人?”
他一臉慍怒,“你很希望我有?”
“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有些意外罷了。”畢竟以他天之驕子的條件,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
孟靖謙無奈的嘆了口氣,狀似惋惜的說道:“是啊,當初沒能好好揮霍,現在再想揮霍,已經沒機會了。”
顏歆月挑眉,“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像很失望?”
他輕笑,故意逗她,“是有那麼一點,畢竟只跟一個人睡過,而且一睡就是一輩子。”
顏歆月心裡頓時有些不爽,哼了一聲轉過頭,悶悶的說道:“反正我們現在也沒什麼關係,你要是想出去拈花惹草,我絕對不攔着你。”
空氣中彷彿都瀰漫了一股酸酸的醋味,孟靖謙看着她噘着嘴一臉的不開心,心情頓時大好,從身後擁着她,吻着她的耳後,沉聲道:“吃醋了?”
顏歆月傲嬌的轉過頭,“沒有,你想太多了。”
“我都聞到酸味了,還說沒吃醋。”
“哼,那是你鼻子有問題!”
孟靖謙看她嬌嗔的模樣就覺得心裡越發喜歡得緊,扭過她的臉,直接深深地吻住了她的脣,這個吻越吻越深,直到顏歆月覺得自己舌根都有些發麻,他才戀戀不捨得放開了她。
“別吃醋,嗯?”他一下一下的吻着她的臉,啞着嗓子道:“這輩子我都是你一個人的,從心到身,完全屬於你一個人,好不好?”
這樣膩人的情話,聽得顏歆月耳根都在發燙,臉上緋紅一片,低着頭偷笑,嘴上卻在嘴硬,“我纔不要你呢。”
他湊近她,“真不要?”
她故作高傲的轉過頭,“就是不要。”
“你不要我,但我就要定你了!”他朗聲笑起來,忽然一把將她橫抱起來丟到牀上,接着便傾身壓了上去。
他撐着手臂懸在她的上方,兩個人四目相對,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小小的,卻是唯一的,顏歆月的心砰砰直跳,明明已經看了他近十年,可是每一次和他對視卻都會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月兒。”他沙啞的喚了她一聲,聲音性感而又魅惑,“我想要你了。”
“孟靖謙,你討厭!”
顏歆月臉上一紅,剛擡起拳頭想要錘他,他卻已經直接握住她的拳頭吻上了她的脣。
“靖謙,你別……”
“叫我什麼?”
“哥哥……哥哥,輕一點!”
他笑,在她耳邊低聲道:“哥哥輕不了。”
看着他神清氣爽的模樣,虛軟無力地顏歆月不禁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裡怒罵,這個臭混蛋!
毫無疑問,這一晚顏歆月又是在他的壓榨之下度過的,從他出院回家之後,這幾乎就已經成了例行公事,完全不可能有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