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憂鬱經營着我的愛情七十一(3)
“要說擱十年前,航空專業的還很吃香,現在不怎樣了。***我表哥去年才從清華大學航天航空學院畢業,原想着出來能蹭個什麼廳局長什麼的,沒想到工作都沒得着落,今年跟我二叔在菜市賣豬肉呢。”豬的話音剛落,桌子周圍就鬨笑起來。苗圃瞪着豬,有些憤憤不平。
男孩臉通紅通紅的,憋了半天說:“你表哥一定是自費的吧,清華生不可能這樣的。”
“什麼年頭了,都一樣啊。如今這社會,沒有關係,文憑只是一張廢紙。”豬大聲說。
“說的也是,我老爸是副省長,所以,我一點都不愁。你們畢業後有什麼打算呀?”男孩說得很自然。頓時,氣氛再一次凝固起來,也許大家都被他老爸的身份給雷到了。豬聽說,一反常態,馬上和顏悅色起來,舉起酒杯和男孩乾杯。
若地立即對男孩肅然起敬,舉杯說:“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了!”
“我叫朱明,朱元璋的朱,明朝的明,我們倆的名字裡都有個明字,這說明我們今生有緣啊。要我說,清華大學算什麼,哪如我們西工大啊,西工大出去的都是人才。張明兄畢業後,那可不就是西安升起的一顆星星啊。以後可別忘了兄弟,罩着點兒啊。”豬搶過若地的話,滿臉堆笑。陳俊和那順烏日圖怒眼瞪着豬,肖魂笑着轉過臉去,而王譯則張大嘴巴盯着豬。童彤和阿丹丹捂着嘴相視而笑。我一點都不奇怪,因爲我太瞭解豬了。
“她是你女朋友吧?”男孩指着豬身邊的阿丹說,“瞅着眼熟,長得很像劉亦菲啊。”
“哪有你女朋友漂亮啊,苗……”豬說到這裡突然打住,不好意思地看看我,然後改口說,“我女朋友很一般啦,怎麼比得上你女朋友呢。”阿丹聽了很不高興,把酒杯叩得咚咚響。男孩明顯高興起來,柔四射地望着苗圃。
“我女朋友她……”男孩還沒說完就被苗圃打斷了:“小南,祝你生日快樂!”苗圃突然舉杯,朝我笑笑說。我心裡有點委屈,但我強忍着傷心,站起來,微笑着與她碰杯。苗圃勉強喝完,又恢復常態,再也沒多看我一眼。
“呵呵,奮鬥吧。爲了自己所愛的人也要奮鬥。”男孩忽然說。
豬頻頻點頭說:“至理名啊。”我真想在豬頭上跺兩腳。
“我想過了,結婚以後,我要給我老婆住大別墅,我開奔馳,她開寶馬,化妝品就用香奈兒,不換牌子。項鍊就選卡迪亞,至少得配3克拉的鑽,婚戒我都想好了,蒂芬尼最好,至少也得鑲1克拉的鑽石。我覺得只要給她幸福纔是真正的愛,現在當理想主義者就太可笑了,沒有錢一切都不存在。”男孩開始油嘴滑舌了,這套理論在時下最博得少女們的歡心,我似乎猜透了男孩的用意。
“那怎麼行啊,張明兄怎麼着也得開勞斯萊斯,嫂子至少也得開法拉利才行。若能得張明兄關照,他日我能開輛奔馳,阿丹能開上寶馬,我們就滿足了。化妝品嘛,香奈兒也只有張明兄和嫂子才用得起,我家阿丹能用上雅詩蘭黛、蘭寇之類的就已經很錯了!”豬滔滔不絕地說着。頓時,我感覺空氣中迷漫着濃濃銅臭,空氣開始加速凝固,壓迫得我呼吸都有點困難,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上掉落下來。
無意中看到苗圃瞥我一眼,那眸子猶如一滴墨汁滴在蛋清裡那樣,旋轉着、旋轉着,旋轉出無盡的迷離和憂傷。
“我從來不穿沒牌子的衣服,瞧見沒,hugoboss,從沒換過牌子。”男孩捏着衣領說。
“對呀,這才叫愛嘛,像張明兄這樣,嫂子‘死了都要愛’啊!”豬奴顏婢膝的淋漓盡致。王譯摘下眼鏡擦一擦又戴上,整理了一下他那皺巴巴的衣領,眼睛一動也不動地望着那男孩和苗圃。童彤和停美低頭吃東西,時不時地還偷窺我一眼。
男孩點上中華煙說:“愛一個人是給她幸福,而不是痛苦,想想自己能不能給她一個安逸的家,祥和的生活。誰不想嫁一個家底豐厚的男子啊。這樣說也沒什麼不對,因爲‘貧賤夫妻百事哀’嘛!愛她就不能讓她受苦。”豬嘖嘖地稱讚着,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