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長安勞逸結合的帶領下, 幾個人的作息越來越步上正軌。
競賽時間轉瞬到來。
不出意料,祁硯成功晉級,順利入圍全國高中數學組總決賽。
唐溫平時懶懶散散的, 一到關鍵時刻運氣總是好的不行, 雖然沒有達到他那麼好的成績, 但是入圍決賽倒也是穩穩當當。
特別是他跟沈長安兩個人, 分別包攬了市裡數學組和物理組的第一名, 入圍的消息如同旋風捲疾,這下整個訓練營真的是沒有人不認識他們兩個人了。
尤其是沈長安,無論哪天在路上撞見他, 永遠都是一身名牌,高冷清俊的富家子弟形象不出幾日便在大家心中根深蒂固。
他們四個人又幾乎是形影不離, 連帶着每次在食堂吃飯, 都能碰上別人試探而來的目光。
唐溫這個時候總會調侃他:“祁硯你火了!”
哈哈哈。
然後他就會從飯碗裡擡頭, 淡淡道:“今天不給你講題了。”
“……別啊!”
已經學壞了的人低頭吃飯,不看她, 惹得唐溫氣呼呼的扔了餐具後還一直故意罵他是小氣鬼。
這人越來越壞了,居然拿講題來威脅她!
過分!
太過分了!
晉級名單確定了之後,訓練營裡再度少了一批人,留下的人越來越少,那些熟面孔好像越來越緊張了, 甚至有人隱約逼近祁硯之前的那種狀態。
他們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區別, 每天依舊是三點一線, 教室, 食堂, 體育館。
晚上睡得香,白天學的快。
往往到了這個時候, 很多同學已經不會再選擇組隊學習了,因爲每一個人都有可能在最後關頭成爲你的勁敵。
只有他們這一組,從開始到現在,數學和物理的學生居然湊在一塊學習,還能保持穩定的進步,連老師也覺得驚喜。
“總決賽的時間已經確定了,在國慶節之後,十月十號。”宣佈消息的老師站在教室前方,嘴角勾着隱約的輕笑:“大家能夠走到這裡,就已經成功的證明了你們自己,最後一場決勝賽老師還是希望大家能用平常心去對待,畢竟你們現在已經可以說是一腳踏進名校的大門了。”
全國那麼多人一起競賽,第一名只有一個,越是激進的人,可能更加容易獲得失望,這個道理老師沒有明確的說,他相信大家都能明白。
“無論成功與否,這都將會是你們人生道路上不可磨滅的一段記憶,只要大家能夠無愧於自己,那麼你們在老師的心裡就都是第一名!”
現在是九月份,距離總決賽還有一個月。
開完了這個班會,老師便再一次放手,讓大家成爲了散養狀態。
如同他們剛來這裡的情況一樣,除了必不可缺的文化課程,其他的全部散養。
臨考前一個星期。
唐溫和秦遼兩個人吃過晚飯就一塊約着泡澡去了,所以只有他們兩個出來跑步,體育館裡沒人,空蕩蕩的,他們每跑一步諾大的體育館都有踏踏的回聲。
倆人隨意地倒在跑道上,累的氣喘臉紅。
祁硯打算躺在這緩一會,緩緩再回去好了。
“祁硯。”沈長安跟他一樣呈大字型躺在跑道上,大口大口呼着氣:“你在這等我會,別走。”
祁硯側頭,覺得他有點奇怪:“你要去哪?”
“一會你就知道了。”
沈長安雙手撐地,從地上爬起來,拍拍手跑了。
祁硯坐起來盯着他跑走的背影盯了半天,然後又倒下去了。
他再回來的時候,沒穿外套,外套被他給脫了,抱在懷裡,衣服裡鼓囊囊的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在裡面。
神秘兮兮的。
“起來。”他跑過來踢了踢祁硯的小腿:“走去那坐着。”
他揚着下巴,方向是跑道東邊的觀衆席。
祁硯起來,面無表情的盯着他懷裡的外套:“這是什麼。”
一大坨……
沈長安長腿一擡,嘚瑟極了:“好東西。”
好東西。
確實是好東西。
祁硯盯着面前擺的整整齊齊的易拉罐,感覺像是在做夢。
“你從哪弄的酒?”
這裡的超市根本不賣酒。
而且他們還未成年……
咔——
易拉蓋被沈長安扔到袋子裡。
拉了蓋的易拉罐直接被他懟到嘴邊,祁硯下意識地頭往後靠了靠。
盯着他的臉,發現他一臉認真,不是在開玩笑,接過了罐子。
咔——
這是沈長安給自己也開了一罐。
“除了人,你想要啥我都能弄進來。”他舉着易拉罐靠近,要碰罐:“乾杯。”
“咳咳咳——”
剛喝了一口就被嗆到的祁硯……
這酒,氣有點足啊。
沈長安端着易拉罐,好整以暇:“沒喝過啤酒?”
祁硯捂着胸口搖頭。
沒喝過,他還真沒喝過。
他家裡沒人喝酒,包括祁山,雖然他好賭,當他從來不喝酒。
“明早沒課,喝點就當是考前放鬆。”他又端着易拉罐碰了一下,笑了:“不會喝酒可不行,唐溫喝酒厲害着呢。”
щщщ .Tтkan .C ○
這話像是戳中了他的某個點,他立馬不甘示弱的揚臉猛灌一大口。
體育館是室內封閉式的,沒有風,他們坐的這塊地也比較隱秘,如果從正門進來的話,不是直奔而來,是發現不了的。
一罐喝完,祁硯像是被人給按住了什麼開關。
空罐子被用力捏爆了,他俯身從外套裡又拿了一罐。
咔——
自己開的倒是利索。
“喂。”沈長安踢了踢他的小腿,勾着笑:“說正經的,你是不是真的喜歡糖糖。”
祁硯嘴角往上揚了揚,毫不避諱:“喜歡。”
呵。
沈長安也喝完了一罐,又重新開了罐新的,靠過去同他乾杯。
第一次喝酒的某人,兩罐啤酒下肚,脖子已經泛起了紅色。
連眼尾都翹起了粉紅。
“嗝——”
這酒漲人,沒忍住打了個酒嗝。
祁硯一邊伸手去夠易拉罐,一邊委屈:“我也想叫糖糖。”
他們都管唐溫叫糖糖,只有他每次都是隻能喊她的名字,糖糖,糖糖,這麼喚她別人一聽就知道他跟她關係好。
咔——
扯易拉蓋的動作很大,恨不得把它扯碎。
抱着易拉罐撇撇嘴:“我也想叫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