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學生都八卦的很,那體育館一到週末會有不少學生過去玩,他們去的時候是光明正大過去。
但是最近,年級裡突然就有了不少流言傳出來,說是五班的唐溫,看上了一班的狀元郎,結果兩人相互傾慕不說,現在居然還有石錘說他們早就已經暗度陳倉了。
唐溫這個人,大家多少都瞭解點,但是並不是因爲知道她本人有多麼牛掰,而是通過沈長安,才順帶着猜測了她的身份。
沈長安是學校出了名的官二代,她小女朋友聽說也是個富二代出聲,不僅如此,她還是唐溫忠實的小跟班,並且沈長安跟唐溫的關係,也十分親近。
輿論的八卦,總是弱勢的那一方會引起不滿。
而在這場輿論裡,祁硯就是處於弱勢的那一個。
流言傳的很快,沒多久,幾乎所有人都會不經意的調侃這件事。
在他們心裡,唐溫,家世好,成績好,身材好,人緣也好。
而祁硯,學習好,沒了。
沒人覺得他們是配的。
特別是班裡的同學,看到祁硯這個人,就是唏噓不已。
之前有看到過他跟唐溫他們一塊吃飯,可是至少身邊還有何子超在,何子超一直都是沈長安那個小圈子裡的人,大家都清楚,所以即使他平時偶爾很自我,也沒人去招惹他。
可是有人週末看到了祁硯,跟沈長安他們在一塊打球,這明擺着就是承認他們帶着他一塊玩的意思,再加上有人聲稱自己手裡有證據,證明他親眼所見到,祁硯親了唐溫。
有好事者一下課就蹭過來,向他求證,“狀元,大家說的都是不是真的啊?你不如給個準話唄?”
“就是啊,說說你是怎麼把唐溫追到手的。”
“原來喜歡你這種類型的啊……”
推開圍着自己座位的所有人,祁硯默不作聲的離開教室,顯然是根本不想回應他們。
有人冷笑着:“到底是狀元,你們熱臉貼上去,人家都懶得搭理你們。”
被潑了冷水的同學,也衝着祁硯的空座位,開始冷嘲熱諷。
說什麼成績好就是傲氣之類的話。
路上,祁硯總覺得有同學會盯着自己看,但是回過頭,發現都不是自己臉熟的人。
他去到洗手間,猛的開開水龍頭,捧起一捧涼水就往臉上撲,試圖用涼意來砸消心頭的燥熱感。
流言來的猝不及防,饒是祁硯再怎麼鎮定,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也沒辦法完全冷靜下來。
“喲,緣分啊,我這剛準備什麼時候去找呢,這人就自己送過來了。”
菸草味一點點靠近,祁硯乍一聞到,鼻子受了刺激,不可控制的打了個噴嚏。
男生身骨挺拔,鼻尖架着一款當下很火的網紅同款眼鏡,他穿了一件黑色的港風薄外套,輕蔑的謀把祁硯從上到下的打量個透徹。
指尖的菸草,燃着,還未盡。
“我看着,你也不怎麼樣麼。”男生毫不掩飾自己眼裡的嫌棄,側頭去問身邊人,“你們確定是他?”
同樣沒穿的校服的小跟班,恭敬的回道,“大哥,沒錯,就是他。”
“唐溫好這口?”男生依稀一聲,自己先抖了個機靈,眼睛一掃,“喂,你這鞋什麼牌子的?我怎麼沒見過啊?”
祁硯不睬他,關好水龍頭,雙手舉着甩了甩水,彷彿他們之間的對話與自己無關。
他敢冷落那人,可是他的跟班不敢啊,趕緊獻媚道,“大哥,那鞋就不是個牌子。”
“哦,這樣啊。”那人似乎恍然大悟,“難怪,我聽說這中考狀元還是貧困生,原來這事是真的啊!”
祁硯對於他的針對完全不在意,繞過擋在面前的幾個人,腳步頓都沒頓,就想往外面走。
剛走到半路,胳膊就被人給向後用力的一扯,巨大的慣力讓他差點後仰倒地,幸虧他及時伸手扶住了牆壁,才穩住了腿。
爲首的那個男生,態度惡劣:“話還沒說完,就想走?懂不懂規矩?”
祁硯呼出一口氣,伸手穩住牆,好聲道,“我要回去了,麻煩你們讓一讓路。”
“讓路?”男生略帶諷刺的冷笑道,“你算老幾,還敢讓老子給你讓路?”
他以爲這樣,祁硯總該是會憤怒的,結果讓他失望了。祁硯不但沒有他意料中的惱羞成怒,反而整個人的情緒都很淡很淡,似乎心情一點也沒受到影響。
他不同意讓路,那祁硯就站直身子,一直靠着牆站着,也不開口跟他說別的。
那人感覺自己彷彿一個拳頭打到了棉花上,對方一點感覺沒有不說,還把力道反彈回來,差點傷了自己。
“行,你好樣的啊。”那人開口就是吊兒郎當的散漫語氣,“我們要不要打個賭,看看唐溫是真的喜歡你,還是隻想着玩玩你?”
青睫微垂,祁硯聲音平靜:“我不賭。”
他發過誓,不管是什麼樣的賭博,他都不會參與。
任何!
那人聽了,目光悠悠一轉,朝他露出半個笑,笑意惡劣的反駁道,“這可就由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