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先勤忍着頭皮的疼痛,仰頭要去看她,秦遼手下一個用力,又給他揪了回去:“亂動什麼東西?”
嘶——
蔡先勤頭皮吃痛的嘶叫出聲,沒被控制的雙手握成了拳頭,額角隱約有青筋暴起:“秦遼,你別太過分了。”
他之所以被鉗制成這樣還不還手,純粹是爲了給唐溫一個面子,可是她秦遼算個屁?把他逼急了,就算她秦遼是個女的,他也會照打不誤。
“我還有更過分的你要不要試試?”唐溫皮笑肉不笑的瞥過來。
蔡先勤立刻住了嘴,認命的任由頭髮被人揪在手裡。
就算唐溫拒絕了他,可是……她的話還是很管用。
“至於你。”唐溫又繼續看向剛剛那個人,“你鬆了手,沒準你大哥還能好過一點,你要清楚,我只是懶得親自跟你們動手,不代表我是在給你臉。”
那人畏畏縮縮的喊了聲大哥。
蔡先勤悶笑一聲,說道:“鬆了吧。”
再不放人,恐怕他頭髮就要沒了。
束縛住祁硯的幾個人,同時撒了手,一直被扣住的手腕,現在一圈都是痠疼的,他第一時間就是揮揮手臂。
祁硯扶着牆站起來,一身校服,已經髒的不成樣子了,鎖着眉頭盯着褲子上的污漬,心裡嘆了口氣。
校服好像,不能穿了。
看到他自己還能站起來,唐溫示意秦遼也把蔡先勤的頭髮給撒了。
唐溫往前走,想向祁硯靠近一些。
“你還好嗎?”她蹙着眉問。
身爲流言裡的另一位主人公,唐溫着實不知道,他現在這樣,有沒有自己的一份罪過在裡面。
祁硯放下袖子,遮住手腕上的痕跡,回道,“還好。”
唐溫神情複雜的看着他,一時間竟沒了別的話要跟他說。
“我送你去醫務室。”唐溫開口。
“不用……”
蔡先勤照着鏡子隨意理了兩下頭髮,轉過身,目光炯炯的盯着唐溫看。
他不喜歡唐溫一直盯着那個傢伙看。
“唐溫。”
唐溫有些不耐煩,“有屁趕緊放。”
她現在看到祁硯那可憐巴巴的樣子,恨不得把蔡先勤那狗人頭卸下來按在地上踢!
艹他媽的,當初祁硯肯定就是因爲身邊都是像他這樣的人,所以纔會一心求死,不要回頭路!
媽的。
蔡先勤不慌不忙,掏出打火機,擦了根菸,說道,“我要你的一個保證。”
望着祁硯,唐溫頭也沒回,面無表情的拒絕他,“我憑什麼要給你保證。”
突然,蔡先勤油裡油氣的笑了,語氣裡滿是深意:“憑我能堵他一次,就能堵他無數次,校裡校外,食堂操場,或者……他的家。”
祁硯後背一僵,臉色終於有了變化,不再淡定。
“你真噁心。”唐溫回頭衝着他冷笑,“你要什麼保證。”
蔡先勤扔掉菸頭,用鞋尖把它碾滅,插着口袋走向她,說道:“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跟我保證。”
停頓幾秒,又接着道, “說你不會喜歡他。”
唐溫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你管的還真寬,連我喜歡誰都要操心。”
“沒辦法,誰讓我心悅你呢。”蔡先勤雙手一攤,狀似無奈。
唐溫懶得跟他費口水,擡步往祁硯身邊走,一邊走一邊語氣清淡道,“那真不好意思了,我還就喜歡他了怎麼着?你可以試試看以後能不能從我手裡動到他一根頭髮。”
一把扯過祁硯的手臂,強迫的把他袖子給拉開一道縫,這麼近的距離看,唐溫才知道手腕上的那一圈印子,得有多嚴重。
祁硯想躲,連帶着另一隻手也被她按住了,她擰着眉,兇他,“別動。”
她靠的太近了。
祁硯控制自己扯開視線,不去看她,太近了,還拉着自己的手,他根本不敢看她。
“唐溫!”看到他們兩個旁若無人的動作,蔡先勤總覺得自己臉很疼。
還有她那手,抓他做什麼?!
還離他那麼近!
蔡先勤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炸毛了,心裡窩着一團火,燒的眼都疼。
“你再不撒手,信不信我把他手給剁了!”他咬牙切齒道。
唐溫呵呵一笑,開始脫校服。
拉鍊扯開,露出裡面輕巧的薄衛衣,她本想把校服遞給祁硯讓他自己換上,但是一想到他臉皮薄,肯定不願意。
乾脆折身,墊了墊腳,親自動手把自己的校服披到了他身上。
淡淡清香繞到鼻尖,祁硯還沒來得及拒絕,她自己又退開了。
“蔡先勤,既然你非要這麼鬧,那我不妨就在這把話給你說明白了。”唐溫不甚在意他,“一班的祁硯,是我的人,你不是說要剁了他的手嗎?那好,以後,他要是少了什麼,我唐溫就會讓你少點什麼。”
聽聞這話,祁硯抓着校服的手停住了,不可思議的看向她,的背影。
她的語氣平靜無異常,好像她說的就跟自己今天做了什麼事情一樣的平常,但是蔡先勤聽出來了,她說的是認真的。
蔡先勤心裡難受,她說,以後那個祁硯要是少了什麼,就讓他蔡先勤少點什麼。
可真護犢子啊。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唐溫。”
“嗯哼?”
蔡先勤移開同她對視的眼,望向站在她身後的那個人,語氣冷冽:
“那我們就瞧着看。”
唐溫低低的勾了脣,招呼上秦遼,拖着祁硯出了男廁所。
祁硯出去的時候,下意識地回了次頭,正好對上蔡先勤的目光。
冰冷,不屑,還有勢在必得。
只一眼,祁硯就又轉回去了,安安靜靜的跟着唐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