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陛下那邊,我儘量拖延着。你這邊也小心些,萬一你們不小心被老城主發現了,切記什麼都不要說。夏小姐是好人,我想她一定會護你周全的。你就在這裡安心等待娘娘回來。”
“嗯!”
羽落身爲暗衛,向來神出鬼沒。除了之前一起掉下懸崖那件事之外,紅鸞幾乎與他都沒什麼交集,如今兩人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尤其是此刻的羽落,給紅鸞帶來了很大的安全感,讓她從未有過的這麼信賴一個人。
羽落交待完,見紅鸞那可憐兮兮的樣兒,一時不忍,伸手覆上了她的小腦袋揉了揉。用着近乎僵硬的聲調道:“你……好好照顧自己,別胡思亂想。”
說罷,頭也不回的就走出了屋,獨留紅鸞一個人在屋裡莫名的紅了臉。
屋外,侍衛們見羽落來此,紛紛前來參見。羽落輕輕呼出一口氣掩住剛纔的尷尬後,開口道:“我剛纔已經見過娘娘了,她就是身子有些不舒服罷了,沒什麼大礙。照這樣的情況,她也沒辦法趕路回京,所以應該會在夜城多留些日子。我這就回去先稟報陛下,你們幾個務必要好好在此守候,都聽明白了麼?”
“明白了!”
衆侍衛齊聲響應,羽落滿意的點了點頭,牽過繮繩上了馬,當即就往京城趕去。
就是這麼一來一往,他探清了事情大概。只要夜城和京城兩邊都瞞的好,那麼應該就不會出什麼問題。現在只希望娘娘能早日平安歸來,那麼他們懸着的一顆心,才真正能放得下。
話分兩頭,及樂山的清晨,空氣是無比的好。薛隱起牀推開屋門的時候,就見院子裡有個英俊少年,正挽着袖子認真的劈柴。看那進度和額上的汗水,似乎已經劈了有一會兒了。
聽見腳步聲,沈彥擡起頭,見到是薛隱,不由扯了扯嘴角,開口打着招呼:“喲!起的挺早啊?”
薛隱顯然是在山裡住了有段時間了,外加上可能天生防禦力極強,所以完全沒覺得美男養眼,什麼認真工作的時候帥爆了的感覺。聽見沈彥打招呼那語氣,就知道對方其實很不爽她,於是正巧了,雙方互相看不順眼,那也甭裝什麼客套了。
“昨個不是說好了,今天就走人的呢?你這一大早替我劈這麼多柴……怎麼?你不是天真的以爲這樣就能討好我吧?”
沈彥嘆了一聲氣,擺手道:“按照正常的觀念來說呢,我是應該討好你。但是吧,不好意思,我劈柴還真不是爲了你。就是昨個一天都覺得挺憋屈的,無奈木頭又嚴重警告我說,不能跟你鬥嘴擡槓。所以我憋得難受啊,就想個法子泄泄火氣唄。怎麼着?讓你誤會了?嘖嘖,那可真對不住啊。”
事實上,薛隱來這及樂山上隱居也沒幾年。她年紀輕輕就在江湖上闖蕩,與各種各樣的人都打過交道。嘴賤的也不是沒遇到過,但像眼前這位這麼招人厭的,她可真是頭一次領教。
“憋得難受就滾啊,沒人逼你留在這。”
沈彥眉梢一挑,頓時來了勁。“哎喲喂!小爺還就是不走了,你能把我怎麼着吧?”
薛隱上了火:“信不信分分鐘弄死你!”
“來啊!讓小爺領教領教!”沈彥扔了斧頭拍了拍胸口,把他早些年在外闖蕩的流氓勁拿了出來。
小七爺能從小到大粘着沈離不放,在對方一封信沒回復的情況下,堅持寫信就沒斷過。之後又迷上沐煙,儘管對方成了他嫂子,他也明知道根本不可能的情況下,就是一直喜歡她不曾變心。可見小七爺的耐性,是十分可怕的。別看他脾氣急,其實最擅長的,就是跟你死磕到底。
俗話說得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薛隱雖然算不上什麼大家閨秀,但也是個正經姑娘。不怕跟她談理論據的,就怕遇到不講理的。你說要真跟他打吧,打不過。要毒死他吧,也沒那個狠勁。說到底,人家破了她的陣,這會兒是引狼入室,談不上自身難保,但麻煩是肯定不斷的。
“行,你能耐!我不跟你說,我去找你嫂子!”
一提及沐煙,沈彥的戰鬥力頓時下降至少一半的幅度。他三作兩步跑上前攔下薛隱,皺眉道:“你找她做什麼?她還睡着呢,別去打擾她!”
薛隱眉梢一挑,心想這嫂子果然是他的死穴。所謂風水輪流轉啊,這下該輪到她得瑟了。
“這天都亮了還睡什麼睡?再說了,這裡是我的地盤,這屋子是我搭的,牀是我鋪的,被褥什麼都是我的。我就讓你們休息一晚今早就走的,誰允許你們留在這了?”
沈彥雙手插腰,怒道:“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之前都跟你說了,有什麼事衝着我來,你老欺負一個孕婦算怎麼回事?她爲了找到你,承受了多大的壓力,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但是怕耽誤時間,這一路都沒怎麼休息過。這好不容易能睡個安穩覺了,你說你怎麼忍心去吵醒她?”
“關我什麼事?”薛隱一臉無辜表情:“是我讓她來找我的麼?是我逼着她不準休息的麼?真是好笑!”
“你--”
“別你你你的,我有名字。啊,對了,你叫什麼來着?我聽你嫂子喊你什麼……小七?”
沈彥抿了抿嘴:“小七不是你喊的,我叫沈彥。”
“嘖嘖……”薛隱聽的直搖頭:“有句話不是說什麼……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咳咳!喂,你喜歡你嫂子,那是**啊。你哥他知道麼?”
“亂什麼都不關你的事!”沈彥聽的煩躁,打斷她道:“總之不許你吵醒她,隨便你怎麼說吧。”
薛隱摸了摸下巴,似乎來了興致。“看不出,還是個癡情種。我瞧着你這人除了脾氣差了些,其餘條件都不錯啊。你嫂子沒有選擇你,是你哥太優秀,還是他先下手爲強的?”
沈彥沒作聲,選擇無視。薛隱也不勉強,點了點頭,作勢就要去敲沐煙的屋門。沈彥連忙攔下她,一翻白眼無奈道:“我們三個是一起長大的。她從小就喜歡我哥,我對她小時候的印象倒不是太深。是我哥和她大婚後不久,我回去補送賀禮。途徑別院的時候,籠子裡的小雪貂跑了出去。我翻上牆頭去找偷跑的雪貂,然後就看見了坐在院子裡曬太陽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