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領命。”莫子辰毫不猶豫的應下,至於除了夜北歌以外的人,包括胡金天在內,皇帝和莫子辰都不放在眼中,大不了斬殺了便是。
當莫子辰再次走出御書房之際,目光陰狠的掃過夜北歌等人,揚手打了一個手勢後,便等待着手下人聚齊,準備在御書房外廝殺一場。
而夜北歌這邊的人,竟是沒有一個因爲被包圍而有所恐慌,甚至連嚴正以待的姿態都沒有,倒是胡金天有一瞬間的閃神,隨即被夜北歌的淡定所感染,也不在意莫子辰與禁衛軍的動作,他相信夜北歌不會以身犯險。
“王爺,時辰到了,該吃藥了。”暗三在馬車外說道,隨即有一個重重的包袱扔了出來,落在他的懷中。
“這些藥?”胡金天愕然,莫說夜北歌沒帶了多少人,就算加上他帶來的人,也吃不了這麼多的藥吧?
“晉王殿下可能分得清哪些是忠於你的人?”暗三打開藥包,問道。
胡金天皺了一下眉頭,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夜北歌人馬之後的晉王府侍衛,對暗三點點頭,說道:“一共十二人。”
“倒是有一半之數。”暗三說了一句之後,將腰間的布袋解開,拿出了八顆藥丸來,自己吃了一顆,又對暗八說道:“把你手中多出的藥丸先給我。”
暗八會意,自己吃了一顆之後,將六顆丹藥給了暗三。
拿着十三顆藥丸,遞給了胡金天,暗三說道:“晉王殿下,把這藥丸給自己人吃下,讓他們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保護他們自己就好,晉王殿下還是跟在我們王爺身邊吧。”
胡金天點頭,眸光一沉,卻沒有猶豫的便先吞下一顆藥丸,隨即走向侍衛的方向,將自己的十二個人叫到身邊來,人手發了一顆藥丸,讓他們速度服下,又低聲的吩咐了幾句。
至於剩下的那十二名護衛,見此情況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當下便自成一個陣營,沒有皇帝示意,他們不能輕舉妄動。
暗三這一切做的光明正大,莫子辰自是看在眼裡,也知道夜北歌手下的一衆人都吃了一顆丹藥,便連給夜北歌拉車的那匹馬也餵了一顆,奈何禁衛軍還沒有完全涌進來,也不敢輕舉妄動。
而莫子辰沒有發現的是,在暗三做這些動作的時候,有四名暗衛都站到了馬車旁,只要彎腰便能將地上的那個袋子拿起來。
胡國的禁衛軍行動迅速,一千餘人,僅用了一盞茶的時間,便將夜北歌等人包圍了,莫子辰眼底的冷意更爲明顯,手臂高高的揚起,喊道:“秦國秦王夜北歌,毆打我國國師,又意欲行刺皇上。禁衛軍聽令,立即將秦王等一干人捉拿,有反抗者殺無赦。”
其實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過就是尋找一個藉口,那些禁衛軍心中也明白,但他們是軍人,只需要服從軍令。
一千多人,刀劍出鞘的聲響,便足以震耳欲聾,只要莫子辰再做一個指令,便會羣起而攻之。
在這個時候,胡金天幽幽的開口,問道:“莫子辰,你又待本王如何?或者說,本王的好皇兄,想要如何處置本王?”
原本將胡金
天無視的莫子辰,冷笑一聲,說道:“晉王身爲我胡國皇族,卻勾結秦國戰神,企圖顛覆朝廷,其心可誅。皇上仁德,念在手足之情,若是晉王能將秦王擒獲,便可免去死罪。否則……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最後的一句話,莫子辰是說給胡金天帶來的侍衛聽的,尤其是那些原本就是皇帝安插進去的人。
胡金天哂然一笑,餘光掃過那二十四名侍衛,見自己的人中竟有一人有動搖之態,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卻沒有立即將人揪出來。
“夜北歌,本王的境地,比你還要糟糕,是幫不了你了。”倚靠在馬車旁,胡金天語氣輕鬆的說道。
“無妨。”夜北歌淡淡的開口,輕輕的敲擊了三下馬車的車廂。
暗三聽到暗號,朝那四名靠近毒藥袋子的暗衛打了個手勢,隔空喊話道:“那個叫什麼的禁衛軍頭頭,我們王爺雖然是戰神,卻不喜歡血腥味。你們要是識趣,現在就有多遠滾多遠,皇室的內鬥,和你們這些一個月纔拿一兩銀子餉銀的兵蛋子有什麼關係?要是在一盞茶時間內再不滾,就別怪我們王爺出手了。不過是一千多禁衛軍,我們王爺還真不放在眼裡。”
暗三哼了一聲,視線朝周圍看了一圈,除了禁衛軍頭上的盔甲,便什麼也看不到了,也未曾感知到有什麼高手在,不由得有些奇怪。
皇帝身邊,不是該有死士和暗衛的嗎?莫非是對方的武功太高,讓他無法察覺?
朝暗八看了一眼,見對方也是搖頭,暗三退後一步,靠在馬車邊上,低聲說道:“王爺,這裡有古怪。”
“兵來將擋。”夜北歌淡漠的回了四個字,便又沒了聲音。
原本就對夜北歌等人有了誅殺之心,此刻聽到暗三的話之後,莫子辰更是有了殺氣,也不管夜北歌他們武力值多高,絲毫不顧忌自己這方要承擔的損失,直接下令,道:“殺。”
隨着莫子辰的話落下,禁衛軍立即揮刀相向,夜北歌的暗衛拔劍抵抗,牢牢的將馬車護在中間,自也是將胡金天護在中間。
而胡金天所帶來的侍衛,卻是正在內鬥之中,倒是沒有與禁衛軍混戰。
打鬥之中,那四名暗衛,分別拿了一包的藥粉,奔向了四個方向,以禁衛軍頭頂的帽盔作爲踏點,一路肆意的撒着藥粉。
因爲光線昏暗的緣故,當莫子辰嗅到藥味的時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全力擊殺那四個人,快。”
莫子辰大喊着,人雖沒有上前去,臉色卻以大變。對於秦王府中有着一位醫毒雙絕的女奴之事,莫子辰是知曉的,自然不會拼了性命去殺人。
可惜,當禁衛軍反應過來,揮劍擊向這四名暗衛的時候,已經有半數的禁衛軍倒下,還有一部分中毒卻還沒有發作之人,而四名暗衛並不戀戰,在不能繼續前進之後,索性將藥粉袋子直接凌空拋出去,並在藥粉袋子拋在最高處的時候,直接射擊了暗器出去,將袋子刺破,任由藥粉漫天揮灑,隨風飄散着。
做完這些,暗衛便折身回到馬車旁,加入保護夜北歌的行列之中。
然而,此
時馬車附近的禁衛軍,都是倒在地上的,即便沒有死去,也中毒最深。
不曾出手過的暗三,冷眼睨着莫子辰,見他倉皇的跑進御書房,這纔對夜北歌稟告道:“王爺,人已經解決了大半之數。”
一千五百的禁衛軍,至少有一千三百人中毒,剩下的那一部分,都躲到外面去了,至於禁衛軍是否去找救援,不是暗三所關心的。
“晉王,不進去見見你的皇兄嗎?”夜北歌珠玉般的聲音響起,帶着幾許的冷漠,話音落下的時候,人已經走下了馬車。
“自然要見的。”胡金天冷笑一聲,今夜將會是他一生最大的轉折點,從此以後再不用睡覺都睜着一隻眼睛了。
回身看了一眼身上掛彩的晉王府侍衛,胡金天眼底閃過一絲沉痛,在看向那個之前搖擺過的侍衛時,卻是動了殺意。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下意識的與夜北歌錯開了半步的距離,胡金天跟着夜北歌的步伐進入御書房,見皇帝臉色蒼白,頹然的坐在龍椅上,心裡無比的暢快。
大勢已去,胡國皇帝雖然還有一絲希望寄予在那些離開的禁衛軍身上,可當看到夜北歌如天神降臨般走進御書房,心裡那絲希望的火苗已經熄滅。
“秦王,事已至此,朕只想問一句,秦王想要如何了結此事?”胡國皇帝有氣無力的問道。
雖說對待手足,胡國皇帝狠戾至極,對待子民也有虧欠,但在勤政方面,卻是胡國曆代帝王之最。
“胡國皇帝想必已經聽說過,秦國太上皇,曾有滅了秦王府之心,最後卻是以退位讓賢的方式,來向本王認罪。”夜北歌語氣淡漠的說着,撩起衣襬,坐在暗衛搬過來的椅子上。
此刻,有一半之數的暗衛守護在馬車那裡,剩下的暗衛則是陪夜北歌進了御書房,守在他左右。
“秦王不覺得這樣的要求,過分了嗎?”胡國皇帝瞪着虎目,雖然在得知夜北歌找來胡金天的時候,便有了這樣的猜測,可聽到夜北歌這般說,還是不能接受。
“本王有過分的資本,胡國皇帝若是不願意退位讓賢,本王大可讓你連太上皇也做不了。”夜北歌冷漠的掃了胡國皇帝一眼,指向胡金天,說道:“本王不喜歡麻煩,爲了胡國的下一任君王,不會因爲記恨而找本王的麻煩,所以胡國皇帝禪位的對象,只能是他。”
“他不過是朕的皇弟,即便繼承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胡國皇帝不甘心的說道,看向胡金天的眼神,竟是比對夜北歌還要恨上幾分。
“皇兄莫不是年紀大了,忘記了父皇曾經留給本王的密旨嗎?”胡金天笑言,看着皇帝不甘的神情,便覺得無比的興奮,不過笑容卻是泛着冷意,“若非有那道密旨的存在,皇兄又怎麼會容忍本王活到今日?”
“你胡說,朕乃是順應先帝旨意,繼承大統。”胡國皇帝暴跳如雷,一生最不願意提及之事,便是皇位的由來。拍桌而立,指着胡金天喊道:“父皇過世的時候,你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你能力治理的了胡國?你以爲胡國的江山社稷是小孩子過家家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