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雙在院子裡等了半盞茶的時間,也不知道小心在屋子裡都和她的家人說些什麼,過了好一會才見小心樂顛顛的跑了出來。
“姐姐,你快進來,我母親和哥哥都要你進來呢。”小心蹦蹦跳跳的走出來,見鳳無雙還站在院子裡,便拉着她的手朝屋內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我母親生病了,所以都是哥哥在照顧母親,姐姐很快就能見到他們了。”
“嗯。”鳳無雙點頭,隨着小心走進了屋子。
纔剛一進屋,鳳無雙便聞到了難聞的氣味,那是空氣不暢通,而屋內長期有人大小便的味道。
奇怪的是,有病重的人,卻沒有聞到一點的藥味。
即便是窮苦人家買不起藥,也該自己去採一些藥來救治家人的,不是嗎?
“母親,哥哥,這就是我說的好心的姐姐。剛剛母親吃的那塊餅子,就是姐姐給我的。”小心說着,還忍不住的咽咽口水。
而鳳無雙順着小心的視線望過去,只見一個面容憔悴而蒼老,好似小心奶奶年紀的婦人坐在用木頭搭建的牀榻之上,正有氣無力的看着鳳無雙。
雖然婦人很顯老,可鳳無雙還是能看得出這個婦人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個漂亮的女子,可也是這裡的人所說的醜女那一類的,小心倒是與夫人長相最爲相似的那個。
“大娘,我叫雙。”鳳無雙學着這個地方的女子那般,朝婦人行了個禮,婦人雖然身體不適,也朝鳳無雙點了下頭,便有些氣喘吁吁。
“謝謝你的餅子,只是這餅子太貴重了,你也看到我們家的情況,怕是不能償還你的恩情了。”婦人言辭客氣的說着,帶着幾分無奈和淒涼之意。
鳳無雙本就沒想過要婦人償還,便解開衣裙,將一張大餅子拿出來,在小心一家人眼睛都冒光的時候,說道:“我找不到自己的家在哪裡,這張餅子,能不能作爲借宿費,讓我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鳳無雙的話,讓婦人的神情都嚴肅起來,立即讓小心將院門關上。
不解這一家人爲何如臨大敵的模樣,待小心關好了院門之後,回來對鳳無雙說道:“姐姐,這個餅子你要收好,千萬不能給人看到,否則會惹來殺身之禍的。”
“可是這個餅子,是我救人時,別人給我的,難道不能吃嗎?”鳳無雙雖然被這裡的人說成是醜女,可那雙清澈的眼眸,卻是依舊的讓人相信她是無害的。
“姑娘,你先坐下來說話吧。”婦人咳嗽一聲,讓她的兒子將她扶着做起來。
鳳無雙則是被小心拉着坐在一塊木墩上,看得出這就是小心家待客用的。
“姑娘是不記得自己的家在哪裡,還是根本就不是這裡的人?”婦人問這話的時候,眼中有着戒備之意,也有了敵意。
而鳳無雙發現,小心的哥哥,竟然悄悄的朝裡屋走去,大概是去拿武器一類的吧。
“不瞞大娘,我之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磕傷了腦子,醒來的時候便不記得自己是誰,這個雙的名字,還是一
個好心的大娘給我取的。而後,我在尋親的路上,遇到了一個穿的很怪的人,給他喝了水,他便送了我餅子。”鳳無雙揚起手中的餅子,說道:“就是這個。”
“姑娘,你可知道你說的話,要是有一句是假的,便會害死我們一家人。”婦人依舊沒有放鬆防備之意,可看她的神情,是有些相信鳳無雙的話的。
“爲什麼要說假話?又怎麼會害死你們一家人呢?”鳳無雙不解的問道。
“在死亡之城,是不允許有外來人的,一旦被發現,便會被送去皇室,由皇室來處決。”婦人一邊解答着,一邊觀察着鳳無雙的神色,見她只是點頭,表示明白了,並沒有懼怕之意,這才鬆了口氣,繼續說道:“你剛纔所拿着的那個餅子,並不是皇室統一出售的,要是給別人看到你拿着這個餅子,便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的。尤其是你還不記得自己是誰,也沒人能證明你是這裡的人,皇室是不會爲你一個孤女去查證什麼的。”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婦人有些喘不上氣,小心忙跑到牀邊去,爲婦人順背。
“那怎麼辦?我豈不是要被殺頭了?”鳳無雙故作驚恐的說着,並且將手中的餅子扔到了地上,驚慌的說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姑娘別慌,這個餅子,只要沒人知道,而且吃掉了就沒有人再能懷疑你了。”婦人說着,朝那餅子看了一眼,很快的便移開了眼神。
見婦人如此,鳳無雙心中明瞭,面上卻是一片擔憂,哀求的說道:“大娘,求您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死。”
“母親,您就救救姐姐吧。”小心紅着眼眶,也跟着小聲的請求道。
“哎。”婦人嘆息一聲,衝着裡屋的兒子喊道:“崗,出來吧。我們把這個餅子吃掉,就當做不曾見過。”
果然,這纔是婦人的最終目的,鳳無雙心中嗤笑,卻沒有說穿,而是表現出很感謝婦人的意思,一再的道謝道:“多謝大娘,雙以後一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一定不會。”
“不要再哭了,若是讓別人家知道我們家來了外人,怕是要過來查看的,到時候可就沒法解釋了。”婦人說着,讓鳳無雙過來,一同吃餅子,似乎是怕被查證的話,罪名都是她們一家人的。
“大娘,我真的不餓的。”鳳無雙說着,將手背在身後,通過意念,將之前放回去的四個餅子拿了出來,臉色微紅的說道:“那個人一共給了我六個餅子,我之前吃了一個,如今還有這五個。”
大娘一聽到一共有五個餅子,差點沒昏過去,既是驚嚇,也是欣喜。
雖然私藏這五個餅子的罪名,足以連累他們一家人去死,但是能夠有這五個餅子,也能讓他們一家人撐一段一時間,所以婦人剛剛恢復點精氣神,便在想着要不要冒險賭一把。
擡頭看看鳳無雙,見她害怕的坐立不安,婦人一咬牙,說道:“雙,大娘可以幫你這次,但是以後千萬不要再做這樣的糊塗事了,知道嗎?”
“嗯。”鳳無雙用力的點頭,道謝
道:“多謝大娘,雙一定會記着這份恩情的。”
看着那五個餅子,鳳無雙一副如卸重擔的樣子。
倒是被喚作崗的少年,一臉不贊同的樣子,看仇人一樣的看着鳳無雙。
“姐姐,你可以留在我家裡了,真好。”小心年紀還小,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可能帶來的後果,卻明白她的母親同意留下餅子,便是同意鳳無雙留下來了。
就這樣,鳳無雙用了五張自己看着都嫌棄的餅子,換來了在小心家住宿的條件。
當然,鳳無雙也和小心一家人一樣,一天只能吃一小口的餅子,餓的肚子咕咕直叫。
鳳無雙之所以願意捱餓,也是爲了避免麻煩。
在小心家,鳳無雙得知了一些關於死亡之城的事情。
這裡之所以叫做死亡之城,是因爲這裡的男人,總是在二十歲之後,便莫名其妙的死去,唯有皇室中人和那些貴族,能夠活到幾十歲。
至於原因,沒有人探查過,所以這裡的女子衆多,卻都是沒有姓氏的,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天意。
若非皇室的掌權人是男子,鳳無雙簡直要以爲這裡就是母系社會了。
而死亡之城的皇族,每個月都會給各家各戶派發餅子,按照人頭分派,一個人可以領到一張,至於能不能吃飽,根本不是朝廷所關心的事情。
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死亡之城鮮少能見到綠色的植被,漸漸的被沙漠所覆蓋。
而死亡之城中,唯有皇族纔有糧種,種田的地方也被皇族圈禁了,普通老百姓根本就無法種田。
至於死亡之花的消息,則是小心那兩個自認爲是美女的姐姐,說給鳳無雙聽的。
在死亡之城中,皇宮裡種着一顆參天大樹,每年都會有一朵落,便是所謂的死亡之花。
奇怪的是,這朵死亡之落落下後,並不會凋謝,依舊是嬌豔欲滴。而死亡之城的百姓,一直深信這死亡之花乃是神仙遺留下來的,所以每年死亡之花安葬之際,都會選一個美少女作爲陪葬,意爲死亡之花的引路者。
至於死亡之花長成什麼樣子,普通百姓,只有作爲陪葬者,在死之前才能夠看到的,而這樣的風俗,自從死亡之城存在,便一直有着,沒人知道是多少年了。
得到的這些信息,於鳳無雙而言,沒有多大的用處。
且死亡之城沒有用工的地方,那些大戶人家的奴才,都是家生子,早在死亡之城存在的時候,便擁有現在的奴僕的先人爲奴爲婢了。鳳無雙根本就接觸不到上層人士,讓她不禁有些苦惱。
想了一整日,鳳無雙也沒有想到一個好辦法,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傳來了一個好消息,今年的死亡之花,要用兩種人來陪葬,以便爲死亡之城祈福。
一個則是美少女,另一個則是醜女。
如此,鳳無雙便有機會去參加競選,儘管是要在醜女那邊報名,鳳無雙卻是興奮無比,便連小心也是一臉的興奮,直高興的喊着,等她長大之後,也能去報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