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這薛湛到底在玩兒什麼把戲,我可是越發好奇了。”蘇子衿的眼光不錯,只有這樣的對手,連景平才屑於與他爭。
“爺,還有什麼別的吩咐。”
“下去派人盯緊薛湛的一舉一動。對了,上次說的那件事準備的如何。”連景平品着茶,似乎茶不是很好,他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
“是,爺。上次那件事,已經着人去辦了,不出兩日,便有了結果。”胡一依舊聲音低沉,面無表情地回答。
連景平拿着茶杯的手頓了頓,緩緩將茶杯放在桌上,漫不經心地問了句:“胡一,你跟了我多久了?”
“回爺,胡一跟隨爺已有十一年了。”
“是啊,十一年了,都過了那麼久了。當年你跟着我的時候,一心想着做一名將軍,保家衛國。胡一,等年後你就去邊關吧,那裡適合你。”連景平輕嘆了一句,真是,對一個奴才還有了感情了。
“爺。”胡一突然擡起頭,表情複雜,他既想跟着連景平,又想實現自己的抱負。
“好了,不必多言,退下吧。”連景平有些累了,揮手示意他告退。
胡一走後,連景平才從椅子上站起來,腳步不自覺地朝着蘇子衿的屋子方向走去。穿過了幾個院子和花園,終於走到她屋前,連景平又猶豫了。
這麼晚,來找她,蘇子衿會怎麼想他,會怪他不是君子嗎?
想到蘇子衿罵他的表情,連景平最近不自覺浮現出微笑,搖起摺扇,連景平走近了那屋子,還未等他敲門,裡面的吵鬧聲便已經讓他皺了眉。
“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找那些人報仇。”崔旭掙扎着,努力想脫離蘇錦年的束縛,蘇子衿已經被他吵得頭都大了。
一天,整整一天了。任她怎麼勸崔旭,可他就是不聽,情緒還越發激動,非得去找季國公府報仇。可他去了又能怎樣,白白無辜更加一條人命罷了。
蘇錦年這回還真成了崔旭的跟班,天天跟着他,唯恐他出了什麼事不好跟蘇子衿交代。
“啪”
崔旭愣愣地看着眼前這個跟他姐姐差不多大年齡的女子,給了他一巴掌,巴掌鮮紅的掌印還在他臉上活靈活現地跳動着,似乎在嘲笑他,笑他的幼稚和愚蠢。
“你憑什麼打我。”崔旭哭紅的眼瞪着蘇子衿,手捂着右邊臉,質問着蘇子衿。
“憑什麼?就憑我比你年長,就憑我們冒着危險救你回來,就憑你死去的姐姐和奶奶都在天上看着你胡鬧。”蘇子衿氣不過,一巴掌打醒了崔旭,他不再鬧了,只是愣愣地看着蘇子衿,半天都沒有說話。
“你以爲就你最英雄?去了那季國公府又如何?平白給人抓了去殺而已,目前是要弄清楚,他們究竟爲什麼要殺害你們一家。”蘇子衿皺眉,覺得崔旭似乎也沒有怎麼得罪權貴,她很是不解。
崔旭此時睜着那雙黯淡的眼,耷拉着腦袋,眼睛沒有焦距地看着前面:“還能因爲什麼,不就是因爲攏雲紗嗎?”
“攏雲紗是什麼啊?”蘇錦年甩了甩痠疼的手,這些日子,天天鉗制着這小子,他整個人都要累死了。
“那是我崔家的家傳之寶,之前季國公府就找我們家買,可惜爹爹不同意賣給他們。後來,後來他們便捉了爹爹和伯父們,我和姐姐還有奶奶都是連夜逃走的,本以爲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沒有追過來,應該是淡忘了此事,沒想到.”
似是想到了什麼,少年很是悔恨,錘着胸大罵自己:“肯定是我,是我老是管不住嘴兒,到處亂說,這才惹來了他們。”
聽到崔旭的哭聲,蘇錦年也灰暗了眼,不忍再打趣他,也耷拉着腦袋像只被拋棄的小狗,看着蘇子衿。
“攏雲紗究竟在不在你手上呢?”蘇子衿看到這兩個孩子真的是頭都大了,揉了揉腦袋,輕嘆了一聲。
崔旭這時擡起頭,眼裡充滿了戒備和警惕:“你也想要攏雲紗?”
“我早就表示過我想要它,只是你們不賣給我。但是我不會強人所難,也不會用卑鄙的手段威脅你,讓你就範,我現在只是想知道,攏雲紗究竟在不在你手上。”蘇子衿被崔旭這番舉動刺痛了心,這本來就是想幫人而已,還被人懷疑。
“的確在我手裡。都是因爲這個攏雲紗,我崔家才家破人亡,要了這傳家寶何用?姐姐若是替我報仇,我就將這秘方交於你。”看到蘇子衿有些不耐,崔旭很是焦急,他也冷靜了下來,以他的力量,想報仇恐怕這一生都沒有辦法。
可是蘇子衿不同,他那天聽到胡一對那羣侍衛說起過,說蘇子衿是小侯爺的未婚妻,如此一來,她也是個權貴了。
半天沒有看到蘇子衿說話,崔旭生怕她不答應,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求着:“姐姐,姐姐,請你一定要幫幫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連景平在門外看到那少年抓着蘇子衿的腿不放,心道這還了得,他都沒有這樣佔蘇子衿便宜,只見他踢開門,面色鐵青,一把踢開了崔旭。
蘇子衿也有些意外,不知道連景平在門外站了多久:“你怎麼來了。”
“我若不來,這小子不是要一直扒着你的腿嗎?”連景平聲音凌厲,眉頭緊鎖,一直盯着崔旭看,等到崔旭被他盯得有些心虛了,他才移開目光。
蘇錦年細細打量着來人,這人就是大哥一直顧忌的定國候的小侯爺,連景平。蘇錦年眼睛一眯,在連景平看過來的前一秒又恢復了天真浪漫的神色,瞪着大眼睛回看着他。
“你是何人?”連景平這才發現房內還有一個人,而他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我,你問我嗎?我是崔旭的小跟班兒。”蘇錦年呵呵地笑,對連景平是一臉的奉承。
連景平趕緊移開目光,開始還在疑惑他是誰,原來只是個只會阿諛奉承的小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