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你沒事吧?”鐵牛第一個反應過來,忙甩甩頭,壓下心中的思緒,看着老黃,關切的問道:“老舅,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你這個女人,你是誰?我老舅都傷成這樣了,你還對他下手,快賠錢,快點!”
“啪!”
慕冰月把脈的那隻手迅速鬆開,迅速而又迅猛的甩了鐵牛一巴掌,她沒留絲毫力氣,還用上了些許的靈力,對於這普通人鐵牛來說,簡直是力大無窮,直打的他眼冒金星,耳鳴頭暈。
“狼子野心,不安好心,你再敢羅嗦,仔細我將你舌.頭拔了出來喂狗!”慕冰月聲音冷冷,一句話說完,就伸手在懷裡翻出兩枚丹藥給那老黃吃了下去。
衆人看着慕冰月本是溫潤天真的一個小姑娘,怎知她忽然出手打的身材魁梧的鐵牛往後跌去,倒在地上半晌都起不來,這才震驚的看着她,眼神都變了。
雖然不認識慕冰月,不過看她的樣子,想來定是那大家族的魔法師了,這羣普通窮苦的人,看着慕冰月的眼神都變了。
“姑娘,你,你給我家老,老黃吃,吃了什麼?”老黃媳婦在一旁戰戰兢兢問道,神態也恭謹了起來。
人家是什麼身份?光看她墊在老黃手下那個兔毛的護手,只怕就能夠他們爭一輩子了,人家沒理由害老黃。
這個老實巴交的女人,倒也不算太糊塗。
“止血藥,活血藥,退燒藥……”慕冰月嘆息一聲,道:“先將他扶進去再說。”
幾個人也不敢反駁她的話,就按照她的要求,小心翼翼的將老黃給扶起來。
慕冰月自己則拖着兔毛護手跟着走,怕這些粗人亂動,又讓老黃雪上加霜。
“你,你站住,誰讓你動我老舅的……”鐵牛踉蹌爬了起來,朝着慕冰月他們這邊走來,就要去抓慕冰月。
慕冰月皺眉,正想着要不要鬆開老黃的手把鐵牛打暈,卻見那鐵牛忽然站住了腳步,不敢動彈,也不敢說話。
原來,站在長廊那處嫌髒沒有下來的重離一個眼神射了過來,大BOSS就是大BOSS,縱然是長的這般花容月貌,一個眼神看過來,這樣的平民百姓,就已經完全被嚇尿,不敢過來了。
慕冰月放心下來,跟着衆人一起帶老黃去了病房,並回頭感激的看了重離一眼。
重離卻站在那處,看着慕冰月的背影有些發愣。
那個女人衣服整個下襬全是雪水,還染了污泥,想必裡面更是糟糕,那雙漂亮的鹿皮鞋子肯定也是毀了,更別說那兔毛護手了。
可是,向來愛乾淨的重離卻沒覺得髒,也沒覺得慕冰月這麼做很傻,反而覺得,這個小女人的身上,忽然充滿了芳華和光彩,讓他心動的光彩……
她的身份,爲了救一個螻蟻般的村民,竟然不惜自己的衣服髒成這樣,剛纔看她的動作,重離又豈能不知道她多愛惜自己的衣服,尤其是那雙鞋?
這樣的女人,在乎生命,尊者生命,重離的心……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也似被什麼東西觸動了。
他微微皺眉,心裡有些疑惑。
難道……對這個小女人,他……真的動心了嗎?
不知爲何,想到此處,他竟沒覺得生氣,反而不自覺的展開了一抹笑容。
喜歡一個人,原來是這種感覺。
若說之前,他對慕冰月的喜歡只是跟星暗的爭強好勝,只是覺得她才能匹配的上自己的身份,而剛纔,在見到慕冰月那醫生天職本能發作的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是真心喜歡上,欣賞這個女人……
晃了晃神仙,重離又反應過來,微微搖搖頭,甩去了腦子裡的思緒,轉身繞過周邊的長廊,往那擁擠的長廊而去。
進了房間,見幾人已經合力將那老黃扶着躺好,慕冰月全程小心的拖着他的手,待躺好了,慕冰月從容不迫的退下了兩個夥計,只留了一個幫忙,另一個就是鐵牛和老黃媳婦兒,這病房也不算病房,只是一間一間隔開的小隔斷,裡面雖然有炭爐,卻不是很保暖,想來這一家人條件困難,窮的很,住在這裡,也用不起炭,小小的窗戶也關着,狹隘的屋子裡,顯得有些悶。
還好這古代的地不算之前,這裡又遠離鬧市,所以這房間,勉強能站這幾個人,倒是顯得有些擁擠了。
“去,把窗戶打開,門也打開,空氣要流通,待會兒等治好了傷,待他睡的時候再關上保暖不遲。”慕冰月吩咐道。
想是待會兒若是接骨的話,溫度太高太悶,這人肯定要悶出一身汗來,到時候不好擦洗,也容易感冒。
“姑娘,你是……”
那夥計是個小學徒,看着慕冰月,到現在還是懵的。
慕冰月還未說話,就聽身後一個管事模樣的人來了:“聽這位小姐的。”
“是是,管事的,我這就去。”那小學徒這纔去了。
這管事,正是這醫館的管事,他統共也就見過重離一次,這還是第二次,剛一見到重離來吩咐,還嚇的不輕,這會子自然是要好好表現的。
“姑娘,這……您能治好我家老黃的手嗎?”老黃媳婦這才後知後覺的問了一句。
慕冰月看着他,沉默片刻,道:“我是一個大夫,也是一個仵作,醫活人,肉白骨,你……你們若是信的話,可以試一試。”
這碰到不認識她的,也是爲難,若是人家不願意的話,她也不好硬來。
“姑娘,我,我的手要截肢嗎?”老黃媳婦還沒回答,他自己就看着慕冰月,吞吞吐吐的問了一句,聲音顯得幾分嚴肅,幾分的期待。
慕冰月搖頭:“你的傷很重,不過……截肢倒是不必的。”
“不用截肢嗎?”那老黃一聽,死灰的臉上閃過一抹希望的光芒。
不管如何,只要慕冰月這麼說,他心裡就是高興的。
在他看來,慕冰月年紀輕輕,縱然懂醫術,跟羅金成那種也不是一個級別的,但是他們請不起,人家這麼尊貴的姑娘,願給他治傷,那就是他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