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吳春城邁步走到重華宮前,以臺階上頓住腳步。
“一個時辰之內,任何閒雜人等,皆不許入此宮!”
“是!”
侍衛們恭敬地應着。
行下臺階,吳春城徑直走向重華宮內院。
一路來到後面殿中,迎面就見一個小宮女急急地奔過來,看到他,那小宮女立刻就撲跪在地。
“吳總管,不好了!”
吳春城眉尖一跳,“怎麼回事?!”
“回總管!”小宮女顫抖着開口,“儀貴……不是,儀宮人,不見了!”
“什麼?!”吳春城一聽就急了,“怎麼回事?”
剛纔他一掌將她拍暈,就是在等皇上下令,畢竟,她是皇上的妃子,他一個太監總管自然哪有權力處決皇上的人?
現在皇上已經下令,賜儀貴妃一丈白綾,而且是單獨與他說,皇上的意思已經很明顯,是讓他悄悄將儀貴妃做掉,然後再安排一個自殺的假象。
他趕來重華宮,就是要做這件事,怡貴妃不是練家子,現在身邊又沒有半個可信任之人。
吳春城原本以爲,這個女人就是他腳下的螞蟻,只要皇上一聲令上,他立刻就能將她碾出碎片,哪想到,現在竟然會出了這樣的岔子。
“剛纔……剛纔奴婢負責照看她,看她在枕上睡着,奴婢就去四周轉了轉,爲防她逃走,奴婢還在門上加了鎖,結果,回來一看她人就沒了!”小宮女的聲音和身體都在發抖。
“四周轉了轉?”吳春城手指一揮,已經將她從地上拖起來,“你敢欺騙咱家,說,是什麼人指使你的?”
小宮女拌得像篩糠一樣,哪裡肯再說謊話,“總管大人饒命,真得沒有,就是奴婢,奴婢想看看這宮裡可還有什麼值錢的物件,所以四下轉了轉!”
“大膽的奴才!”
吳春城一把將她搡開,小宮女撞在一旁的假山上,瞬間沒了生息。
吳春城卻是理也不理,徑直向着後殿掠去。
撲入殿中,只見枕印痕跡,後窗卻是虛掩了。
他目光一動,已經掠到窗側,推開虛掩的窗,只見窗外的草地上,有幾處明顯被壓倒的痕跡,似乎是曾經有人從此處走過。
他飛身而出,擡目四顧,目光注意到院子一角被花樹半掩的角門。
“哼!你以爲,你還能逃出皇宮,爲那人保住這個孽種!”
吳春城眉尖微動,當下就向着角門的方向衝去。
儀貴妃沒有武功,又懷着孕,自然不能翻牆過院,她唯一的出路,便是這處角門。
御花園。
碧波亭。
寧天遠緩步行到亭側,看着面前這一片碧波,再一次擡起右手。
在他的右手中,是一隻造型如一般顏色的血色小瓶,小瓶上無字無畫無刻紋,只是通體紅豔如血,放在掌心,就如同一窪血一般,觸目驚心。
注視着手中小瓶,寧天遠眼中微有愧意。
“沈重,這些年來,是朕多心了,現在,朕便將這蠱引拋入湖中,自此之後,西北之郡,朕再無牽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