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錚動作優雅扣好鈕釦，還將袖口折領整理好，一切再自然不過了。
綠眸深不見底，卻坦然清澈，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污穢雜物。
霍擎天站在院門口，靜靜望着陸雲錚，大約有五六分鐘。
隨即轉身走了，什麼都沒說。
陸雲錚同樣什麼都沒說，他轉身回屋，望見茶几上有小小遺留下的水晶發繩，綠眸閃了閃。
那個小迷糊鬼。
不過她真的長大了，她昨天蜷縮在他懷裡時，他隱約嗅到她身上若有若無、極其淺淡的處`女芬香，也朦朧感受到她的身體曲線，不是很真切，像是蒙着一層厚紗。
不再是牛奶味，不再是前後一樣的平板身材。
連發繩都不再是卡通的了，而是亮閃閃的水晶。
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在長大，但爲什麼沒有意識到，要和他保持距離？
又是早餐桌。
霍擎天和陸雲錚安靜用餐，一言不發。
楚兒偶爾說幾句話，和平時一樣。
傅染和小小很是開心，說個不停，嘰嘰喳喳的像兩隻歡快的小麻雀。
“媽媽，我們四個一起去野餐吧。我在手工課上學了好多東西，可以給你們做煎餅，還能做……”
“好啊，我去選地方……”
母女倆的歡笑聲爲沉悶的早餐桌增色不少，要是沒有她們倆，或許霍家就沒有魂。
……
四中，諾大操場。
安子皓一隻手有節奏的拍着籃球，大掌倏地一揚，手中的籃球就呈拋物線飛出去，恰恰好落進籃球框。
“不錯嘛，我們來打一
場。”小小奔跑過去，撿起籃球，笑容明媚。
安子皓冷硬的臉上多了幾分人類的感情，“輸了不準哭鼻子。”
這句話有點超過普通朋友的界限了，安子皓說完後，內心有片刻的羞赧，整顆心緊縮在一起。
好在小小很大方，大聲應道：“誰輸還不一定呢，先來比一場再說。”
籃球比賽開始。
安子皓動作流暢，防守進攻自成章法，再加之腿長的優勢，跳躍性極好，一頭利落的短髮隨着動作起落。
十個小小都比不上。
安子皓都投進十個球了，小小才投進一個球，那個球還是安子皓故意讓她的。
他故意放緩速度，配合她；但又想在她面前表現，其中的度萬分難把握。所以他打球時，連呼吸都是經過刻意調整的。
“說，你是不是故意讓我了？”小小指着安子皓，璞玉般的白皙小臉隱帶怒氣，黑眸如泉水閃亮。
安子皓隱約生出歡喜。
小小平時給周圍同學的感覺是高高在上，難以接近，只有秦歪歪一個朋友。
此刻，她對他露出了在外人面前不輕易展露的情感。
“怕你哭鼻子，”安子皓微抿脣，抑制住笑意，他俯視小小，打量的視線，彷彿是在嘲笑她的身高。
“再比一場，這次不準讓我。”小小伸手去搶安子皓手中的籃球。
安子皓只展臂隨意一舉高，小小就夠不着了。
她的好勝心被激起，蹦跳着去搶，沒有搶到籃球，身子反而歪了一下，差點摔倒。
安子皓眼一急，扔掉籃球，趕緊扶柱小小。
幾簇有點燙的電流，從他的指尖，竄到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