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手機,小小有好幾分鐘情緒平復不下來。
她曾說過,她要永遠陪在他身邊。
她曾說過,世界最不可能拋棄他的人,就是她。
她向他許過很多諾言,說過很多甜言蜜語。
當時他就說,他說什麼去了?他說,“你的心意爸爸心領了,但你以後會遇見喜歡的人,會結婚生子,有屬於自己的家庭,屬於自己的人生,等爸爸老了,你能常來看看爸爸,就夠了。”
他當初說的那段話,現在回想起來,沒由來的令小小鼻酸。
她恨自己,埋怨自己,在接到他電話的這剎那,她真的產生過這樣的懷疑:她和安子皓在一起對不對?
她這樣,算不算變相毀約,算不算變相拋棄他?
小小走到安子皓跟前時,眼眶還有淡淡的紅。安子皓扶住她肩膀,聲音帶着隱含的擔憂,“怎麼了,是考試成績不理想嗎?”
他幫她將眼角那塊的淚漬擦乾淨,“沒事的,只是一場考試。”
與此同時,他心頭升起淡淡的奇怪,小小不像是會爲一場考試傷心難過的人。
小小搖頭,嘶聲嬌斥,“有沒有學過一個成語,叫做喜極而涕?”
安子皓手掌在小小臉上溫柔摩挲,無聲的安慰。
隨後,兩人手牽手走在小路上,一側是斑駁古老的城牆,一側是車流不息的馬路。
“是遇見什麼難解的事嗎?我能不能幫你?”安子皓清冷問道,他是真的很想很想爲她披荊斬棘,掃除前路一切不平。
“這件事你幫不了我的。”小小輕輕搖頭,心情還是有些鬱塞。
她毀約了,她不好。
那日,安子皓來牽她的手,她很緊張,輕輕掙扎了一下,他更加用力的攥緊。
然後,她就沒有掙扎,爲什麼呢?其實找不出確切的理由,那日,她的初吻丟了,那日,同學們都在起鬨,好像連空氣都在說,在一起吧,在一起吧。
然後,就在一起了。
要說很愛很愛,也沒有。
只是當他牽住她的手,她將自己的手交給他,兩個人之間像是形成某種契約。
兩個人戀愛了,要對彼此好。
“那等你想說的時候再找我。”安子皓很體貼的不再追問。
小小感激的衝他一笑,雖說沒有那種要生要死的感覺,但和他在一起很舒服。
像是被冬日暖陽暖烘烘罩着。
這一笑,仿若六月的晴天,閃了電。
安子皓的心微微悸動了一下,他將小小按在斑駁的城牆上,英俊的臉龐離她只有一釐米,他聲音嘶啞的厲害,富有質感,像是含着一顆石子。
“小,我能吻你嗎?”
他滾燙的氣息盡數噴灑在她臉上,是檸檬的清香。
小小小臉一紅,出其不意猛地推開他,兔子般跑掉。
“當然不可以!”
跑出好遠,她的聲音依舊清越悅耳。
這種事情怎麼能問她?她再也不想理他了!
安子皓快步追上她,從後面摟住她的腰身,倏地將她整個人抱起來。
小小未料到安子皓這麼有力氣,驚慌尖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