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眼神,像是蛇類,冰冷滑膩。
沾在厲寶姿身上,就再也甩不掉。
厲寶姿連衣服都未換,就離開屋子,重新回到警局。
在陽盛陰衰的警局,厲寶姿身體的溫度逐漸回升,那種被人掐住咽喉的感覺也慢慢淡去。
臨近下班時,厲寶姿竟有幾分不想回去。
就算她房間沒有其他人,但難保黑暗中的那雙眼不會繼續盯着她。
該死的,是因爲那幾張紙嗎?
直到現在,她還不知道那幾張紙裡到底載有什麼重要內容。
終究,是要面對的。
疲憊了一整天,厲寶姿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家,原本能給予她保護的宿舍,變的不再安全。
她在換衣前,不僅要嚴密的拉上窗簾,還要將臥室先檢查一遍,看是否有攝像頭。
她在洗澡之前,也得先將浴室先排查一遍,並且預備好幾項防護措施。
下班後,本應該放鬆心神好好休息一下的,但現在卻變得比上班還緊張。
一日兩日還好,但長久以往,她的身體負擔的了嗎?
可是這件事又該如何向他人述說?
黑暗中有雙眼睛只是她的感覺,別人信不信是兩回事,關鍵是難以抓到人。
而家裡那邊……她向來是報喜不報憂的,當初她不顧衆人的反對,一意孤行來到邊城,現在又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有多苦多苦。
一夜的輾轉,厲寶姿睡的並不怎麼安穩。
連外面馬路上汽車的一聲鳴笛聲,都能輕易的驚擾到
她。
那雙黑暗中的眼睛感覺仍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亮時,厲寶姿終於解放。
夜裡,她隨時都在恐懼,有個人突然從黑暗中跳出來。
接連幾日,那種被監控的感覺都在。
厲寶姿夜裡沒睡好,白天精神不濟,不僅正常工作都無法進行,就連那另一層工作也有力不從心感。
最終,厲寶姿選擇將自己的狀況告訴父親。
“爸爸,我覺得我被監控了。”她的直覺很少出錯,當初在特訓時,許多次,她就是憑藉着第六感直覺化險爲夷。
“你還你覺得?本來就是。”厲黎川擔心女兒,又心疼她,說出的話不怎麼好聽,但那關切是實打實的。
“梨子,你凡事小心,爸爸這邊會盡快。”
動他家小寶貝,比動他厲黎川還令人難以忍受。
厲寶姿的眼眶微微潤溼,“嗯呢,爸爸,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只要你保護好自己,我就不會擔心。厲寶姿,這麼大了,不準哭鼻子。”厲黎川聽出女兒聲音裡的哽咽,鮮紅心臟像是被扔進攪拌機裡,四分五裂。
“是,長官,你儘管放心。”聞言,厲寶姿立即嚴肅起來,還跺了一下腳。
事後,厲寶姿不由慶幸,自己打出這個電話。
幾日後,那雙黑暗中的眼睛不見了,她也沒有那種被監控的感覺。
是爸爸做的吧,是爸爸吧,他真好。
a市的厲黎川,還真沒那麼大的本事,一日飛千里,去到邊城替女兒解決困境。
自然是另一個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