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這聲稱呼,厲黎川冷硬的心微微鬆動了一點。
他以爲,他會聽見蘇銳說,“厲叔,我不會背叛你,不會背叛曾經的誓言。”
卻不料,厲黎川只聽見keen哥說,“厲叔,你放心,我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
這兩句話,看似相近,實際上卻是相差萬里。
那種感覺又出現了,他難以控制他。
厲黎川帶着滿腹心事,回到酒店,上牀時,秦多寶翻動了一下身子,縮進他懷裡。
“幹什麼去了?”秦多寶的嗓音含糊而朦朧,似乎正在夢中。
“上了個廁所。”厲黎川輕聲迴應。
“誰上個廁所要一身寒氣的回來?”秦多寶嘟囔道,“黎川,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你心情不好。”
“睡吧,那些事你知道反而是麻煩。”厲黎川輕拍着妻子的背,輕柔道。
他保護她的最好方法,就是不該她知道的,絕不讓她知道。
“那就不說了吧,不過我有件事想告訴你。”秦多寶低喃道,更緊的環抱住丈夫的腰,他身上好冷啊,更冷的,恐怕是他的心。
“我看見那個男人,就是我們第一次來邊城,梨子在街邊打的那個男人,我覺得他很熟悉。”
秦多寶的話還沒說完,就厲黎川冷聲打斷,“你又沒來過邊城,怎麼會熟悉,別整天沒事做就在那胡亂琢磨。”
秦多寶輕嘆一口氣,“你先聽我說完好嗎,我不是傻子,這種事我
不會拿到外面去說,只在你面前說說。那個男人,我覺得是蘇銳。你先別罵我,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改變也這麼大,但我就是有這個感覺。”
“我的敏銳力比你還強,我怎麼沒感覺到?”厲黎川冷聲反問,只盼加多寶不要再深入探究下去。
“是他看梨子的眼神。黎川,你知道嗎,很多年前,蘇銳也是那麼看梨子的,看起來不耐煩,但實際上卻是無限度的包容和寵溺。他真的變了很多,說話的語氣,甚至連聲音都變了,但他的眼神卻一直沒變,看着梨子時始終那麼溫柔。”
秦多寶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當然,這種事我是不敢告訴梨子的,我也怕破壞你什麼任務。但當年蘇銳的事,我卻是告訴梨子了。黎川,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什麼?”厲黎川擁着妻子,視線看向虛無的一點上。
“我覺得吧,梨子有權利知道,小時候,她將楚項誤以爲是蘇銳,我們爲了減少她的痛苦,沒有提醒她,這對她不公平,還有一點,就是因爲蘇銳。”
“蘇銳那孩子,生活環境太複雜了,我不是對他有偏見什麼的,而是環境真的很重要,蘇銳幼年時環境那樣艱苦,爲了生存什麼都做的出來,在那樣的環境下,你要求他心性純良也是不可能的。”
“嗯。”厲黎川深有同感的應了一聲。
“所以,我纔想要創造一個梨子和蘇銳相認的契機。”秦多寶低低的說,“黎川,蘇銳那孩子太苦了,不到萬不得已,你給他一條生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