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的,近親生育的孩子,一般會很大概率低智商或者身體有毛病。你看小小和楚兒,他們是高智商,身體很棒,怎麼可能。”
傅染像是想通什麼,爬到霍擎天身邊,緊摳他的手臂,“對,我們不可能是堂兄妹,絕對不可能。霍擎天,我們去做親子鑑定,一驗就能驗出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霍擎天維持着原有的姿勢,未動彈,平聲道:“驗過了,堂兄妹的鑑定屬於間接鑑定,難度很大,鑑定中心說存疑。”
他高大的身軀在地上投射出猙獰恐怖的黑影,如同鬼魅。
傅染徒然地鬆開手,神經質啃咬大拇指指腹,啃出血,她就去吸那鐵鏽般的鮮血,竭力保持思維清晰。
十多分鐘後,傅染又想出一辦法,又攀住霍擎天手臂,“還有還有,霍擎天,我又想到一個辦法,只要證明我和你小叔不是父女關係,就能間接證明我們不是堂兄妹了。”
“你小叔的屍體還在是不是,我們去做鑑定,馬上就去!”傅染站起身來,她不顧外面是黑夜,直衝衝就想往外走。
霍擎天扯住傅染瘦到不可思議的手腕,隱痛道:“夠了,傅染,我都做過了。非活性組織內dna會存在降解現象,我小叔死了有二十多年了,提取困難,鑑定更困難,還是存疑。”
傅染像是被一計重拳猝不及防、狠狠擊中,頭懵了般坐在沙發上。
不知過去多久,寂靜的室內響起極力抑制的哭泣聲,傅染的身子在沙發上縮成小小的一個點,細瘦的肩膀微微聳動。
霍擎天從身後抱住傅染的身子,將她抱至自己腿上,邊親她眉眼邊安撫道:“沒事的,是存疑,我們當做不是就行了。事情我都處理好了,你以後當做不知道,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
傅染慌亂搖頭,猛地跳下霍擎天的大腿,踉踉蹌蹌後退,大腦極度空茫,“你怎麼還敢親我?你怎麼敢?”
他還在挖、屍後的第二天那麼猛地抱她,他怎麼敢?
他們的體內,有一半的概率流着相似的血脈,他們有可能是……
他在猜測到那恐怖的可能性後,不是想着和她分開,而是瞞天過海,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霍擎天,其心可誅啊!
“你以爲我沒有過掙扎嗎,但存疑,一半的概率,我們可以當做不是。”霍擎天還想向傅染靠近,解釋。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傅染後退,腦子亂糟糟的,忽然什麼都想不起來。
霍擎天不敢強求傅染,立在原地。
隨後,霍擎天和傅染各佔據房間一角,沒人再說話,但房間張力十足。
空氣裡沉凝得連根針都插不進!
四五點時,小小起來尿尿,尿完又接着睡。
七點時,霍擎天該去公司上班了,但他守着麻木的傅染沒有動,怕她跑。
傅染麻木刷牙洗臉,再送孩子去上學,而後沙啞道:“霍擎天,你今天別去公司了,我們去白洲,問我媽。”
霍擎天望向臉白如紙的傅染,微抿的薄脣有着冰冷的弧度。
“她以前有過很多男人,什麼類型都有,血型不能說明什麼,她一定知道我親爸是誰。”傅染沉聲道。
二十年的往事,終將拂去厚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