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玩笑!
“不可能啊?”冷子榮趴在碗上面,搖着腦袋看了又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良久,才反應過來,帶了一雙憎惡的眼神看向葉婉欣,伸手怒指着跪在葉婉卿身旁的葉婉欣喊着,“是你,又是你對不對?”
“太子?”皇后慌忙走過去兩步,知道冷子榮看見眼前這個事實,已經喪失了心智,生怕他會做出什麼難以預料的後果,畢竟葉婉欣還謊稱自己懷裡幽王的孩子,萬一在大庭廣衆之下,惹出什麼好歹,那後果更加不堪設想,慌忙帶了喝令的語氣說着,“皇上面前,不可造次!”
“母后!”冷子榮一臉猙獰可怖,恨不得想要殺了葉婉欣的樣子,“您不知道,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到底有多狠,她恨兒臣,她恨兒臣失信與她,沒有娶她,恨兒臣讓她進了天牢,受盡百般凌辱,所以,在葉府就一步步算計兒臣……”
“住口,啪!”皇后知道太子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生怕他把自己在葉府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打自招出來,所以,慌忙伸手重重的打了他一巴掌,想要就此把他打醒,可太子好像並沒有因此而清醒,反而看向皇后的表情,帶了幾分怨憤,“母后……”
“你這個孽子!”皇后站在冷子榮身前,帶了惱羞成怒的表情、惡狠狠的罵着,“竟然瞞着本宮,做了這麼不知羞恥的事情,身爲一國太子,竟然如此不守本分?”
“母后,兒臣沒有!”冷子榮一臉委屈,低頭哈腰的辯白着說道,“兒臣也是被這個賤人下毒陷害的,纔會不由自主在葉府做出那種事情來……”
“住口!”皇后真是被這個冷子榮給氣壞了,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冷子榮是如此的爛泥扶不上牆,自己就是想讓他把嘴巴閉上,不要再隨口說話,因爲現在,他太過激動,說什麼對他來說,都是極爲不利的,他可倒好,不僅不能意會自己的意思,反而說的更加露骨。
不管皇后怎麼掩飾,太子冷子榮確實已經難以自控的承認了與葉婉卿發生關係的事實,所以……
“皇后娘娘?”李柔兒聽出了端倪,慌忙應聲說着,“事情已經發生了,您此刻的心情,妹妹還是理解的,只是,您這樣難以自控,妹妹沒有辦法繼續審案啊?”
噗……
好一個李柔兒,皇后做的明顯,她說話更加不留有餘地,真好啊,針尖和針尖對上了,果然是腰板都夠硬,葉婉欣倒很想看看,誰纔會是第一個把臉皮扯開的那個人。
皇后迴轉過身來,卻是一臉的冷色,眼神發直的看向李柔兒,瞳仁裡注滿厲色,卻是一言不發。
金元的確比李柔兒聰明,她雖然看出李柔兒本有意要借題發揮,以此來打壓金氏一族,但還是繼續假裝生冷子榮的氣,其他的隻字不提。
若今日換成了個李柔兒,恐怕,就不是這樣一番安靜的情景了吧。
“皇
上,臣妾教子無方,求皇上責罰!”
皇上眸光暗沉,一直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卻是一句話不說。
“姐姐,您這是何故?”李柔兒畢竟抓住了太子的把柄,平日裡對皇后還有幾分顧及,今日,卻是徹底擺脫了對皇后的忌憚,站在凌皇身邊,更加的說話有力,“之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想當初三皇子與墨王爺的王妃有染,您不一樣把請求皇上,將三皇子貶爲庶民,把墨王妃賜死了嗎?怎麼,今日輪到太子頭上,皇后姐姐就學會徇私舞弊了?”
李柔兒說的理直氣壯,尤其是把幾年前三皇子與墨王妃那場血淋淋的冤案拉出來的時候,多少人聽完卻是嚇得大氣不敢喘。
畢竟,三皇子可是與冷子榮當年甄選太子之時,才無緣無故的出的問題,要知道,三皇子冷子軒可是李柔兒的親姑姑李妃所生,三皇子冷子軒卻是比李柔兒大不了幾天的親表哥。
至於裡面究竟是一場什麼樣的情種淵源,還是讓大家自己聯想去吧。
表妹給表哥還有親姑姑報仇,當然說的過去,就是因爲三年前三皇子冷子軒糟人陷害,不忍被貶爲庶民,做了自行了斷,李妃見人生無望,最後也是投河自盡,李氏一族才被硬生生的打壓下去,然後儲君太子的寶座,纔會落到六皇子冷子榮的頭上,纔有了今天金氏一族如此囂張狂妄的氣焰。
風水輪流轉,想必凌國朝內,又到了該有大動靜的時候了。
皇后心裡明白,皇上並非有意要除掉金氏一族,只是要借這等風流韻事,長李氏一族志氣,傾軋金氏的勢力。
既然他要動,就由他去動,只要能保全太子的性命,自己就還有希望。
“是,妹妹說的對!”皇后把滿腹的慍怒生生吞到了肚子裡,努力恢復到慣常的表情,擺出一副失落傷感的表情出來,帶了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向冷子榮說着,“太子的確做的不對,應該受到相應的懲處!”
“母后!”冷子榮撲騰一聲跪倒在皇后的裙下,一臉緊張的哀求着,“您不能這樣狠心,兒臣……兒臣和三皇子不一樣……兒臣是中了葉府家的陷害,纔會和那個葉婉卿發生關係,所以纔會……”
冷子榮說的前言不搭後語,皇后聽着都替他着急,既然他已經之前把所有的事情泄露出來,想要再遮掩,已是不可能了,不如就讓他說個真真切切,明明白白,這樣也能減輕一些罪責,畢竟冷子榮那天是代替冷子寒去提親的,這點心思,皇上心裡還是有的。
“好,既然你是被人陷害,那你就把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今天既然是柔妃妹妹來審理此事,本宮不會插手此事,更不會有偏頗之說,要是說不清楚,就不要怪爲娘心狠?”
冷子榮低頭跪在地上,悶聲開始乖乖的敘述起來。
“父皇,母后,兒臣的確是被葉府的人給陷害的,那天兒臣奉命代九皇弟上葉府提親,帝都裡所
有的達官顯宦也都去了,大家酒後三巡,在葉府院子裡賞景之時,幽王妃葉婉欣卻莫名其妙的落水了,兒臣一是着急,也沒多想,便縱身跳湖去救人,上來以後,葉夫人不知去了何處,葉左相便安排他家府裡的三姨娘招待兒臣去西苑沐浴更衣,就在兒臣沐浴之時,就聞到一股怪怪的味道,兒臣自知不對,就想着趕緊穿上衣服逃離此處,可發現衣架上什麼衣服也沒有,就在這時候,葉府三小姐端着那所謂的薑湯進來,非要讓兒臣喝下去纔會幫忙去拿衣服,兒臣一時沒了辦法,也只能先喝了她送來的薑湯,可兒臣一下便聞到了忘情散的味道,那種香料的毒性極大,兒臣一時沒能自控,便着了葉婉卿的道,繼而纔會做出那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出來……”
“太子殿下說的好生讓人寒心,您既然都聞出來我三姐送的薑湯有問題,總不能因爲找不到一件衣服,就要勉強自己喝下去吧?”葉婉欣帶了不滿的語氣冷聲將他自以爲無懈可擊的說詞打斷,語氣中透着滿滿的不屑和挑釁。
做了錯事,還妄想往別人身上推,這就是一個凌國太子,該有的肚量嗎?衆人聽得明白,一個個面露譏諷。
“你閉嘴!”冷子榮怒指着葉婉欣叫囂着,“葉婉欣,這裡沒有你什麼事,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
“她是臣妾的三姐,臣妾能讓自己的三姐,這樣受你誣陷嗎?”
“混賬……”凌皇不再想聽冷子榮的解釋,氣的臉色青紫,良久才繼續說下去,“葉左相何在?”
窩在人羣之中,一直把自己假作成空氣的葉興,終究是沒能躲過去,只得顫顫巍巍的從人羣中慢騰騰的走了過來,卻是一張老臉嚇得沒了人色。
“老臣……參加……皇……”
“閉嘴!”凌皇大手一拍龍椅上的龍頭,帶了惱羞成怒的表情喝着,“葉興,你個老匹夫,太子上門提親之時,就做了這樣的事情,你竟然一直以來瞞騙不報,你可知所犯何罪?”
“老臣……”葉興撲騰一聲跪倒在地,面如土色,說話更是字不成句,“老臣……老臣管家無方,讓太子遭此橫禍,是老臣的過失!”
他倒是聰明的很,出了事,沒想往太子身上推,到反而着急往自己身上攬,只是,他這樣“忍辱負重”,只怕卻是苦了他那些悲慘的女兒們了!
衆臣子更是忍不住嗤之以鼻。多年來,葉興在朝中無功也無過,做人更是除了圓滑再就是秉持他的中庸,只怕這一次,他是沒法圓滑和中庸下去了,沒想到,他中庸的背後,竟然就是一個窩囊加無能。
自己家出了那麼多丟人現眼的事情,他竟然不去想着去處置和聲張,反而還都往自己身上推,他如此“大度”,只怕,倒黴的最後還是自己的“家人”。
“爹爹,您也是受害者,此事和你無關!”葉婉卿被葉婉欣從身後支撐着,好像舒服很多,既然要報仇,那就把新仇舊恨一起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