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欣會代本王這個弟弟,照顧好你這個姐姐的!”
姐姐,又是姐姐!
南宮雪兒抹乾眼淚,繼續仰起頭,猛灌了自己幾口,心裡感覺舒服好多。
這一刻,她寧願自己是醉的,可發現不管喝再多的酒,最後腦袋卻還是清醒的。
“皇上?”葉婉欣悅耳靈動的聲音在整個宴席上響起,因爲剛剛唱了那一首歌的緣故,大家都紛紛關注起葉婉欣的聲音起來,的確很好聽,好聽到讓人不忍心打斷,只想靜靜的聽她說完,“這把獨幽琴,可以給臣妾了嗎?”
皇后端看向葉婉欣,卻是不做言語,本想讓葉婉欣出醜,沒想到,反而讓她大大的顯露一把,看來,還真是失算了。
今天所有的計謀,似乎全被葉婉欣一一破解,而自己,則成爲了今天最大的敗家。
葉婉欣,這筆賬金元已經給她深深的記下了,早晚有一天,會讓她雙倍償還。
葉婉欣當然看得出皇后對她的厭惡,只是葉婉欣對此毫不關心,應爲自己馬上可以逃脫此處了,何必跟一個以後好不相干的人再做計較。
自己只是把那把所謂的獨幽琴討回去,還了冷子寒那個人情再說。
凌皇屢着稀薄的鬍鬚,用他那精銳的龍目,審視葉婉欣一會兒,朗聲問道,“幽王妃,朕囑託你的事情,你可有做好?”
事情?什麼事情?
對了,那日玉嬈借皇后的旨意招自己入宮,後來巧遇到凌皇和皇后,當日皇上說過要自己這個幽王妃,好好照顧好幽王冷子寒的,可後來……
後來好像自己根本沒怎麼照顧和關心過幽王,難道凌皇指的是這件事?
“回……皇上的話!”葉婉欣倏地跪倒在地,一臉的驚慌,“臣妾無能,有負皇上所託。”
就在葉婉欣回答幽王的問題之時,皇后金元也順勢插話進來,“那日皇上讓你照顧好幽王殿下,你這個千挑萬選的命盤女幽王妃,倒是照顧的好啊!你可知你一個人不管不顧的跑出去幽王府,整個幽王府亂成了一鍋粥,幽王殿下那晚燒的直接不省人事!”
幽王發燒了?
葉婉欣唔得迴轉過頭去看冷子寒,卻是一臉的自責和擔憂,冷子寒根本沒去看葉婉欣的表情,依然鎮定自若的拼着自己的茶。
什麼情況?
這是要秋後算賬、興師問罪嗎?
“臣妾知罪,還請皇上降罪!”葉婉欣一臉誠懇的低頭說着,滿腦子的懊惱,這算是哪門子事嗎,自己是衝着南宮雪兒來的,最後卻被凌皇拿捏住了尾巴。
這該如何是好?
怎麼脫身?
“那你說,朕該怎麼罰你?”凌皇滿臉的餘怒,儼然是沒有要放過葉婉欣的意思。
“……”葉婉欣跪在地上沉默,卻是一個字也不敢說。
夜無歡看着奇怪,卻又不敢貿然出手,畢竟她現在是以幽王的妃子身份出現,自己在這兒畢竟還是個外人,儼然沒有什麼能說的上話的機會。
倒是那個坐在皇子之列的冷子寒,一臉的不急不躁,竟然如此沉得住氣,要是葉婉欣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自己準不會放過這個拽到不行的該死冰上妖孽。
“臣妾……臣妾惶恐!”這一莫名的怪罪,的確不在葉婉欣的預料之內,所以一時之間,葉婉欣真就找不到合適的應對之策。
“你懷了身孕,朕自然不會動你,不過……”葉婉欣一激動,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對啊,自己還懷着冷子寒那妖孽的“孩子”,凌皇作爲這孩子的“爺爺”,怎麼可能對自己有身體上的傷害,這下好了,有了保護傘,這皮肉之苦應該就不會有問題了。
“朕還是要罰你!”凌皇指着葉婉欣一臉嚴肅的說着,“朕罰你……”
“父皇?”冷子寒一副看不下去的表情,帶了提醒的語氣冷聲說着,“兒臣早前看書上說,懷了身孕的女子,不宜久跪,您還是想讓幽王妃先起來說話吧!”
噗……
葉婉欣聞言,卻是一頭的黑線,沒錯,他竟然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擔心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很顯然,他這是在變相的保護自己,只是說話的方式,和別人不同罷了。
“得!”凌皇一臉的不高興,帶了幾分調侃的語氣看向冷子寒說着,“今日這個壞人,朕也懶得再當了,你自己的妻子,自己回家調教去吧,以後她在有什麼流言蜚語、大逆不道的謠言傳出來,你別再鬧死鬧活的嚇唬朕就行了,她可是你的命盤女,她出了問題,朕自然擔心的是你,其他的,朕才懶得去管!”
這父子兩個,當着衆人面唱的是哪一齣?
就算要秀父子情深,也不至於拿自己來當溜溜球,來回彈着玩吧?
“幽王妃,抱上你的獨幽琴,去吧!”凌皇衝葉婉欣長袖一揮,帶了放行的語氣說着。
葉婉欣如蒙大赦,接過下人手裡遞過來的獨幽琴,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冷子寒的身邊,表情中還略帶了幾分驚慌。
冷子寒低頭正吃茶,餘光瞥了一眼葉婉欣的表情,心裡不覺好笑,原以爲她會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卻好像很怕被打的樣子,看她那副驚慌後怕的神情,還真是透出幾分孩童般的稚氣可愛。
其實,也怪不得她,畢竟上次有過被關入天牢的經歷,而且那一次,冷子寒分明記得,她好像被打得體無完膚、渾身血跡斑斑,現在想想都感覺好可憐,只是當時,自己怎麼還捨得對她下那樣的狠手……
只怕到現在,她想起當時的自己,心裡還存了恨意。
那天造成的遺憾,恐怕也只能以後慢慢補救了。
“放心好了!”冷子寒放下手裡的杯盞,低沉而又磁性的嗓音,襲入葉婉欣的耳膜,“有本王在,不會再有人敢動你分毫!”
葉婉欣轉過臉去看他,表情全是複雜的神色,良久,纔算恢復慣常的淡然,嘴角輕啓,笑的卻是別有深意。
伸手,把懷裡的獨幽琴擺在了冷子寒的面前,“說好的,你留着處置吧!”
“小
喜子!”冷子寒冷眼掃了那把獨幽琴一眼,帶了囑咐的語氣說着,“把獨幽放進本王寢宮裡去!”
擡頭,卻看的葉婉欣一臉驚愕的表情,正癡癡的看着自己。
“謝謝你的禮物,本王……很喜歡!”冷子寒冷豔的美眸散發出一絲陶醉,帶了些許感動的低聲說着,只是最後三個字,葉婉欣沒怎麼聽清。
不過,東西他已經要了,那麼人情,自己也算是還過了,那麼剩下的,自然就是處理完自己手頭剩下的事情,就該全身而退了,想必秋菊和李嬤嬤她們,在宮外等的已經不耐煩了。
獨幽琴花落有主,凌皇自然也沒了喝酒的雅興,有臣子提議讓凌皇帶領大家在這湖心亭遊湖賞景作詩,到不失一番美事,凌皇也是多日不曾這般放縱,再加上剛剛聽了幾個才女的吟詩撫奏,越發的來了興致,一時宴會所到之人便分成了男女賓客兩隊,凌皇帶領王公大臣們去遊湖,皇后則帶領女賓客在湖心亭欣賞風景。
三三兩兩結對成羣,衆賓客玩的很是盡興。
“夜無歡!”葉婉欣不等夜無歡走遠,慌忙跟上兩步,夜無歡慌忙轉過身來,一看是葉婉欣來找自己,卻是一臉的驚喜,“婉欣?”
“長話短說!”葉婉欣趁所有人都沒有往二人這邊主意的時候,慌忙伏在夜無歡耳畔說着,“夏侯長思要聯合那個沈君蘭一起害你,你不能再逗留了,趕緊走!”
夜無歡聞言,雙眉微微一緊,卻是笑的一臉風輕雲淡、顛倒衆生,柔聲說着,“我走了,你怎麼辦?”
“你……”葉婉欣被他氣的直跺腳,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混蛋講明白,後面的情況很嚴峻,他就算武功超羣、手下衆多,但也抵不過一個凌國皇妃和自己帶着衛隊前來凌國爲皇后祝壽的雪國大皇子呀。
“婉欣,我知道的!”夜無歡像似葉婉欣肚子裡的蛔蟲一般,一早就猜到了她的想法,“你一定會離開這兒,你只是來找海棠問話和找南宮雪兒報仇的,現在你的目的已經都達到了,現在再想脫身,只怕會越來越危險,所以……”
“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葉婉欣依然帶了執拗的語氣說着。
“我沒有管啊,我只是再等你!”夜無歡一臉的破皮無賴,死纏爛打衝着葉婉欣的耍貧嘴。
葉婉欣之間被他纏的沒話說,帶了不可理喻的表情低聲不耐煩的說着,“好啊,你想等,那就繼續等,最後被人給害死了,別說是姑奶奶阻礙了你君臨天下的路!”
葉婉欣說完,轉身,冷冷的朝湖邊走去。
夜無歡遠遠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卻是滿心的苦笑,自言自語的說着,“婉欣,身邊沒有你,我的天下就永遠只有一半!”
衆人都是三五成羣結伴兒的討論詩詞歌賦,唯有葉婉欣,一個人傻傻的站在湖邊,不停地從地上撿起一塊塊小石頭,往湖裡面憤怒的扔去,那樣子,看上去是正努力地發泄着什麼。
“怎麼,幽王妃今日除去了那麼多眼中釘,竟然還不高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