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興眼下只關注自己女兒的事情,想必還沒有用心去領會,恐怕此事過後,一向謹小慎微、心生嫌隙的葉興,一定也會有所察覺,更何況,還有葉婉欣從中推波助瀾,還怕這事能瞞得住?
再說冷月娥,一向端莊嫺熟、進退有度,別說葉婉欣,就連葉興都已經感覺到她的反應完全不對,圍觀衆人,看着這個曾經風光一時的皇家郡主,怎麼忽然轉變的這麼不通情理?
“老爺……”管家白總管戰戰兢兢的從後院方向一路小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喊着。
“太子殿下什麼時候能過來?”葉興不去搭理白總管一臉的怪異神色,而是直奔主題問自己想要的答案。
白總管卻處在那兒,一臉的爲難,卻又支支吾吾,連句話說不清。
葉婉欣心裡明瞭,看來,那邊的好戲也已經上演了,當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今日果然是黃道吉日,好戲不斷啊!
“有什麼話快說,沒看到這麼多文武大臣都等着的嗎?”葉興難得發了一通脾氣,實則卻是責怪白總管做事不利,這麼關鍵重要的場合,自己委託他去辦的事情,竟然站在這兒裝傻,此事一旦就這麼過去,日後兩家的婚事,就更加的沒戲了。
“太子……太子他……”
“太子怎麼了?”金達面色一緊,一顆心陡然提到了胸口,太子可是他們金家日後要仰仗一顆大樹,萬一出了什麼閃失,他們金家第一個便不會繞過葉府。
“快說啊!”別說金達,就連葉興的臉色也忽然大變顏色,緊張的不行,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自己可擔不起這罪名。
所有人的表情都跟着緊張起來,因爲今日所有到場之人,全都是太子的親信,也就是打算下賭壓在太子身上的國家重臣,如若太子出了事,那麼他們花了那麼多心血和錢財供養的金家和太子,豈不是要泡湯?再則,皇上另立新儲君,第一個要拿掉的便是,他們這些跟着太子
一路走來、手握重權的老臣子,所以,他們更加不希望太子有事。
“你倒是快說啊!”
“太子到底怎麼了?”
“太子現在哪兒?”
衆人等的不耐煩了,帶了催促的語氣你一句我一句衝着臉色越來越難看的白總管問着。
“太子殿下……在……在西苑……”
衆人聞言,早已把葉婉怡和金玉的事情統統拋諸腦後,一窩蜂的往西苑拼命跑去。
徒留葉婉怡和冷月娥,二人一跪一站,呆呆一言不發,和春日裡這萬紫千紅的景象,截然不相稱。
一陣兒風吹來,葉婉欣不禁打了個寒顫,裹着毯子,打算繼續去觀戰。
相國府西苑,三姨娘和葉婉卿落住之處,位置在主院的偏西方向,庭院雖小,卻佈置的很是精緻,各種顏色的盆摘擺放兩側,倒是很應景,平日裡葉興時常到訪,卻也並不顯得清冷。
衆人魚貫涌入,把個小巧的西苑,堵得滿滿當當。
“啪啪啪!”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爲首的是金達和葉興,兩個人對着那扇朱漆木門便是一陣兒猛拍,可叫了半天仍是無人迴應,金達本來就是個急脾氣,裡面越是沒了動靜,心裡便越發的着急。
“葉丞相,你閃開一些!”說着,一把將葉興拉開,對着那扇單薄的木門,擡腿就是重重的一腳。
“咣噹!”一聲,兩扇木門豁然打開,卻見一張精緻的梨花木牀上,一場美豔的春香圖,活色生香、美輪美奐……
男人緊緊的壓在女人身上,兩具白皙的身子緊緊相依,只見男人精瘦修長的後背,微微的滲出的細汗,在刺眼的光亮下,散發出奪目的光彩,讓門外觀望之人,無不大飽眼福,遐想連連。
牀下,一地被撕扯凌亂的衣衫,讓人看過一眼,便能準確的認定,那個伏在女人身上睡熟
着的男人,正是太子冷子榮無疑。
而那一襲湖藍色外衫,不就是今天宴客之時,葉府三小姐葉婉卿的所穿的衣服嗎?
衆人好奇的眼神,齊齊的看向站在人羣之中的太僕寺少卿王生,卻見他的臉色瞬間變綠了,額間青筋暴露,看的出這人已經忍受到極點。衆人禁不住竊竊私語,搞得王生恨不得找條地道,馬上鑽進去纔好。畢竟是名義上的未婚妻,今日上門下聘,七日後便要迎娶過門,而今,毫不知廉恥的躺在了太子身下。
是可忍孰不可忍!
金達面對此景,嘴巴張開半天,卻是一個字沒叫出來,儼然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幾乎忘記自己是來幹嘛的。
“太……”
“啊!”
葉興一個字還沒說完,卻被被太子壓在身下的女人,一聲驚呼,將身上正沉睡之中的冷子榮倏然喚醒。
太子驚起,手忙腳亂的扯過地下的一件長袍,動作狼狽的蓋在身上,卻是欲蓋彌彰。
葉婉卿像是早有預謀,手疾眼快的扯過一牀錦被,將整個身子緊緊地裹了起來,無奈即便用被子裹住了全身,卻沒能裹住她白皙的脖頸之間,一個個鮮血淋漓的咬痕,讓人看了,無不膽戰心驚,沒曾想,這貌似謙恭禮讓、溫文爾雅的凌國太子,竟然還有這等嗜好?
葉婉欣嘴角噙着笑意,用一種意猶未盡的眼神看向冷子榮,儼然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心裡卻越發的痛快至極。冷子榮,他不是一心要自己原形畢露嗎,只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現在原形畢露的人,應該是他纔對吧!
哈哈,報仇雪恨的感覺,還真是舒服啊!
如今,通過上次柔妃一事,皇上對他已經存有戒心,他非但沒能好好安撫和籠絡依附他的臣子,反而還讓他們見識到他心裡扭曲變態的一面,只怕是個男人,都會用不一樣的眼光,來好好審視一下,這個道貌岸然、陰險狡詐的凌國太子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