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我不來你睡得着嗎?

“我含血噴人?蘇淺陌,你敢說今晚的事情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嗎?你這個狠心的女人,我與你無冤無仇,你怎麼可以這麼害我?”藍文怡激動的從地上跳了起來,指着蘇淺陌,破口大罵,哪裡還有所謂的修養和素質?

“芸娘,藍郡主受了刺激,你去給她倒杯茶,再去請個大夫來。”蘇淺陌淡雅的喝着茶,輕笑道,“郡主,今晚的事情是怎麼回事,你比我清楚,我不過是爲了自保,這一切可是你自己造成的啊……”

聽到蘇淺陌的話,藍文怡的臉色變得無比蒼白,咬着牙,陰狠的看着蘇淺陌,“你承認了?”

蘇淺陌搖搖頭,“我爲什麼要承認?我做人做事問心無愧。今日之事,我要是真的做了什麼,那就是讓歐陽離開這裡,其他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蘇淺陌說着,又道,“倒是藍郡主你,分明只喝了兩杯酒卻要在外面面前裝作喝醉了,最後還吵着要去我牀上休息,目的何在?不但如此,你來讓你的丫鬟去請了歐陽錦過來,意欲何爲?我真的很好奇啊……”

藍文怡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了,憤怒的叫道,“蘇淺陌,你胡說什麼,我當時是真的喝多了,我什麼時候讓人去請歐陽錦了?”

蘇淺陌看向了身邊的雪蘭,道,“雪蘭,你來說。”

雪蘭此時一臉沉靜的站在蘇淺陌身邊,哪裡還有先前的緊張和畏懼啊?怎麼看都是一個睿智聰明的丫頭,“是,夫人。奴婢按照夫人的吩咐,一直留在這裡守着藍郡主,藍郡主的貼身丫鬟曾經來這裡找過雅安郡主,說是藍郡主的東西丟在了院子裡,讓雅安郡主去幫忙找,後來奴婢又見那丫鬟回來了,偷偷的跟藍郡主說攝政王一會就會過來,奴婢當時不明白怎麼回事。看到攝政王過來,想要勸攝政王不要進去,但攝政王似乎在擔心什麼,已經闖了進去,進去之後,奴婢一直沒有看到攝政王出來,以爲攝政王在裡面休息,直到金來皇出現,又闖了進去,奴婢才知道,攝政王並不在裡面。”

雪蘭的回答很細緻,雖然沒有直接指出藍文怡做的事情,按是通過她丫鬟的舉動,已經很好的說明了藍文怡心中有鬼。

“藍郡主,你還不想承認嗎?”

藍文怡的臉色蒼白,咬着嘴脣,瞪着蘇淺陌道,“你果然是早有準備。”

“不然如今倒黴的就是我跟歐陽錦了,不是嗎?金來皇出現在錦繡宮,你敢說是偶然?”蘇淺陌挑眉,聲音中帶着幾分不屑。

藍文怡咬着牙,道,“不錯,我確實是讓人以你的名義去請了歐陽錦過來,可那是因爲我愛他。蘇淺陌,你已經嫁給了南宮翊,爲什麼還要霸佔着歐陽錦不放?你可知道我愛了他多久?這麼多年了,我從沒忘記他,我做夢都想要嫁給他。可是等我從台州回到進城,卻發現他已經離開,甚至心裡還有了別的女人,你知道我心中多難受嗎?”

蘇淺陌只是安靜的看着藍文怡想過瘋子一樣發泄的樣子,沒有說話。

藍文怡大笑,“哈哈哈,哈哈,你知道什麼,蘇淺陌,你跟南宮翊恩恩愛愛,每天過的這麼幸福,可是歐陽錦卻因爲愛你,痛苦不堪,被你傷害的體無完膚,你知道我有多心疼他嗎?我多希望自己能走進他的世界,成爲他需要的女人,陪伴他,讓他不再孤單,可是他卻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哪裡比你差了?我哪裡不如你了?蘇淺陌,你宿既然已經嫁給了別人,爲什麼要傷害歐陽錦,爲什麼不放過他?”

這人的邏輯,還真是奇怪,蘇淺陌覺得,自己這正常的思維,完全無法理解藍文怡的想法。

藍文怡繼續叫着,“歐陽錦因爲你痛苦,我因爲他痛苦,而你和南宮翊卻依舊這麼幸福,憑什麼,憑什麼?真是可惜,在半路上沒能殺了你和南宮翊,要不然,如今歐陽錦肯定就是我的了。不過,你放心,你雖然還活着,但是南宮翊卻活不了多久了,哈哈哈,我要你親眼看着你愛的男人死在你面前,讓你守寡一輩子,成爲人人唾棄的賤女人!”

“表姐,你說什麼?你在說什麼?”因爲擔心藍文怡而一直躲在門外沒有離開的寧雅安終於忍不住衝了出來,指着藍文怡,不敢相信的叫道。

藍文怡看寧雅安進來,冷笑,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還有你,寧雅安,你從小就被捧在手心裡,什麼都不懂,也都不用懂,只需要安靜的做你的郡主,享受你家人給的一切。憑什麼我這麼痛苦,你還能裝天真?天底下根本就不該有你這樣的女人,愚蠢之極。你以爲蘇淺陌是什麼好人嗎?我告訴你,你上了她的當了,日後我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你等着吧!像你這樣的女人,就算不被害死,也會蠢死。”

藍文怡已經失控了,說話完全是口不擇言。

寧雅安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藍文怡,臉色蒼白,目光含淚,身子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文怡,你胡說什麼呢?”臨安王妃也忍不住跑了出來,不敢相信的看着藍文怡,出言指責。

“姨母,其實最不該的人就是你,要不是你這麼寵着表妹,她又怎麼會像現在這樣愚蠢呢?說白了,這一切都是你們給慣的,她這麼相信蘇淺陌,就等着被蘇淺陌弄死吧?哈哈哈……”

“啪!”藍文怡還沒笑完,臉就重重的捱了一下,不是巴掌,而是一把摺扇,那扇子是紙做的,卻十分堅硬,尤其從那人的手裡飛出來,力道十足,打在藍文怡的臉上,將她的臉給打出了好幾道血痕,人也撲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咳嗽着,吐出了一口鮮血。

“小賤人,本王已經忍你很久了,今晚本王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夏瑾煜一身黑色的長袍,從門外走進來,邪肆的眸子,陰沉的看着藍文怡,顯然是生氣了。

藍文怡看到夏瑾煜,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太過陰沉,像是地獄修羅,叫人不寒而慄。

夏瑾煜經過寧雅安身邊的時候,低頭看了她一眼,見寧雅安眼眶紅紅的,似乎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樣子,恐嚇道,“蠢女人,不許哭。”

寧雅安吸了吸鼻子,眼淚就流了出來,不知道是因爲被藍文怡罵的,還是因爲心中委屈,抑或是被夏瑾煜嚇的。

夏瑾煜嘴角抽了抽,也不顧臨安王夫婦和寧華軒在場,擡起手粗魯的擦拭着寧雅安的臉,聲音很是不屑,“哭什麼哭,多大的人了?不就是被夠咬了一口麼?不過是隻瘋狗,你不能咬回她,直接拿刀砍了就好了。”

如此狂妄的話,從他嘴裡出說來,卻是那樣的理所當然,彷彿殺一個人真的就跟殺一條狗一樣。

而寧雅安則是臉色泛紅,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深的看着夏瑾煜,眼裡有着感動和莫名的情愫,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夏瑾煜則是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嫌棄的看着寧雅安,“髒死了。”

說罷,將手帕一丟,轉身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藍文怡,挑眉道,“你信不信你再敢說蘇淺陌一句話不是,我立刻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夏瑾煜的話很狂妄自大,但那眼神卻陰沉而又嚇人,藍文怡顫抖着,看着夏瑾煜的樣子,心也顫抖了起來。她敢肯定,夏瑾煜說得出做得到,要是她繼續說蘇淺陌的壞話,這個男人真的會殺了她。

藍文怡終於感到害怕了,從未有過的害怕。

慕辰灝依舊拋棄她,歐陽錦也不可能會要她了,如今她什麼都沒有了,要是夏瑾煜真的要殺她,她怕是死了也未必有人能幫她討回公道。

本來,臨安王一家還是向着她的,可是剛剛她一激動,把寧雅安和臨安王妃都給得罪了,如今她身在異國他鄉,還有誰能幫她呢?

難道,如今除了金司延,她真的再沒有任何依靠了嗎?

藍文怡怎麼可能會甘心嫁給一個後宮爆滿的男人呢?她的內心在掙扎,那樣的痛苦,幾乎讓她崩潰。

看到藍文怡的樣子,臨安王妃一陣心疼,她跟寧雅安一樣是個善良的人,只覺得藍文怡剛剛是受到太大的打擊,情緒失控了纔會說出那樣的話來的。

臨安王妃來到藍文怡跟前,蹲下,心疼的道,“文怡,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姨母一定會幫你討回一個公道,你不要傷心了。”

藍文怡傻傻的坐在那裡,目光渙散,顯然還在呆愣之中。

臨安王妃流着淚,“你從小就是個乖孩子,是那個惡人把你欺負成了這樣的,你放心,還有姨母在。”

藍文怡終於回過神來,扭頭看着身邊跟她母親長得很像,卻比她母親要慈祥和藹許多的女子,眼中閃着淚,道,“姨母,文怡方纔這麼說你和表妹,你不怪文怡嗎?”

臨安王妃笑了笑,搖頭道,“姨母知道你是被欺負,受了打擊了,你是姐姐唯一的女人,姨母怎麼會怪你呢。”

聽到臨安王妃的話,藍文怡終於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撲進臨安王妃的懷裡,“姨母,嗚嗚,文怡失了身子,今後可要如何是好?文怡沒臉回去見父親母親了,還是讓文怡死了算了……”

“傻丫頭,你可萬萬不要做傻事啊,萬事有姨母和你姨丈給你做主,你且放寬心好好的在屋子裡休養,不要再去想這些事情了。”臨安王妃輕柔的安慰着,臉上寫滿了心疼。

只是,一邊的臨安王臉色卻有些難看了,方纔藍文怡的樣子他可都是看到了的,若藍文怡不是真的心裡對王妃和寧雅安有偏見,即便情緒失控也不該說出這樣的話來啊?

不過看到臨安王妃這麼心疼,這麼難過的樣子,臨安王只是嘆口氣,什麼都沒有說。

寧雅安咬着嘴脣,看着地上自己的母親和藍文怡,心裡也是五味陳雜。

她知道藍文怡剛剛說的那些話沒有錯,她確實是太單純了,看不透人間的險惡,容易被欺騙。跟她的母親一樣善良。

但是這一刻她卻知道,藍文怡並非真的如她看到的那樣好相處,方纔她那樣質問自己,肯定不是無心之舉。說不定,藍文怡早就看不起她和她的母親了……

寧雅安心中想了很多,低着頭,內心五味陳雜,臉上的表情也在不斷的變幻着,顯然是心中糾結無比。

夏瑾煜見狀,笑着來到她身邊,捏着她肥嘟嘟的小臉,“想什麼都寫在臉上了,沒出息。”

寧雅安擡起頭哀怨的瞪着夏瑾煜,“你胡說什麼呢,不要動手動腳的。”

說到動手動腳,寧雅安又想起夏瑾煜方纔在宴會上趁機襲她胸的那一幕,一張臉立刻紅到了脖子根。

這個可惡的男人,爲何這麼輕佻,這麼不知檢點?簡直該死!

“晉王殿下,請自重,舍妹雖然年紀尚小,但也是個女子。”寧華軒一直都在關注寧雅安和夏瑾煜的情況,看到這一幕,當即眉頭緊皺的上前,出聲提醒夏瑾煜注意分寸。

夏瑾煜挑眉,看了寧華軒一眼,道,“本王可沒當她是個女人。”

寧華軒和寧雅安的臉色都變了,甚至臨安王和臨安王妃都有些惱怒的看向了夏瑾煜。

夏瑾煜卻是邪肆的一笑,“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罷了,本王願意看她幾眼,那是看在她年紀小的份兒上。”

蘇淺陌擡手扶額,差點忍不住要仰天長嘆了。

小三兒這個毒舌的傢伙,分明是對寧雅安有了興趣了,嘴上還是這麼不饒人,甚至當着臨安王夫婦的面都這麼說寧雅安,今後他要是想娶寧雅安,怕是會很艱難了,真是個不省心的傢伙。

“夏瑾煜,臭小三,本郡主不是小屁孩,你,找死!”寧雅安惱羞成怒,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衝上去跟夏瑾煜打了起來。

夏瑾煜挑眉,語氣狂妄,“你自己挑起的架,一會可不要哭鼻子。”

“你纔會哭鼻子,看本郡主怎麼收拾你。”

兩人一來一往的,很快就打了起來,屋子裡擺放着不少名貴的玉器和花瓶,被他們這一鬧,不少都摔到了地上,碎裂開來了。

蘇淺陌頭疼的扶額,正準備衝上去勸架,卻見臨安王生氣的衝了上去,將寧雅安和夏瑾煜推開,自己承受了寧雅安一掌,然後瞪着寧雅安道,“雅安,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寧雅安那一掌雖然不重,但也是用足了力氣的,沒想到臨安王會突然衝上來,她退後幾步,眼中含淚的看着臨安王,着急的道,“父王,我,我……”

“回屋子裡休息去,再胡鬧今後就別想出門了。”臨安王向來寵愛子女,也一直都很和善,但正是因爲疼愛這一對子女,才更加珍惜他們,不想他們還沒長大就做錯了事情。

“父王……”寧雅安咬着嘴脣,上前兩步,想要問問臨安王身體如何了,但卻被臨安王瞪了一眼,愣在那裡,再也不敢往前一步了。

夏瑾煜撇撇嘴,顯然對臨安王的態度有些不滿,“臨安王息怒,今日之事是本王不對。”

臨安王擡眸看向夏瑾煜,那一雙看似溫潤卻又犀利的眸子,似乎能將人看穿,他淡淡的笑了笑,“晉王誤會了,是小女頑劣,頂撞了晉王,還望晉王不要責怪。”

夏瑾煜沒想到臨安王這麼客氣,倒是有些不自在了,乾咳兩聲道,“臨安王客氣了,本王也有錯,今日的事就這麼算了吧。”

“多謝晉王見諒。”臨安王擡起頭,笑道,“宴會尚未結束,本王一會定要好好敬晉王一杯。”

“說來今晚還未與臨安王喝酒,走,咱們去好好喝一杯。”夏瑾煜也露出一抹笑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與臨安王一起離開了蘇淺陌的房間。

房間離頓時就安靜了下來,只剩下藍文怡還在斷斷續續的抽泣。

蘇淺陌看着心煩,就讓人將她送走了,離開前,寧雅安看着蘇淺陌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蘇淺陌笑道,“有什麼就說吧,怎麼吞吞吐吐的了?”

寧雅安低着頭對蘇淺陌道,“陌兒姐姐,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次刺殺是表姐做的,我……”

蘇淺陌搖搖頭,“傻丫頭,跟你沒關係,你什麼都不知道,不是嗎?”

“可我是她的表妹……”寧雅安心中有些難受,她怎麼也想不通,她的表姐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你是你,她是她,別想太多了,不管你是誰的表妹,我都一樣喜歡你。”蘇淺陌摸了摸寧雅安的腦袋,溫柔的笑着。

寧雅安這才喜笑顏開,抱了抱蘇淺陌,道,“嗎,陌兒姐姐,謝謝你。你放心,我不會學着長大,不會一直讓人欺負的。”

“嗯,你這麼想就好了,人心險惡,哪怕是自己的親人,有時候也未必可以信任,你還小,今後需要慢慢學習如何看人。”蘇淺陌語重心長,對於這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子,她是真的喜歡,也是真的希望她能長大,能幸福的生活。

寧雅安幸福的笑着點點頭,“我知道的,陌兒姐姐,我先回去看看錶姐,今兒累了一天,你早些休息吧。”

蘇淺陌點點頭,“好,去吧,藍郡主情緒有些激動,你要小心些。”

寧雅安感動的看着蘇淺陌,點點頭,然後離開了蘇淺陌的房間。

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人們散去了,這屋子空蕩蕩的,只剩下一片狼藉。

蘇淺陌看着滿地的花瓶和玉器碎片,再看屏風後那張沾了鮮血的凌亂牀榻,有些反胃的道,“芸娘,雪蘭,把屋子和牀榻收拾一下,牀單和褥子,紗帳,全部都換掉。”

聽到蘇淺陌的話,芸娘和雪蘭點點頭,兩人開始忙碌起來。

蘇淺陌則是走出了屋子,在門外的小院子透透氣。

擡頭看星空,月明星稀,明日一定是個晴朗的好日子,希望歐陽錦登基一切順利,忙完了這裡的事情,她也好去絕仙崖看看風影他們。

其實,聽到慕辰灝和金司延一直在說南宮翊無法活着回來,蘇淺陌心中還是很擔心的,雖然南宮翊並沒有真的去絕仙崖,但風影和南山南風他們卻是去了的。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裝扮成了南風的南宮翊看到蘇淺陌擔憂的樣子,站在她身後輕聲道,“陌兒,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蘇淺陌收起心中的擔憂,笑道,“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南宮翊點頭,“傍晚的時候收到了,是昨天傳來的,他們今日就能抵達絕仙崖了,目前一切都好。”

蘇淺陌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了。”

宴會很快就結束了,藍文怡和金司延的事情,雖然知道的人並不多,但皇宮卻是個藏不住秘密的地方,哪怕只要有一個人看到了知道了,也很快就會鬧得人盡皆知。

這不,即便歐陽錦下令封鎖了消息,宮裡的人很快就知道了藍文怡和金司延的事情,並且隨着宴會的結束,傳出了宮外,鬧得沸沸揚揚的。

夜深了,蘇淺陌回到已經收拾乾淨的牀榻上,躺下安靜的休息。

周圍靜悄悄的,芸娘和雪蘭躺在她房間隔壁的耳房裡,南宮翊和南希等人守在門外,周圍靜謐一片。

蘇淺陌累了這麼多天,躺到牀上卻怎麼都睡不着,嘆口氣,看着牀幔出神。

一個時辰過去,已經是子夜時分,南宮翊終於找到機會,潛進了蘇淺陌的房間,看到蘇淺陌躺在牀榻上數綿羊的樣子,他輕笑着,脫去外衣擠進了蘇淺陌的牀。

“睡不着麼?”

感覺南宮翊靠近,蘇淺陌立刻就轉身鑽進了他的懷裡,低聲呢喃,“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你睡得着嗎?”南宮翊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寵溺的看着蘇淺陌。

蘇淺陌無奈的笑了笑,“你就不怕被發現了麼?”

南宮翊有些委屈的看着蘇淺陌,道,“你怕麼?”

蘇淺陌無辜的點頭,“我怕啊,當然怕了。”

“怕也要來,我不來你該多孤單。”南宮翊抿嘴一笑,宛如繁華盛開,閃了蘇淺陌的雙眼。

“就算冒着被發現被逮住的危險,我也要跟你躺在一起,讓你睡個好覺。”南宮翊說罷,就印上了她的雙脣,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

蘇淺陌心中一暖,雙手抱住他,沒有拒絕,而是主動迎上了他的熱情。

南宮翊就是個傻子,躺在她身邊,他時刻都要警惕着,能睡得好麼?可爲了讓她好好睡,他卻義無反顧的跑了過來。

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樣,讓她心疼,也讓她深愛。

南宮翊輕柔的吻着蘇淺陌,那吻,纏綿中帶着幾分迷醉,在這美好的夜晚,兩人都不由的沉醉了。

許久,南宮翊才粗喘着鬆開蘇淺陌,只是此時兩人都已經衣冠不整,髮絲凌亂了。

蘇淺陌臉頰微醺,一雙迷醉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南宮翊,嘴角帶着一抹笑意,“睡吧,明兒還要早起呢。”

“不想讓你睡。”南宮翊嘴角勾起,明媚的笑容,點亮了這美好的夜晚,他低頭輕輕的吻着蘇淺陌的耳朵,在她耳邊呢喃,“陌兒……下午說好的,要補償我呢。”

蘇淺陌臉一紅,推了推他,道,“我可沒答應。”

“我當你答應了。”南宮翊嬉笑着,開始解蘇淺陌的衣帶。

蘇淺陌不依,兩人在牀上折騰了好一會,南宮翊無法奈何蘇淺陌,蘇淺陌也奈何不得南宮翊,最後兩個人都脫了個半光,南宮翊都來不及繼續,就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窸窣聲。

南宮翊微微眯起眼睛,擡起頭,狹長的鳳眸,像是暗夜裡閃亮的星星,犀利的看着門外。

大門外,隱隱看到了一道黑影,正朝着他們的房間靠近。

蘇淺陌暗叫不好,怕是有人想要來找她的麻煩了,如今南宮翊還在她牀上呢,要是被人知道,後果不堪設想啊。

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南宮翊在她身邊的時候很安分,他們之間也沒有露陷,親密接觸的時候都是沒有人的時候,所以不可能有人知道南宮翊在這裡,也就是說,那些人只是來刺殺她的,不用擔心南宮翊會被發現了。

只是,那人是武功甚高,行走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聲音,若不是夜裡風大,吹到了他身上的衣衫,發出了一點聲音,蘇淺陌怕是都很難發現他的存在。

蘇淺陌和南宮翊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笑意。

南宮翊不捨的親了蘇淺陌的小嘴一口,在她耳邊用只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道,“先把礙事的人收拾了,再來好好疼你。”

蘇淺陌臉一紅,暗罵這傢伙不正經,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戲弄她。

南宮翊撿起地上的外衣,披在身上,身子一閃,就躲在了窗外。

夜風狠狠的吹颳着,窗外的樹枝肆意的搖晃,發出了一陣沙沙聲。

蘇淺陌整理好衣衫,安靜的躺在牀上,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安靜的等着那人靠近。

門外一身黑色緊身衣的人,快速的靠近了蘇淺陌的房間,因爲南希一直守在門口,那人無法從正門靠近,只能從側邊潛入。

本以爲他會從窗口進來,不料那人在窗口站了一會,隨即就跳上了屋頂,似乎想要查看屋子裡的情況。

蘇淺陌閉着眼睛,感覺屋頂上突然有一個地方變得明亮了,心知是那人偷偷的揭開了屋頂的瓦片,在偷看屋子裡的畫面。

這屋子白天發生了一些不乾淨的事情,牀幔和牀單牀褥全部都換過了,蘇淺陌還讓人點了香爐,淨化了房間裡的味道。

如今整個房間的結構和擺設沒變,但跟白天的時候卻有了很大的變化。

那人的目光陰沉的看着這屋子,即便隔着牀幔,蘇淺陌都能感覺到那熾熱的視線,似乎要將她灼傷。

敵人不動,蘇淺陌也不動,安靜的躺在牀上,靜待那人的動作。

夜晚的風聲很大,呼呼的響着,蘇淺陌隱隱聽到那人往屋子裡丟了什麼東西下來,卻不是丟向蘇淺陌的牀,只是隨意的丟在了屋子裡。

蘇淺陌感覺有些不對勁,便屏住了呼吸,在夜色中睜開了眼睛,看向屋頂掉下來的東西。

遠遠看去,那似乎是一個香囊,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蘇淺陌知道,這東西若絕不是什麼好東西,今晚怕是不得安寧了。

屋頂上的瓦片被蓋上了,那人似乎冷笑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

一直躲在窗口的南宮翊見狀,嗤笑着,給了南希一個顏色,讓南希跟上去。

黑衣人飛快的從屋頂落下,南希則飛快的跟了上去,作爲隱衛,南希幾乎無時無刻都能隱藏自己的身影,而且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除了南宮翊這樣武功高強的人,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黑衣人的武功顯然不是特別高,並未發現南希的存在,一路飛奔而去,輾轉來到了錦繡宮附近的夕月宮。

夕月宮跟錦繡宮一樣,住着外國前來道賀的使者們,其中慕辰灝和臨安王、寧華軒等人就住在這大院子裡面。

那人一路飛奔到了臨安王的房門外,屏住呼吸,用手指沾了唾沫,點開了門上糊住的紙,將眼睛湊上去,看向了裡面。

屋子裡安靜的躺着臨安王和臨安王妃,已經是深夜,兩人都睡得很沉,誰都沒有發覺門外有人。

那人冷笑一聲,同樣從身上拿出一粒珠子,彈進了屋子,準確的落在了牀前的紗帳上,然後飛身上了屋頂,從懷裡拿出一枚小小的哨子,輕輕的吹了一聲。

這一聲哨子的響聲,幾位短促,斷斷續續的吹了好幾下,而且聲音很小,若不認真聽,便會覺得那是風聲,根本發現不了問題。

但是,那聲音響起沒一會,屋子外面就立刻有了動靜。

南希站在屋子門外的一顆大樹上,親眼看着三條拇指大小的蛇滑溜溜的往屋子裡爬去。

夜色中,那些蛇無聲的滑動着身子,在冰冷的地面上,來去自如,輕而易舉的就來到了臨安王的房門外。然後努力的尋找着縫隙,鑽了進去。

南希心中明白,定然是方纔那香囊和哨聲有問題,想要立刻回去告訴南宮翊,卻又擔心這邊會出問題,當即來到了寧華軒的門外,無聲的潛進了他的屋子裡。

“誰?”寧華軒被門外的動靜驚醒,猛地睜開眼睛看向了門口,目光如炬,似乎能穿透一切。

南希不動聲色的來到寧華軒跟前,“華軒世子,在下南希,是國師大人身邊的暗衛。”

寧華軒眯起眼睛,目光陰沉的看着南希。

他見過南希,自然認識他,只是這個時候,南希來做什麼?

時間緊迫,南希也來不及解釋太多,直接道,“臨安王和王妃有危險,請世子儘快去看看,在下還有事要立刻回錦繡宮告訴夫人,告辭了。”

南希說完,飛身離開,而後還補上了一句,“世子進去的時候要小心毒蛇。”

寧華軒聞言,心中一驚,也顧不得想太多,立刻起身披上外衣,就跑向了隔壁臨安王的房間,爲了打草驚蛇,寧華軒沒有敲門,而是從窗口跳了進去。

屋子裡一片昏暗,只有暗淡的路燈燈光照亮了這屋子裡的一切,寧華軒微微眯起眼睛,豎起耳朵聽着周圍的動靜。

“噝噝——”

“沙沙沙——”

牀前的地面上,發出了一陣噝噝噝的聲音,聽在耳朵裡,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寧華軒猛地看向了牀前,藉着昏暗的光線,看到了那幾條黑乎乎的正在爬行的東西已經爬到了牀前的時候,雙眼瞪得大大的,想也不想,抽出手中的劍,飛快的揮舞着。

“啪啪啪……”已經爬到了牀上的那三條蛇,被一劍砍成了兩半,紛紛掉落在了地上。鮮紅的血,染紅了那潔白的紗帳。

凜冽的劍氣,驚醒了熟睡中的臨安王,他猛地睜開眼睛,低喝一聲,“什麼人。”

“父王,是我。”寧華軒沉聲回答。

“軒兒?”臨安王妃幽幽轉醒,驚訝的看着牀前站着的寧華軒,“發生什麼事了?”

“方纔有人告訴孩兒,有人要對父王和母妃不利,孩兒便過來了,結果……”

寧華軒從身上拿出火摺子,將燭火點燃,整個屋子立刻變得明亮起來,而地面上那六節還在扭動的醜陋的蛇,也清晰的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父王,您看。”寧華軒指着地上的蛇,聲音很是冰冷。

臨安王這才發現牀前的東西,嚇了一跳,怒道,“怎麼回事,這屋子裡怎麼會有蛇?”

寧華軒搖搖頭,“孩兒也不知道,不過這蛇肯定不可能自己爬進來,必然是有人故意爲之。”

“啊——”臨安王妃看了一眼地面,嚇得尖叫了一聲,躲在臨安王的懷裡瑟瑟發抖,“是誰,是誰這麼狠心,非要至我們與死地?”

臨安王的面色沉重,輕輕的安慰着臨安王妃,目光深沉的看着地面上的那東西,沉聲道,“軒兒,是誰告訴你的有人要啥我的?”

寧華軒蹙眉,道,“是南宮夫人身邊的暗衛。”

“南宮夫人?她的暗衛怎麼會在咱們這夕月宮裡?”臨安王妃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寧華軒。

寧華軒溫潤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只剩下一片深沉,“他只說你們有危險,讓孩兒過來,然後就說他還有事情要回去彙報他家夫人,就離開了。”

“今日文怡這般責怪南宮夫人,我卻幫了文怡,你說會不會是……”臨安王妃的話沒說完就被寧華軒打斷了。

“不可能的,母妃,她不是這種人。”寧華軒的回答很乾脆,完全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臨安王和臨安王妃都有些驚訝的看着寧華軒,似乎是第一次看到他們兒子這麼信任一個人。

寧華軒的臉色變了變,道,“父王,母妃你們彆着急,這件事兒子會去找南宮夫人問個明白,她與我們無冤無仇,不會對我們下手的,而且馬上就是歐陽錦的登基儀式了,她與歐陽錦向來交好,不會在這個時候惹出是非的。”

臨安王和臨安王妃點點頭,覺得寧華軒說的有些道理,但看到地上那扭動着的蛇的屍體,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狠毒,居然要置她與死地呢?

寧華軒正準備離開,去找蘇淺陌問個明白,卻突然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當即眉頭緊皺,渾身警惕起來。

“怎麼了軒兒?”臨安王妃不解的問道。

寧華軒咬牙,目光陰沉的看向了門口,冷笑道,“門外似乎還有蛇,而且數量不少。”

臨安王顯然也是聽到了聲音,臉色變得陰沉無比。

“這,怎麼會……”臨安王妃慌了,緊緊的抓着臨安王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寧華軒搖搖頭道,“父王,你在這裡保護好母妃,兒子出去看看。”

臨安王點頭,爲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

“寧杭,寧音,出去看看。”寧華軒喚出了他的暗衛,然後從窗口飛了出去。在看到門外那一大羣正在不斷往屋子裡爬的拇指粗細的蛇的時候,就是寧華軒也傻了眼了。

……

南希回來的時候,蘇淺陌和南宮翊都已經穿戴完畢起了身。

南宮翊帶着手套,將那香囊撿起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對南希道,“這個,送去藍郡主的房間裡。”

南希蹙眉,剛想對南宮翊說什麼,卻見南宮翊擺擺手,“送去就對了,有什麼一會再說。”

南希點頭,用手帕包好那香囊,起身離開,去了藍文怡的房間,將東西藏在了藍文怡的屋子裡。

只是,南希覺得奇怪的是,這個時間,藍文怡的屋子居然是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人。

而在南希要離開的時候,聽到了一陣斷斷續續、幾不可聞的哨聲,從附近傳來。

南希飛快的隱藏了自己的身影,然後看着一道嬌小的黑色身影,飛進了他方纔待過的房間,頓時,他明白主子爲何讓他來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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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_n)O哈!親們猜猜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聖誕過去啦,打賞也送出了。我要勒緊口袋過日子了,嗚嗚,不過,謝謝親們一直以來的支持,麼麼噠!

《藥妃入懷王在榻》文/淺灼桃夭

她堂堂鬼醫聖手……的徒弟,一朝成爲不受寵的小姐,表示壓力山大,咋佔了個小姐的身子,卻是個炮灰的命呢?

既然沒有女主光環,那就夾起尾巴做人!

可是爲嘛劇情逆轉,賜給她一個病秧子男人?!

這是讓她翻身做女主的節奏?!

看在是個病美人兒的份上,也不是沒法接受……

先救他的命,再治他的病,順便把他打包回家做夫君!

只是……病美人兒,你不是先天體弱,清雅絕倫嗎?你這麼無恥賣萌,節操都掉光了嗎?

是誰毫無下限的哭着喊着,你看了我的身,奪了我的心,你就得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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