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陌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還躺着一個人。
她渾身一顫,想起自己的處境,立刻就警惕起來。
她可沒忘記,這裡是金來國的皇宮裡。南宮翊昨晚已經離開了,那如今躺在她身邊的人是誰?
蘇淺陌渾身僵硬,幾乎是本能的彈跳起來,擡手就要拿出自己的匕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這個膽大包天的賊人給殺了再說。
可她剛坐起來,就被人一攬腰,又倒了下去,躺在他的懷裡。
“陌兒,再睡會兒……”
聽到這慵懶熟悉的聲音,蘇淺陌眨了眨眼睛,低頭一看,傻了。
這人,不是南宮翊嗎?
天哪,他怎麼這麼大的膽子,這裡可是金來國,他就不怕被金司延發現了麼,如此光明正大的躺在她身邊……
似乎感覺道蘇淺陌眼中的驚訝,南宮翊嘴角微微勾起,一個翻身將蘇淺陌壓在身下,狹長的眸子微微睜開,笑着問,“這麼看着我,我會以爲你很想要我。”
蘇淺陌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咬着嘴脣罵道,“你胡說什麼呢。你這個時候,怎麼還在這兒?萬一被發現了……”
南宮翊低頭,咬着她的小嘴低聲呢喃,“我爲了趕來找你,四天四夜沒有休息,昨晚又出去跑了一晚上,你就不能讓我好好睡一覺麼?”
蘇淺陌聞言,立刻一陣心疼,雖然他昨晚看起來很精神,但如今看他,才發現他的眼圈黑黑的,完全就是睡眠不足,缺少休息,疲勞過度的症狀。
四天四夜不休不眠?若是常人,早就受不住了,他還能跟她在這裡開玩笑。
蘇淺陌心中難受,點點頭,抱着南宮翊,拍着他的背,“睡吧,我在這兒陪着你。”
南宮翊閉上眼睛,嘴角彎起一抹幸福的笑容,轉身躺在她身邊,一把將她撈進了懷裡,道,“不怕被發現了麼?”
“被發現就被發現,等你睡醒了再說。”蘇淺陌不甚在意的靠在他懷裡,笑道,“誰要是敢來吵着咱們睡覺,就全部拖出去砍了。”
南宮翊頓時覺得心裡暖暖的,被人疼的感覺,真好。
有她這話,他覺得再苦再累都是值得了。
南宮翊實在是太累了,雖然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跟蘇淺陌說,但如今他只想沉睡。
抱着她柔軟的腰肢,感受她在自己懷裡乖巧嬌柔的樣子,幸福其實就這麼簡單,有她在,他就能覺得安心,做什麼都是幸福的。
蘇淺陌本來已經睡醒了,但靠在南宮翊溫暖的懷抱裡,看着他沉靜美好的睡顏,她還是很快就睡着了。
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像這樣好好的靠在他身邊沉睡了,昨晚那一個時辰的短暫相擁,根本就不夠……
若是能一輩子都這樣,不用再分開便好了。
南希在外面守了一晚上,天亮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落在了他的身邊,含笑的拍拍他的肩膀,“守門的滋味如何?”
看到眼前這個熟悉的人,南希還以爲是自己看錯了,眨了眨眼睛,警惕的道,“你是誰?”
南山好笑的看着他,敲了敲他的腦袋,道,“南希,你不認識我了?莫非是守夜守傻了?”
“當初咱們兩個輪着守夜的時候,他不也說咱們傻。”南風撇撇嘴,懶懶的靠在一邊的大樹上,嘴角帶着一抹帥氣的笑容。
看到南風,南希才終於確定,這兩個人們就是他的兄弟沒錯,他向來沒有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擡手,有些激動的拍了拍南山的肩膀,道,“你們回來了?”
“主子都回來了,我們怎麼能不回來?”南山拍掉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道,“真粗魯,這麼用力做什麼。”
“咳咳……”南希不自在的乾咳兩聲。
南風笑道,“我看南希是太激動了,雖然咱們也就分開小半個月,但這些日子危險重重,大家都是九死一生,他會激動也不奇怪。”
南希的臉色有些紅,揚起頭道,“你們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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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南山忍不住大笑,“南希,我發現在夫人身邊待了一段時間,你也變得可愛了。”
“我是男子,如何能用可愛形容?”南希不舒服的瞪了南山一眼。
這兩個人很早之前還算正經,但夫人來了之後,就越發的無法無天了。
“怎麼就不能了,夫人不也經常這麼說主子,主子但當時還很開心呢。”南風撇撇嘴,笑的很是得意。
“咳咳……”南山瞪了南風一眼,“你最好小聲點,要是主子聽到,你就等着受罰吧。”
南風聳聳肩,“主子正在跟夫人一起親熱呢,哪裡有空聽咱們說話啊?”
南希也乾咳了起來,道,“主子是這些日子累壞了,正在休息呢。你們怎麼這個時候纔來?”
“我們的本事,哪裡跟得上主子的步伐啊?”南山打了個呵欠,道,“我們只能勉強跟在主子後面,到了金來之後還要給他善後,如今能到已經不錯了。”
南風點頭,“是啊,所以,我和南山要去補眠了。你就再守一個上午,下午我們來換你。”
說完,南風將手搭在南山的肩膀上,“走吧哥們。”
南山不悅的拍掉他的手,“動手動腳的做什麼?”
“切,你以爲我對你有意思不成?”南風不屑的冷哼。
南山窘迫的乾咳,“整日裡就知道瞎扯,口無遮攔。”
看着那兩人離開,南希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起來,他怎麼不知道,他的兩個兄弟,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南宮翊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蘇淺陌中間醒來了好幾次,吃了些東西,繼續陪着他睡。
當然,期間她還出門看到了南山和南風,問了他們一些事情。蘇淺陌才知道,原來南宮翊當天晚上就將金司延搞定,把風影救出來了,所以纔會這麼悠閒的在她屋子裡睡覺,完全不擔心被發現。
雖然不知道南宮翊是怎麼讓金司延交出風影的,但蘇淺陌知道,南宮翊這一路走來,很不容易,能這麼快救出風影,他一定做了不少準備工作。
南宮翊醒來的時候,蘇淺陌還躺在他身邊,正用一雙漂亮的眼睛深情的看着他。
南宮翊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蘇淺陌那溫柔的樣子,忍不住轉身將她緊緊抱住,靠在她胸口道,“陌兒,睡的好麼?”
蘇淺陌輕柔的一笑,“好,有你在,怎麼能睡得不好?”
“可我睡得不好。”南宮翊的聲音慵懶中帶着耍賴的味道,讓人聽着心也癢癢的。
“怎麼睡得不好了?”蘇淺陌笑着問。
南宮翊呼出一口熱氣,紅脣貼着她的脖子,低聲呢喃,“你老是動來動去的,讓我很不舒服。”
“噗……”蘇淺陌忍不住笑出聲來,“我哪裡就動來動去的了?我醒了總不能不起來吃東西吧?我不吃,寶寶還要吃呢?”
南宮翊委屈的道,“你現在就只疼寶寶不疼我了是不是?”他一邊說,還一邊擡起頭,用那雙委屈的眼睛看着蘇淺陌。
蘇淺陌足交抽了抽,點了點他的額頭,笑道,“瞎說什麼呢,寶寶還沒出生你這做爹的就開始吃醋了?”
南宮翊挑眉,“誰讓我更愛你多一點呢?”
蘇淺陌心中一動,低頭啄了啄他的嘴,道,“好,今後寶寶出生了,我也一樣這麼愛你,嗯?”
“真的?”
“當然。”蘇淺陌點頭。
南宮翊抿嘴一笑,“好,不許反悔。”南宮翊說着就開始作亂,手在她身上流連着,溼溼的的吻在她的脖子上徘徊。
蘇淺陌無奈的推開他,“先起來吃點東西,嗯?”
“我想吃你。”南宮翊一個翻身,將蘇淺陌壓在下面,一雙狹長的眸子,滿帶着渴望的看她。
蘇淺陌擡手將他的臉推開,“現在不行。”
“爲什麼?”南宮翊反問。
“因爲寶寶。”蘇淺陌不客氣的回答。
“又是寶寶。”南宮翊像個吃不到糖的孩子,無力的靠在她肩膀上,咬着她的肩頭,“你果然有了寶寶就不疼我了。”
這人是腦子出問題了麼?蘇淺陌總覺得,南宮翊這傢伙簡直就是無賴,偏偏她完全奈何不得他。
好說歹說,纔將耍流氓的南宮翊說服,蘇淺陌終於得以起身來吃的東西。
蘇淺陌和南宮翊在屋子裡沉睡的這一天兩夜的時間裡,金司延沒有讓任何人來打擾,當然,他自己也沒有出現過。
至於原因,當然是因爲南宮翊的威脅,還有南山和南風的傑作。
南風和南山之所以會晚到,給南宮翊善後是其一,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去金來國的軍隊裡,動了點兒小動作。
金來國已經沒有了多少金礦,如今軍隊就是他們最強大的依靠,若是軍隊出了什麼問題,整個金來國都會變得動盪起來。所以,這兩天金司延是忙得不可開交,哪裡還有心思去理會南宮翊和蘇淺陌呢?
至於金司延後宮的那些女人,自從那天晚上容妃不聽警告的去找了新來的皇后娘娘,第二天就變成了禿子,臉上還佈滿了血絲,整個人看起來像個怪物似得之後,就沒有敢去找新皇后的麻煩了。
不僅如此,大家對新來的皇后都是敬而遠之,經過鳳鳶宮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得罪了裡面那位,落得了容妃那樣的下場。
蘇淺陌和南宮翊這兩天睡得很好,所以精神也是十足的。
蘇淺陌起身來,南山已經將早膳準備好,端了上來。兩人一起用了早膳,蘇淺陌才問,“翊,聽說你把風影救出來了,他在何處?”
南宮翊的眉頭微皺,道,“在宮外的一家醫館裡,那裡有一位從絕仙崖出來的大夫,正在給他治療。”
蘇淺陌眨了眨眼睛,擔憂的問,“情況很嚴重嗎?”
金司延抓了風影的目的是逼問他寶藏的下落,只要風影不說,他們肯定會嚴刑逼供,只要留着一條命,怕是什麼可怕的法子都試出來了。
也不知道風影如今怎麼樣了?
想到這裡,蘇淺陌心裡就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希望他能好起來。”蘇淺陌咬着嘴脣,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其實,蘇淺陌真的很心疼風影。
小時候失去了母親,讓他背上了仇恨,染上了潔癖,成爲了一個不會哭不會笑的行屍走肉,長大後,他有了家人,有了朋友,有了幸福的生活,可厄運卻再次降臨,讓他一夜間就失去了一切……
絕仙崖四百多口人,全都是他的家人,是他的至親啊……
一下子,全都沒了,她雖然不能明白當初風影看到那滿地屍體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受。但那種天都塌下來的感覺,只想想,她就覺得呼吸困難。
那感覺,就好比是她失去了南宮翊和寶寶,失去了身邊的親人和朋友一樣。
南宮翊說,風影是很重感情的人,而他又剛好是那種不善於表達自己感情的人,這樣的人,突然面臨這樣的災難,可想而知,他當時會是如何的萬念俱灰。
“別擔心。”南宮翊拍了拍蘇淺陌的手,緊緊將她握成了拳頭的手指掰開,握在手心裡,目光柔情的看着她,“影會好起來的,他失去了一切,但還有仇恨。”
蘇淺陌更是心中一陣疼痛,眼眶瞬間就紅了,“仇恨嗎?若是人生只剩下了仇恨,他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他還有我們。”南宮翊的聲音有些沉重,但卻堅定。
蘇淺陌點頭,忍不住靠在南宮翊懷裡,低聲道,“咱們會一直陪在他身邊,讓他慢慢好起來的。”
“嗯。”南宮翊點頭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抹陰沉和心痛。
其實,能讓風影好起來的人,不是他們,而是她。
一個是他深愛的人,一個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
讓他將蘇淺陌讓給風影,不可能!
但他也不能眼睜睜看着風影這樣下去。
只是,這些話他不知道該怎麼跟蘇淺陌說,一切只能藏在心裡。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他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最壞的打算,也不過是讓風影走上覆仇的道路。
說起來,若換了南宮翊,恐怕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放下仇恨,這麼多年了,他對浩連國皇室的仇恨也沒有放下不是麼?
這麼想着,南宮翊嘆口氣,輕輕揉着蘇淺陌的發,感受她的手貼在他的胸口,輕輕的揉着,他忍不住笑了,低頭問,“你在挑逗我?”
蘇淺陌敲了他一下,“胡說什麼呢,我這是讓你別心疼。”
“可是我覺得你是想要我對你做什麼。”南宮翊俊美的臉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不管未來的路有多難走,他都不能放棄此時此刻的美好。未來的事情,就等到了未來再說吧。
反正,蘇淺陌是他的,他不會放手,風影是要幫助的,不能放棄!
“南宮翊,你精蟲上腦了吧?”蘇淺陌點了點他的額頭,起身道,“再胡思亂想,今後我就要跟你保持距離,可不能讓我的寶寶被你傷害了。”
南宮翊立刻委屈的看着蘇淺陌,“那可不行,陌兒,寶寶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你不能偏心。”
“可寶寶如今情況不太好,你就不能多讓着他?”蘇淺陌無奈的問。
“好。”南宮翊的手掌落在了她的小腹上,輕輕的撫摸,“以後,你疼我就好了,寶寶,我來疼。”
蘇淺陌嘴角抽了抽,嘟起嘴道,“那誰來疼我啊?”
南宮翊帥氣的一笑,“寶寶疼你。”
“我都不疼他,他將來肯定也不疼我,光疼你了。”蘇淺陌抗議。
南宮翊蹙眉,“那,你說要怎麼分?”
蘇淺陌好笑的看着他,“就不能我愛你也愛他麼?”
南宮翊狀似深沉的點點頭,“好像也可以,但是那樣你就愛我少一點了……”
蘇淺陌覺得,她要是繼續跟他糾纏這個誰疼誰的白癡問題的話,一定會抓狂的,所以……
“乖啦親愛的,咱們不說這些了好不好?時候還早,你先說說你是怎麼將金司延那個傢伙馴服的?”蘇淺陌很適時的轉移了話題。
南宮翊嘴勾起,將自己的臉送上,“你親我一口。”
蘇淺陌白了他一眼,越發的覺得這人不老實不正經了。
從前怎麼就沒想到他是這麼個人呢?真是遇人不淑啊……
蘇淺陌乖乖的湊上去,正要親他,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然後鬆開,“快說。”
“不算。”南宮翊不滿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想也不想就回答。
蘇淺陌挑眉,“確定不說?”
南宮翊有些疑惑的看着蘇淺陌,總覺得這丫頭似乎突然變得邪惡起來了,但他依然不怕死的搖頭,“不親我,我就不說。”
於是……
“啊——陌兒,你鬆手,疼……陌兒,別,別……”南宮翊突然痛苦的歪着頭,大聲的哀嚎了起來。
“是不是不說,嗯?”蘇淺陌站在他跟前,一手叉腰,一手揪着南宮翊的耳朵,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裡寫滿了得意。小樣兒,叫你嘚瑟,不收拾你,你就不知道我的厲害!
南宮翊一臉哀求的對蘇淺陌道,“我錯了,陌兒,夫人,快鬆手,我這就說。”
蘇淺陌當然知道南宮翊是故意裝的,但是如今他們像是最普通的尋常夫妻一般相處的樣子,真的很和諧,很美好。
她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知道怕了?”蘇淺陌繼續威脅。
“是,爲夫怕了,夫人,你快鬆手吧,不然爲夫這耳朵就廢了,廢了你以後還揪什麼呢?”南宮翊狹長的眸子裡帶着笑意,聲音柔和。
“噗……就知道貧嘴。”蘇淺陌鬆開他,小心的摸了摸他的耳朵,“真的疼啊?”
“你說呢?”南宮翊哀怨的看着她,抱着她的腰蹭了蹭,“陌兒,你傷害了我的耳朵,你要補償我。”
蘇淺陌嘴角抽了抽,自覺的在他脣邊親了一口,道,“好啦,快說,少廢話。”
於是,南宮翊滿足的抱着蘇淺陌坐在他的大腿上,開始將昨晚的事情娓娓道來。
南宮翊說的很輕巧,嘴角一直帶着帥氣的笑容,聽得蘇淺陌由最初的心驚肉跳到最後的另眼相看,最後狠狠的嚥了一口口水,“南宮翊,要是早知道你有這一手,我當初就不必這麼怕金司延了,也不用傻乎乎的答應跟他來這裡了。”
南宮翊摸了摸她的腦袋,“當初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是我來遲了。”
蘇淺陌搖頭,一把抱住他,笑道,“沒有,南宮翊,你簡直帥呆了。我愛死你了……”
雖然沒有親眼看着南宮翊在金司延的房間裡跟金司延說話的樣子,但可以想象,那個時候的他是如何的帥氣,如何的迷人,而金司延是如何的憤怒和失敗。
南宮翊聽到這句話,心中也是滿足的,輕輕摟着她,在她耳邊道,“我也很愛你。”
“咳咳……”門口,南山乾咳兩聲,低着頭,當做什麼都沒看到的往外走,“屬下什麼也沒看到。”
南宮翊的眼中閃過一抹寒意,依然抱着蘇淺陌沒有鬆開,聲音有些冰冷的道,“端進來。”
南山低着頭,在南宮翊的目光下,頂着層層壓力,硬着頭皮轉身進了屋子,一雙眼睛卻只能看着自己的腳尖,害怕看到不該看的。
南宮翊坐在椅子上,抱着蘇淺陌不肯鬆手,蘇淺陌雖然背對着南山,但臉已經開始泛紅,不動聲色的拍打南宮翊的背,讓他鬆開自己,但南宮翊似乎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久別重逢如膠似漆似得,就是不肯鬆手。
南山頂着巨大的壓力,將手裡那一碗天山雪蓮放在了桌子上,頭都快埋到地上去了,“主子,這是剛做好的天山雪蓮,夫人趁熱喝了吧。”
南宮翊點頭,淡漠的回答,“嗯,出去吧,把門帶上。”
南山當然知道要怎麼做,南宮翊就是不說,他也肯定會把門帶上的。於是立刻重重點頭,大步走出了屋子裡,將門關的緊緊的,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跟夫人親熱被打擾的主子,還真是可怕的很……
南山一走,蘇淺陌就低聲罵道,“你幹嘛呢?”
“咱們是夫妻,你怕什麼?”南宮翊不甚在意的回答。
“那在別人面前,也不能這樣摟摟抱抱的啊……”蘇淺陌撇撇嘴,鬱悶的很。他臉皮厚,可她會害羞好麼?
“南山不是外人。”南宮翊說着,就端起南山送進來的天山雪蓮,用勺子攪拌着,一邊吹一邊道,“乖,過來把這東西喝了。”
蘇淺陌轉身看着南宮翊手裡的天山雪蓮湯,果然就跟南宮翊說的那樣,真正的雪蓮花是漂浮在水面上的,而且花瓣呈半透明的狀態,看起來十分漂亮,跟上一次的假雪蓮花完全不同。
蘇淺陌低頭,就着南宮翊的手,將他送來的那一勺子喝下,然後南宮翊一勺一勺的喂她,她就一勺一勺的喝着,氣氛十分和諧。
蘇淺陌將那東西喝完,拿着手帕打算擦擦嘴巴,卻被南宮翊握住了手。
她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着南宮翊,卻見他突然靠近,然後伸出舌頭將她嘴邊的液汁一點一滴的舔乾淨。
蘇淺陌的臉,頓時紅到了脖子根,一雙眼睛羞赧的看着南宮翊,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憋的面紅耳赤,樣子可愛得不行。
南宮翊滿意的笑着,舔了舔自己的紅脣,笑道,“味道還不錯。”
敢情他方纔這麼做就是爲了嚐嚐這雪蓮湯的味道吧?
蘇淺陌一臉懷疑的看着心情很好的南宮翊,撇撇嘴,鬱悶的從他身邊站起來,道,“咱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裡?”
南宮翊也站起來,目光變得幽深,“一會就離開。”
蘇淺陌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金司延不會攔着咱們吧?”
“在我給他解藥之前,他不敢動我,再者,他還有把柄在我手裡。”南宮翊笑着,摟着蘇淺陌的腰道,“我只是擔心你和影的身體,暫時不能長途跋涉。”
蘇淺陌蹙眉,“那,我們現在去看看風影吧。”
南宮翊點頭,光明正大的帶着蘇淺陌走出了鳳鳶宮。
鳳鳶宮的宮女們看到蘇淺陌跟一個陌生男子手牽手的走出來,一個個都嚇傻了,站在那裡,不知道該阻止還是不阻止他們好。
蘇淺陌嘴角帶着燦爛的笑容,走出房間,迎着燦爛的陽光,她的心情也變得美好起來。
南宮翊的手很溫暖,讓她,覺得安心,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溫暖中,變得明媚起來。
眼看蘇淺陌和南宮翊帶着南希南山和南風就要走出鳳鳶宮了,這兩天忙的不可開交的金司延,終於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看到南宮翊一身白衣勝雪,牽着蘇淺陌紫衣飛揚站在那裡,那一刻,他突然無比的羨慕。
他這個人沒有別的,就是喜歡女人,只要是漂亮的女人,他都喜歡,只要他想要的,都會不擇手段的得到。但也只是得到,並沒有更多的感情。
他是帝王,不需要所謂的愛情,可看到南宮翊牽着蘇淺陌站在那裡,像是天生一對的樣子,他卻嫉妒了,嫉妒的要命!
尤其,他在蘇淺陌臉上看到了這些日子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從未有過的燦爛笑容的時候,金司延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他以爲蘇淺陌本就冷心冷清,對任何人都冷冰冰的,但從未想到她在南宮翊身邊的時候,竟也可以這麼小鳥依人,這麼柔情似水……
他知道,就算他能強迫蘇淺陌,得到她的人,但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讓蘇淺陌像待在南宮翊身邊的時候這樣,對他柔情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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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就是他和南宮翊的差距吧!
“國師大人這麼急着離開麼?”金司延嘴角擠出一絲笑容,目光在蘇淺陌和南宮翊身上流連。
“不離開,難道要等着金來皇將本國師的夫人當成你的皇后昭告天下麼?”南宮翊挑眉,語氣不善。
金司延被南宮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了事實,臉色有些難看,“國師大人你誤會了,朕之所以讓夫人住鳳鳶宮,並說她是朕的皇后,只是爲了保護夫人不被壞人傷害。”
“這麼說,本國師是要感謝金來皇的好意了?”南宮翊冷哼。
金司延乾咳兩聲,道,“國師大人和夫人,能否借一步說話?”
“本國師與金來皇,似乎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南宮翊微微挑眉,嘴角帶着一抹慵懶的笑容。
蘇淺陌也笑着道,“金來皇有什麼就直說吧,這些日子在你這裡打擾了這麼久,我們也該離開了。”
這一對夫妻,當真是油鹽不進,完全不給面子啊。
金司延咬着牙,努力不讓自己發怒,“朕有些話,想單獨跟兩位說。”
於是,金司延身邊的下人聽到這話就自覺的退下去了。
南山和南希、南風三人則是安靜的站在南宮翊和蘇淺陌身邊,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似乎只要南宮翊不讓他們離開,他們就不會離開似得。
金司延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那花花綠綠的樣子,讓蘇淺陌忍不住想要笑。而她也真的笑了出來,低着頭對身後的三人道,“你們到邊上去吧。”
聽到蘇淺陌的話,南希第一個走開了,南山和南風面面相覷,見南希都走了,也跟着離開了。
周圍的人們都退開了,只剩下了手牽着手的南宮翊和蘇淺陌以及臉色難看的金司延。
“金來皇,有話快說吧。”蘇淺陌淡漠的笑着道。
這一刻的她,跟往常一樣自信,但不知道是不是金司延的錯覺,他覺得站在南宮翊身邊的蘇淺陌,比往日更加光芒萬丈,美麗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他深深的看着蘇淺陌,心臟跳動的很快,要說從前是因爲什麼目的才讓他將蘇淺陌拐來金來國的,那這一刻他是真的很想將她留下,哪怕用盡一切手段!
南宮翊微微眯起眼睛,金司延看蘇淺陌的眼神,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他將往前一步,擋在蘇淺陌跟前,目光陰沉的看着金司延,“金來皇,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恕不奉陪了。”
金司延這纔回過神來,嘴角勾起,對南宮翊笑道,“國師大人也知道朕請夫人來金來國的目的,雖然朕可能有些地方得罪了夫人,但朕是誠心的,還望夫人能指點迷津,幫幫朕和金來國。”
蘇淺陌已經從南宮翊嘴裡得知了金司延將她拐來的目的了,聽到這話,自然明白金司延的意思,但她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金來皇這話是什麼意思呢?爲何本夫人聽不懂?”
金司延咬牙,不得已,只能別開頭,壓低了聲音道,“金來國的情況,朕相信夫人已經知道了。金來國的百姓向來靠挖金礦謀生,世世代代如此,如今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一時半會根本改變不了。但,金來國已經沒有多少金礦可以給他們挖了。挖金礦眼中破壞了金來國的森林和土地,導致每年的汛期都會引發許多嚴重的自然災害,朕必須想辦法阻止百姓們挖金礦,同時,引到他們開始種田,自給自足,而不是繼續依靠金礦生存。”
這話,從南宮翊嘴裡說出來的時候蘇淺陌還有些不相信,但聽到金司延親口說出來,她終於相信了。
蘇淺陌微微嘆口氣,道,“金來皇跟我說這些似乎沒有意義,我不過一介婦人,實在幫不了你什麼啊。”
金司延微微眯起眼睛,道,“南宮夫人何必謙虛,你的本事,朕可從來不懷疑。朕也沒有別的要求,只求你能看在天山雪蓮的份兒上,給朕一點提示。”
“金來皇這話就不對了,這是金來國的大事兒,我一個婦人的話哪能給你什麼幫助呢?這些事,不是應該在朝堂長讓滿朝文武一起商議麼?”蘇淺陌嘴角帶着一抹笑容,眼神卻是無辜的很。
金司延氣惱的咬牙,道,“你說吧,要怎麼樣你才能幫朕?”
蘇淺陌微微眯起眼睛,“金來皇真的要誠意?我說什麼你都答應麼?”
“只要夫人的要求不過分,朕都可以考慮。”金司延幾乎是咬着牙回答的。
蘇淺陌此人,十分狡詐,跟南宮翊一樣是個狠角色,他直覺蘇淺陌不會輕易的放過他。但是,他不能丟下金來國不管。
這是一個國家,他作爲皇帝,有這個責任將國家打理好。
這是他對當初死去的父皇唯一的承諾。
他是好色成性,喜愛美色,經常見到美色就忘記了一切。但他從沒忘記自己的職責,從沒忘記自己的使命。當初,他的父皇在臨死前,握着他的手告訴他,如今的金來國已經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讓他無論如何要改變這種情況,讓金來國不再依靠已經快不存在的金子生存。
他登基以來,一直在努力的尋找事情的解決辦法,但各方法子都試過了,卻完全沒有成效。
於是他爲了掩蓋事實,跟南宮翊合作,不讓金來國的情況被外界知道。
但這些年來,他試過很多方法都失敗了,卻在這個時候,聽到浩連國有個厲害的女人,在鶴城幫助了一羣百姓治理了旱災,還交給了百姓許多種地的法子的消息。於是,他就將注意打到了蘇淺陌的頭上。
只是這些日子金來國狀況不斷,他一直沒有時間去找蘇淺陌,後來,蘇淺陌就嫁給了南宮翊,想要再靠近她,就更難了。
所幸他得知蘇淺陌跟歐陽錦是好朋友,才找到機會接近蘇淺陌,他本是想着,先把蘇淺陌拐回來,再想辦法讓她開口的,但事情發展至今,一切都脫離了他最初設定的軌跡了。爲了這個國家,如今他只能對蘇淺陌低頭。
蘇淺陌的手緊緊握成拳頭,道,“都有誰參與了絕仙崖的滅門案,我要求不高,將那些人,全部交給我。”
金司延猛地擡起頭,驚訝的看着她,“你說什麼?”
“你沒聽錯,我要那些人!”蘇淺陌神色冰冷,語氣堅決。
金司延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道,“你要那些人做什麼?”
“做什麼那是我的事,金來皇如今只需要回答我,你給還是不給。”蘇淺陌挑眉,嘴角帶着冰冷的笑意。
金司延的手緊緊握成拳頭,道,“那些人,已經被國師大人殺了不少,剩下不多了。”
“本國師和十二影衛也就殺了你數十個士兵罷了。絕仙崖四百多口人,一夜間全部被絞殺一個不留,金來皇莫非只拍了十幾二十人?”南宮翊冷哼。
金司延咬牙,“朕答應他們,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執行任務,他們馬上就要離開隊伍回去跟他們的家人團聚了。”
蘇淺陌大笑,“哈哈哈,哈哈……金來皇這話真是好笑,他們那種殺人狂魔也配跟家人團聚麼?你可知,絕仙崖這麼多人就這麼死了,他們的家人,永遠都不可能再跟他們團聚了!”
蘇淺陌的聲音有些激動,有些犀利。想起風影的情況,她就恨不得親手殺了那些心狠手辣的人。
“本國師怎麼不知道金來皇是如此重情義的人呢?”南宮翊嘴角帶着冰冷的笑容,手緊緊握住了蘇淺陌的,無聲的安慰她。
蘇淺陌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深呼吸,道,“金來皇若是不答應那就算了,我只有這麼一個要求,把那些人全都給我,除了你之外,任何參與這件事,哪怕是出主意的人,都交給我,否則,這件事金來皇就自己想辦法吧。”
蘇淺陌不但堅決自己的要求,反而讓金司延將所有參與了這件事的人全都交出來,這根本就是在逼金司延。
這些日子,蘇淺陌沒少被金司延糾纏折磨,甚至因爲他,她受盡了相思的折磨,每天都在擔心着自己的孩子會出事。如今不從他身上討回一點利息怎麼對得起自己這些日子的艱辛呢?
金司延的臉色由紅轉綠,又變青變紫,變幻莫測,似乎在努力地隱忍蘇淺陌的無理取鬧,但卻不得不壓下自己的怒氣,因爲,跟整個金來國的利益相比,那幾個人的性命,真的不算什麼。
於是,他咬牙,對蘇淺陌道,“你要那些人,朕可以給你,只是,夫人你確定能給朕一個滿意的答案?”
蘇淺陌嘴角勾起,挑眉道,“這有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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