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是不會感激你的。”鍾離暮這時候又傲嬌了,開口道,“你現在是女人了,自然是我的競爭對手,我纔不會因爲這些小恩小惠就對你另眼相看!”
柳筱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
這小孩腦子裡到底裝的什麼東西啊?
一路將鍾離暮扶到自己的院子裡,柳筱就突然看見院子裡竟然站着個人。
“白易寒?”認出那個人影的時候,她不由露出震驚的神色。
白易寒難道一直在這裡等自己回來?
白易寒現在的臉色低沉得都可以滴出墨來,看見柳筱懷裡的鐘離暮,口氣不善地開口道:“這是誰?”
“我是鍾離暮,鍾離家的第一美女!”柳筱還沒來得及答話,鍾離暮就搶先開口自我介紹道。
柳筱這下子忍不住多看了鍾離暮幾眼。
只見她一雙秋水般的美眸,正死死地盯着白易寒,眼裡閃出躍躍欲試的光芒。
“白易寒,你幫我把她扶到旁邊西邊空置的那件廂房裡面去。”柳筱直接將鍾離暮甩給了白易寒,不顧他抗議的目光,就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我回房去拿一下東西。”
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太急,她甚至連空間掛墜都沒有拿,她想要給鍾離暮醫治,需要裡面的藥材。
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間,柳筱就看見顏如是、魯木他們幾個竟然都在那兒。
“筱兒讓你可算是回來了!”顏如是他們一看見柳筱,就忙不迭地跑過來,慌慌張張地開口問道,“你和白易寒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柳筱拿起自己的空間掛墜,又去櫃子裡摸出幾件乾淨的衣服,隨口答道,“我們沒發生什麼啊。”
“胡說八道!”曜立馬跳起來,一臉不相信,“你都不知道白易寒剛纔站在院子裡,那表情有多恐怖,我們都怕他一個衝動,把整個鍾離家給砸了。”
“你們想象力太豐富了。”柳筱無奈地搖了搖頭,拿着東西就往外走。
“筱兒,你拿這些東西去幹嘛?”顏如是他們緊跟在後面,好奇地問道。
“鍾離暮被她爹打了,我把她送回來醫治。”她簡略地說道,就朝着西邊的房間走去。
“什麼?那個臭美的小丫頭被打了?”顏如是一票人聽了也有些震驚,難以置信地說道。
一行人走到院子的西邊,就看見一間房間的房門開着,鍾離暮躺在裡面的牀上,白易寒站在一旁。
他們走到門口,剛打算進去,卻突然聽見裡面的鐘離暮開口了。
“白公子,你爲什麼站得離我那麼遠?快點坐到我身邊來。”
鍾離暮的聲音甜得幾乎都可以掐出蜜來,語氣裡帶着撒嬌的意味,讓柳筱他們一下子停下了腳步。
“暮小姐,男女授受不親吧。”白易寒敷衍地回了一句,絲毫沒有要過去的樣子。
見他如此,鍾離暮也沒有生氣,而是主動從牀上站了起來,蓮步輕移,走到了他的面前。
鍾離暮雖然身受重傷,但她的姿色卻絲毫沒有減弱。
相反的,受傷之後的她,和平日裡相比,反而多了幾分悽美的味道。
那蒼白的臉色,和隱隱含淚的大眼睛,任何男人看了,恐怕都會想將她摟入懷裡好好疼愛一番。
將自己玉蔥般的手指覆上白易寒結實精壯的胸膛,鍾離暮微微擡眼,看着眼前俊美無雙的男子,嘴角一揚,輕聲開口道:“沒想到白公子竟然是一個正人君子呢。”
鍾離暮的語氣百轉千回,聽得人不由自主地酥進心裡。
與此同時,她的小手也如同彈琴一般,在白易寒的胸前輕輕遊走。
看到這一幕,門口的衆人氣得七竅生煙。
曜先轉過頭,忍不住對柳筱輕聲說道:“柳筱,你男人在被勾引,你也不管管?”
和曜的激動不同,柳筱格外平靜,看着房裡的兩人,神色莫測。
這時候,一旁的顏如是輕聲回道:“怕什麼,多少女人都嘗試過勾引白易寒,可你看見過他眼裡有過除了柳筱以外的女人嗎?”
曜拖着腮幫子一想,發現顏如是這話說的還真沒錯。
頓時,他也不擔憂了,而是趴在門口專心地看好戲。
當鍾離暮的手觸碰白易寒衣服領子的時候,白易寒終於一擡手,捉住了她的腕子。
“鍾離暮,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白易寒的語氣依舊聽不出什麼情緒。
“當然知道。”鍾離暮繼續向前走近一步,踮起腳尖,小臉離白易寒不過幾釐米的距離,聲音輕得宛若耳語,“我在勾引你……”
這時候,白易寒驀地擡手。
門口的所有人,都以爲他是要將鍾離暮給甩出去。
可難以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白易寒竟然將鍾離暮按在了地上!
兩個人現在的距離已經幾乎密不透風,白易寒的雙手摁在鍾離暮的肩膀上面,將她整個禁錮住。
“勾引本王?那你做好準備了嗎?”
嘴角一絲邪魅的笑容揚起,白易寒吐出這麼一句話。
說着,他單手撐着地,另一隻劃過鍾離暮的前胸,染着血的衣衫一下子就撕裂開來。
“白易寒,你這個負心漢!”
看到這一幕,門口的曜終於抓狂了。
一個箭步衝出來,他直接朝着地上的白易寒撲去!
可白易寒的反應更快,一個翻身,就已經落到了遠處。
曜一撲不成,立馬也跳了起來,再次逼近白易寒,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怒道:“白易寒,你這樣對得起柳筱嗎!”
顏如是跟在曜身後,也氣沖沖地吼道:“就是!白易寒,我還以爲你很專一,沒想到有女人主動投懷送抱你就按捺不住了!”
赤塔爾博之拉住激動的顏如是,開口道:“如是,說不定白易寒是有什麼苦衷。”
“能有個屁苦衷!”這時候,魯木也跳出來了,指着白易寒,義憤填膺地說道,“白易寒,你竟然敢背叛我師父,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和顏如是幾人的激動不同,這件事的當事人柳筱,依然很平靜。
她並沒有去質問白易寒,而是直接走到鍾離暮的面前,蹲下身子。
鍾離暮此時坐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扯住自己前胸碎開的衣服,慘白的小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看見柳筱,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突然看見柳筱揚起了手。
啪!
清脆的一聲響,這邊正在對白易寒口誅筆伐的曜等人也不由愣住了,轉過頭,就看見鍾離暮正捂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柳筱。
大家頓時就沸騰了!
艾瑪,這是正宮娘娘扇小三巴掌的節奏嗎?
“柳筱!”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傳來,鍾離暮惱羞成怒,“是你自己看不住你的男人,你憑什麼打我?”
聽到這話,柳筱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我打你不是因爲你勾引白易寒,是因爲你根本不懂得自愛!”
“少在那兒假惺惺地裝好人了!”鍾離暮根本不相信柳筱的話,嘴角揚起譏諷的笑容,她開口道,“你根本就是嫉妒白易寒對我動手動腳,所以纔打我!”
“嫉妒?”柳筱嘴角的笑容更冷,驀地揚手,她突然一把撕開了鍾離暮胸前已經裂開的衣服。
嘩啦啦。
無數的衣服碎片裂開,鍾離暮的身體頓時暴露出來。
“我爲什麼要嫉妒一個男人?”
冰冷的一句話從柳筱嘴裡吐出,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這時候,坐在地上的鐘離暮上半身已經完全裸露,只見他雪白的胸膛一片平坦,沒有絲毫的起伏。
轟!
所有人頓時全部傻眼了。
納尼!
那個臭美又愛勾引男人的鐘離暮,竟然是男的!
鍾離暮此時眼眶裡含着淚,倔強地擡起頭,憤怒地看着柳筱,說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此時鐘離暮的聲音,和平日裡的甜美完全不同,帶着幾分低沉,完全是男孩子的聲音。
“是。”柳筱毫不在意地承認道,“在你被黑衣人襲擊的那晚我就知道了。”
其實剛知道鍾離暮的真實性別的時候,她也相當的震驚。
因爲她對自己的眼裡一直都是很有自信的。雖然她從來沒有用靈眼試圖看過鍾離暮的性別,但她一直覺得做了那麼多年的醫生,哪怕是用肉眼,她也應該能分別出人的性別。
就像當初第一次見到曜,她一眼就看出了他骨骼奇特,而且是男兒身。
可不想,她竟然沒看出鍾離暮的性別。
主要是鍾離暮的骨骼奇佳,比正常的男生纖細好多,喉結處他也特地用各種項鍊遮掩了,所以她完全沒有起疑。
“呵。”這時候,鍾離暮自嘲地笑了一聲,“那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噁心很變態,明明是一個男人,還喜歡這些花花綠綠的東西,喜歡扮成女人的樣子?”
聽到這句話,柳筱還沒來得及回答,一旁的曜首先坐不住了,一個箭步衝到鍾離暮面前,鳳眼瞪得滾圓,開口道:“這有什麼噁心的?本公子也喜歡這些東西,誰敢說本公子變態?”
鍾離暮一愣,看着眼前這個比女子還要美麗的公子,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