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玄傅爆發的情感,顏如是這一邊,與其說是驚喜,更多的只是震驚和慌亂。
看着眼前顏如是一臉詫異的表情,玄傅心裡一陣莫名的煩悶,他忍不住冷聲開口道:“怎麼?難道你不想看到我?呵,對了,我差點忘了,你早就傍上了赤塔爾家族的少主,現在看到我這個舊愛,自然只會覺得心煩了。”
這番話玄傅幾乎是沒有經過思考的,就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他心裡就懊悔到了極點!
自從魔化以後,他就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心裡彷彿總有無數負面的情緒,讓他總是忍不住想要宣泄出來。
這一次也是,看見顏如是他明明很開心,但心裡一個黑暗的聲音,卻一直在告訴他,顏如是如何爲了赤塔爾博之而放棄了自己,讓他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憤怒起來。
聽見玄傅這毫無來由的譏諷和職責,顏如是不由一愣。
看着眼前男子扭曲的面容和陌生的神色,她終於忍不住,輕嘆出一口氣。
“玄傅,幾個月未見,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模樣?”
驀地,她輕輕地吐出那麼一句話。
這樣輕柔的一句話,聽到玄傅耳朵裡,卻宛若一道晴天霹靂,讓他整個人都怔住了。
心裡的那一片黑暗彷彿一下子轟塌,看着眼前的女子,他覺得自己的胸臆之中,只剩下強烈的思念和情感,澎湃得幾乎都要從喉嚨口漫出來!
不由自主地,他將她摟得更緊,頭也情不自禁地低下,朝着顏如是的紅脣吻去!
這兩瓣脣,多少年來,他都想要親吻,可總是因爲這樣那樣的束縛和枷鎖,讓他不敢去吻。
如今的他,終於不願意再欺騙和遮掩自己的感情。
他想要她!
看見玄傅突然靠近自己,顏如是不由嚇了一跳,整個人劇烈地掙扎起來。
“放開我。”她低聲怒道,拼命地想要推開玄傅,“你在幹什麼?快點放開我!”
看見顏如是掙扎,玄傅瞳孔裡的暗紅色突然濃郁起來。
“我不放!”他不再試圖去吻顏如是,但手上更加用力,直接讓懷裡的顏如是動彈不得,“之前我放手過太多次,這次我絕對不會放手了!”
顏如是和玄傅本來就在臺上,加上玄傅說話的時候絲毫沒有壓低聲音,於是臺下的衆人一下子將兩個人的互動盡收眼底。
這下子,大家不由更加震驚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玄傅將軍和這個忘塵樓的花魁有一腿?
聽到玄傅這樣直白大膽的話語,不只是臺下的衆人,就連顏如是都震驚了。
看着眼前的男子,她愣了好久,嘴角才終於揚起一個苦澀的弧度。
“事到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她側過頭,低聲說道。
聽到她這句話,玄傅胸臆裡的情感終於爆發!
他一隻手直接摁住顏如是的後腦勺,逼着她的腦袋貼向自己。
“有沒有用,是我說了算!”
冷冷地說出這句話,他也不管顏如是的掙扎,直接低下頭,狠狠地吻住了她的雙脣!
看見這一幕,臺下的衆人不由驚呼起來。
柳筱不由秀眉緊蹙。
媽的,走了個色胚子幽王,沒想到來了個更加麻煩的玄傅!
她心裡暗罵一句,正想要躍上臺,不想又有一個人快她一步。
只見一個粉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剎那間就落到了臺上。
認出那個粉衣“女子”的剎那,柳筱剛踮起的腳尖不由又落下了。
妥了,赤塔爾博之來了,這下子估計沒她啥事了。
只見赤塔爾博之依舊是女子的模樣和裝扮,可他的行爲卻霸道無比。
他直接落在玄傅身前,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掌劈向玄傅。
玄傅不認得此時女裝的赤塔爾博之,看見一個姑娘突然對自己下如此狠手,不由一驚,迅速地避開。
這一避,他就鬆開了懷裡的顏如是。
趁這個時候,赤塔爾博之直接一把抓住顏如是的腕子,一個用力,就將她拉近了自己懷裡。
感受到顏如是離開自己,玄傅的臉色頓時冰冷起來。
“你是誰?”冷冷地看着眼前陌生的粉衣女子,玄傅的眸裡滿是憤怒。
聽到這個問題,赤塔爾博之冷笑一聲,答道:“我是誰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訴將軍,強人所難什麼的,恐怕不是君子所爲吧?”
柳筱下午見到顏如是他們的時候,便將自己最近煉的超等易容丹給了他們。赤塔爾博之服了超等易容丹之後,不只是容貌,連聲音都改變了,所以玄傅現在還是沒有人認出他的身份來。
玄傅被赤塔爾博之的話戳中痛楚,眼裡的暗紅色更甚,剛想開口說什麼,不想臺下突然傳來忘平公主的尖叫聲。
“你們都給我閉嘴!”
忘平公主這一聲叫,終於將全場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只見臺下的忘平公主,此時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看着臺上的三個人,她眼裡幾乎都在噴火。
“你們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公主?好好的一個表演,現在被你們弄成什麼樣子!”她怒氣衝衝地說道,目光落在一旁在地上滿地打滾的幽王身上的時候,她更加是渾身都在發抖。
看見忘平公主這動氣的樣子,全場的人此時都不敢喘大氣,只是緊張地看着她。
原以爲忘平公主會大發脾氣,可不想,她深呼吸了好幾口之後,竟然開口說道:“好了,今天看錶演的雅興也沒有了,大家都散了吧!”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包括柳筱,都不由露出訝異的神色。
什麼時候,忘平公主竟然那麼大氣了?
原以爲她就算不遷怒旁人,至少也會治顏如是、赤塔爾博之、幽王和玄傅幾個鬧事人的罪。
可沒想到,她竟然就讓大家那麼散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生怕忘平公主又改了主意,趕緊都拿起自己的東西,匆匆離開。
柳筱和臺上的顏如是交換了一個眼色,也趕緊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睡了一會兒,到了午夜的時候,柳筱便又爬了起來,帶着小青龍到宮裡繼續尋找起白易寒他們的下落來。
在路過顏如是他們的院子的時候,柳筱準備順路過去看看。
可當她剛落顏如是房間門口的時候,她就突然聽見裡面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執聲。
“博之,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柳筱立馬認出是顏如是。
然後,房裡又響起赤塔爾博之的聲音。
“我剛纔就說了,我沒有生氣。”
赤塔爾博之的聲音冷冷的,雖然說自己沒有生氣,但傻子都聽得出來他在不高興。
聽見這番對話,門口的柳筱神色不由尷尬起來。
咳咳,她是不是聽了什麼不該聽的?
她正準備先閃身避開一會兒,不想屋裡的顏如是就已經激動地喊起來。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在不高興什麼,但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和玄傅什麼都沒有!今天他不過是出手救我而已!”
聽到顏如是的話,赤塔爾博之一片沉默。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
“如是,別的不說,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們的身份被發現了,玄傅站在我們的對立面,你會如何?你能夠狠下心下手殺了他嗎?又或者,你忍心看着我們殺了他嗎?”
這個問題太尖銳,顏如是一下子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屋裡一片沉默。
感受到屋裡兩個人的氣氛尷尬到了極點,柳筱也不敢進去自討沒趣,只能悄悄地走了,繼續去找白易寒和夜溟的下落。
經過又一個晚上的尋找,她已經將整個魔族皇宮,第二次從頭到尾搜了個遍。
可讓她無比失望的是,她依舊沒有任何白易寒和夜溟的消息。
當柳筱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她就看見蕭卻正在房裡等自己。
“怎麼樣?有消息嗎?”蕭卻一看見柳筱,便開口問道。
“沒有任何消息。”柳筱癱軟在牀上,無力地答道。
蕭卻坐在牀邊,低頭沉思着,沒有再言語。
過了片刻,直到柳筱幾乎都要睡着的時候,蕭卻突然開口了。
“筱兒,既然一直找不到白易寒他們,我們不如換個思路,先找月芷。”
聽到這話,原本打着瞌睡的柳筱,全部的睡意一下子都沒了。
如果不是蕭卻提起,柳筱幾乎都要忘了,還有月芷這個人的存在。
如果說他們之前的假設是正確的,月芷和玄傅一樣都是被魔君所魔化,那她現在應該也在這魔族皇宮之中。
可是,他們一進宮就看見玄傅,爲什麼卻從來都沒有在宮裡碰見過月芷呢?
柳筱蹙眉地看着蕭卻片刻,開口問道:“找月芷?可是這和白易寒他們有什麼關係?”
蕭卻開口解釋道:“以月芷對白易寒的情感,如果她知道魔君抓走了白易寒,想必一定會想方設法打聽他的下落。既然我們找不到白易寒,只能從側面下手,看看能不能找到月芷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