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得通就好。”安亦晴欣慰的點點頭,“不過我今天想問的不是這件事。耗子,你對你和小雪之間,究竟怎麼想的?”
夏浩沉默垂眸,沒有說話,安亦晴也不急着問,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等待着。
許久之後,夏浩開了口。
“小晴,你覺得我配得上她嗎?”
“愛情裡沒有門當戶對。只有經濟和觀念,纔有門當戶對。”安亦晴如是說。
夏浩點點頭,“是呀,愛情裡是沒有門當戶對的。但是小晴,如果我要和她生活一輩子,僅僅只依靠愛情是不夠的。錢我不在乎,沒了可以再賺,我能努力養活她。但是觀念是個很大的問題。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
“所以,你想要放棄嗎?”安亦晴眸子微動,直視夏浩。
房間裡很安靜,夏浩看着安亦晴的眸子,那雙眼睛好像能夠將他的一切心思全都看穿。
“不,想遇到一個喜歡的人很難,我不想放棄。但是現在不是在一起的時候。”夏浩開了口。
安亦晴挑眉,“爲什麼?”
“我需要找到一個平衡點,能夠平衡兩個人之間的差距。不然遲早有一天我們兩個會因爲疲憊而分開。小晴,你應該知道,真正能夠走到最後的感情,一定是身心結合的兩個人。”
安亦晴當然明白夏浩的意思。阮雪是沐雲會堂堂大護法的親妹妹,從小接觸的是黑與白之間的法規原則;而夏浩,則是一個有錢的小老百姓,在他的心中,遵紀守法是一條不成形的規定。這樣的兩個人,在生活上的見解、手段都是不同的,如果貿然在一起,也許最後會傷人傷己。
就比如她和顧夜霖,兩個人能夠並肩而立,纔是最好的狀態。如果她是溫室裡的嬌花,也許顧夜霖會仍然堅定的愛着她,但是那樣的感情會是一種沉重的負擔。
所以,這個世上可以有門不當戶不對的經濟,但是不能有門不當戶不對的世界觀。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平衡你們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安亦晴想了想,對夏浩說道。
夏浩眼睛一亮,一臉期待的看着安亦晴。
包廂裡很安靜,安亦晴和夏浩究竟說了什麼,誰都不知道。當張玉生和顧夜霖回來的時候,看到安亦晴正悠閒的喝着茶水,夏浩則是一臉凝重的垂頭沉思。
沒一會兒功夫,去段瑭的包廂找阮皓的阮雪笑嘻嘻的回來了,在她的身後,跟着三個人高馬大的黑衣男人。從他們身上的氣息來看,都是古武高手。
“小胖子!我大哥同意了!下午我們可以出去玩了!”阮雪幾個箭步衝到夏浩身邊,興高采烈的跟他炫耀自己的戰果。她的小臉激動的通紅,大眼睛亮亮的,那光芒好像直接照進了夏浩的心裡。
夏浩憨笑的聽着阮雪講述自己怎麼哄勸阮皓的,他沒有說話,沉默的打開一包紙巾,小心翼翼的擦了擦阮雪額頭上的薄汗。
“小胖子……”阮雪呆了呆,她總覺得夏浩好像有哪裡不太一樣了。
“坐下喝口水,馬上要上菜了。好好休息休息,下午纔有精力出去玩兒是不是?”夏浩拉過呆愣的阮雪將她按在椅子上,又給她倒了一杯水。
阮雪呆呆的看着夏浩,呆呆的點點頭,又呆呆的拿着他倒的那杯水一飲而盡。
安亦晴看了看阮雪,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夏浩,眼中帶着預料之中的篤定。
一頓飯吃的所有人心思各異,下午,緬甸公盤暗標繼續。
剛一走進暗標二區,安亦晴便看見漫天的青光。
這絕對不是普通翡翠能釋放出來的光芒,這青光濃郁,甚至比那極品玻璃種帝王綠還有蔥鬱幾分。安亦晴見識過那麼多極品翡翠,她敢肯定,自己絕對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
二區的人沒有一區多,但是面積卻比一區大上一倍有餘。順着青光所散發出來的位置,安亦晴向二區深處走去。
張玉生雖然不知道安亦晴爲什麼放着那麼多毛料不看,只顧着往裡走,但是長久以來對她的信任,讓張玉生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喬裝易容的顧夜霖跟着張玉生往前走,忽然,他的腳步一頓,眼神不着痕跡的向旁邊看去。
那是一股強大的氣息,渾厚、深沉,這個實力,絕對不輸給安亦晴。
顧夜霖掃了一羣旁邊的人,最後眼神在一個穿着和服的男人身上停頓了一秒,迅速移開。
安培嵐!r國安培家的現任家主!
顧夜霖的腦子裡迅速浮現出安培嵐的資料,他的眸子微沉,剛纔安培嵐的威壓施展的對象並不是他,而是安亦晴的方向。看來,他的寶貝已經被安培嵐盯上了。
將這個名字牢牢的記在心裡,顧夜霖將安培嵐劃爲了重點調查對象。
走在前面的安亦晴並不知道剛剛發生的這一切,許是因爲太過投入,她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威壓氣息的存在。
沿着通道,安亦晴注意到那青光散發的越來越密集,越來越濃郁。
快走幾步,穿過長長的通道,向右一拐,又一片寬敞的區域出現在眼前。
這是暗標二區的盡頭,幾十塊毛料整齊有序的擺放在地上。這麼多毛料,卻吸引不了安亦晴的目光。她的注意力,此時全被角落之中的一塊海碗大小的黑色毛料吸引了過去。
青色,鬱鬱蔥蔥的青色。不似綠色的濃郁,卻更有一種蒼勁的水墨感。安亦晴見過許多種青色,卻沒有哪一種會比眼前的更加引人奪目。
“小姐,您這是看上它了?”張玉生走過來,順着安亦晴的眼神看到那塊黑色毛料。雖然他看不出這塊石頭有什麼不同之處,但是他相信,安亦晴的眼光絕對沒有錯。
“這塊毛料我們必須搞到手,不計代價!”
張玉生心中一驚,連忙將毛料的編號牢牢的記在心中。在他的記憶裡,安亦晴很少執着於什麼,既然這塊毛料這樣讓她執着,那麼一定有它的過人之處。
“好,小姐放心,這次資金充足的很,您大可以放手幹。”
安亦晴滿意的點點頭,剛要開口說話,表情一滯,雙眸“唰”的向後看去。
那是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個子不高,大約一米七左右。他的頭上戴着一頂黑色的鴨舌帽,臉上帶着黑色的口罩和墨鏡,渾身彷彿被罩在黑袍子裡,讓人看起來特別不舒服。
另外一個男人身高至少一米八,板寸頭,容貌被一個黑色的口罩遮蓋住。只露出了一雙冷冰冰的眼睛。
那雙眼睛,此時正死死的盯着安亦晴,那眼神中的陰冷幾乎要凝爲實質,化爲利劍穿透安亦晴的胸膛!
安亦晴水眸微眯,冷冷的看着他。剛纔,就在轉頭的那一瞬間,她清楚的感覺到這個男人對她散發出來的殺氣!
這個男人想殺她!
他是誰?爲什麼要殺她?
就在安亦晴感受到殺氣的同時,顧夜霖也明顯的感受到了。他一個箭步衝到安亦晴身前,將她牢牢的保護在身後。
對面的小個子男人的腦袋在身邊男人和安亦晴的方向轉了轉,被墨鏡擋住的眼睛看不出喜怒。
倒是那個高個子的陰冷男人,看向安亦晴的目光好像是在看殺父仇人一般。
幾個人就這樣,在二區之中一動不動的互相看着。安亦晴和那個男人之間似乎一陣風起雲涌,竟然連旁觀者都覺得陰風陣陣。
實力只有先天之境的張玉生被安亦晴和對面男人身上的氣息壓得喘不上氣,他吃力的向後退了幾步,脫離了威壓範圍才堪堪得到喘息。
他心中大駭,那個男人究竟是誰?爲什麼對小姐有這麼強烈的殺意?
這時,一直沉默的安亦晴忽然動了。她緩緩邁步,將那個男人走了過去。
“小姐!”張玉生一驚,想要拉住安亦晴,卻被顧夜霖一個眼神攔了回來。
安亦晴仍然一動不動的看着那個男人,一步一步緩緩向他走去。
隨着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安亦晴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氣息。
究竟在哪裡見到過這個人?他究竟是誰?
安亦晴走到男人面前,剛要繼續上前,卻被一旁帶着墨鏡的矮個子男人伸手擋住。
“小姐,他是我的屬下,你有什麼事?”挨矮個子男人的聲音很低沉,安亦晴近距離看了看他,發現這個人的年紀應該不小了,看那隱藏在鴨舌帽中的半白頭髮,他至少要在五十歲以上。
安亦晴忽然輕輕笑了笑,眉目無害的看着矮個子男人:“我只是覺得這位先生很眼熟,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不可能。”矮個子男人想也沒想便否定了,“我的這個隨從是個啞巴,不會說話,二十年前他就一直跟在我身邊,寸步不離。小姐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安亦晴柳眉一挑,“哦?是嗎?唔……也許我真的是認錯了吧。畢竟人有相似。既然這樣,那就不打擾了。”
微微欠了欠身,安亦晴最後看了那個高個子男人一眼,轉身離開。
安亦晴帶着張玉生和顧夜霖走了,那兩個神秘兮兮的男人互相看了一眼,轉身離開了暗標二區。
兩個人走後,已經離開了的安亦晴從拐角處走了出來。她的雙眸盯着兩個男人離去的方向,目光幽深。
“小姐,剛纔那個男人您認識?”張玉生疑惑的問。
“不僅認識,而且還是這輩子都忘不掉的老相識。”安亦晴輕聲一笑,意味深長的語氣中帶着濃濃的涼薄。
這個下午,安亦晴的收穫非常大。不僅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極品毛料,而且還見到了最神秘的老朋友。
入夜,大家吃過晚飯之後,紛紛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在外面瘋了一下午的阮雪和夏浩兩人也回來了,同時帶回來了許多當地的特色小物件。
臥室裡,安亦晴手中捧着一杯溫熱的牛奶,安靜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
一雙精壯的手臂穿過她的後腰,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同時,熟悉而溫熱的氣息灑在自己的頭頂,讓安亦晴漂浮不停的心一下子安穩了許多。
“下午你透視看到了什麼?”顧夜霖用着安亦晴,低聲問。
安亦晴輕快一笑,她就知道,自己能夠瞞得住任何人,但是卻瞞不住自己的阿霖。
今天下午,對那兩個男人,她趁着他們轉身離開的時候,用了透視眼。結果,看到了讓她驚訝的一個人。
“阿霖,那個人的確沒有死。”
顧夜霖的氣息一沉,黑眸中暗潮洶涌:“沒死纔好,他讓你受了那麼多罪,墜崖而死便宜了他。”
安亦晴笑着摸了摸顧夜霖放在自己腰間的雙臂,看向窗外的雙眸深處滿是冰冷。
那個人,那個讓她在r國差點兒喪生的神秘男人,原來真的沒死!
當初她爲了救安之風等人,抱着那個神秘的男人墜入懸崖。之後,她飄落到海島上被阿米和風鈴婆婆所救。當時她失憶又失明,根本不記得有這麼一個人。等到後來她恢復了記憶,顧夜霖告訴她,崖底方圓百里之內全都被找遍了,但是隻找到了血跡,沒看到那個男人的屍體。
當時安亦晴就覺得,自己都可以僥倖活下來,那個男人的修爲那麼強悍,想要活下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他去了哪裡?爲什麼沒來找她報仇?還是說,他在醞釀着什麼新的陰謀?
摸了摸手腕上的銀鐲子,安亦晴的水眸微微眯起。所有的原因,都是這個銀鐲子造成的。這個安家的傳家寶中,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
難道只是貓二肥和能夠隱身那麼簡單嗎?清影劍和它之間又有着怎麼樣的關聯?還有,當初鑽進她腦海中的那些符號,有代表了什麼?
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團迷霧,都是未知。但是那個神秘的男人,卻再一次出現了!
不過……
“阿霖,你有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好像不太對勁。”安亦晴皺了皺眉,再一次回想起下午那個神秘男人看她的眼神,充滿恨意、卻帶着陌生。
顧夜霖沉默許久,緩緩開口道:“既然你墜入大海會失憶,那麼他會不會也撞到了腦子?”
“你是說他也失憶了?”安亦晴驚訝挑眉,不會這麼巧吧?她摔的失憶了,那個男人也失憶了?這年頭墜崖的人都流行失憶嗎?
顧夜霖點點頭,“也不是沒有可能。他的實力再強悍,也只不過是*凡胎。沒有達到破虛爲神的境界,都是會死的凡人。”
安亦晴紅脣微抿,仔細思索了一番,覺得顧夜霖說的無不道理。如果那個男人真的失憶了,可卻又用那種恨極的眼神看着她,是不是說明他對她的恨已經深入骨髓了?
冷嘲的笑了一聲,那個男人還真是看得起她!
“等這幾天找機會我再檢查一下吧。”安亦晴嘆息道。
顧夜霖沒有說話,只是將安亦晴抱的更緊了。上一次,因爲那個男人,他差點兒失去了摯愛的寶貝。這一次,他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似乎感受到了顧夜霖心中的不安和狂亂,安亦晴轉過身,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薄脣。
“阿霖,我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安亦晴。我現在已經是半神中期的實力了。相信我好不好?”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簡直甜到了顧夜霖的心坎裡。
“兔兔,別再讓我發瘋了。”顧夜霖將頭埋在安亦晴的頸間,癡迷的聞着她身上的香氣。
安亦晴無聲的點點頭,將懷中的男人擁緊。
兩個人靜靜相擁了一會兒,安亦晴將下午的事情理了一遍,問道:“那個男人身邊的那個人又是誰呢?”
不論是口音還是長相,她都能看得出那個矮個子的男人是地地道道的緬甸人。但是,緬甸人這麼多,他會是什麼身份呢?
“兔兔,這場暗標,有一個很重要的人物一直沒有出現。”顧夜霖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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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亦晴垂眸思索片刻,忽然雙眸睜大,有些驚訝的看着顧夜霖,“你是說……”
顧夜霖點點頭,“按照資料上顯示的,應該就是他。”
安亦晴從顧夜霖的懷中離開,大步向臥室門口走去。她一把拉開房門,對坐在客廳中看守的張玉楓吩咐道:“小楓,給我弄一份翡翠王孟魄的資料,特別是他的照片,越清楚越好!儘快!”
看着張玉楓匆忙離去的身影,安亦晴緊緊的握住房門把手。如果真的像顧夜霖猜的那樣,那麼那個矮個子男人,就是翡翠王孟魄了!
不過……他和那個男人怎麼會攪和在一起?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大早,張玉楓便將關於翡翠王孟魄的資料交到了安亦晴的手裡。
看着張玉楓眼底淺淺的黑色,安亦晴有些心疼:“對不起,事情太突然,小雨他們又有別的事,所以只能讓你自己一個人做了。”
“小姐您別這麼說,能爲您做事,是我的福氣。”張玉楓受寵若驚,連連搖頭,“我一直在您身邊,卻沒什麼用處。您昨天能用到我,我很開心。”
“傻丫頭,說什麼呢?你怎麼會沒用處?”安亦晴溫柔的理了理張玉楓凌亂的短髮,輕聲說道,“要不是你一直在我身邊保護我,我怎麼能睡覺睡得這麼踏實?小楓你不知道你對我有多大的幫助。忙了一晚上,去睡一會兒吧!身體最重要。”
張玉楓鳳眸微閃,眼底深處劃過感動,心中暖流涌動。她深深的看了安亦晴一眼,轉身走進臥室。安亦晴沒注意到,在張玉楓轉身的那一瞬間,她的眼淚流出來了。
坐在餐桌前吃飯的張玉生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忽然對面前豐盛的早餐沒了胃口。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又有些感慨。
情之一字,讓人歡喜讓人憂啊!
衆人吃過早飯之後,安亦晴拿出張玉楓調查的資料看了起來。當她看到翡翠王孟魄的資料和照片時,漂亮的水眸中閃過了然。
跟那個男人在一起的矮個子男人竟然真的是翡翠王孟魄!不僅如此,她還知道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仇嫣然和仇輕然這一對姐妹花話中所說的義父,竟然就是孟魄!
這麼說就能解釋的清爲什麼段子卿要和她們兩個廝混在一起了。的確,如果得到孟魄的幫助,段子卿得到段家的家主之位,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提到段子卿,安亦晴就想起了段驚寧。前幾天的那個早上,段子卿等在酒店門口。段驚寧不知道跟段子卿說了什麼,這幾天他再也沒出現過。
安亦晴不想知道段子卿去了哪裡,她只希望這個小孩兒不要再給她惹禍了。
“今天你們兩個去哪兒?是跟我去玉石城,還是出去玩?”安亦晴轉頭看向阮雪和夏浩問道。
夏浩看了阮雪一眼,對安亦晴說道:“小雪想去動物園看看,據說內比的動物園是緬甸最大的,她想去開開眼。”
安亦晴看着夏浩的眼神裡滿是打趣,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若有所指的說道:“兒大不由娘啊!”
夏浩嘴角抽了抽,耳根漸漸染上了一層粉紅。而阮雪則直接裝聾作啞,三下五除二吃掉手中的蘋果跑了。
“怎麼?看樣子昨天下午有進展?”安亦晴挑挑眉,戲謔的問道。
“咳,瞎說什麼呢?”夏浩尷尬的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和小雪昨天下午只是出去玩玩而已。”
“唔,我說什麼了?”安亦晴眨眨眼,無辜的聳聳肩。
“你什麼都沒說,是他自己心虛。”妻奴顧大爺在一旁幫襯。
夏浩無奈扶額,他家原本單純的小晴晴都被顧將軍帶壞了……
玩笑過後,大家分道揚鑣。安亦晴帶着張玉生等人前往玉石城。
今天開始暗標三區的篩選,一整天的時間,安亦晴過的倒還安定,只不過在下午,她遇到了一個人——艾迪的堂哥,巴利公爵。
看着眼前攔住自己路的金髮男人,安亦晴挑了挑眉,眼中劃過一絲瞭然。
“巴利公爵,你這是……?”
“安亦晴小姐,華夏有一句古語,叫做明人不說暗話。您的目的我已經瞭解一二,今天晚上八點,城郊河邊,不見不散。”
說罷,巴利轉身就走,沒給安亦晴任何拒絕的機會。
安亦晴看着巴利離去的身影眨眨眼,轉頭問顧夜霖:“布魯赫家族的吸血鬼都這樣獨斷專行嗎?”
“最起碼他們不像艾迪那樣智商不足。”顧夜霖淡淡迴應。
安亦晴想想,也是,獨斷專行總比智商不夠要好。
“看來,今天晚上我必須要跑一趟了。”她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你給艾迪化屍水,不就是想引起巴利的注意麼?”顧夜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趁着周圍沒人,伸手揉了揉安亦晴的頭髮,眼中滿是疼愛。
“什麼都瞞不住你。:”安亦晴俏皮的皺了皺鼻子,輕聲笑了笑,“布魯赫家族是一個強悍的幫手,如果能得到他們的全面支持,我們以後面對敵人也會多一分勝算。更何況,艾迪是你的朋友,我幫助布魯赫家族不會虧。”
顧夜霖深深的看着安亦晴,眼中充滿了驕傲:“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有我在,不用有所顧忌。”
安亦晴笑了笑,今天晚上,她該如何跟那位傲慢的巴利公爵談一談呢?
入夜,八點。內比城郊的河邊,一個高大的身影靜靜的站在那裡。
今夜的月亮很大,皎潔的月光照耀在河面上,分外寧靜。可是那個身影卻顯得額外焦躁。
“該死!那個女人竟然敢遲到!而且遲到了半個多小時!”
------題外話------
公子想說……胃疼傷不起啊……求安慰,求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