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霖不能一直呆在白虎族,古武界的勢力需要他來壓制,俗世也有他應該做的事情。每隔三天他就會來一次,給安亦晴和寶寶帶來好吃的好穿的。
寶寶的身體很健康,安亦晴因爲昏迷,所以沒有奶水。寶寶之前一直在喝白虎族的虎奶。不過,虎奶雖好,但是顧夜霖怎麼忍心讓自己的兒子如此受苦。當下便採購了一大堆奶粉奶瓶以及嬰兒用品,連着安亦晴需要用的東西,一起帶了回來。
經過一個星期的調理,安亦晴的身體也漸漸恢復了。白虎族靈氣充足,她每天盤膝打坐,實力很快就恢復到了巔峰。這些日子,她聽顧夜霖和貓二肥他們說了許多外界的事情。當初她和吳先生達成協議,讓吳先生爲安顧兩家保駕護航,吳先生做到了。另外,對於這一年中幫助過她的親朋好友的人,安亦晴心中都一一銘記。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在危急關頭送上幫助的,纔是真情實意的。
只不過,有一件事情讓她比較在意。徐海死了,他的兒子師一蒙繼承了毒醫門。在半年前,師一蒙宣佈,毒醫門將正式出世,不再是曾經的隱世門派。並且,師一蒙親自登門拜訪葉成弘,對曾經兩家發生的事情表達了自己的懺悔和歉意。
對於這一點,安亦晴心覺不安。師一蒙這個男人心思頗深,他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她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要儘快從白虎族離開。
站在山洞外面,擡頭往向幽深的夜空,安亦晴長長嘆了一口氣。四大神獸一直在上古空間中修煉,也不知情況怎麼樣了。
就這樣,一天又一天過去,半年一晃而過。龍子軒他們一直沒有從空間中出來。安亦晴帶着小奶包生活在白虎族,顧夜霖幾天就會過來一趟,享受這難得的溫馨。
半年的時間會發生很多事情,安顧兩家瞞不住了,安亦晴的傷勢在嚴重,也不可能這麼久都沒有好。無奈之下,顧夜霖只能說出事情。這讓兩家人的心再一次蒙上了陰影。萬一一輩子打破不了封印,豈不是安亦晴一輩子都出不來了?
京都方面,華夏御龍一直蒸蒸日上。自從半年前安亦晴醒來之後,張玉生幾人便重新燃起了激情。在顧夜霖的來回奔波中,安亦晴再一次執掌華夏御龍,以拍攝視頻的模式指導華夏御龍的運作。
另外,毒醫門已經徹底暴露在古武界面前。行事極其高調,亦正亦邪,讓大家很是畏懼。有不少人拿藥門和毒醫門相比,覺得藥門的氣勢有些弱。葉成弘聽了只是一笑了之,藥門的宗旨一直是治病救人,從未有過任何攀比之心。
崑崙山脈,白虎族。
安亦晴坐在山洞中,懷裡抱着小奶包。小包子已經九個多月了,白嫩的包子臉可愛的讓人想咬一口。他躺在媽媽的懷裡,吐着泡泡,咯咯咯笑個不停。安亦晴伸出食指不停逗弄着小娃娃,一旁顧夜霖滿眼溫柔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忽然,山洞中一陣光芒閃過,一行四人憑空出現。
安亦晴先是一驚,然後大喜,“你們出關了?!”
“喵了個咪的!憋死金大爺了!”老金金色長袍一甩,一屁股坐在牀邊,“沒想到這功法這麼霸道,竟然修煉了這麼久。我們在裡面帶了多少天?”
“半年。”安亦晴說。
“什麼?!半年?!我們離開半年了?!”幾人大驚,修煉的時間很快,一閉眼一睜眼,也許就是好幾天。只是沒想到,竟然會是半年這麼久。
“我就說小奶包怎麼長這麼大了!原來過了這麼久。”貓二肥站在安亦晴身邊,笑眯眯的看着小包子,“寶寶,你還記不記得我拉?我是你貓貓小姨呀!”、
小奶包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仔細的盯着貓二肥,似乎在回想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是誰。片刻之後,他“咯咯咯”笑出聲來,兩隻胖乎乎的小手伸向貓二肥。
“哎呀,他是在讓我抱抱嗎?”貓二肥激動了。
安亦晴笑着將小包子遞給她,貓二肥小心翼翼的接過來,抱着小包子在山洞裡走來走去,樂得合不攏嘴。
龍子軒幾人伸着脖子也想要抱一抱,特別是老金,他可是親眼看着小包子生出來,又親自帶了三個月。那感情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深的。現在一看小包子只讓貓二肥抱,連理都不理他,老金心中泛酸。
坐在牀邊,一身張狂的男人滿臉幽怨。被抱在懷中的小包子似乎感覺到了強大的怨念,從貓二肥懷中露出小腦袋看向老金,咧嘴笑了。
“咯咯咯,金……金……”
大家瞬間安靜了,紛紛看向小奶包。
“剛纔……我沒聽錯吧?”貓二肥抱着孩子的動作都僵了。
龍子軒點點頭,“我也聽到了。”
小黑同樣點頭,看向傻在原地的老金。
老金盯着小包子,激動了。他幾個大步衝到貓二肥身邊,一把將小包子抱過來,舉高高,“臭小子,你是在叫我?”
“金……金……咯咯咯……”
老金哈哈大笑起來,他轉頭對安亦晴說,“主人你聽到沒?這臭小子會叫我的名字了!哈哈哈,好小子,真沒白伺候你三個月啊!”
安亦晴坐在椅子上,笑看着激動不已的老金。寶寶在四個月的時候說出了第一句‘媽媽’,然後又學會了‘爸爸’這個詞,之後就再也沒說過別的。原來,他是等着老金回來,對他說出他的名字。
老金抱着小包子在山洞裡來來回回走個不停,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龍子軒無奈的看了他一眼,“瘋了,瘋了。”
“安姐姐,老金瘋了,我來說。”他看向安亦晴,“大祭司的那本功法我們已經修煉成了,什麼時候去試一試吧。”
安亦晴思索片刻,點頭道,“你們先休息休息,累了那麼久,就算身體不疲憊,精神也會累。左右已經等了半年多,也不急於這兩天。調整幾天再試吧。”
龍子軒幾人也覺得這樣不錯,外界半年,上古空間中已經上萬年。他們修煉了那麼久,着實有些疲憊。讓白虎族的廚師做了一桌子美味佳餚,龍子軒幾人美美的吃了一頓。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悶頭大睡。
大家都走了,安亦晴也抱着小包子上了牀。她靠在顧夜霖的肩上,看着山洞外面的白雪皚皚。心中對家人的思念,愈發濃郁起來。
幾天之後,白虎族全體上下所有人都聚到了祭壇周圍,等待着令人期待的一幕到來。
上萬年了,他們白虎族被封印在這裡上萬年了!這一次,真的要出去了嗎?
老金、龍子軒、貓二肥和小黑四人盤膝圍坐在祭壇之上,雙手掌心緊緊相對,一臉肅穆。安亦晴抱着小包子和顧夜霖站在一旁,緊張的注視着四人。
這時,四面八方忽然出現一陣不小的冷風,天空漸漸陰了下來。龍子軒幾人雙手不斷的掐着手訣,神獸之力於源源不斷的涌出。
紫色、金色、紅色、玄色,四種顏色不同的光芒從四人掌心浮現,聚集在祭壇的正中央。光芒漸漸融爲一體,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球。
龍子軒幾人臉色漸漸發白,狂風大作,陰雲蓋頂。巨大的光球中散發着恐怖的氣息,白虎族的族人們紛紛向後退去,有些實力弱的更是被壓的跪在了地上。
忽然,龍子軒四人齊齊厲喝一聲,巨大的光球化爲一抹光柱,沖天而起。
砰——!
光柱撞在結界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龍子軒幾人身子微微一晃,再一次發力。
幾位長老一動不動的盯着結界上方,忽然眼中爆發出攝人的光彩。
“裂開了!結界裂開了!”一個長老含淚大吼。
白虎族族人全都向上看去,透明的結界出現了一絲明顯的裂痕,而且正在越來越大。
安亦晴擡頭望天,看着那巨大的裂痕眯了眯眼。龍子軒他們的身體負荷已經到了極限,安亦晴不希望爲了打破這個結界,讓他們的身體有損。
將小包子交給顧夜霖,她走到了龍子軒幾人身邊。
顧夜霖抱着兒子,黑眸深沉的看着安亦晴。他是六界之外的存在,無法給這結界造成任何破壞,唯有安亦晴可以試一試。
清影劍祭出,安亦晴腳尖一點,直衝天空而去。破虛爲神之後,她便可以徒步凌空。剔透的清影劍在皚皚白雪的映襯下泛着冷芒,劍氣化爲幾條狂龍在劍身周圍盤旋一圈,怒吼着衝向結界。
碰——
存在了幾萬年的結界晃了三晃,開始迅速龜裂開來。
龍子軒幾人見此,再一次咬牙發力。巨大的光柱再一次變得更加粗壯,在結界的連接處炸開。
結界開始劇烈的抖動,裂痕佈滿了四面八方。就在這時,一陣刺眼的光芒爆出,大家連忙閉上眼睛。
轟隆隆的聲音久久才消散,當光芒消失時,大家緩緩睜開眼睛,擡頭看天。
那天空之上,存在了上萬年的結界碎成片片晶瑩,漂浮在空中,最後,消散在天地之間。
老金從地上站起來,他搖身一變,化爲一頭白虎,邁開矯健的四肢,衝了出去。
祭壇周圍一片安靜,大家筆直的站着,看向遠方。
半晌之後,白虎從遠處狂奔而來。跑到大家身前,再一次幻化爲人。老金雙手負立,眼睛一一掃過族人,他們的眼中,有期待,有忐忑,有擔憂。
嘴角微微一勾,老金大笑出聲,“封印破了!”
半秒鐘的凝滯,緊接着爆發出一陣瘋狂的驚呼。
“破了!我們能出去了!”
“太好了!我被關在這裡一萬年,終於能出去了!”
“兒子,你能出去了!你能出去玩了!”
熱淚盈眶,激動不已,大家用最歇斯底里的方式來釋放這萬年來的委屈。老金站在一旁,笑看着族人們大聲痛哭,心中一片酸楚。
安亦晴從顧夜霖懷中接過小奶包,抱着他走了過來。
“這是好事,以後白虎族自由了。”
老金用力點點頭,“是啊,自由了!”只不過,天道……你囚禁我的族人上萬年,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結束!
金色眼眸中一抹狠辣一閃而過,這時,一隻胖胖的小手伸了過來。
老金一愣,看着小奶包那單純的笑臉,身上殺氣盡斂。他伸手捅了捅小包子的臉蛋,心中溫暖。
“臭小子,走!帶你出去玩!”
……
華夏國,神農架,安家大宅。
安家人剛剛吃過午飯,正坐在院子中的涼亭裡休息。安子生的眼睛好了許多,可以模模糊糊看到影子。不過孔詩不放心,仍然堅持寸步不離,做他的柺杖。
“哎!也不知道妞妞什麼時候能回來。”安老太太嘆了一聲,偷偷抹了把眼淚。
安老爺子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後背,“別急。孩子能活着就是好事兒。如果她出不來,大不了以後我們跟過去。反正住在哪兒都是一樣的。”
老太太點了點頭,活了大半輩子,唯一的期盼就是子女們能夠過的好。只要能看到孫女,在哪兒不是一樣呢?
這時,安之風從隔壁院子走了進來。他手中提着一個大塑料袋,裡面裝着各種各樣的生活用品。
“老爺子,今天早上我回了一趟京都,給你們帶了些好東西。”安之風將袋子放到石桌上,把裡面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這是葉老讓我給您帶的茶葉,大紅袍,您最愛喝的。還有這個,好看的布料棉線。老太太,您不是一直都說這裡太無聊嗎。吶,這是我給您買的,給您小曾孫做衣服吧!對了夫人,這是您父母讓我帶給您的,說閒來無事看看書也好。安先生,葉老給您帶的藥。都在這裡了。按照原來的方法服用就行。”
安老爺子見到那大紅袍,眉開眼笑。安老太太看到那麼多好看的布料,立刻抱了過去。給小曾孫做衣服,她高興着呢。孔詩捧着書,眼圈微紅,顯然是思念父母。安子生牽着孔詩的手,柔聲安慰。
安之風看着安家人,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他們沒用,不能很好的保護安家人。不然他們也不能非得待在這個地方,小心翼翼的不能出去。
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安之風很鬱悶。這一年半,他們修煉的很努力,可是實力卻一直停滯不前,到底是爲什麼呢?
“阿風啊,你的心思奶奶喜歡。”安老太太慈愛的笑着,“今天是不是又買新鮮蔬菜了?晚上我親自下廚,給大家做一頓好的!”
安之風連忙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這可使不得!我們可是一百來號人呢,老太太您要是累壞了,小姐不得把我給劈了!”
話落,一陣清風吹來,帶來一聲悅耳的輕笑。
“阿風,你揹着我說什麼壞話呢?”
院子中靜悄悄的,只有微風吹動和小湖中的魚兒戲水的聲音。安家人緩緩轉過身,看到了一個笑顏如花的白衣女子。
“爺爺奶奶,爸媽,我回來了。”
孔詩最先清醒過來,她不敢相信的握住嘴巴,淚如雨下。一向溫柔嫺靜的女人幾個箭步衝上前,一把抱住那年輕女子。
“女兒!女兒回來了!媽媽好想你啊!”孔詩大哭不止,連連拍打安亦晴的後背,“媽媽以爲你死了!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省心啊!”
安亦晴眼圈通紅,再也控制不住淚水。她緊緊的抱着孔詩,任憑母親拍打自己的後背。她低聲說,我回來了,我沒死。
這時,安家其他人全都衝了上來,紛紛抱着安亦晴痛哭不已。不,是喜極而泣。
他們哭的撕心裂肺,眼中卻帶着笑。回來好,回來就好!
一年日日夜夜的折磨,半年無盡的等待,安家人終於團聚了!
安之風站在一旁,眼圈通紅。他緊緊的攥着拳頭,激動的看着消失了一年半的人。半晌,他猛地一拍腦門兒,轉身就跑。
一邊跑,一邊忍不住大喊,“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
安之風的聲音拉回了安家人的理智,他們紛紛鬆開安亦晴,一臉激動的看着她。
安亦晴替老太太和孔詩擦掉眼淚,笑着對大家說,“爺爺奶奶,爸媽,看看你們的曾孫和孫子吧。”
順着安亦晴的目光,安家人看向顧夜霖。在他的懷中抱着一個小包子,此時小包子一臉好奇的看着一臉眼淚的幾人,咯咯咯笑出聲。
安老太太激動了,“這是我的小曾孫?哎喲讓太姥姥抱抱!”
顧夜霖將小包子遞給安老太太,小包子一點兒也不怕生,笑呵呵的用小胖手拍打着老太太的臉,看起來很喜歡這位老人。
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恨不得現在就出去告訴每一個人,這是她的小曾孫。
安老爺子在一旁連連點頭,滿眼欣喜。這時安老太太將小包子遞給他,指着他對小包子說,“寶寶,這是太外公。”
小包子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反正就是一個勁兒的笑,笑得讓人心都化了。
安老爺子到底是男人,即便喜愛也是很自持。他抱了抱,便將小包子遞給了孔詩。孔詩早就眼巴巴的等着了,現在一把接過外孫抱在懷中,和安子生一起逗弄着小包子。
安子生的眼睛看不清,孔詩拿着他的手,放在小包子的身上。安子生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儒雅斯文的臉上露出了歡喜。
安亦晴這時才發現父親的不對勁,她皺了皺眉,看向顧夜霖。
“爸的眼睛在鳳鸞山被弄傷了,這一年一直在服用葉老的藥,現在好了一些。不過葉老說,他手中的藥物靈氣不夠,想要徹底治癒得兩三年,只能等你出來再說。之前我怕你在白虎族出不來乾着急,就沒告訴你。”
安亦晴心中理解,她感激一笑,走到安子生身邊。
“爸,我給您看看眼睛。”
安子生懷裡還抱着小包子,聽安亦晴這麼說,便小心翼翼的將孩子遞給妻子。安亦晴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看了看他的眼睛,鬆了口氣。
還好,只是傷了,不是失明。
“今晚我就煉藥,用幾天就能好。師父那裡的藥材靈性不夠,不過我手裡有很多。”
聽到安子生的眼睛可以復明,安家人高興不已。一家人抱着小包子不放手,安亦晴見爸媽和爺爺奶奶這麼喜歡這孩子,也是心裡高興。
交代了一句,她獨自一人離開院子,去了血衛軍的住處。
剛剛邁進院子大門,便看見一百九十多人在院子中站的整整齊齊。在看到她出現時,臉上都浮現出激動之色。
十三血將和馮氏五兄弟站在前面,一百八十血衛軍站在他們身後。比起一年半之前,他們更健壯了,也更加充滿了血性。
安亦晴的目光一一從他們身上掃過,欣慰的點了點頭。
“我回來了。”
只這一句話,安之風差點兒哭出來,他上前一步,挺直身體,仰頭大吼一聲,“小姐!歡迎回家!”
“小姐!歡迎回家!”
“小姐!歡迎回家!”
一百九十八道充滿激動和思念的吼聲,傳遍整座大宅,久久不散。
安亦晴笑了,也哭了。一年半,他們沒有一個離開,一直堅守着這一片土地,等待着她的歸來。
緩緩鞠了一躬,“謝謝你們,我很欣慰。”
站在隊伍中的張玉楓再也忍不住,大步衝了出來,一把抱住安亦晴,哭的跟小孩子一樣。
“小姐,我以爲你再也回不來了!我以爲你死了!小姐,是我沒保護好你,我要是跟你一起去就好了!”
其他人也滿心愧疚,如果那場婚禮,他們沒有留在俗世,而是執意跟過去保護小姐,是不是就不會出這樣的事?
安亦晴輕輕拍着張玉楓的後背,笑着對她,也是對大家說,“這個世上總會出現許多意外,這不怪你們。反而我很慶幸你們沒有去,不然今天也許我會見不到其中的許多人。你們都是我的兄弟,我的家人,我不想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傷、死亡。所以,我很慶幸,我還活着,你們也都在。”
一向鐵骨錚錚的十三血將和馮氏五兄弟再也忍不住,紅着眼哭了起來。血衛軍們也跟着痛哭流涕,一大羣大老爺們兒圍着一個年輕女子,哭的跟得不到糖的小孩子一樣。
……我們不相信你死了,你不會不要我們,也不會離開我們……
……我們一直在等待,即便煎熬,也想盼來一個奇蹟……
……謝謝你沒有離開,謝謝你還回來……
長久分別之後的相聚總是開心的,今天的安家大宅充分認證了這一點。所有人都喜氣洋洋,眼中充滿了歡笑,大家就連走路都帶了風。
當天下午,以安之風爲首的一羣血衛軍們全都下了山。爲了慶祝安亦晴回家,他們在市裡瘋狂採購,準備今晚要轟轟烈烈的來一次振奮人心的團圓宴。
安亦晴也沒閒着,將這一年半發生的事情講給安家人聽。當大家知道這穿着金色長袍的男人就是老金時,紛紛驚呼,圍着他看了好半天,卻怎麼也無法將那隻懶洋洋的胖貓和這麼狂妄霸氣的男人對上號。
老金很無奈,只好變回當初的那隻小金貓,這才讓安家人終於信了。
再一次變回人身,老金看着坐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的龍子軒三人,惡狠狠的瞪了瞪眼。也不知道幫他說句話,損友!
當然,現在在安家人中,最受歡迎的要屬初來乍到的小包子了。小娃娃一直笑得天真可愛,萌化了所有人的心。
孔詩見到這孩子,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原本她還擔心安亦晴和顧夜霖生出來的孩子會隨了顧夜霖冷冰冰的性格,那安亦晴一天對着兩塊冰山,得多悶啊。現在看小外孫這天使一樣的小臉,她吧唧在小包子的臉上親了一口,還是孫子可愛!
“對了妞妞,孩子取名了嗎?”安老爺子忽然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正跟安老太太擺弄布料的安亦晴搖了搖頭,“還沒,我給他取了個小名,叫小寶。大名等着你們幾位老人給想一個呢。”
安老爺子連連笑開,被自家孫女這麼重視,感覺真不錯啊。當下,他立刻給葉成弘和顧老爺子打了電話,通知了大家安亦晴歸來的消息,並且讓他們儘快過來。
葉成弘得到消息,立刻帶着尹襲靈和鐵柱二人趕來了。破虛爲神的瞬移只需一刻鐘的時間,當葉成弘出現在安家大宅時,安亦晴一愣,隨即眼圈一紅,上前一把抱住老人。
“師父,我回來了……”安亦晴哭了,即便是在父母面前,也沒有哭的這麼委屈。葉成弘這個師父,對於她來說,不同於任何人。他將她養大,從依依學語到她進入京都,整整十九年,他當爹又當媽。
見到師父,一年半的委屈和迷茫一瞬間爆發,安亦晴哭的稀里嘩啦。
葉成弘眼圈也紅了,他拍着安亦晴的後背,就好像小時候哄小丫頭睡覺時一樣。
“好孩子,活着就好。”
安亦晴從葉成弘懷中擡起頭,抹了把眼淚,“師父,我原本是想要洗個澡就去看您的。您怎麼比我還心急啊?”
葉成弘揉了揉眼睛,哈哈大笑,“我可不是心急看你,我是想看看我的小徒孫。”
說着,他鬆開安亦晴,快步走到安老爺子身邊,將小包子抱了過來,滿眼歡喜,“小娃娃,我是你師公,你媽媽是我的徒弟。來,叫聲師公聽聽。”
安亦晴嘴角一抽,娃還不到一歲,師父你腦子瓦特了?
看着自家師父抱着小包子,和安家幾位長輩圍在一起的模樣,安亦晴擦乾淚水,笑了。這時,顧夜霖端着一碗雞湯走過來,看着她喝了下去。
“阿霖,我失寵了。以後只有你疼我了。”安亦晴喝碗雞湯,靠在顧夜霖的懷中,裝模作樣的笑着說。
顧夜霖笑了,吻了吻女人的發頂,聲音柔和而低沉,“只疼你。”
當天,收到了消息的安之航和安之言也回來了,當然,安之航是帶着顧婷婷一起回來的。同時,張玉生幾人也坐最快的一班飛機趕了過來。顧家老爺子正在閉關,沒辦法第一時間見到自己的孫媳婦和曾孫,顧玉林在電話裡賤賤的替他表達了內心的遺憾。
安亦晴輪番給朋友們打了電話,一一告知她已經平安迴歸。遠在英國的夏皓和阮雪知曉此事後,便要立刻趕過來,卻被安亦晴給按住了。她告訴兩人,幾天後她回去英國看他們,這幾天家裡忙,來了也沒時間招待他們。夏皓和阮雪一想,覺得也是。左右已經知道了安亦晴平安,早晚也能見到。現在安家人正激動呢,他們就別去添亂了。
而上滬市的南天在接到安亦晴電話後,一改平日裡的彪悍,哇的一聲嚎啕大哭。安亦晴被嚇了一跳,還以爲南天是被什麼東西附了身。南天連連責罵安亦晴沒良心,安亦晴哭笑不得的接受。最後,在她一再保證過幾天就去上滬市看她,南天才肯罷休。
一圈電話打下來,各種安撫各種解釋,竟然花了將近三個小時的時間。此時已經是傍晚五點多,微黃的夕陽慵懶的灑在大宅的地面上,爲院子中的美景填了一抹驚豔。
安亦晴走出房間,孤身一人站在小湖邊,看着大宅周圍連綿起伏的大山。她緩緩閉上眼睛,深深呼吸。大山之中的清新與蒼勁傳進鼻腔,讓人心曠神怡。
活着,真好。
……
沒過多久,安之風他們大采購回來了,一大羣人拎着各種雞鴨魚肉和海鮮,忙不迭的往廚房搬運。安老太太和孔詩在一旁負責指揮,一片喜氣洋洋。
安亦晴看着大家這麼忙,便想上前幫忙,卻被安老太太和孔詩婆媳二人給趕了出來。讓安亦晴碰廚房?這宅子不想要了嗎?
被掃地出門的安亦晴摸了摸鼻子,鬱悶的回了大廳。大廳中,安老爺子和葉成弘正忙着翻字典給小包子取名字,安子生坐在椅子上,抱着小包子笑着不停。顧夜霖坐在一旁,時不時的說上幾句。
安亦晴見此,正要開口說話。忽然大門外傳來一聲尖叫,緊接着一個鵝黃色的身影迅速撲向自己,一把將自己抱的死死的。
“晴晴你這個沒良心的!怎麼這麼久纔回來了?!”顧婷婷哭的稀里嘩啦,嘴裡卻一點兒也不饒人。
安亦晴抱着像無尾熊一樣的顧婷婷,眼圈也紅了,“別哭了,別哭了,再哭我大哥該不要你了。”
顧婷婷哼唧兩聲,繼續哭,可是哭聲卻比之前小了一些。
安亦晴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擡眼正好看見並肩而立的安之航和安之言。兩個男人都紅着眼眶,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激動。
安亦晴鼻子一酸,鬆開顧婷婷走到兩人面前,伸手將兩人抱住。
“大哥二哥,我回來了。這些日子,你們辛苦了。”
“傻丫頭,回來就好。”安之航啞着嗓子,顫抖着說。
安之言卻是激動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緊緊的抱着自己的妹妹。回來就好!
安家人終於聚齊了,一年半的時間,今天是所有人最開心的一天。
安安老太太和孔詩還有跟過來的李媽一馬當先進了廚房,安之風他們擔心幾人累着,便張羅着今晚吃野味。安亦晴一想,也覺得不錯,便拍板定了下來。
沒過多久,張玉生、邢斌和廖景林也趕了過來。幾人見到安亦晴,自然是喜極而泣,然後便加入了做飯大軍。
安亦晴抱着小包子站在廚房的院子裡,看着一大家子人在廚房裡裡外外忙緊忙出,無奈的嘆了口氣。
她伸手捅了捅小包子軟軟的小臉蛋,“寶寶,我被大家嫌棄了。以後等你長大了,媽媽只做飯給你吃好不好?”
小包子“咯咯咯”笑了,小胖手連連拍掌。安亦晴眼中一喜,吧唧一口給了小包子一個大大的麼麼噠。
“還是我兒子疼我!”
悲劇的小包子並不知道自己的一時年幼造成了多麼可怕的後果。當幾年後他看着家裡的廚房接二連三的冒黑煙,包子悲傷擡頭,對月流淚滿面。
……
人多力量大,一大家子人做飯,速度自然是快的。很快的,院子裡就架上了幾個電動烤架,被精心醃製好的各種肉串被一一擺在爐子上。在爐子的周圍,放着十幾張圓桌。一大家子人浩浩蕩蕩的坐下來,瓜果點心清甜爽口,頓時讓人胃口大開。
沒過多久,各種肉串烤好了,安老太太又風風火火的炒了許多菜,安亦晴吃的大快朵頤。她昏睡了一年,被困在白虎族半年,現在吃到這熟悉的味道,險些沒哭出來。
這個晚上,滿天繁星,微風徐徐,肉香瀰漫,吆喝聲起。這是安家最開心的一個夜晚,也是他們無數次在夢中夢到的畫面。
一夜好夢。
安亦晴美美的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吃過早飯,便送張玉生他們離開神農架。
血衛軍們再一次進入了緊張的訓練之中,安亦晴回來之後,大家心頭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
“你們的實力沒有進步,並非是因爲訓練不夠努力。而是藥物的副作用。”安亦晴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當初我煉製的凝神,因爲醫術和藥材的限制,服用者會在實力到達一個節點時,停滯不前。如果不好好調節,以後的進步會更加緩慢。不過大家放心,我已經研究出了接觸副作用的辦法。”
說着,安亦晴拿出一大海碗的生靈泉,“一人一勺,喝了就好了。”
將一個普通的成年人變成古武者,這本身就是逆天而行的事。安亦晴煉製了凝神,副作用是不可避免的。她一直在研究該如果去除這副作用,後來研究出了一種丹藥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但是,現在她已經進入了破虛爲神,上古空間中的靈氣更加充足。這生靈泉的能量已經足夠化解這些副作用,不需要再辛苦煉製什麼丹藥了。
血衛軍們一人一勺,將一個大海碗的生靈泉水全部喝下。喝完之後,大家的身體紛紛出現反應,只覺得丹田之中好似有一股暖流向四肢百骸涌出。
“坐下,修煉。”
安亦晴一聲令下,血衛軍們立刻盤膝而坐,沉下心來,將那股氣流按照自己所練的功法引導。安亦晴看着大家身上的氣息,欣慰的點了點頭。他們的進步比她想像的要更快,看來,她馬上就可以實施那個計劃了。
陽光漸漸從東方走到正中央,然後又從正中央向西方落去。孔詩來這院子看了一次,見一百多人全都在地上盤膝而坐,便悄悄退了出去。
傍晚十分,安亦晴緩緩睜開眼睛。她一一掃向十三血將和馮氏五兄弟,眼中流露出一陣陣驚喜。
安之風是第一個睜開眼睛的,他握了握拳頭,眼中涌現出一陣激動。半神巔峰,他終於到了!
興奮的看向安亦晴,見她正用讚賞的眼光看着自己。安之風心中激盪,只想仰頭大笑出聲。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只好緊緊捂住嘴巴,站在安亦晴身邊,等待着其他人的甦醒。
沒過多久,張玉楓醒了過來。她睜眼便落在了安亦晴身上,見她還在,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站起身,感受了一下體內洶涌澎湃的力量,張玉楓揚起笑容。半神巔峰,又一個半神巔峰!
緊接着,安之雲等人也陸續醒了過來。然後便是血衛軍們。大家喝了生靈泉,實力終於衝破9瓶頸,瘋一般的提升。
在這些人中,實力最低的,也已經有大成巔峰了。比起一年半,所有人的實力高了不止一個臺階!
這一批人要是現在被拉到古武界,一定會震驚所有人。一百多個大成之境以上的高手,二十好幾個半神之上的強者,簡直世所罕見!
安亦晴站起身,揉了揉有些痠痛的肩膀,欣慰一笑,“很好,你們這一年半的努力我看到了。我很欣慰,也很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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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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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婚,意味着信任與堅守。
在楚心喬的眼裡,當軍嫂代表着寂寞空虛冷。換言之,就是守活寡。
所以,她不打算找軍人當自己男人。
初見他時,她把他當成搶劫犯。
再見,他是她要相親的對象。
“我這人脾氣不好,暴燥易怒,可能一氣之下就會做出什麼不可控的事情來。所以,你最好想清楚。”
她把玩着手裡的手術刀,皮笑肉不笑的說着。
他只呵呵兩聲:“正好,我喜歡制服一切暴力分子,尤其是女暴力分子。”
她嘴角猛然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