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來吧!素聞世子才華蓋世,有舉世之才,現在看來果然名不虛傳,世子是如何猜出本王的身份。”那尊王爺擡擡手,叫一衆人都給他起來,嘩啦一下,所有人都起來了,除了江沉瓷,她不是腿軟,只是這惹了大人物,總要好好的賠禮道歉不是,不然人家一根手指戳死她怎麼辦?
“王爺過獎,似王爺這等玲瓏剔透的人物,實是光華掩蓋不住,不是思明機巧,而是王爺本身就與衆不凡。”
嘿!濮陽思明這馬屁拍的,夠響亮,原來他都是這麼和皇親國戚,達官顯貴說話的,這還是江沉瓷第一回看見濮陽思明和朝堂中人說話呢,小狗腿子~。
跪在地上也阻止不了江沉瓷的腦洞,果然是不八卦能死星人,江沉瓷用生命闡述着什麼叫做生命不止,八卦不熄!
“世子也過獎了,哈哈哈……這位是世子妃?怎麼還跪着?起來吧!”看來濮陽思明的馬屁很受用,尊王爺一陣爽朗大笑過後,連帶着江沉瓷都免了罪。
江沉瓷起身以後,心中對濮陽思明倒是佩服了幾分,但是依然沒有決定要原諒濮陽思明,一碼歸一碼,只是現在不繼續算賬鬧騰了,等到晚上回去的,看她怎麼收拾他!睡繩子,頂碗,跪榴蓮酥,統統都用起來。
濮陽思明陪着尊王爺在那拍馬屁,江沉瓷一旁陪着那叫一個無聊,晃晃悠悠的總算是回府了,有道是三十六計,走爲上計,此時不溜,更待何時?江沉瓷蹲身行萬福禮,轉身便走。
尊王爺手還沒擡完,她就跑了。留下愣模愣眼的尊王爺,心裡直嘆息,世子一表人才,竟娶妻如此,皇上當真害人不淺。
濮陽思明倒是臉色未有變化,笑眯眯的請着王爺府內敘事。
晚飯時分,江沉瓷正在那掰花瓣玩呢,着實是覺得這一天倒黴透頂。先是吐了溫家小公爺一鞋面子,然後撞見溫家三姑娘的風.流.韻.事,最後還帶反轉的,坑貨變毒蠍子。
轉個身,扭個臉,又遇見王爺了,還把人家戲耍了一頓,江沉瓷仰屋頂長嘆:“天啊,我這是造的什麼孽?”
“大嫂,這是怎麼了?”晚飯的時間,料想濮陽思明不會回來,身爲世子,得陪着那位尊王爺吃吃喝喝,順帶聊聊接待使臣的事情,只是這老七怎麼來了?不是也應該跟着他大哥在那陪着嗎?
小鮮肉自是有原因纔來的,“大哥派我當信使,他說,今日不回來吃晚飯,叫大嫂不必等他,吃完早些休息。”
“發良心了,平時晚回來,也沒見他通知一聲。”江沉瓷一扭臉,將手上揪的只剩一根杆的花枝子,扔到茶几上。
小鮮肉茶几對面坐着,嬉皮笑臉:“這不惹大嫂你生氣了嗎?大哥不是怕大嫂你氣上加氣嗎?”
“呸!以爲這就算了,沒門!我問你,今日他和我一直寸步不離,你們是怎麼傳遞消息設套的?”江沉瓷忽而想起,今日的事情,一直納悶濮陽思明與這幾個狗腿子是怎麼傳遞消息的?問紫玉她肯定不會說,正好小鮮肉在這,好好問問。
“大嫂,你真想知道?”小鮮肉一探頭,故作神秘的模樣,讓江沉瓷很想抽他。得了,肯定是不會說了,一看他那欠揍的模樣就知道了。
“秘密!”沒等江沉瓷回答是不是真想知道,小鮮肉果不其然,嘴一張,牙一磕,蹦出兩字,秘密!
“秘密你大爺啊!你不說,我還不想知道了呢!一點都不想知道!”
“真話嗎?”
江沉瓷死鴨子嘴硬,小鮮肉還故意逗她,這兩人剛要掐起來,就聽紫玉略微有些着急的的聲音在簾子外響起:“世子妃!子矜求見!”紫玉的聲音略急,看起來事情不小,能讓她着急的事情不多。她一貫學她主子,淡定的很!
子矜不是六公子的丫鬟嘛?江沉瓷心下納悶,別是六公子哪裡又出什麼事了吧?拜託,拜託,可別在這個時候作幺蛾子了。她承受不起,心下是這麼想,面上還得穩住些纔好,江沉瓷大手一揮,“叫她進來!”
“世子妃!七公子也在,七公子吉祥。子矜給世子妃和七公子請安。還請二位快隨我去雅舍看看,六公子要上吊!”
“噗~!”好傢伙,江沉瓷直接噴了小鮮肉一臉茶水!這種緊要關頭她喝什麼茶呀?
“大嫂,你噴了我一臉~。”小鮮肉也顧不上其他,抹了一把臉,又從小丫鬟青鸞手裡接過一個帕子,匆匆擦了一把,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江沉瓷撂下茶碗,也急忙跟着出去了。
“好傢伙,一個兩個的咋不作死他們?”江沉瓷還好意思說別人,今天作妖她也有一份啊,她也在作妖的路上添磚加瓦來着,而且論起作來,她江沉瓷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江沉瓷自己可不這麼覺得,她那是可愛的作好嗎?哪像這些個玩命的作死!
“好端端的爲什麼要上吊?”江沉瓷其實也猜到了一些,但是還是確認一下才好,八成是溫家三姑娘的事情六公子知道了,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廢話,換誰誰接受的了?
子矜疾步行走,邊走邊和江沉瓷說,小鮮肉七公子已是一路奔出去,如同離弦的箭,早已不見了人影。子矜顫顫巍巍的道:“是……是吳婆子幹得好事。”
“吳婆子不是在外院當差嗎?”這些日子主理婚宴,江沉瓷對這個吳婆子那是深惡痛絕,就是笑話她長得偷工減料,寫字也偷工減料的那個。要不是看着翠珠的面子,江沉瓷非撕了她不可。這個吳婆子事情多着呢!
子矜言簡意賅,迅速說了起來:“正是,剛纔吳婆子來看大王妃身邊的翠珠姐姐,後來回去的時候,路過大廚房,和廚娘伙伕們說什麼……今天上午有個光膀子的野男人,從溫家三姑娘房間的窗戶裡掉了出來,一街的人都看見了,那男人身上還有溫家三姑娘的口紅印呢!”
哪有口紅印,胡說八道,分明是溫家三姑娘脖子上一個狗啃的紅印子,真是給周子奇這個野男人按上了,以訛傳訛。江沉瓷可是看得很清楚的,但是不管怎麼說,這野男人的事兒,的確是真的。
“恰巧十七姨娘和六公子路過。抓住吳家婆子問了個清楚,十七姨娘當即氣得手都抖了,回去把六公子好頓罵,說六公子是個不爭氣的,娶個媳婦還沒過門就給他戴綠帽子。六公子哭着說,這親事是十七姨娘自己上趕着攀的,幹他什麼事!
十七姨娘一聽,六公子責備她,便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着打滾,說她不活了。六公子也急了,扯了牀單子,哭哭喊喊的要上吊。現下雅舍已經亂成一鍋粥了。我們小丫鬟實在是攔截不住,大王妃哪裡又不敢驚擾,只好來找世子妃了。”
子矜話說得很快,卻極爲清楚,江沉瓷一聽,腦袋嗡的一聲,這下可更熱鬧了。她可做不了主:“青鸞,去請母妃到雅舍一趟。”
“是!”青鸞領命,轉身便向大王妃的住所去了。
江沉瓷帶着紫玉、火鳳繼續和子矜往六公子的住處,雅舍趕去。現下,那裡可一點也不雅緻了,已經是上方揭瓦了。
七公子步伐快,輕功好,先到了雅舍,一進屋傻眼了,十七姨娘坐在地上盤着個腿,揮舞着兩隻手,時而猛拍大腿,時而朝天,時而捶地。大哭大喊着她不活了,兒子沒用,還不孝順,兒媳婦又是個浪.蕩貨。她沒臉見人了。
六公子也跟着娘們似的,哭哭啼啼的扯了二尺白綾,吊在房樑上,站在板凳上就是不下來,哭着嚷着要上吊。
七公子一見這情形,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順手拔起牆上掛着的寶劍,提劍而起,怒喊着:“十七姨娘,六哥,我現在就去殺了溫婉柔這個賤.婦,替你們出氣。”
江沉瓷這一進屋,就看到老七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差點戳她身上,氣哄哄的衝出去了,口中還嚷嚷着要殺了溫婉柔這個賤.婦。
瘋了,都瘋了,屋裡一個盤着大腿,坐在地下撒潑,哭着喊着一個勁的罵她兒子不爭氣。她兒子呢,哭得更兇,比娘們還娘們,房樑上繫着二尺白綾,說要一脖子吊死。小鮮肉又提劍出去了,江沉瓷指着小鮮肉的背影,叫道:“七弟,你快回來。”
濮陽思問此刻正在氣頭上,哪裡喊的回來,江沉瓷見叫喊不住,趕忙叫紫玉去追,紫玉卻早已追了出去。
江沉瓷轉頭,看着屋裡作妖的母子倆,“別哭了,有事說事,不想娶,就去和母妃說,上吊幹什麼?先下來吧!”
那兩個哭嗨了,一屋子主子、丫鬟叫叫嚷嚷的哪裡聽得清楚,還是照舊拉拉扯扯,哭哭嚷嚷。六公子更是一個不小心蹬翻了腳下的凳子,脖子直接掛在了白綾上。
“還真上吊啊?!”江沉瓷心下一驚,嚇得是手忙腳亂的上前去救,丫鬟們也沒經驗,且氣力都小,還有一個豬隊友十七姨娘,一邊哭,一邊飛奔過來往下拽,跟個秤砣似的,不死都被她拽死墜死了,“我的兒啊,你可不能死啊!你咋是個沒有的東西,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他麻淡!都這個時候了,眼看着六公子都要沒氣了,十七姨娘還罵呢!氣得江沉瓷要瘋,都什麼時候了,還罵?“尼瑪啊,別往下拽,往上託!要死啦!”眼看着六公子就要被她親孃和這些七手八腳的丫鬟給活活墜死了,江沉瓷和火鳳是拼命的往上託,奈何對方人多勢衆,六公子已經開始翻白眼了,一時間屋內叫喊聲與求救聲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