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眸色深深,深邃的眉眼帶着冰冷的味道,鼻樑高挺,薄脣緊抿,如刀削的臉上冷冽異常。
江葉芷怔了一下,笑了笑,藍色的髮夾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她忽然伸手,纖瘦的手掌繞過陸默結實的腰際,放在他的後背,突然收力。
陸默被背後傳來的力量驚了一下,閉眼,放在江葉芷背後的手又緊了緊。
桑妮垂了垂頭,雙眼滿是落寞。
她以爲陸默要找的女人一定沒她好看,這樣她就還有機會,但是――江葉芷很漂亮!
長的很漂亮,也很會打扮。
桑妮很喜歡她頭髮上藍色的夾子,那種美麗的感覺讓人都要忍不住去剪個短髮了!
陸琛面色難看了一下,卻又馬上恢復正常,擡步隨着那人走過去,在咖啡廳門口停下。
“陸先生,真是抱歉!”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牙齒在陽光的照耀下泛着白光。“JK喜歡睡懶覺,但是我沒想到他現在還沒有起牀!”
陸默被“陸先生”三個字驚了一下,最後貪婪地聞了聞江葉芷髮絲的香味,就放開了她。
轉頭看去,赫然就是陸琛那張陰鬱的臉。
“大哥?”陸默抿了抿脣,卻捨不得放開江葉芷的手。既然他已經把她氣地出國,是不是就說明……他可以有機會了!
陸琛被那雙手刺痛了雙眼,別開了目光,語氣涼薄,“雙宿雙飛的感覺好嗎?”
帶陸琛過來的那人驚訝了一下,沒想到他們認識。但是他聽不懂中文,只好帶着笑意看着他們。
“陸琛,”江葉芷鬆開陸默的手,嘴角勾起笑容,卻都是冷意,“我永遠也生不下你的孩子,另一半財產你拿不到,爲什麼不能放過我呢?”
“我說過,只要我不同意,我們就不能離婚。”陸琛看着她,眼睛深得像古井一般,險險就要把她給吸進去。
頹然地閉了閉眼,金燦燦的陽光打在眼皮上,把本就細嫩白皙的眼皮照的連細小的青筋都清晰可見。
白色揹帶裙已經看不出活潑,反倒更讓人覺得滄桑。
江葉芷的身上,有種頹敗的氣息。蒼白無力到讓人忍不住去一探究竟。
“嗷,天啊!”JK打開門,被門口的一堆人下了一跳,卻還是一眼就看到了江葉芷,驚喜道,“江!你今天真漂亮!簡直每天都是新娘!”他不知道應該怎樣形容一個人好看,只知道在中國,他們都說新娘子是最漂亮的!
江葉芷卻笑不出來,嘴角眼角都是苦澀的味道,張了張嘴,只是乾澀的一句謝謝。
瑞森有些受不了這種尷尬的氣氛了,嘴角已經笑的有些僵硬,此時見JK開門,就對着陸琛熱情道,“我想我們可以進去坐坐,裡面的咖啡真的很棒!”
陸琛不置可否,冷着臉看了眼江葉芷和陸默,轉身進了咖啡廳。
陸陸續續有人進去,對江葉芷都是關心。
“江,你沒事嗎?”
“或者你可以告訴我們發生的什麼事,我們會幫你。”
江葉芷冰凍的心終於暖了暖,弓身向大家道謝。
江葉芷上班,陸琛和瑞森在旁邊一個餐桌上談事情,而陸默則找了個離江葉芷最近的桌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坐在他對面的桑妮和他一樣的姿勢,一樣的動作,一動不動地看着陸默。
兩個小時後。
陸琛站起身來和瑞森握手,“非常期待我們合作的成果。”
瑞森含笑點頭。他好像總是在笑。
這兩個小時對於江葉芷來說無疑是難熬的,感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背後的目光時有時無,帶着無言的怒火。
陸琛和瑞森朝門口走去,江葉芷終於鬆了口氣。
她不想見他,一看到他,葉芷就會想起來那天他想也不想的就定了她的罪。
她委屈,卻無奈。因爲陸琛的心裡,至始至終都只有江芷晴一個人。她是……第三者!
本以爲陸琛已經離開,沒想到擡手卻被他攥緊了手腕。
“你放開我!”江葉芷冷眼瞪着他,陸默騰地站起身來,伸手就想截開陸琛的手。
“陸默,你可不要忘了,”陸琛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聲音冷冽,“她是你嫂子!在我還沒有和她離婚之前,你都不能對她有想法。”
手徒然頓住,緩緩垂了下來。
是啊,他沒有立場。
如果說葉芷和別人在一起,他還可以和他痛痛快快打一架!可是,這人偏偏是他打斷骨頭還連着筋的哥哥!
他連說話的立場都沒有。
桑妮見不得他這個樣子,連帶着她也垂着頭,看起來頹廢極了。
不想再看到陸琛,陸默轉身,咖啡廳人很多,陸琛不會對她動手的。
“桑妮。”陸默的聲音很輕,輕地似乎吹一口氣就會飄走一樣,“陪我去喝酒怎麼樣?”
桑妮沉默,最後還是擡起頭,露出燦爛的笑臉,“OK!”
看着陸默離開的身影,江葉芷轉過了頭,掙了一下,沒掙開,氣急道,“陸琛!你到底想怎麼樣?傷我最深的是你,不願意離婚的還是你!”
咖啡廳有客人,江葉芷站在角落,壓低了聲音。
JK到處在找她的身影,看到陸琛抓住她的手腕,目光一凜,快步走了過去,伸手就像掰開陸琛的手,“江!他在傷害你嗎?”
他早已經把她傷透了!
江葉芷朝他露一個出安撫的笑容,輕聲到,“他是我的……丈夫!”
是她的丈夫,心裡卻愛着別人。心心念念滿眼都是別的女人,不管出了什麼事,最不相信的就是她。
“奧!”JK面色不善地看了眼陸琛,卻還是把手放下,“我就在那邊,你隨時可以喊我!”
江葉芷點頭,等JK離開,陸琛才鬆開了她的手。
“真是沒想到啊!江葉芷,原來你魅力這麼大!”諷刺意味十足。
江葉芷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開口,眼神冷冽。
良久,陸琛才眯了眯眼睛,看向她。
“江葉芷,你想離婚嗎?”
葉芷心裡一突,卻依然嘴硬,“想啊!當然想,做夢都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