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市的望海島,算是Y市一個重點開發的旅遊島,這個島嶼的開發也帶動了Y市其他產業,如今Y市儼然就是二線城市的龍頭老大,因而市區地段的商業廣場並沒有比A市差多少。
齊遠曾經在Y市軍區呆過一段時間,這種世家子弟多數都是這樣,在某個大軍區裡一段時間就要被下放,歷練一段時間再提上來,這樣上下幾次,軍銜職位自然也能跟着變動,所以說起來Y市也算是齊遠的地盤了。
既然齊遠在,秦墨也就沒有讓秦氏的人安排車子,而是坐着齊遠的Jeep大切諾基,掛着軍牌,這雄赳赳的樣子還真是和齊遠一模一樣,說起來這個齊遠還真是名符其實的兵痞子,壓根就不知道低調爲何物,這兩次的軍演他可是在軍區大露臉了的,各大軍區首長都對這個膽大心細的傢伙讚歎連連,齊老爺子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原來今年還能往上升一升,結果老爺子怕齊遠這傢伙尾巴翹到天上去,便力排衆議說是讓他再歷練歷練,不過照秦墨估計下一次晉升也不會太遠。
從上車開始,鄭櫻就沒有說過話,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齊遠早就練就了一心二用的本事,一邊開車一邊掃着身邊的小女人,心底也不由得暗歎,這幾年的現實真的讓她改變了許多,從前的她對任何事都滿懷熱情,充滿希望,但是現在卻宛若一汪死水,眉眼間也多了幾道皺紋。
齊遠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緊了緊,她只比小語大了兩歲,但是兩個人看起來像是相差了十歲不止,這其中不乏小語看起來比實際年紀年輕的關係,但是明明才二十六七歲的鄭櫻卻是一副三十多歲的模樣,這樣的她竟是讓齊遠的心底浮起了淡淡的心疼。
前座的兩個人沉默不語,小語卻是窩在秦墨的懷裡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她這會兒可是揹負着調節氣氛的重大責任,昨天秦墨倒是對她說了一些,但是她那時候太困了也就只是聽了幾句就睡着了,不過以她的敏銳自然看出齊遠對鄭櫻的特別,怎麼說他們也
算是一起長大的,齊遠從小就是個不羈的xing子,從沒什麼憐香惜玉的概念,除了對流雲還不錯,不過那也是看在秦墨的面子上,所以對鄭櫻的好,可是頭一份的獨一無二,說他沒有心思,小語可是打死都不信的。
“我們這是去哪裡?”小語靠着秦墨,一邊問道。
“藍天廣場吧,應該算是Y市最熱鬧的中心廣場了。”秦墨來過Y市幾次,看着齊遠的方向應該是往藍天廣場沒錯的了。
“酒會什麼時候開始?”小語又問。
“六點。”秦墨挑眉問道,“怎麼,還有別的安排?”
“反正時間還早,買好衣服我和學姐先去找個地方做臉,然後再去做個造型……”小語也算是時尚圈的人,自然知道怎樣讓自己達到最完美的狀態,不過她這些可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鄭櫻,她不知道秦墨和齊遠是什麼打算,反正她是絕對鄭櫻學姐一定要閃亮登場才行,這就是他們世家女的態度,就算是要走,也要驕傲地離開。
齊遠雖然在開車,但是還是聽到小語的話的,立刻說道:“這個我來安排好了,我有個朋友在這邊開了一家美容院,做臉做造型都可以搞定,也在藍天廣場,絕對符合你莫公主的要求。”
“其實也不用……”鄭櫻抿了抿脣,卻是有些退縮了。
齊遠忽然踩了剎車,小語身子晃了晃,要不是秦墨反應快,小語就要跌出座位了,秦墨從後視鏡裡淡淡地掃了齊遠一眼,警告意味很濃,這傢伙要來Y市折騰,他秦墨幫着他來壓場,但是要是讓小語受傷了,那可不是打一架能完的了。
“那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還是你想給那個混蛋做小?”齊遠說話向來直接,從不興拐彎抹角這一套,說話做事都是一針見血,尤其是這個時候的鄭櫻還有些猶豫,齊遠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但是他只是想幫她找回從前那個意氣風發的鄭家大小姐。
“我不是這個意思。”鄭櫻皺眉,她只
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她也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事情發生到這個地步她和弘達之間也算是結束了,她沒想過還能挽回或是什麼,雖然生活讓她改變了許多,但是最基本的驕傲自尊還是有的。
“那你就讓他們這麼欺負你?我這次來之前也是和你爸打過電話的,他的意思也是讓我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之後帶你回去,過去的事就一筆勾銷。”齊遠側過身體看着鄭櫻,認真地說道,“我的縱容,並不是讓你無止盡地退讓受委屈。”
這樣柔軟的話,從齊遠這樣一個一身軍裝的男人嘴裡說出來,竟是讓鄭櫻的心底微微一顫,他的目光裡包含了太多意義,鄭櫻只是難堪地別開眼,不願意自己被他魅惑,她很害怕自己在這種脆弱的時候移情別戀,這是她無法接受的,她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個這樣多情的人,至少在這個時候,在她腹中還有一個孩子的時候,她不能拖累任何人。
“我覺得齊遠說得對,那個負心漢還真以爲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了,昨天才和你鬧開,今天就去訂婚,也沒這麼欺負人的吧?”遇上這樣的事,小語總是特別義憤填膺的,她向來護短,鄭櫻在她心裡也是個很好的朋友,當初她和秦墨分手的事也算是她自己間接造成的,所以她對鄭櫻總有一種補償心理,這次看到她這麼被人欺負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
見鄭櫻不說話了,齊遠才重新發動車子,四個人一路無語,直到到了藍天廣場,秦墨陪着兩位女士先下車,齊遠則是開去地下車庫停車,秦墨見車子開遠,纔對鄭櫻說道:“這傢伙憋了好幾年了,你就讓他發泄一下吧,如今除了你,還真是沒人能讓他這麼放心不下的了。要是換做從前,你以爲這個訂婚儀式還能辦得成麼?”
這話,卻是真的說到鄭櫻的心裡去了,雖然他們的相處還是和從前一樣,但是齊遠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衝動易怒的年輕人了,這些年的沉澱讓他多了幾分穩重,她也明白,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必定是不會失敗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