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遇擰了擰眉頭,看樣子是真心不喜歡喝牛奶:“不喝,你喝就好了。”
“不行,必須要喝。”
說話的空檔,陳遇點好餐,侍者微微鞠躬下去了,他看着林若若:“不喝不行嗎?早上不喝咖啡,我提不起精神。”
“那一定是你晚上沒睡好。”
“沒有,”陳遇忽然狹促的笑了笑,“你不在我家的時候,我都睡得挺好。”
幸好旁邊沒人在,要不林若若的臉就紅到脖子根去了,這人,怎麼越來越*:“去你的,別亂說,我們什麼都沒做。”
“我沒說做什麼啊,還是說,你希望我做些什麼。你睡在我家的時候,我看着你在身邊,就睡不着,你睡覺的樣子,挺可愛的。”
林若若一氣,放在桌上的手忽然伸過去,想在他手臂上掐一下,陳遇眼疾手快的反握住她的手,手指間握筆的繭子輕輕摩挲着她的手背。
“爲了你的身體好啊,反正以後早上,必須一杯牛奶。”
陳遇笑道:“你換走了我的咖啡,那要補償我一些什麼,才能讓我每天早上提得起精神。”
“我有什麼讓你提得起精神的東西嗎?”林若若好奇的反問。
陳遇故意作思考狀的想了想:“每天給我一個吻,什麼都解決了。”
“啊?”
“我們各退一步,若若,好不好啊?”
哪裡是各退一步,陳遇分明就是賺翻了,還這麼爲難的去勾林若若一步一步的上當。不過人家之間的小情趣,也是樂得自在。
林若若最後還是點了點她的小腦袋。
陳遇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彷彿看着她點頭,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一樣。不喜歡牛奶的甜膩味,就讓她來幫他把這味道除去。
很划算很划算。
陸言恆的眼神一直若有若無的往這邊看來,沈然咬咬牙,也不好說什麼。她希望陸言恆能剋制住自己,人家兩個人甜甜蜜蜜的吃一頓晚餐,實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沈然也清清楚楚的看見了陳遇在和林若若說話的時候,眼裡流出來的光。她也一瞬間明白,林若若會選擇這個男人了。
哪個女人,能抗拒愛自己入骨的男人,*溺無邊。
就像自己抗拒不了陸言恆的清冷孤傲,深陷無法自拔。
愛情這個東西,真的是很難捉摸不透。說她傻說她什麼都好,愛上一個人,真的是很難再放下。
經歷過的人都會懂。
沈然試着轉移陸言恆的注意力,不想在這個時間這樣的地方,做出什麼衝動的事來。誰能想到,一起吃個飯,偏偏巧合居然會遇見。
陸言恆要是和陳遇針鋒相對,那該是怎樣的場景,誰也料想不到。只知道上一次,兩個人在萬閣集團設計部門口大打出手之後,就再也沒正面相對過。
“陸言恆,這個兒童公益的事,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你覺得怎麼樣?”
“你說。”他微微擡了擡下巴。
“公益的話,都會招一批志願者。志願者的話一般都是一些大學生,我想如果我們在大學裡面辦一場招聘的話,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
沈然有些愕然,沒想到陸言恆這麼直接的拒絕。
“志願者一分錢都得不到,我想也不見得會有多大的熱情去做。按勞拿酬,我們不需要省這些錢。還有·······”
陸言恆說這些話的時候,幾乎是很難集中心思。沈然聽到一半忽然就斷了,疑惑的朝他看去。果然,他抿着脣,眼睛裡幾乎是燒着一團火,緊緊的盯着林若若那邊。
林若若的叉起牛肉,巧笑嫣然的遞到陳遇嘴邊,陳遇一笑,就着她的叉子咬了下去。
陸言恆怎麼能不窩火,親眼見到,才知道他是有多不能忍受她對另外的人這樣好,笑得那樣甜。
“陸言恆你······”
沈然失聲驚叫。
陸言恆推開椅子,一臉低氣壓的大步往林若若那邊走去。
或許是他的氣場太強大,或許是她感受到了酸什麼,林若若往他的方向看了過來,一下子驚慌失措,滿臉的抗拒,那是不想見的······痛。
陸言恆大步走上前,幾乎是一把捏住林若若的手腕,就把她拽了起來。
咣噹叮咚的響聲同時響起,在幽雅安靜的餐廳聽起來。格外刺耳。
陳遇幾乎是同時站起,同樣不容抗拒的抓住林若若的手,迎上陸言恆冷硬的目光,毫不示弱:“放開她。”
“如果我不放,怎麼樣呢?”陸言恆冷笑一聲,繼續捏緊她的手腕。
陸言恆是個男人,力氣自然不會小到哪裡去。現在他是在盛怒之下,力道更加的不會輕。林若若疼得倒抽了口氣,使勁甩了甩,哪裡逃得開他的鉗制。
陳遇眼神一劃:“你弄疼她了,放手!”
“她疼,她疼什麼疼,她舒服着!”
林若若聽見這話,差點沒把眼淚給氣出來。可是又沒有辦法,她明明知道沒用,還是使勁的一根一根去掰開陸言恆的手指:“陸言恆,你想幹嗎!我們已經完了!”
沈然已經飛快的幾乎是跑着過來的,也沒有了平時的優雅:“陸言恆,我們回去,快點離開這裡,這飯不吃了!”
林若若沒想到沈然也在這裡,但是現在的情況她也顧不得是怎麼一回事了,手腕火辣辣的疼,陸言恆的力道有增無減。
“沈然,這裡沒你的事。”
“沈然,你不用管我,他就是個瘋子!”
林若若和陸言恆同時開口衝沈然說道,一個陰沉,一個擔憂。
陳遇繞過餐桌,站在林若若身旁,她看了他一眼,立馬往他身後躲去,手上仍是不放棄的掰着陸言恆的手指頭。
這個動作讓陸言恆不由得冷笑一聲,卻是先丟開了林若若的手。
她一得到解放,立刻就往後退了一步,驚恐又悲傷的看着他。
是的,悲傷。
爲什麼一定要把事情鬧成這個局面不可。
她一直以來避免陳遇和陸言恆碰面,怕的就是會有今天這個場景。陸言恆現在就是一個瘋子,眼睛緊緊的盯着她,好像自己的領地被人侵犯的惡狼一樣,誰也不知道下一秒,他又會做出什麼舉動來。她不想陳遇和陸言恆再因爲自己而發生任何衝突了。她的態度也表明得很明確,她要和陳遇在一起。
哪怕,她曾經把陸言恆愛到骨裡。
是陳遇把他的影子他的氣息一點點從骨子裡剔掉,給了她新生。這個男人,她沒有任何理由不去愛他,她會學着,好好的學着,像他愛她一樣的愛他。
“是,我是瘋子。林若若,在你眼裡,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個瘋子的行爲!”
陸言恆冷冰冰的吐出這些話,心裡也是撕裂般的疼。原來,苦苦哀求,拉下臉面,低聲下氣,他的行爲被她判定成一個瘋子。
林若若正要說話,陳遇輕輕的攬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囑咐:“乖,聽話,我相信你。不想在這裡,我們就離開。”
“陳遇,不要和他發生爭執。”
兩個人親密的耳鬢廝磨的場面看在陸言恆眼裡,他的拳頭攥得死緊。
爲什麼到現在,他才感覺到痛!原來,承認他陸言恆早就愛上林若若的話,他的心情,會是這樣的歷程。
他忽然想起,那天陪張梓欣去參加她的同學聚會,在咖啡屋外面,陳遇說“她未來漫漫的人生道路,我會守在她身邊。她的今後我來接管,你再也沒有任何的資格參與進來了”的時候,他心裡苦苦壓抑一直沒爆發出來的情緒是什麼了。
那是嫉妒。那是愛情。
他一直不敢承認不願面對,等到深愛的時候,幡然醒悟,她早已經不在原地等她了。
林若若,我回來轉過身了,你還,願意等我,跟我一起麼?
答案的話,陸言恆想,她也不用回答了。她和陳遇現在做的一切,和她在小區下面口口聲聲譴責他的話,就能得到他想要的結果了。
結果就是,若若,她有了更溫暖的懷抱了。
你怎麼敢,你怎麼捨得我。
陳遇把林若若護在身後,溫潤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陰霾的情緒:“若若的態度很明確。陸總,請不要再糾纏不休了。”
“哦?”陸言恆冷笑一聲,“我和她的事,輪不到你插手。”
“我的女人,我會袖手旁觀?”
陸言恆卻收斂起了所有情緒,讓人捉摸不定他現在在想些什麼:“在你之前,她是我的妻子。”
林若若卻輕輕的笑了一聲:“陸言恆,那份離婚協議書,是我親自送到你的辦公室的,你忘記了?”
他當然記得。
陳遇擡了擡眼:“你也說了,是之前,而不是現在。現在,她是我的。”
近乎宣告的話語,讓林若若的心裡,一半是甜,一半是苦。
沈然看着三個人之間針鋒相對的場面,身邊的陸言恆站在那裡,不肯挪動分毫,這樣下去,還會發生什麼事,誰也說不準。
陸言恆忽然笑了笑,雙手插在口袋裡,直直的看向陳遇:“那麼,我現在正式向你宣告,我會把她搶回來的。”
沈然垂下了眼。
林若若別開了目光,手卻悄悄的握住陳遇,陳遇眉眼一動,反握住她,然後開口說道:“若若從來就不什麼可以爭搶的東西,她是我的女朋友。陸言恆你未免也太自以爲是了。感情從來就不是可以勉強得來的,我充分尊重若若的選擇。如果,現在,她跟我說,她和你一起走,我二話不說,立刻可以放她離開。因爲她愛的是你,我留住她的人,她的心不在我這裡,又有什麼用呢?愛情是需要你情我願的,來不得半點牽強。但是她不願意,她不再愛你了。所以,我要護住她。你能搶什麼呢?”
“這番話真是說得好聽。”陸言恆一邊說一邊瞥向林若若,發現她根本不看自己的時候,眼底一抹黯然,“你怎麼知道,她心裡,就沒有我了呢?”
這話一說出來,全場安靜。
陸言恆又忽然喊了一句:“若若。”
林若若咬咬脣,當作沒聽見。
他自顧自的說道:“若若,我問你,如果現在,你站出來,跟我走離開這裡。那麼,我們重新開始。我會給你我的所有,能彌補的一切,以······陸太太的名義。”
這是在表白。
可陸言恆就是陸言恆,連一個告別都弄得這麼的不容抗拒。這個問題根本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只有兩個選擇。
要麼跟他,要麼舍他。
等於是,把自己和陳遇,逼上了死衚衕。
陸言恆是在賭,賭林若若對他僅存的一絲感情,賭他這些天對她的愛護和懺悔。也在賭,若若對陳遇的感情,還沒用深。他把能給她的最大條件搬了出來——陸太太。
沈然也是滿嘴苦澀,這是要眼睜睜的看着他怎麼愛另外的一個女人,在自己的心口上割傷幾刀,劃出血淋淋的口子。
可是林若若的聲音聽上去淡淡的,好像她根本不是當事人一樣:“陸言恆,你是要我選擇嗎?”
天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
陸言恆應得比她更平靜:“嗯。”
陳遇也不例外,他想,如果若若真的選擇了陸言恆,那麼,他安靜的退出,離開,成全她。只要,她幸福她快樂就好了,不是嗎?哪怕,他是這樣的深愛着你。
氣氛一下子僵到了冰點。沈然也不例外,把目光放在這個看起來安靜且平淡,彷彿置身事外的若若身上。
總覺得,現在說什麼都是錯,說什麼都多餘。
沉默過後,林若若慢慢的擡起頭,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
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很輕很輕的笑了一下,跟她平時的淺淡笑容一樣,沒有任何分別。只是,她慢慢的舉起了和陳遇十指緊扣的手,然後看着陸言恆。
答案在此刻一目瞭然。
陳遇欣喜若狂的低頭去看她,她衝他笑了一下。還有什麼,能讓他比現在更驚喜。她選了他。
沈然死死的看着陸言恆的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手背上的青筋似乎要爆裂開來。
能成功的把他惹怒到這個地步的,也只有林若若了吧。沈然想,如果發生什麼事的話,她一定要衝上去攔住陸言恆,不爲若若,也爲自己。
但是很平靜,很平靜,平靜得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陸言恆看了一眼她和他相握的手,轉身離開:“若若,很好。以後,我再也不會······再也不會打擾你了。”
她的選擇很明瞭很清楚。陸言恆,你還是太過自信了。她已經轉身投入別人的懷抱裡了,是你不願意承認。就像,當初你不願意承認你愛她的一樣。你輸了,輸得這樣慘,得到的連一句話都沒有,只是她和別人的十指緊扣。
他也終於體會到了,林若若在看見他和張梓欣在一起的時候,她是怎樣的心情。
沈然看了林若若一眼,什麼也沒說,追了上去。她知道,陸言恆現在有多脆弱,她得去安慰他,哪怕他會拒絕或者不放在心上。
直到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餐廳裡,林若若擡頭看着陳遇:“我們也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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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起步子走了一步,整個人卻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撞上一個溫熱寬闊的胸膛。她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從他胸口擡起頭,卻陷進他炙熱的眉眼裡。
灼得她臉發燙。
他俯下身,吻上了她的脣,帶着珍惜和愛憐。
雖然脣上的動作溫柔繾綣,但是他的手摟着她的腰,力氣大得幾乎要把她勒死,泄露了他現在的心情。
他咬了一口她的上脣:“若若······我愛你。”
本來以爲是天雷地火的一場正面對峙,卻原來,這樣就化解了。到底啊,感情是很奇妙的東西,誰也琢磨不了它會產生多大的力量。
總之,好在相安無事。
沈然穿着高跟鞋,小跑着跟上陸言恆腳步:“······陸言恆你等等我。”
陸言恆卻好像根本沒有聽見一樣,步子走得更加急了。
沈然咬咬牙,繼續小跑着,努力縮進和他的距離。眼睛裡滿是擔心。這麼驕傲的陸言恆,受到這樣的打擊,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她要陪着他。
好在她的努力並沒有白費,陸言恆一言不發的走到車子旁邊,打開車門上車的時候,沈然也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動作利落的坐了上去。
陸言恆看也不看她:“下去。”
“不!”
“我不想說第二遍。”
沈然卻比他更倔:“我不下去,你去哪,我就跟到哪。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是沒人在你身邊,會出事的!”
陸言恆握着方向盤:“我會出什麼事。”
“反正,我不會下車。”
“隨你。”陸言恆冰冷的丟下這兩個字,發動了車子。
沈然在心裡舒了口氣,還好,他沒把自己趕下車。不然,她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可以陪在他身邊了。她轉頭看了一眼陸言恆冷峻的輪廓,握緊了安全帶。
好在陸言恆顧及她還在車上,並沒有把車開得飛快,但是他臉上的寒霜,足以說明,他現在的心情有多糟糕。
林若若她果然知道怎麼在他心上狠狠的捅上一刀卻一滴血也看不見,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可以把他的話全部推翻重來。原來付出的一切得到的是這個答案的時候,他有多恨多悔。
可惜折騰來折騰去,只是他一個人事而已,她在別人懷裡,笑靨如花。
“沈然,爲什麼要跟着我。怕我再回去,再去做什麼瘋狂的事?她說我是個瘋子,你說呢?”
“你沒有瘋。”
沈然在心裡說,你只是太愛了。可是陸言恆,你什麼時候,才能回頭,看一看身邊的我,看一看我。
我也愛了你這麼多年。
陸言恆哪裡也沒去,直接把車開進了半山別墅。沈然回答完他的話之後他一直就沒再開口說話,路燈把他的側臉照得模模糊糊,但是唯一不變的是身上的清冷和······怒氣。
聽見陸言恆砰的一聲甩上車門,沈然才反應過來,連忙解開安全帶下車,跟在他身後走進了別墅。
“陸先生,您回······”張嫂的話一下子說不出來了,因爲她看見陸言恆準備走上樓的時候,剛好自己今天在擦樓梯扶手的時候搬來的凳子沒來得及收,擺在一邊擋住了路,被陸言恆一腳踢開,“啪”的一聲響迴盪在空闊的別墅裡。
張嫂嚇傻了。
陸先生雖然平時冰冷冷的,不苟言笑,但是很少很少發這樣大的脾氣。
陸言恆看也不看多一眼,就這樣上了樓,進了臥室,又嘭的一聲關上了臥室門,然後再沒有任何動靜。
沈然走到正膽戰心驚扶起凳子的張嫂身邊安慰道:“沒事的,你先下去吧,這裡有我在。”
張嫂這才把注意力放在沈然身上,她是和陸先生一起來的,來者是客:“不知道怎麼稱呼小姐,陸先生今天·······很不尋常。”
“我姓沈。他碰上了一點不順心的事,過一會兒就好了。我今天晚上就在這裡守着他,可能會麻煩你了。”
“不麻煩的,沈小姐。您請坐,我去給你倒杯水來。”
“嗯,謝謝。”
“不客氣的,沈小姐。”
沈然沒有坐下,仰起頭看着樓上,美麗的臉上透着一絲落寞。
這個時候去打擾他實在是非常不明智的,沈然嘆氣,也只好在這等。說不定一兩個小時之後,他的氣消了,到時候再好好勸他。
她很欣賞林若若的做法,她愛着陸言恆,卻不肯接受別人的愛情。而林若若比她明智,比她運氣好,能放下,能遇見陳遇,能敞開心扉接受陳遇。不過她想,那個男人也的確不簡單,他有信心有毅力去驅逐若若心裡的悲傷。
林若若是個好運的女子。
她靠在沙發上,靜靜的坐着,別墅裡異常的安靜,有的,只是夏天到了,山上各類蟲子的叫聲,聒噪,卻又是唯一的聲音。
車子停下,陳遇伸手摸了摸若若軟軟順順的頭髮,嘴角彎了彎:“到家了。”
“嗯,”林若若點點頭,看了他一眼。
陳遇笑意更加大了,眼睛亮亮的,靜靜的看着她。
“笑得那麼歡,撿到寶了啊。”林若若也忍不住笑了笑。
“是啊,撿到世界上最珍貴的寶了。”他答道,“你還記不記得,今天答應了我什麼啊?”
“什麼?”
“這麼快就忘記了。”
林若若低頭想了想:“答應跟了你?”
陳遇搖頭,她在西餐廳的時候跟他的事情,不必再提,他心裡也有數。經過這一次,他也知道,他是再也放不開她了。
他惡狠狠的說:“不是的,若若。今天我說過,如果你跟陸言恆走,我會祝福你。但是今天,你卻選擇跟我十指緊握。我想,這輩子,我再也沒有這樣的勇氣說放開你了,你讓我再也放不開了。今天跟了我走,那麼這輩子,你林若若也得跟了我。”
林若若睜着一雙眼睛看着他:“你能保證我這輩子?”
“在我身後,免你一切顛簸和浮沉。”
“好了好了,”林若若突然岔道,“既然不是這個,那我還答應了你什麼?”
陳遇慢悠悠的說道:“換走了我的咖啡,獎勵我能提起精神的·····吻。”
“今天在餐廳······在餐廳,不是給了嘛!”
“你主動的才行。”
林若若解開安全帶下了車:“耍賴。不管你了,隨便你喝咖啡,喝死你。我先回家了,不跟你說!”
說完,重重的關上車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死了,誰來愛你。”陳遇低低的說道,看着她一個人越走越遠的背影,*溺一笑,卻是也跟着下了車。
林若若走了幾步發現後面有人跟着,她有些怕,以爲是陌生人,試探性的喊了一句:“陳遇?”
“嗯,是我。”
“你怎麼跟着下車了?這樣跟在我後面,我還以爲誰呢,嚇人。”
陳遇快步走到她身邊:“今天晚上想跟你多待一會兒,不請我上去坐坐?”
“請請請,”她挽住他的手臂,“走吧,上樓。”
他捏了捏她的臉蛋:“嗯,看在你這麼聽話的份上,今天的獎勵就免了。”
這個獎勵就等於一個吻。
林若若拍開他的手:“得寸進尺。”
許棠看見陳遇那是叫一個諂媚,喜上眉梢的,比看見顧子升還高興:“哎呀我的陳大總監,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說着又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對林若若說:“去倒水。”
林若若鄙視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到冰箱面前,拿出一盒冰牛奶自己喝了起來:“許棠,你這對待也太明顯了。陳遇,你這個員工太勢利了。”
“這是上司,領導,我能不對他好點麼。”
林若若咬着吸管哀怨的說:“陳遇,你看,你一來,她都不想理我了。”
“去去去,喝你的牛奶,我是跟總監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商量。”許棠衝她說了一句,林若若聳聳肩走到臥室,拿好睡衣洗澡去了。
許棠拉着陳遇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還沒開口,陳遇就已經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了:“想問什麼?不會還真的是工作上的事情,我不信。”
“如果我說是工作上的事情呢?”
“那你就是越級報告,我如果答應了,也算是降級指揮。公司有公司的運轉方式。”
許棠哈哈一笑:“總監你真爽快。”
陳遇一挑眉:“也沒什麼,我能追上若若,你幫了我很多。這份人情我一直記着。”
“我也是幫若若,陸言恆那個渣男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聽說,你和dg的顧總裁,在一起了?”
許棠大大方方的承認:“是。”
“他和陸言恆的關係,是非常好的。”
“我知道,但是他不是他,沒有可比性。”
陳遇一笑:“祝你成功。”
許棠也不願意多談這個問題:“順其自然。”
陳遇往沙發上一靠,看了一眼手錶,又順帶漫不經心的掃視了一下客廳,在不起眼的一角看見了那個紙箱。
許棠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打了個哈哈:“那什麼,若若說是從你那拿回來的零食,放在那呢。”
陳遇“嗯”了一聲,眼神晦暗不明。那紙箱裡裝了些什麼,他至今還記得。陳嫺微寄回來的杜蕾斯還在家裡,他沒來得及扔。
當然,也希望,哪天能用上。
“若若都跟我說了,我說總監,你也把那玩意兒,給用上啊。”
用上?他也想。
“當然,早晚的事。”
他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許棠卻狹促的說:“要是有什麼困難,我幫忙啊。”
“要不我哪天送給顧總,他興許比我更用得上。”
林若若穿着睡衣擦着頭髮走了出來:“送什麼給顧子升啊?”
“沒什麼,一點心意。”陳遇往旁邊挪了挪,林若若心領神會的在他身邊坐下。
夏天的睡衣格外的輕薄,圖的就是個涼快,她穿的又是一件白色睡裙,雖然及膝也露出了白希的肩膀和小腿。她身上還有沐浴露的香味,頭髮還在滴水,林若若甩了甩,也沒多去管。
陳遇看她的眼神瞬間又深了一層。
這是男人對女人最原始的*,何況這旁邊坐着的,還是自己深愛的女人。
林若若自己擦完頭髮,又起身去放毛巾。許棠看着他笑:“革命尚未成功,總監扔需努力啊!”
“不,”他輕笑,“在她心裡已經有我的位置了。”
林若若估計是去浴室拿吹風機吹了吹頭髮,已經半乾了。陳遇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很晚了,早點休息,我先回家。”
她點頭:“好,那我送送你。”
陳遇靠近她耳邊低語:“穿這樣還出去晃悠,好好給我在家裡待着,不用送。晚安,要不,把明天的獎勵現在先給我,嗯?”
林若若半推半走的把他送到門口:“去你的,快點回家,*。”
“好,回家。記得想我。”陳遇說着,還是傾身過來在她脣上親了親。
林若若在他腰上捏了一把,陳遇再次捏了捏她的臉,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