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病危
章節名:191:病危
決定一下便不能再反悔了,如果連回去都沒有勇氣那還談什麼將來。
不給自己半點猶豫的機會,陶穎從包裡掏出手機開機,電池滿格,信號滿格不消片刻手機上的未接來電就一個個接着來,父親,哥哥,莫晟都打來過,陶穎瞳孔深了深,莫晟居然在一個月之類打她的手機打到了三位數
拼命給自己打氣,陶穎你看,莫晟還是在乎你的,他是值得你託付終身的。
狠狠心就給莫晟打了過去,等了很久都沒有人接直到通話結束。可能是他的工作太繁忙了,手機開成靜音的也說不一定,陶穎再次給莫晟撥了過去,鈴聲響到一半時終於接通了,可傳來的卻是驚喜交加的老人的聲音。
“萊恩?”陶穎疑惑道。
“少夫人!是少夫人!您終於肯接電話了,少夫人您這段時間是到哪去了啊!少爺找您都快找瘋了,手機給不接,也不留字條大家都以爲您又離家出走了!少夫人您快回來吧!”不待陶穎說話,萊恩在電話那頭就激動起來,聲音都帶着劇烈的顫抖。
“我沒事,我在這邊很好,莫晟在忙嗎?這幾天我就回來了,萊恩,能麻煩你把電話交給莫晟嗎?我有話對他說。”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給莫晟說她懷孕的消息還有,她的決心。電話那頭萊恩瞬間屏住了呼吸,氣壓低得能死人,久久等不到萊恩的答覆,陶穎又說了一遍。
這回,她似乎聽見了萊恩抑制不住的哽咽。
“少夫人,少爺他,他已經在醫院裡整整昏迷一週了”陶穎手裡的電話倏然滑落在地,整個人如墜冰窖,莫晟怎麼會昏迷的?她出來時他不是還好好的嗎?那麼囂張霸道,蠻不講理還有誰敢惹他?
陶穎神情僵硬,清清靜靜的面龐上充滿着不可置信,什麼意思啊,昏迷一週,他那具身子被槍打了胸膛都才昏迷了三天,又怎麼會昏迷一週的?會死嗎?不會的不會的!
周圍過往的人紛紛充滿性味的注視着陶穎,這個神情奇怪的女人,萊恩在電話裡大聲叫了幾遍都不見應答,以爲又與少夫人斷了聯繫,可拿起來一看卻仍在通話中。
陶穎顫抖着手拾起手機,木訥的發出聲音:“怎麼可能?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在的時候究竟發生過什麼?”
“少夫人,事情太複雜了在電話裡三言兩語根本說不清楚,你快回來吧!少爺現在非常需要你啊!”
“好,好,我儘早回來,你好好照顧他。”
“你放心吧少夫人,少爺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的!”通完電話陶穎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這一個月就如一次漫長的單人旅行,把心放逐得遠遠地,等到想要收回來的時候,卻發現早已物是人非,滿目蒼涼。
情不自禁的心慌,胃又開始劇烈的收縮起來,扶着欄杆就開始乾嘔,怎麼辦,控制不了悲傷迫切的情緒,她想回去,現在就回去!
村民將陶穎送回映山村裡她所居住的地方,關照她兩句剛要走就被陶穎給重新叫了回來。
回到屋裡,陶穎就開始收拾東西,匆忙又迫切。背上大包走過宋赫天的門口將一張字條從門縫中塞進去神色複雜的對着門看了兩眼便大步走了。
重新坐在火山輪上,三輪車的主人便小心地開起來,嘴巴一動一動的,想說什麼又不太好意思開口,陶穎假裝沒看見,握着手機將心裡的迫切慢慢壓下來。
村民還是忍不住開口:“鄭老師,爲什麼要走呢?我知道我說的話可能有些過分,但是映山村沒了老師就等於沒了希望啊!”
陶穎濃密的睫毛拉出兩條長長的黑影,頓了片刻才道:“真的對不起,我本來也不打算這麼早就走的,只是,家裡出了大事,我不得不回去一趟。”不能把真相說出來,本來對映山村來說來一個老師就像來了個名人似的,如果告訴了這個人那不久之後全村人都會知道鄭老師的老公住院的消息,那宋赫天,就一定會知道的。
“家裡出事了?真是對不起啊,鄭老師!我不知道原來是這樣的那,鄭老師,等家裡的事情平息了你還會來映山村教書嗎?”
陶穎微笑起來:“我不知道。可我知道的是,不出兩年,映山村一定會有比鎮上的學校都還要漂亮的映山小學,中學,一定會有許許多多比我優秀得多的老師來給孩子們上課,映山村一定會改變現狀的!”
陶穎說得信心滿滿,村民本來對這話絲毫不相信,可是當看到陶穎如此篤定的眼神時,不知不覺的就被感染,彷彿她所設想的一切真的在兩年後會實現一樣。
又來到了鎮上,只是這次的終點不是醫院,而是客運站。陶穎從包裡拿出一封沒有粘上的信封叫到村民手上拜託道:“麻煩你幫我把這封信交給村長,就說我對不起他,我失信了,可只要有機會我一定還會回映山村來看望孩子們的。謝謝了!”
說罷,陶穎拿出另一封包裝好的信封交給村民並囑咐他一定要收下:“這個是我一點小小的心意,並不珍貴,希望您能收下,就當是我付給你的路費。”
村民哪裡敢收連忙將信封退還給陶穎,卻見陶穎臉色難看起來:“你要是不收下,那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回映山村了,得人恩果千年記,我身爲一個老師比你們更明白這個道理。”村民眼看陶穎臉色難看,話說得重了只好將手裡的信封收下,卻並不着急走,直到將陶穎送上了車。
下午宋赫天早早的就回去了,輕輕敲陶穎的門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心裡驟然一緊,使了大力破門而入,眼前的景象卻叫他目瞪口呆,空曠的屋子不再有半點人氣,彷彿這裡根本沒有住過人一樣,陶穎,走了。
坐在整理得一絲不苟的牀邊,撫着她經常備課的桌椅,眼裡出現一抹自嘲,他在陶穎心裡,早已沒了分量,纔會不知什麼時候會來,也不知什麼時候會去,他成了真真正正的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