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現在語氣客氣多了,這要是放在以前,她會罵他禽獸的,可現在,這樣的詞語她是無法用來罵他,也只能是這麼地譴責一下他。
秀雲嫂旁邊聽了,心想,大少夫人性子真溫柔,被打成了這樣,也就這麼兩句話。
當然這是好聽的,不好聽的說法是,大少夫人就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這都是孃家無能啊。
哪有一個做小叔子的把嫂子打成這個樣?
嫂子就是有千般的不對,也輪不到他來教訓。
即使是這樣,唐軒北的火氣還是旺了一些:“誰讓你去做那樣的事?”
她竟然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錯,還這麼理直氣壯。
只說他打了她,爲什麼不說他爲什麼打她?
“我……”
桑晚很想說,我還不是想幫你。
但這話到了脣邊被她咽回去。
他哪裡會願意她這麼做。
看他當時撕那個簽好字的批示就知道了,這事是她錯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辦法解決資金的問題,她現在連這個話題都不敢開口提的。
她語氣一轉,換了話題:“進屋吃飯吧,飯菜已經做好。”
她轉頭用商量的口吻對秀雲嫂說道:“秀雲嫂,你來幫幫我吧。”然後她不理唐軒北,從他的身邊擦身而過。
她不是不理他,而是怕了他。
她不想惹他再生氣,可是,她就是沒有辦法讓他消氣。
飯菜都是按照他喜歡的口味做的,希望他看到之後,氣會消一些。
小孩記吃不記打,如果他是個孩子就好哄了。
唐軒北的手動了一下,但立刻停了下來,變成了拳頭緊握。
他真的很想把她就這樣摟進懷裡,然後使勁的蹂躪她,懲罰她。
他的眼睛一直都追隨着桑晚的身影而動,從後面看上去,她的身影顯得是那樣的單薄,裙帶擺動中,彷彿一陣風都能將她吹走,他不由得心疼起她,可是又有了氣。
他最近忙着亂七八糟的事,沒有時間照顧她,告訴她讓她好好地照顧自己,別讓他擔心她,操心她,可她怎麼連這個都做不好。
總之,所有的事都讓他生氣,從頭到腳,從每跟頭髮絲到汗毛絲,都在生氣。
不生氣,我不生氣!
唐軒北告誡着自己,做着深呼吸,手張開,然後又緊緊地握住,再張開。
他隨着桑晚和秀雲嫂兩個人的後面進了屋,然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着飯菜,同時,拿出手機,發着短信。
幾分鐘後,秀雲嫂走了過來:“唐總,飯菜已經做好,大少夫人請您去餐廳吃飯。”
唐軒北未動:“把飯菜端到這裡,我喜歡坐在沙發上吃。”
他不是喜歡坐沙發上吃,而是想起了她和那個孫行長就是在沙發上那樣做着喝酒吃東西的,於是便隨口說道。
桑晚聽了秀雲嫂轉達的唐軒北的話,心說,他這又是演的哪齣戲?
他什麼時候喜歡在沙發上吃飯了?
在家的時候,因爲有孩子在,唐軒北是很注意自己的舉止的,怎麼可能這麼隨便。
他現在很不正常,會不會是壓力太大才這樣的啊?
唉,都是因爲她惹的禍。
桑晚心裡歉疚又無奈,於是說道:“那就把飯菜端過去吧。”
秀雲嫂在一旁看着桑晚臉色的變化,心說,她的這個嫂子還真的不好當,那個總裁小叔子是不是也太難伺候?
聽了桑晚的吩咐,連忙動起了手,同時問道:“那飯菜放在什麼地方?茶几上嗎?”
“是,麻煩你先在茶几的上面鋪一個塑料布,然後再擺飯菜。”桑晚點頭說道。
“好。”秀雲嫂答應着去了。
等她們到客廳時,唐軒北並沒有在,不一會兒,他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裡拎着他才商場裡買的東西。
他剛纔光顧和桑晚生氣,把車裡的東西都忘記了帶。
秀雲嫂看着他手裡的購物袋,連忙說道:“把東西給我,我去把它們收好。”
唐軒北沒有放手,而是將購物袋放到了沙發邊上:“不用了,等會兒讓大少夫人自己收就可以了。”
那裡面有爲桑晚買的衛生巾,他不想讓秀雲嫂看到。
不過,看到那些做好的飯菜,他的心情的確好了一些,但說出的話的語氣還是很難聽:“誰讓你忙乎這些?你就不能好好地呆一會兒?”
“我沒事可做,呆着很無聊,總得找點事做。”桑晚爲自己找着理由,看着他的樣子,她沒有說出這個是爲他特意做的。
秀雲嫂有些看不過去,替桑晚說了話:“夫人說這些都是您喜歡吃的菜,是特意爲您做的。”
唐軒北擡眸看了她一眼,那冷冷的眸光讓她打了個冷戰,人瞬間清醒。
天啊,她犯了做下人的大忌,怎麼可以參與主人們的事。
秀雲嫂瞬間臉色都白了。
“你可以走了,這裡不需要你。”唐軒北冷冷地說道。
秀雲嫂兩條腿都軟了,哪裡還能邁得動腳步。
就這樣地丟了一份好工作,可以讓她後悔到從懸崖上跳下去了。
桑晚連忙打了圓場:“秀雲嫂,時間也不早了,這裡不用你,你可以下班回家,明天再來上班。”
“謝謝,謝謝!”秀雲嫂聽了這話,生怕唐軒北再反悔,嘴裡說着謝字,人立刻撤退。
“你要是和我生氣,就對我發脾氣,別拿別人出氣,你看把秀雲嫂嚇的。”桑晚忍不住還是說了唐軒北。
“是她自己理會錯了,我和你的意思一樣。這樣也好,對她也是個教訓。”唐軒北對自己的話做了解釋。
桑晚把筷子遞了過去:“吃飯吧,一會兒涼了,我還得再熱一次。”
“這些真的是給我做的?”唐軒北接過了筷子,指着飯菜問道。
“你說呢?”桑晚反問。
唐軒北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你好久都沒有給我做這麼多好吃的了。”說完,便開始吃了起來。
見他的樣子,桑晚的心總算是放進了肚子裡。
“多吃點。”她對唐軒北說完,自己也開始吃起來。
心情放鬆,她自己也有了餓的感覺。
唐軒北吃了幾口,放下筷子,站起身。
“你要幹什麼去?”我問道。
“拿酒去,這麼多的菜,不喝點酒可惜了。”唐軒北的語氣還是蠻高興的。
“別喝了,喝了酒,晚上怎麼開車回家。” 桑晚好心地勸阻道。
她的一句話讓唐軒北的臉色變了變:“我晚上不回去了。”
“這……”
桑晚本來還想繼續阻止他,可看他的臉色已經不對勁,連忙住了口。
他現在肝火旺盛,她還是少惹他爲妙。
可是,這裡哪裡有酒啊,她怎麼不知道?
桑晚想,明天她得把這裡好好地看一看,看看這裡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
就在這時,唐軒北放在沙發邊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桑晚沒有去動,因爲她是無法替唐軒北迴電話的。
可是電話一直在響,她還是好了奇,便走了過去,看是誰打來的電話。
“妻,欣宜”
手機的屏幕上的這幾個字有着重錘的作用,她覺得自己的心被那幾個字敲痛了,發熱的頭腦似乎有了清醒。
她現在在幹什麼!
她應該和他保持距離的。
她回到了自己原來坐的地方。
唐軒北拎了兩瓶酒走了進來,重重地坐在沙發上,把酒杯放在茶几上,然後對桑晚說道:“你來開酒。”
桑晚看了他一眼,知道他這是故意難爲她,也不多說,拿起了酒瓶。
看見桑晚開始試着打開酒瓶,唐軒北的嘴角向上動了動,眼睛裡閃過一抹捉狹的意味。
那酒瓶的軟木塞非常緊,他不給她工具,看她怎麼開。
雖然這個心理很有孩子氣,可他就是想難爲她,管它是什麼事,是什麼手段,否則,心裡的氣就是出不去。
他的這個舉動是一直都有的,他以前對桑晚經常是百般刁難,都是這樣的想法。
結果正如唐軒北的預期,桑晚用手拔了半天,那酒瓶塞就是不出來。
她擡頭看了眼唐軒北,看到了他那幸災樂禍的表情。
故意難爲她?
桑晚也來了勁兒,就是不肯放棄。
你以爲我打不開,我就要打開給你看。
她在那兒不屈不撓地用手拔着,用牙咬着,最後終於成功。
“砰!”的一聲,桑晚的頭下意識地向後仰去,嘴上還咬着軟木塞,酒也噴出來一些,她的樣子很狼狽。
看着她的樣子,唐軒北的心情大好,雖然還想憋住笑,但嘴角邊的紋路卻是越發明顯了。
該死的野丫頭,這麼大了,都做了兩個孩子的媽媽,還是小時候野勁兒。
但是看到她的頭平低下來看他時,他臉上的表情立刻恢復了剛纔陰冷的樣子。
桑晚用手將嘴裡的軟木塞拿出來,黑白分明的眸子斜着看着唐軒北,帶着得意和挑釁:“我打開了。”
“倒酒。”他聲音冷冷地說道。
桑晚收回了看他的眸光,嘴角微微地抿了一下,拿起了酒瓶,往酒杯裡到了半杯酒。
該死的唐軒北,你的氣要生到什麼時候,真想拿過錐子,在你的肚子裡扎兩個眼,給你放放氣。
桑晚心裡嘀咕着。
“喝吧。”桑晚的心裡也是有些不痛快了,語氣也是有些變樣。
他到底愛不愛她啊!
如果愛她,幹嘛總是對她這個樣,如果不愛她,那就別管她行不行?
你不是有自己的妻子,要管就回去管她。
說是要想得開,說是不可以吃醋,可她的心裡卻是因爲剛纔手機的提示設定而醋海翻天。
“你老婆剛纔給你打電話了,喝完趕緊回去。”
唐軒北拿過手機,看了眼,然後乾脆將手機關機。
他看出桑晚的不滿,臉上的冷冷的表情便不是裝的了。
不過,他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
對別的男人怎麼的都可以,對他爲什麼就不行?
他有老婆怎麼了,那她就可以嫌棄他?
可他那是明面的,他可是幾乎都不碰李欣宜的,連手都很少拉,即使結了婚,也算是爲她守身如玉,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可她呢,就怎麼沒有想到過爲他守身?
和邵宇桓接吻,和那個噁心人的孫行長還做出那樣的勾當。
他又鑽進了牛角尖,怎麼想都覺得桑晚對他不好。
唐軒北往沙發後背一靠:“給我敬酒。”
“好。”
桑晚用有些不耐煩的語氣說着,舉起自己的酒杯:“敬你一杯。”
但是,唐軒北沒動,她有些驚詫地看着他:“你怎麼不端酒杯?”
“我在等你啊。”唐軒北對她露出譏諷的淺笑。
“我這不是給你敬酒呢。”桑晚又舉起了酒杯。
唐軒北冷哼一聲:“你不是很會敬酒嗎?而且花樣還不少,爲什麼對我卻不會了?還是不屑對我那麼做?難道我連那個禿頭都不如?”
桑晚終於明白他在幹什麼,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壓抑着的滿腹的委屈頓時涌了上來,清澈的眸子泛起紅色,氤氳起霧氣,最後變成了清涼的淚水。
她很想說,你以爲我願意嗎?
但她沒有說。
因爲說了也沒有用,他不會相信她。
在他的眼中,她就是那種卑賤的輕浮*的女人,無論她怎麼做,都無法改變他的看法。
在這一刻,她有了心灰意冷的感覺。
多可笑,她怎麼會認爲他愛她呢?
她用手背用力地將流出來的眼淚抹去,臉上露出清冷的笑意:“你也想讓我對你那樣做嗎?”
“難道你覺得對我做比對那個禿頭*的傢伙還噁心嗎?”唐軒北冷言反問。
桑晚清眸直視着他:“那你就不嫌棄我?”
唐軒北一愣:“我嫌棄你什麼?”
桑晚自嘲地笑了笑:“你就沒有想過我現在可不是一個清白的女人,骯髒,下賤,卑微,淫()蕩,不要臉,比妓()女都不如,很有可能還可以傳染*,*,艾滋病,你就不嫌棄我髒?”
她用着所有可以想到的惡毒的字眼說着自己,心中已經不是悲憤兩個字可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聽她這麼說了,唐軒北更是生氣,“我什麼時候嫌棄過你?”
她是傻還是蠢?怎麼連這個也沒有感受到?
她被綁架,很有可能受辱,他都不曾問過一個字。
不是他不介意,不是他漠不關心,而是他不想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只想以這種方式讓她儘早地從噩夢中解脫。
沒有想到的是,平時對她一直疼愛有加的奶奶在她被救回來之後,對她的態度有了明顯的改變,並嫌棄了她,怕她身上有病,把病傳染給其他人。
雖然她說她沒有,但有誰會相信那是真的?
但對他來說,他最關心的就是她活着。
那天,他要了她。
難道她不懂他那樣做的目的嗎?他何時嫌棄過她?
他想告訴她的是,無論她怎樣,他都不會嫌棄她。
如果她真的得了那些髒病,那他也會同樣得上,絕不會讓她一個人忍受別人的歧視,如果有一天她會死,那他願意陪她一起共赴黃泉路,絕不會讓她孤獨而行。
但是,酒店包房那一幕真的傷着了他,讓他心中的鬱悶之氣就是無法排解掉。
被唐軒北這樣地質問,桑晚的心裡卻也是承認,他真的沒有嫌棄過她,就連昨天晚上,他還要……
是她小心眼了。
可這不全怨她,他現在有多氣人啊!
算了,不和他一般見識,如果那樣會讓他心情好一點,她不介意那麼做。
兩個人在一起什麼沒做過,彼此的口水吃得多了,他要是真的不在乎,她就對他那麼做。
想到這裡,桑晚的心情好了一些,對唐軒北說道:“好吧,既然你想讓我那樣做,我就給你做。”
說完這句話,她突然心生感慨,語氣帶着些悽苦,“我們倆這樣在一起已經這麼年了,你的確從來都沒嫌棄過我,不是嗎?”
她說這話時,將嫌棄兩個字咬得很重。
他是不嫌棄她的身體的,可對她這個人呢?
現在,桑晚沒了一點的自信,又不相信唐軒北會愛她了。
她拿起了酒杯,滿滿地喝了一大口,人到了唐軒北的前面,分腿坐在了他的腿上,雙手捧住他的臉,嘴對上了他的脣。
唐軒北剛纔就是爲了和她置氣,如今桑晚真的主動地投懷送抱,他卻是有些驚住。
他和她糾纏了這麼多年,從來都是他主動,甚至是霸王硬上弓,桑晚幾乎是從來都不會主動的,所以,他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一時間,他人有些愣怔,大腦一片空白,心猛烈的跳動起來。
帶着酒香的香脣有着讓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力,他的脣開啓,接受了她。
溫暖的液體,帶着濃郁的酒香,清凜的甘甜,如同涓涓細流,慢慢地流入他的口中,淌過他的喉嚨,潤進了心中。
這樣喝的酒,味道果然不同。
就這麼一下子,唐軒北立馬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可是,她竟然對別的男人也這麼做!
她不該對別的男人這樣,更不該將這樣的香甜給別的男人。
他又想起龐學文對他說的話:如果是我喜歡的女人,我絕對不會放手。
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戾氣,一股要永遠霸愛她的戾氣。
不管她願不願意,她這一輩子,只可以跟着他。
在這一刻,唐軒北就只有這樣一個想法。
桑晚將嘴裡的就全部送入唐軒北的口中之後,脣便離開了他,手也鬆開。
“繼續!”唐軒北卻不想放過她,馬上命令道。
桑晚拿起酒杯,又是滿滿的一口,將裡面的酒全部喝乾淨,再以同樣的方式將就度到他的口中。
“還要嗎?”這次是她主動地問道。
“繼續。”
桑晚低眸看着唐軒北,似乎想從他的臉上,他的眸中尋找什麼,但她什麼都找不到,只看到陰冷的眸子和沉沉的臉色。
心裡有着說不出的失望,卻突然很想放縱自己。
既然怎樣都無法改變他對她的看法,她爲什麼還要努力,還要矜持?
她的豪氣衝了上了,拿起酒瓶,直接瓶口對着嘴,自己先喝了幾大口,然後再次把酒含在嘴裡,吻上了唐軒北。
一瓶酒就這樣被兩個人喝光,桑晚喝的比唐軒北多得多,本來酒量就不高的她帶上了醉意。
她的手撐着沙發的後背,讓自己的臉和唐軒北有些距離,使自己可以看清他。
她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唐軒北,你說你這個人爲什麼這麼怪?明明那麼地討厭我,可爲什麼總是和我糾纏不休?你說,你是不是喜歡我?喜歡我的身體?說不定你已經愛上我了。”
她說着站了起來,並在原地打着轉。
“你說,我的身段如何?美不美?漂不漂亮?”
唐軒北沒有說話,漆黑的眸子卻是沒有離開她半點。
“你說,我和李欣宜比起來,誰更漂亮?”
唐軒北聽了她的話,神情一僵,彷彿是在睡夢中被叫醒,眸光一凜:“閉嘴,不許提她,你和她怎麼可能相比!”
桑晚繼續大笑:“是啊,我怎麼可能和她相比,她是純潔的公主,我是淫()蕩的壞女人,可是,”
她的神情突然變得悽苦,滿臉的不甘心:“可我就是不明白,我怎麼就成了一個淫()蕩的女人?就是因爲我是個出身卑微的孤兒,就是因爲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我十二歲就進入你們唐家,放棄了原來的我,努力讓自己變得淑女,除了你的哥哥,我沒有和任何一個男人有過瓜葛,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會多說。”
她質問着唐軒北:“我的清白是誰玷污?是你!那是我的第一次!是你奪走了我的第一次!”
她繼續着她的控訴:“我現在變得骯()髒,不是別人造成的,是你,是你這個禽獸,你明白嗎?是你在你的哥哥屍骨未寒的時候硬是霸佔了我,是你讓我想死去陪軒南的願望都實現不了,你知道我有多麼地恨你嗎?你知道嗎?”
桑晚說完這些話,腦袋晃了晃,覺得似乎說出的話不是自己心裡想說的。
哦,對了,她其實是想告訴他,她愛上了他。
可是,這話在這個時候還真的就無法說出來了。
唐軒北在她說這些話的時候閉上了眼睛,神情沒有什麼變化,彷彿對她不屑一顧。
但真正的情形卻不是這樣!
因爲桑晚的話告訴了他一個他一直都不知道的實情!
原來,那天竟然是她的第一次!
兩個孩子竟然是他的。
難怪她會得產後憂鬱症!
她應該是多麼地不願意爲他生這兩個孩子。
而大家都以爲孩子是哥哥的,她又沒有辦法不生下他們!
這樣的認知,讓他的火蹭蹭往上升,無法壓制。
而他的這個冷漠的樣子卻也是激怒了半醉中的桑晚。
她真的是恨極了,忍不住過去,用手捶着他的胸口,然後又解他的衣釦:“你這個禽獸,你不是喜歡我的身體嗎?那你睜開眼睛,你看,你看啊!”
唐軒北的眼睛猛地睜開,雙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住手,你要幹什麼?”
桑晚眼睛裡是淚水,脣角卻是上揚:“你知道敬酒以後我還會怎麼做嗎?現在我就來告訴你,取悅男人。”
漆黑的眸子幽地縮了起來:“取悅男人?”
桑晚嬌笑,學着電視劇裡女人勾引男人那樣的眼神:“來,我親愛的小叔子,讓嫂子我來取悅你。”
“夠了!”唐軒北似乎看不了她這個樣子,對她吼了一聲。
帶着酒意的她哪裡又會怕了他,手被抓住,人卻是一下子撲到他的身上,脣一下子含住了他的一隻耳珠,用力一咬。
奇異的感覺讓唐軒北的身體僵了一下,眸子裡帶上了窘意:“該死的野丫頭!”
他用手推開了她,卻是不允許她停下:“繼續,你繼續取悅我!”
“啊?”
桑晚怔怔地看着他。
“是你自己剛纔說要取悅我的,既然說了,是不是應該繼續?”唐軒北露出難得的笑容,但看上去卻不是那麼一回事,竟然帶着邪魅的意味。
桑晚雖然藉着酒勁發泄着自己,但她的意識是清醒的。看着他那邪魅的表情,心裡一沉:他還真的要把我當成妓()女了。
頓時,她覺得自己似乎得了心臟病,心在絞痛。
怎麼做他都是看不起她,鄙視她。
“怎麼停了?”
唐軒北臉色黑黑的,他是用這樣的神情掩飾着自己的窘意。
忍!
他要看看她都會什麼!
她是什麼時候學會這些手段的,難道在她真的對那個禿頭做了這些?
看到她笑,他的氣更大。
說她淫()蕩,她還不服氣,她自己怎麼就不看看她自己在幹什麼!
現在這個樣子,她還有心情笑!
說起來,他竟是情願她像以前那樣,和他爭打,罵他,打他,而不是現在這樣地逢迎他,雖然這是他要求的,可做不做卻是在她自己。
桑晚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她以爲到了這個時候,應該是唐軒北反過來要她纔對,可唐軒北卻是不動。
她蹴在了那裡。
“你怎麼不動了?”唐軒北眯眼看着她。
“我,我,”桑晚遲疑了半天,小聲地嘟噥道:“我都給你脫完衣服了。”
“呃。”唐軒北幾乎被自己的唾液嗆住。
她怎麼突然又變成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了?
取悅男人是這樣的嗎?
雖然他自己從來不涉足情色場所,但對那裡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些的,當然明白女人取悅男人時應該怎麼做。
“你又在裝糊塗。”他冷冷地說道。
桑晚很無奈地看着他:“你還讓我做什麼?”
“繼續取悅我。”唐軒北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好吧,我今天就由着你,哄你高興,誰讓我喜歡你這個惡魔呢。
桑晚這樣想着,於是問道:“你告訴我,你想讓我怎樣來取悅你。”
桑晚雖然心裡想着要哄他高興,但語氣上卻是軟不下來。
“這個還需要我告訴你?”
“是,我不知道怎樣纔會讓你高興。”
“我說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是,只要你能高興就行。”
“這是你說的,說話算數。”
“我說話算數。”
兩個人一問一答的,一個因爲生氣在算計,一個想爲對方解氣而應允。
唐軒北冷笑:“你知道外面的女人怎麼取悅男人嗎?她們可以用嘴來讓男人舒服,既然你自己說要取悅我,那你是不是也用用你的嘴讓我舒服舒服?”
桑晚整個人呆立在那裡,一動都不再動!
她萬沒想到唐軒北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由於唐軒北對她的限制和禁錮,她的世界很簡單,很乾淨,對於男女情事更是抗拒,哪裡想過其它?
唐軒北讓她這麼做,對她來說,實在是沒有辦法接受,是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的侮()辱。
她站在那裡,人還是沒有動,但呼吸卻是變得越來越急。
她走到他的前面,靠進了他。
人直直地站立,一雙眸子裡染上深色,那是火焰在燃燒。
她動了,是她的胳膊和手在動。
她揚起了手,用盡全身力氣,對着唐軒北的臉揮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