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宇桓質問道:“當初你們逼我放棄我在邵氏的股份的時候,你們怎麼不這麼說?當初我淨身離開出國留學的時候,你們怎麼連學費都不願意替我去付?你們那個時候有多麼地擔心我會和你們搶奪邵家的財產。不過,我不怪你們,誰讓我比你們優秀呢?你放心,既然我都肯犧牲自己幫助你們,以後也不會報復你們,如果想要那樣,邵氏早就該破產了。”
邵宇傑被他說得臉色尷尬至極,但沒有立刻提出反駁。
事實上,在邵家,只有奶奶,媽媽還有邵宇傑知道邵宇桓不是邵家的孩子,其他人並不知道。
而邵宇傑因爲知道這件事,就一直對邵宇桓心生警惕,尤其是看到邵宇桓才能出衆,很擔心他會威脅道他在邵家的地位,便一直都在聯合其他的兄弟姐妹排擠他。
邵宇桓開始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從家裡得不到溫暖,卻在唐氏兄弟那裡得到了溫情。
但由於奶奶一直叮囑他不得與唐家人來往,所以,他才一直刻意遠離唐家兄弟的家人。
由於對邵家其他人的排擠有了報復之心,他甚至動起搶奪邵家全部財產的念頭,但這一切被媽媽知道了。
媽媽表面上不管事,但對家裡的一切都是知道得很清楚。
從私心上講,她對邵宇桓也是排斥的,但因爲奶奶,她只好接受了邵宇桓,所以,她是一直縱容着她的幾個親生子女對邵宇桓的排斥。
當她看到情形不那麼對勁的時候,便將邵宇桓的身世說了,並說道,爲了防止邵氏分裂,希望邵宇桓放棄自己名下的股份。
那部分股份其實是邵宇桓的親生媽媽邵心雨的股份,她在死的時候,立下了遺囑留給了他。
知道了自己並不是邵家的人,邵宇桓放棄了他在邵家的一切,正趕上桑晚與唐軒南訂婚,情場也是失意,他便與唐軒北一起出國了。
最開始的學費是奶奶幫他出的,但由於他遇到了哈德森,願意爲他投資讓他開公司,便有了他後來的發展。
這個說起來也是他的幸運,因爲哈德森當時並不是真的要幫他,不過是希望通過這樣的手段來洗錢。
其實在威廉未接手H&W之前,這個投資公司是不掙錢的。哈德森以幫助別人創建企業爲名,不停地建立新公司,然後再讓那些公司關閉,但是,爲了掩人耳目,他也是要找一些局外人,而邵宇桓就是這個幸運兒。
但最後把生意做大做火的人卻是鳳毛麟角,而哈德森早就不在意邵宇桓的公司了。
讓哈德森再次注意到他是因爲他與桑晚間的往來,於是就有了酒吧的相遇。
不過,到目前,哈德森還沒有要對他做什麼,兩個人相遇後,便沒有了下文。
而邵宇傑也不是很惡的人,就是有些小心眼,知道自己是對不起這個弟弟的。
想了一下標書已經拿到了手,即使是邵宇桓與風如嬌解除婚約,唐軒北也是沒有辦法反悔,於是說道:“你實在是想與風家解除婚約我也不攔你,但有一點我想提醒你,唐家並不希望你和那個向晚結婚,這個你自己要心裡有數。即使你解除了婚約,恐怕也未必可以和向桑晚結婚。”
聽他這麼說,邵宇桓突然意識到什麼:“是不是唐軒北與你暗中有了什麼約定?否則,他爲什麼要放棄新港工程?”
邵宇傑沒有完全否定:“是與不是,一切都塵埃落定,是你的總歸是你的,不是你的,也是無法強求。做爲哥哥,我還是祝福你找到你自己的幸福。”
邵宇桓心中冷笑:唐軒北,你是不是太貪得無厭?你已經有了自己的女人,卻要霸着桑晚,你想享受齊人之美嗎?你把她置於何地?你那是愛她嗎?
……
風如嬌接到邵宇桓的電話時,心裡冷笑,請神容易送神難,如果你想卸磨殺驢,那你就打破了算盤。
風傢什麼都沒得到,但她如願與邵宇桓訂了婚,也不算是一無所得。她打定主意,無論怎樣,她都不會同意他解除婚約的。
按照約定,兩個人在一個幽靜的咖啡廳見了面。
邵宇桓爲風如*了她喜歡喝的咖啡,然後自己也要了一杯。
風如嬌十分驚奇:“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喝這個?”她和他並不十分了解的。
“我對你的事都很清楚。”邵宇桓淡淡的語氣說道。
風如嬌更加驚奇:“你還知道什麼?”
邵宇桓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道:“我們解除婚約吧。”
“不!”風如嬌沒有片刻反應地否決道,“我一定要和你結婚。”
邵宇桓不惱,仍然是很平靜的樣子:“我很感謝你對我如此地看得起,但是,我們倆實在是無法在一起。我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我們怎麼結婚?”
“感情可以通過相處產生。”風如嬌連忙說道。
“但是,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邵宇桓說道。
風如嬌當然知道他爲什麼這麼說,立刻很不服氣地說道:“我哪裡比那個寡婦差?我比她年輕,也比她漂亮,也不像她還有兩個孩子,你爲什麼就不喜歡我?”
邵宇桓眉向上挑了一下,眸光中透出不滿,毫不客氣地說道:“在我的眼裡,你任何地方都不如她好。”
“你!”風如嬌被他的這句話說得臉色都變了,氣得發綠。
邵宇桓沒有理會她的樣子,而是繼續說道:“其實,我是很感謝你能喜歡我,但感情的事不是強迫就可以行得通的,尤其像我這樣的人,並不是一個可以隨便被人要挾的人。我想你也知道,當初我同意與你訂婚,那是爲了兩家公司的聯合,而不是因爲對你有任何的感覺。但是,這個不是我要欺騙你,因爲這是你們風家自己提出來的。如果我沒有喜歡別人,也許我會和你結婚,反正我也需要一個女人爲我生孩子,傳宗接代。但不巧的是,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所以,只好對你說對不起。”
“如果我就是不同意解除婚約呢?”風如嬌臉色發青地問道。
邵宇桓仍然是不緊不慢,不急不惱的:“一個口頭上的婚約,其實是沒有任何約束力的,如果我不願意,我們家的人也是拿我沒有辦法,我照樣可以和我喜歡的女人結婚。我是看在你說過喜歡我的份上,也是爲了對你表示尊重,所以,我才這樣找你出來,想和你好好談談。婚結不成,也不必傷了彼此的和氣,以後,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我不要和你做朋友,我就是要和你結婚。”風如嬌幾乎是無法控制情緒,語氣威脅:“你如果敢在我們沒有解除婚約之前就和那個寡婦結婚,我就會讓所有的人都知道,說她勾引有婦之夫,讓她的臉丟盡。”
因爲她提到了桑晚,邵宇桓的眸中現出一抹怒色,“爲什麼非要把事情弄成這樣?”
“是你在逼我。”風如嬌狠聲地說道。
“我本來沒有想過要逼你,只想給你留些面子,可惜,你太不知道自重。”邵宇桓說着,從兜裡拿出一個信封,放在了桌子上:“你自己看看這個吧。”
風如嬌看着信封,譏諷地笑了:“你想給我錢?你說我會缺錢嗎?”
“打開看過之後再說話。”邵宇桓平淡的語氣,帶着些不屑。
風如嬌打開信封,裡面是一摞照片,她的臉色變了,一時說不出一句話。
“如果這些照片的任何一張上了報紙,你說會怎麼樣?”邵宇桓問道。
“邵宇桓,你好卑鄙!”風如嬌恨恨地說道。
“這些照片都是真的吧,又不是我讓人用電腦合成的,我怎麼會是卑鄙呢?”邵宇桓問道,“你說,就你這樣的女人,怎麼可以和她比?”邵宇桓說這句話時,滿臉都是鄙視的表情。
“邵宇桓,我祝你將來生出的孩子沒有*。”風如嬌端起咖啡向邵宇桓潑去,邵宇桓早有思想準備,斜身躲了過去。
那天,她應約出席了朋友的聚會,出席的人都是有身份的富家子弟和官員的孩子,一玩起來就忘乎所以。
不過是聚會中常見的喝酒,再弄點讓人HIGH的藥,然後再胡亂樂一樂。但是,是誰把當時的情景拍了照,真他媽的不是人!
姐算是被人坑了!
風如嬌啞巴吃黃連。
要悔婚,也得是姐我悔婚,還輪不到你!
風如嬌立刻用手機打了電話。
……
很多事情是說得容易做起來難。
桑晚一直都在對自己說,知道唐軒北愛她,不鄙視她,討厭她就知足了,可是,當她聽李欣宜說懷孕的時候,心中的感覺卻是無法用任何詞彙來形容的。
也許是因爲剛開始知道唐軒北愛她的緣故,她對唐軒北的求歡並不抗拒,可是,自從她聽到李欣宜懷孕以後,她竟是不想讓唐軒北再碰她了。
於是這些天,她都在躲唐軒北,就連公司都不去了。
因爲在公司裡,她必須和他接觸,而唐軒北會利用工作之便,想起來就會要她一次,所以,她決定不去了。
不去公司,她也無法在家裡待住,在把孩子們送到學校後,她開車去孤兒院,這幾天都是這樣的。
唐軒北每天都在忙,對她似乎也不是那麼在意的。
他這樣做也對,他們本來就是不該愛的人,如果能這樣地讓兩個人的感情冷淡下來,也是正確的事情,雖然每次這樣想,心裡都是說不出的鬱悶難過。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她一手扶着方向盤,一手接了手機電話。
“喂!”
“晚晚,是我。”電話裡是邵宇桓興奮的聲音。
“你回來了?”桑晚驚奇地說道,心情也是有些興奮的,至少他們還是好朋友啊。
“你看了今天的報紙了嗎?”邵宇桓問道。
“沒有。”桑晚簡單地回答道。
“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
“我在去孤兒院的路上。”
“我到那裡找你,我們在那裡見面。”
“有什麼事嗎?”見他這麼着急,桑晚問了起來。
“一會兒見到面你就知道了。”邵宇桓賣了個關子。
放下了電話,桑晚對邵宇桓提到的今天的報紙的事很奇怪,看到前面有一個報亭,於是便把車停在路邊,買來了幾份當天的報紙,回到車裡翻看了起來。
“沒有什麼重要的消息啊。”她以爲是非常重要的新聞,所以便直接在第一版的頭條裡去找,沒有找到什麼重要的新聞,便繼續看下去,順便也把今天的重要新聞報道看一看。
“嗯?”
報紙翻到第三頁,她終於看到了邵宇桓要讓她看的消息。
“最新消息,據知情人爆料,剛剛訂婚不久的風氏集團女繼承人風如嬌解除了她與邵氏集團的四公子邵宇桓的婚約,原因尚在調查當中。”
“他們這麼快就解除婚約了?”桑晚有些難以置信,也終於明白邵宇桓爲什麼會那樣地興奮。
對於這個消息,她的確是震驚,但是,並沒有非常高興的感覺。
她可以猜得出來,邵宇桓一會兒看到她會怎麼樣,那她該怎麼辦?
她現在真的就想這麼平靜地生活下去,不要再有誰來打亂她的生活,因爲她感覺到累。
愛着人不能愛,不愛的人要強愛於她,這兩種愛,一個人只有遇到一種,就足可以折磨人到瘋,而她卻兩種愛都纏上了身。
她想起小說裡常說的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個還真是她目前狀況的寫照。
當她快到孤兒院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邵宇桓的車已經停在了那裡。
他可真是夠快。她不過是買了報紙,看了會兒報紙的時間,他竟然就到了她的前面,桑晚這樣想着。再看站在車旁的邵宇桓,她心說,也太誇張了,他又弄上了這個。
一身白色西服套裝,手上拿着一大束的火紅的玫瑰花兒站在那裡,瀟灑飄逸,十分惹眼。
桑晚承認,當她沒有看到邵宇桓的時候,對他的感覺似乎很淡。但是,當她看到他的時候,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一看到他,她就會想起唐軒南,倒不是兩個人有多麼地想象,而是,他的行爲舉止和衣着打扮太像唐軒南。
於是,她對他便無法下太大的狠心拒絕他的這份情,雖然這樣很不好。
唐軒北,你什麼時候能這樣對我一次呢?這個想法一露頭,桑晚有想扇自己嘴巴子的衝動。
看到她的車停下,邵宇桓便大步走到車邊,替她打開了車門,將那束火紅的玫瑰舉到她的眼前。
桑晚遲疑着,沒有立刻接了過去。
邵宇桓不管,拉起她的手,硬是將花放進了她的懷中,然後連花帶人地摟在了一起。
“看到報紙報道了嗎,我和風如嬌解除婚約了,我沒有騙你,我說過,我會回來找你與你結婚。”邵宇桓一臉的激動,對自己實現了承諾而自豪着。
“呃。”桑晚被她摟得幾乎喘不過來氣,只覺得胸部被他擠壓得有些痛,邵宇桓意識到了原因,連忙鬆開了她:“對不起,我忘了你受過傷。”
桑晚連忙往後退一步,想讓兩個人之間有些距離。邵宇桓卻是上前一步,不讓她離開,雖然摟她的手鬆了一些,可兩個人仍然緊貼在一起。他低頭要吻桑晚,桑晚連忙用手捂着了自己的脣,拒絕着他:“這裡是外面,別人都看着呢。”
“看就看到,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愛你,我馬上就要娶你了。”邵宇桓露出他的霸氣,還有洋溢的幸福。
與他相反的,桑晚並沒有那麼地興奮,心裡卻是掠過惆悵。
她不想嫁的,可這個人卻是死纏不放。心裡愛着的,卻又嫁不了。那麼,他們可不可以放過她?
“你先鬆開我,我們進去說話,我一會兒都會讓你摟得憋死了。”桑晚還是抗拒他的摟抱。
邵宇桓這才放開她,但還是拉着她的手,與她並肩走進了孤兒院的大門。
這個時間,年齡大的孩子們都已經上了學,院中只剩下年齡小的還沒有上學的孩子們。人數不算多,有十來個,分別由幾個保育員帶着玩遊戲,院長也在。
大家見面,相互打了招呼,桑晚問院長:“小云昨晚睡的好嗎?”
小云是剛進來的孤兒,對這裡還不很習慣,晚上睡覺總是會哭。
“你看她今天的精神樣就知道了,睡得不錯。”院長指着一個正在跑着玩的小女孩說道。
桑晚過去把小云抱起來,親了兩口,和她玩了起來。
院長看着那束重新回到邵宇桓手中的玫瑰花,笑呵呵地問道:“你不會是在向晚晚求婚吧?”
邵宇桓說道:“院長猜對了。晚晚從小是你帶大的,你就是她的媽媽,所以,我想請求你的同意,讓晚晚嫁給我。”
“那你與風如嬌的婚約怎麼辦?”院長對桑晚的一切都是很瞭解的,而她更加看好邵宇桓。
邵宇桓延緩與桑晚的婚禮後,曾經特意到孤兒院,向院子做了解釋,並說自己一定會娶桑晚。
對於豪門內的這些事,院長自己是不好說什麼的,但她也理解邵宇桓的難處,感覺他肯這樣做,已經夠可以的,桑晚應該等他。
“婚約已經取消,今天的報紙已經登了這個消息。”邵宇桓說道。
“那就好了。”院長欣慰地說道:“只要晚晚答應,我就沒有什麼意見了。”
……
優美的音樂,美麗的鮮花,浪漫的氣氛。
當桑晚推門進來的時候,腳步遲疑起來,以爲自己來錯了地方。
上午,邵宇桓與她在孤兒院分手的時候,對她說道:“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吃頓飯,就當做給我接風洗塵可不可以?”
對於這樣的邀請,桑晚點頭答應了,因爲她找不到理由說不。
如果邵宇桓以別的理由,她很有可能拒絕,她現在不想去談所謂結婚的事,雖然邵宇桓很篤定地說,一定要和她再續前緣。
“歡迎!”身穿制服的男女服務員各成一排站在兩旁,一起彎腰向她行禮致意。
對面,邵宇桓從座位上慢慢地站了起來,含笑向她緩步走了過來,然後手輕輕地摟着她的腰,擁着她到了座位上,讓她坐好。
他的身體在慢慢地矮了下來,單膝跪在了地上。
桑晚知道他要幹什麼,卻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說不出話。
此刻,她的心情異常複雜,此情此景,要說她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眼前跪着的這個人,準備向她求婚的人卻不是她心裡愛的人。
邵宇桓拿出了一個精緻的首飾盒,桑晚心說,這個不是他們一起買的那個結婚戒指盒。
對於那對戒指,桑晚並不是那麼地喜歡,當邵宇桓帶她去買的時候,她只想把事情趕緊結束,所以,就那麼地說好。
事實上,邵宇桓看出她的不喜歡,但當時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
邵宇桓將盒蓋打開,桑晚的眼睛一亮,眼睛立刻被裡面的那顆耀眼的鑽石戒指吸引住。她不缺首飾,對珠寶的價值也是有些知道的,所以,她知道這個鑽戒有多麼貴重。她可以肯定,這個鑽戒是專門設計的,獨一無二。不用問都知道,邵宇桓這是特意爲她訂做回來的。
“你願意嫁給我嗎?”邵宇桓擡頭注視着她,眸中充滿的期盼和深情。
在這一刻,桑晚無法讓自己說出那個“不”字,她不知道,此生她是否還可以遇到可以像眼前這個男人對她如此地深情人。
情深的軒南,已經離她而去多年。而她與唐軒北間的愛,根本就是不會有任何結果。
沒有人不向往幸福,沒有人對就在手邊的幸福會隨意拋棄。
她的心動搖了。
她與眼前的這個男人在一起,她以後會幸福的。
在這一刻,她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她點點頭,眸中氤氳起淡淡的霧氣,手慢慢地伸到了邵宇桓的眼前。
邵宇桓的臉上是無法抑制的喜悅,拉起桑晚的手,將戒指套到了她的無名指上,然後把她的手放到脣邊,輕輕地吻了一下。
他站了起來,溫柔將桑晚摟進了懷裡,頭低了下來。
桑晚的身體有些僵,雖然她再次決定要和邵宇桓結婚,可是,她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在身體上接受其他人。
邵宇桓不是第一次吻她,但都是強迫偷襲性質的,和這次不同,他要吻她,但同時在等着她的迴應。
既然要與他做夫妻,這些總是要難免的,所以她在心裡命令着自己,一定要接受他的愛撫。
她的頭輕輕揚起,閉上了眼睛。
但是,她並沒有等到邵宇桓的吻,而是聽到了門被大力推開的聲響,然後一個邪邪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裡好浪漫啊!”
桑晚聽到了這個聲音,整個人反射性地從邵宇桓的懷中掙開,怔怔地看着來人,感覺全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連頭髮似乎都快飛起來。
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這裡?
這個不是她一個人這麼想,邵宇桓也問了同樣的問題,語氣自然是很不歡迎:“你怎麼到了這裡?”
唐軒北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剛纔陪客人吃飯,聽說這裡有一個非常浪漫的求婚儀式,感到好奇,就過來看看,沒想到是你們倆。”
當然,他這樣的話恐怕連小孩都不會相信。
邵宇桓譏諷地笑道:“人家的求婚儀式也是可以隨便進來打斷的嗎?我們堂堂有名的大總裁什麼時候變得像個女人似的,喜歡看人家的熱鬧,看來你現在閒得很,到不如有空回家使把勁,趕緊讓你的女人造出你的接班人。”
他故意將你的女人五個字咬得特別清楚。
唐軒北並沒有因爲邵宇桓的冷嘲熱諷而生氣,而是往椅子上一座,全身都是很放鬆的樣子:“我沒有想到要打擾你啊,只不過是想做一個你求婚儀式的證明人。你們繼續繼續,該親就親,該吻就吻。”
他的眼睛一直都沒有看向桑晚,而是和邵宇桓相互對視,沒有半點的退讓。
邵宇桓輕輕一笑:“好。”
他說着,將還在呆呆站立的桑晚重新摟住。
桑晚在他的懷中掙扎了一下,想要離開邵宇桓,但被他用手圈住,並用了力氣,讓她動不了。
他現在還判斷不出桑晚此刻是怎樣的原因在拒絕他,是因爲懼怕唐軒北,還是因爲她對唐軒北也是有了感情。
但是,不管是怎樣的原因,他這次都不會放過她,即使是綁,也要綁到婚禮,做他的新娘。
唐軒北有他自己的女人,而懷中的這個女人歸他!
邵宇桓的頭再次低下,但這次桑晚卻是不配合了。
她無法做到在唐軒北的面前與其他男人接吻,就在唐軒北出現的那一刻,她剛剛下定的決心便立刻動搖了。
“不要。”她出口拒絕了。
唐軒北聽到了她口中輕輕的兩個字,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怎麼回事?準新娘似乎不願意呢?這是不是在迫婚?結婚總是應該你情我願,如果是強迫可是違背了婚姻法的。”
再怎麼涵養好的人,此刻恐怕都會有些抓狂,無法淡定。
邵宇桓因爲桑晚的拒絕,心情立刻變差,面色黑了:“唐軒北,你是故意來搗亂的嗎?”
唐軒北做出很吃驚的樣子:“你怎麼這樣看我?我真的是想做你們的證人,而且還想祝福你們。”
彷彿沒有看着邵宇桓很黑的面色,唐軒北繼續說道:“別這麼小氣麼。我知道你在這方面是專家,聽說,您的浪漫史很豐富,不知跟多少個女人上過牀,那接吻的技術也一定一流,現在就讓我見識見識,好好地向你學習,有什麼不可以的。”
邵宇桓此時也不怒了,反倒笑了笑:“那好,你就好好地學吧。”這次他將桑晚摟緊,準備強行吻下去。
“等一下。”唐軒北突然出言制止,“我有話要對她說。”
“快說!”邵宇桓不得己地鬆開桑晚,等待着唐軒北繼續說下去。
唐軒北嘆了口氣:“這裡怎麼讓我想起了當初哥哥向你求婚的情景呢?”
桑晚疑惑地開了口:“那天你也沒在,你怎麼會知道?”
唐軒北笑了笑,可是,桑晚看了,卻是有種要哭的感覺,只覺得那笑裡竟是含着萬分的心酸,她可以感受到他的痛意。
“是啊,那天晚上我是沒在裡面,那裡只有哥哥和你。可是,你知道嗎,那天酒店裡的佈置卻都是我幫忙設計和準備的,是我自告奮勇,是我硬是逼着哥哥答應的。我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構思設計,然後又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地親手佈置了整個房間,我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沒有讓別人幫一下忙,就連那一個個綵帶的花結都是我自己一個一個打的。我一邊佈置一邊想,如果這要是我自己向我心愛的女人求婚那有多好。”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
其實,他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立刻出國。
就在她幸福地接受着哥哥求婚的時候,他自己卻是躲在了唐家的舊宅裡,在那間他自己從小住的那個房間,一邊喝着酒,一邊放聲痛哭,一邊說:“野丫頭,你一定要幸福。”
那一夜,他自己都不知道喝掉的是酒還是他自己的淚,難以讓人忍受的心痛,讓他最後用酒瓶子砸向自己的頭,然後昏睡了兩天。
一切只爲一個字:愛!
愛可以讓人活,也可以讓人死!
唐軒北深吸了一口氣,漆黑的眼眸掃過整個房間,語氣中帶着遺憾:“邵老四,你應該早些告訴我你要求婚的事對我說一聲,我可以把這裡佈置得比現在還要浪漫有情調得多。”
對於唐軒北這種不按邏輯的說話方式,桑晚倒是沒有什麼奇怪的,但她知道,他這是不高興邵宇桓向她求婚,是故意到這裡來攪局的。
不過,當她聽他說當年的求婚現場是他替唐軒南佈置的時候,心裡的吃驚可以說是震撼了。
那天的現場佈置讓她真的終身難忘。
她還是有些不相信,那樣漂亮的房間,竟然是唐軒北自己設計和佈置的。“那天的求婚現場真的是你設計和佈置的?”
見桑晚質疑,唐軒北的心一痛,但他表面上還是痞痞地笑着:“要不我現在就用話把當時的現場描述一下,你也對比一下,是我的設計佈置好,還是今天這裡的設計佈置好?”
桑晚相信了,但心裡卻也是在痛。
他那個時候就愛上了她,現在還在愛她,可是,那又能怎樣?
她不懂,既然他那麼地愛她,爲什麼一直都不曾讓她知道?
他們曾經有過六年的時間在一起,那個時候,他完全可以讓她知道他愛她,可是,他爲什麼不說?
那個時候的她苦苦掙扎,又是有多麼盼望着他可以對她說一個從心裡發出的好字?
可他卻沒有那麼做,只知道用那些惡毒的話傷她,他又是爲了什麼?如今,他把這一切都錯過了,他有了自己的妻子,他的妻子已經有了他們的孩子,她還能做什麼?
壓住心中的痛,桑晚的語氣淡淡的,帶着冷意:“那都是過去的事情,再提又有何用?”
但是,在她的心裡,她多麼希望她可以這樣對他說:“你什麼時候可以爲我再佈置一次那樣的浪漫,而求婚的人是你自己?”
邵宇桓呵呵笑道:“我一直以爲唐軒南有多麼地愛她,可是,求婚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以讓別人代勞?”
他看向桑晚,眼眸中是真誠的愛意:“也許這裡的設計和佈置不如那天的好,可是,這裡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我在用我的心來做這件事,因爲這是我,向我最心愛的女人求婚,這一切當然要由我自己來佈置,這代表着我的心,這樣的事,我不會讓別人代勞。”
唐軒北呵呵地笑着反問:“你這話是不是對別的女人也這麼說啊?”
“不會。”邵宇桓很乾脆地說道:“這樣的話我只會對我自己心愛的女人說。”
“那她是你的第幾任心愛的女人?”唐軒北繼續追問:“她可是我哥哥的唯一的心愛的女人。唯一,這個你可以做得比我的哥哥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