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峭壁上的李欣宜,來的三個人都擔起了心,快速地向崖頂攀去。
李欣宜站在那裡,眼睛看着上來的三個人,心裡說,還真不錯,該來的人都來了。
等他們到了她的身邊,她先開了口,冷笑道:“原來你們是早就串通好的,就我一個人蒙在了鼓裡。”
汪宏力是最先明白了她說的話,立刻說道:“不是的,和他們無關,都是我一個人的主張,對不起。”
李欣宜譏諷地看着他:“對不起?這三個字在你的口裡怎麼說得那麼地容易?”
汪宏力低下了頭。
“你想找人代你生子傳宗接代,可也總得有個價位吧?就想這麼地佔一個天大的便宜嗎?”李欣宜繼續諷刺着他。
“我問你,唐軒北是不是你派人害的?”李欣宜的問話,更是讓唐軒北和桑晚跟不上她的思路了。
唐軒北讓汪宏力來,的確是因爲猜到李欣宜的孩子和他有關。
汪宏力本身就開了不孕症專科,以試管嬰兒的方法,幫助那些有不孕症的患者,所以,李欣宜的孩子肯定是他的幫的忙。
現在,他不懷疑李欣宜與其他男人有染,但他自己的*裡沒有*,那這個答案只能由汪宏力來說,但他也沒有想到那個孩子是汪宏力的。
李欣宜這幾天是自己找人做親子鑑定去了。
她偷到了唐軒北和汪宏力的頭髮,以此做比對,確定了孩子是汪宏力的。
她懷疑汪宏力是因爲她知道汪宏力的母親一直想要一個孫子,而他們夫妻離婚就是因爲這件事。
她的孩子是汪宏力幫的她,而汪宏力對她懷孕的事也是特別的關心,她無法不懷疑他。
鑑定的結果證實了她的猜測,讓她有世界到了末日的感覺。
她給桑晚打電話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讓她告訴唐軒北,她是對不起他,但是,她不是有心要在身體上背叛他。
因爲她瞭解桑晚,知道桑晚會相信她的話,也會讓唐軒北相信她的話。
剛開始看到他們三個人在一起,她還以爲所有的一切都是唐軒北背後主使,目的是爲了和她離婚,讓她淨身出戶,但當她問完話後,看着三個人的反應,她知道自己是多疑了,但立刻又懷疑上了汪宏力讓她懷他的孩子的動機。
如果唐軒北死了,她的孩子就會以遺腹子的名義留在唐家,沒有人會懷疑孩子的身份,也許有一天他的孩子會接管雲水,到那個時候,汪宏力再以親生父親的身份認回兒子,那他的便宜可真就大了。
她這也是人到絕望,只覺天地都是灰暗的,想任何的人和事都是往最壞的方面去想。
汪宏力不過是一個醫者,哪裡會有那麼多的彎彎腸子,所以,聽李欣宜這樣問了,真有立刻跳海,把自己洗靜的衝動。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你聽我說。”他連聲說道。
“那好,正好他們也在,那你就把話說明白了。”李欣宜語氣很重,不容置疑。
桑晚對她站的位置一直都是擔着心,於是說道:“欣宜,這裡海風太大,你穿的衣服少,我們進車裡說,好不好?”
李欣宜低頭看了眼波濤洶涌的大海,然後擡頭對她笑了笑:“不冷啊,這樣我才感覺我的大腦清醒,可以想清楚事情。”
汪宏力也是感覺到了李欣宜的不尋常,更想說明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不是想爲自己洗脫,只是希望李欣宜可以想得開。
這樣的結局,不是他當初想到的。
“當初你告訴我唐軒北性無能,可你還是想爲他生個孩子,讓我幫你。在你拿來他的*後,我發現他的*裡沒有*,但我沒有告訴你,是怕你太失望。你很讓我感動,一個全心全意愛着自己丈夫的人,丈夫性無能都不嫌棄,還要替他着想,爲他生孩子,我真的很欽佩你,更是羨慕唐軒北。我想,如果我的妻子要是有你這樣地愛我該有多好。但當時*庫裡沒有存儲的*了,於是,我就用了我的。要是當時沒有私心是假的,心說,這樣知道自己有過孩子也好,但我絕對沒有想到過要以孩子謀求財產的想法,我的錢不少,我爲什麼要那麼做?”
李欣宜對唐軒北說道:“現在你清楚了?我沒有背叛過你,我的身體,心裡都沒有背叛過你,背叛的人是你。你騙我你是性無能,卻暗中和自己的嫂子偷情,你對得起我嗎?”
唐軒北沒有迴避她的質問:“我早就說過,我對不起你,是我的錯。如果你不原諒沒有關係,如果你不想和我離婚也沒關係,這些事我們以後慢慢地商量,我會滿足你的一切要求,我們現在先回去好不好?”
他這也是在半哄半勸着她。
桑晚見李欣宜凍得直打顫,想把自己的大衣給她,於是便向她走去,同時解着衣釦:“這裡真的太冷,你先把我的衣服穿上。”
就在桑晚已經要把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的時候,李欣宜猛地甩開了她的衣服,卻不想,腳下一個不穩,人便向崖下倒去。
“欣宜。”桑晚沒有什麼猶豫地去拉她,雖然拉住了她的衣服,卻被她一起帶着向崖下跌落!
在懸崖邊上,有一顆碗口粗的樹幹橫着長出了懸崖,桑晚在被李欣宜帶着往懸崖落的時候,看到了這顆小樹,下意識地用手去抓,身體也向那個方向倒去,還真的就落了上去,人趴在了樹幹上。
但是,因爲她的一隻手還拉着李欣宜的衣服,兩個人的重量一起落下,衝力非常大,她的身邊幾乎要翻下樹幹,她用一隻手摟住了樹幹,兩條腿也趕緊盤了上去,這纔沒有繼續往下掉。
“欣宜,你拉住我的手。”桑晚對李欣宜大聲喊道。
此刻她只有一隻手,若不是一股衝勁,她哪裡可能拉住李欣宜。
其實,沒有用她喊,李欣宜已經是下意識地用手握住了她的手。
就在這時,李欣宜感覺到肚子裡似乎有什麼動了一下。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動!
本來,她今天是抱着要死的心把桑晚叫到這裡的,可是,當她真的面臨死亡的時候,才發現她並不想死,而此時的胎動,讓她升起了強烈的求生意志,她握着桑晚的兩隻手更緊了。
桑晚也叮囑着她:“你一定要抓住啊。”
此時,樹枝已經經不住兩個人的重量,發出了“吱嘎”的聲音。
懸崖上的唐軒北隨後也撲到了懸崖邊,想去抓住桑晚,卻沒有抓住,眼睜睜地看着她和李欣宜掉了下去。
見到她們掛在樹枝上,立刻要下去救。但是,他人在懸崖邊,根本無法勾到樹上的兩個人。
“桑晚,你一定要抓緊欣宜和樹,我馬上下去救你們。”唐軒北大聲地喊到。
“你快點。”桑晚大聲迴應道。
唐軒北沒做多想,立刻就開始脫去衣服,將褲子,衣服都繫到了一起,看到長短還是不夠,對汪宏力喊道:“你還不把你的也都脫了。”
汪宏力也是懵了,被他提醒,立刻脫了起來。
兩個人的衣服褲子連成了一條還算長的繩子,唐軒北將其拴到自己的腰帶上,把另一側則拴到了汪宏力的腰帶上,指着懸崖邊上說道:“你就趴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幫我往上拉人。”
汪宏力照辦,而唐軒北則是順着懸崖向下慢慢地滑去。
桑晚看到了他,喜出望外:“快,你先把欣宜拉上去,樹快要禁不住了。”
唐軒北在那一刻,有了片刻的猶豫,他看了眼那顆樹的樹幹,最後讓自己靠近李欣宜,“你在後面摟緊我。”
李欣宜伏在了唐軒北的背上,雙手摟住了他。
“你一定要摟住我。”唐軒北叮囑道。
“我會的。”李欣宜堅決地說道。
桑晚長長地鬆了口氣,立刻將這隻被唐欣宜拉住的手也抱住了樹幹。
唐軒北再次看了眼桑晚抱住的樹幹,眸中閃過一抹不捨,然後是毅然決然:“你等我,我一定會來。”然後向上攀去。
此刻,除了他,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就是桑晚,也沒有聽出來他這句話裡的意味。
汪宏力也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往上拉着兩個人,配合着唐軒北往上攀。終於,唐軒北的手攀到了懸崖頂上,汪宏力立刻將他背上的李欣宜拉了上來。
就在這個時候,從下面穿來了樹枝斷裂的聲音和桑晚的驚呼聲,隨後那驚呼聲變被淹沒在滾滾的波濤裡。
“晚晚!”李欣宜也同時驚叫出聲。
但唐軒北卻是沒有任何動靜。
他迅速地解開身上的腰帶,對李欣宜說道:“請你好好活着。”然後他一轉身,人跳下了懸崖!
李欣宜大喊了一聲:“軒北!”
隨後也要往崖邊衝去,被汪宏力一把抓住,對她大吼道:“你冷靜一點!”
李欣宜哭道:“快點救他們,這麼冷的天,就是不淹死也凍死了。”
“快把你手機給我。”汪宏力沒有時間與她多說話,立刻用手機呼叫救援人員,他一直在不停地打着,一邊看着海面,盼望着救援快艇的出現。
李欣宜趴在懸崖邊,往下看着,哭着說道:“怎麼還沒有來人啊。”
汪宏力打完電話,也到了懸崖邊,看着下面的海面:“你有沒有看到他們露出水面?”
“沒有,沒有看到。”李欣宜哭着說道。
她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
崖上寒風很強,只穿着內衣的汪宏力將他與唐軒北的衣服都解開,迅速地穿上衣服,對李欣宜說道:“快,我們到海邊去找他們,也許他們被衝到了那裡。”
其實,如果他們再仔細看了,就可以看到了浮出水面的桑晚。
因爲他們距離水面太遠,再加上海上的波濤,淹沒了桑晚的身影。
桑晚在落水的一剎那,神智是清楚的。
雖然她沒有在懸崖上跳過水,可曾經沒少讓唐軒北從高高的跳水臺上往下踹過。
那個時候的惡作劇,現在卻是起了作用,讓她臨危不懼,停止了呼喊,屏住了呼吸。
幸運的是,崖下的*,桑晚的身體在沒有觸到海底之前,便開始往上浮了。
她的頭探出了水面,人正在換氣,卻看到了有人從崖上落了下來,掉進了海里。
“軒北!”她並沒有看清那人是誰,但她知道那個人肯定是唐軒北。
在這個時候,她明白了唐軒北的話:“你等我,我一定會來。”
唐軒北已經預料那樹枝隨時可能斷裂,桑晚隨時可能掉入海中,但他還是去救李欣宜。
他的選擇很簡單,那就是,如果不能同生,那就共死。看她落水,他便以同樣的方式過來陪她。
這個大傻子!都忘了當初她不是訓練過高臺跳水嗎?他自己是教練啊,儘管他用的是是野蠻訓練法。
她沒有做任何它想,立刻拼力地向唐軒北落水的方向游去,心裡還帶着無比的喜悅,當然,更是擔心,連周身的寒冷似乎都忘了。
然而,等她游到了唐軒北落水的地方,唐軒北還是沒有探出頭。
她的心有些慌,四處張望尋找,沒有看到任何唐軒北的影子。
她長吸了一口氣,向水下潛去。直到她實在憋不住了,才浮出水面換氣,卻還是沒有見唐軒北的影子。
軒北,你可不要出事!
桑晚的心慌了起來。
她再次做了一個深呼吸,又繼續向下潛去。
她再次失望地浮出了水面,已經是心急如焚,但她自然不會放棄,長吸了一口氣,又往水下潛去。
如果找不到軒北,她也絕不會自己獨活上岸。
此刻的她忘記了一切,冰冷的海水,快要透支的體力,凍得快要失去知覺的手和腳,還有越來越不怎麼聽使喚的兩條腿。
她每一次都是向着不同的方向潛下去的,這次,她在潛入前,又重新定了一下方位。
向着唐軒北入水後可能衝過去的方向潛入,並將搜索的距離拉遠了很多。
終於,她看到了就在海面下面的唐軒北。
此刻的唐軒北雖然是漂浮在水面上,但整個人是不動的,這就是爲什麼她在海面上沒有看到他。
軒北果然出事了。
桑晚的心揪了起來,立刻游到他的身邊,一隻手摟住了他,讓他的頭浮出了水面。
就在這時,唐軒北的眼睛睜開了,當他看見了那張再也熟悉不過了臉,露出了一副傻傻的笑容:“野丫頭,終於等到你來救我了。”
原來,他入水之後,兩條腿竟是抽筋了,雖然他最後浮上了水面,卻是無法保持留在水面的上面。
在他入水之前,他已經看到了浮出水面的桑晚,知道她目前沒有事,對自己目前的處境便可以沉下心來應對。
但他每一次掙扎想把頭浮出水面做呼吸時,身體就會往下沉,於是,他儘量讓身體漂浮在水面,以便桑晚可以看到他。
“大傻子,你可嚇死我了。”又哭又笑地說着。
“我的腿抽筋了,動不了。”唐軒北沮喪地說道。
“我帶你遊,你摟着我,我們得趕緊上岸,要不都得凍死。”桑晚說道。
他們看了下四周的情況,這才發現他們離岸邊已經很遠了,足有上百米的距離。最近的地方是懸崖下面,可那裡並沒有可以落腳之處。
唐軒北的腿在抽搐,而她自己的腿也已經開始不聽她的使喚,已經是勉強可以保持兩個人留在了水面。
唐軒北發現了她的無力:“你怎麼了?”
“我的腿也不怎麼好使了。”桑晚也是沮喪了。
“你鬆開我,趕緊自己游過去。”唐軒北說着就要鬆開了她。
“唐軒北,你今天要是敢鬆開手,我立刻就自己沉入海底淹死。”桑晚語氣狠狠地說道。
唐軒北的脣角現出一抹清晰的紋路:“我不鬆手,如果死,我們倆也要死到一塊,絕對不會像泰坦尼克號裡的那個男的,把女的一個人留下,讓她想他一輩子,那樣她活着更痛苦,你說是不是?”
他知道,如果桑晚出了事,死了,他絕對沒有勇氣那樣繼續活下去。
所以,他佩服電影裡的那個女主人公,但也只是佩服,不會去嘗試,所以,他纔沒有任何猶豫地隨着桑晚跳下了這冬日的大海。
但是,桑晚已經是力不從心了,她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地讓兩個人不沉入水底,但那百米遠的海岸線,看上去是那麼地遙遠。
這一帶的水面很深。
剛纔這深深的海水救了他們的命,使他們落水之後,有足夠的深度緩衝他們的衝力,而沒有撞傷,甚至撞死,但現在卻變成了要他們的命的索命鬼,似乎是惡魔張開了大口要隨時吞沒他們。
突然,唐軒北高興地叫了起來:“看,你看那裡。”
桑晚順着他用頭示意的方向看去,看到離他們約有二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塊不大的礁石,隨着波濤的起伏,一時露出水面,一時沉沒在海水之中。
雖然那裡是遠離海岸的方向,可那裡有可以讓他們落腳的地方。
“我們向那邊游去。”
兩個人一隻手相互摟住了對方的身體,然後默契地揮動另一隻手臂,向那個給了他們生命希望的小小礁石遊了過去。
到了礁石邊上,腿還可以動的桑晚先爬了上去,然後便把唐軒北往上拉。
當兩個人都爬了上來之後,相互看了一眼,便又擁到了一起。
“我們都沒死,都活了。”桑晚邊哭邊笑。
唐軒北卻是不說話,但將桑晚摟得很緊很緊。
能再次這樣地摟住了她,他已經心滿意足。
此時,時節已經是十二月份,雖然海面未凍,但出了水面的兩個人的衣服卻是很快就開始結冰。
桑晚顫抖的聲音說道:“好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有人過來救我們。”
“會來的,別擔心。”唐軒北說着開始脫上身的背心衣服,並對桑晚說道:“你也脫。”
“這,”桑晚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擔心一會兒有人過來看到了,那該有多麼地尷尬。
“快脫,我都要冷死了。”唐軒北對她瞪上了眼睛。
桑晚不再猶豫,將衣服趕緊脫去。
兩個人赤()裸着上身,重新擁抱在了一起,將溼了的衣服披上,雖然涼,卻還是可以遮擋海風的。
“這樣暖和多了。”桑晚說道。
兩個人相互摟抱,面對着面,唐軒北看着桑晚,就是一個勁兒地笑。
“你傻了啊?”桑晚瞪眼看着他。
“我怎麼在這個時候還是想親你啊?”唐軒北卻是說出一句讓桑晚很想發飆揍他的話,“如果我們現在一切運動運動,肯定就不會冷了。”
“你……!”桑晚只能無語。
唐軒北說完,將桑晚往懷裡摟緊,低下了頭吻上了她。
桑晚也摟緊了他,熱烈地迴應着。
死神,終是沒有分開他們!
救援人員趕到了,看着下身泡在冰冷的海水裡,上身赤身相擁的兩個人,只覺感動,更爲他們慶幸。
他們已經知道了事情發生的經過,更是羨慕他們之間這樣的愛情。
雖然這事沒有被報紙電視報道,但還是很快有人給放到了互聯網上。
人們在讚歎他們倆的同時,也不得不說,他們可真是新聞的製造者。
前段時間,他們上演了婚禮搶親,人們對他們的事剛有些淡化了,現在又上演了一場可以媲美泰坦尼克號的水上生死戀,就是不()倫之戀,可也是讓人無法不讚美。
於是,那家救護他們的醫院病房的把門的可是忙死了,忙煩了,直到夜間,唐軒北和桑晚偷着被轉送到雲水醫院,到了那裡纔算消停。
醫生爲兩個人做了檢查,認爲沒有什麼問題,但還是建議他們在醫院觀察一夜後再回家。
家裡人也知道了信,聽到之後,自然是嚇個半死。
當他們聽說桑晚是爲了救李欣宜才掉進海里,還差點淹死,對李欣宜真的是不滿了。
“她大冷的天跑到懸崖頂上看什麼風景。”
韓紅英顯然是故意這樣說的,從心裡,她隱隱地猜得出李欣宜是想不開,去做傻事了。這讓她很不滿。
李欣宜已經懷了孕,有着唐家的骨肉,她不知道她這樣做會一屍兩命嗎?
後又聽說唐軒北竟然傻傻地跳崖去救桑晚,她卻是不說話了,最後長長地嘆了口氣:“還好,都還活着,沒有讓我這百發人再送黑髮人。”
李欣宜被汪宏力直接帶回了自己的市中心醫院,他們坐的是出租車。
“停車,我要回家。”
在車上,李欣宜有些歇斯底里地對汪宏力喊道。
“先去醫院。”汪宏力語氣很霸道。
“去醫院幹什麼?我不去醫院。”李欣宜大聲喊道。
汪宏力仍然神情冷靜:“如果你想要這個孩子,我給你保胎。如果你不想要這個孩子,我給你做手術,反正孩子還不算大。”
“不,我要這個孩子!”李欣宜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彷彿汪宏力馬上就要把孩子從她的肚子裡拿出去。
汪宏力的脣角的紋路微微加深,“那你就安靜點,情緒激動對孩子沒有好處,你不想將來生個有精神病的孩子吧?”
他的話嚇住了李欣宜:“會嗎?”
“你想試一試?”汪宏力微笑地看着她,眼睛裡帶着寵溺。
其實,他早就愛上了這個女人。
當他在國外見到她的時候,就不可救藥地愛上了她。
但是,他那個時候有着自己的婚姻,他只能將感情埋在心裡,只當是人生的一個經歷。
回國後,李欣宜再次找上了他,讓他那埋在心底的感情再次被觸動。
這個時候,他已經和妻子離婚,而她卻是有夫之婦。
他只能感嘆兩個人有緣無分,命運使然。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得到過李欣宜,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卻沒有想到那麼好的一個女子,竟會被自己的丈夫忽視。
現在,他似乎看到了那麼一點的希望,也許,他真的會擁有她。
看着他的笑,李欣宜卻是氣哭了:“汪宏力,你這個大王八蛋。”
“別這麼罵,我要是大王八蛋,你肚子裡的孩子不就成了小王八蛋?”汪宏力一本正經地說着不正經的話。
“你怎麼不去死!”李欣宜被他氣得情緒又開始激動。
“我要是死了,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沒了爸爸?”汪宏力一點都不惱,因爲在他的眼裡,李欣宜的這種耍潑的樣子,只有兩個子可以形容:可愛。
情人眼裡出西施,從來都沒有錯。
……
桑晚和唐軒北被安排着不同的房間,等查房的護士離開後,唐軒北便溜進了桑晚的病房,擠上了她的病牀。
“老婆,我太冷了。”他一個勁兒地往桑晚的身上靠,緊緊地摟進了她。
桑晚沒有拒絕他,也是將自己往他的身上貼:“我也冷。”
“你的腿還疼嗎?”
“現在不疼了,剛緩和過來的時候,可真疼啊。”桑晚回答道:“你的腿呢?”
“我的也是,現在也不疼了。”唐軒北迴答道。
“你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桑晚語氣關心。
“沒有了,一切正常。”唐軒北迴答。
桑晚笑話他:“你真是很掉鏈子,竟然在那個時候腿抽筋,如果我要是指望你來救我,估計這會兒應該是在龍宮裡做客呢,說不定龍王已經看上我了,要封我做王妃呢。”
唐星被卻是得意:“你能這樣,可也得感謝我,要不是我當初那樣地訓練你,估計還沒等你掉進水裡,人就先嚇死了。”
桑晚壞笑:“你知道你爲什麼腿會抽筋嗎?”
明知道她的答案不會是好話,唐軒北還是想聽她說什麼:“什麼原因?”
“當初,我也應該把你多踹下幾次水,你太少鍛鍊。”桑晚說完,用腳就去踹他的腿。
唐軒北兩條腿用力,乾脆將她的兩腿推全部夾住,說出和剛纔的話題無關的話:“老婆,我怎麼還冷?”
桑晚不解:“我已經不冷了。”
兩個人在一起,相互取暖,再加上病房本身就不冷,帶着空調的。
唐軒北卻是壞笑:“人一運動就不冷了,我們是不是應該運動運動。”
桑晚終於明白他要幹什麼了,於是眼睛瞪圓了:“我看你真的是欠揍了。”
唐軒北賴皮地笑着:“好啊,我身上癢,你快幫我拍拍。”
兩個人睡不着,唐軒北更是在桑晚的身上蹭來蹭去,惹得她也是心猿意馬的,竟是有了主意:“你覺得我們還應該繼續住院嗎?”
唐軒北立刻明白了她的話:“老婆,你真聰明,我們回家。”
兩個人立刻起身,穿上衣服,偷着跑出了病房。
出了醫院大門的門口,他們叫了輛出租車,然後回到了桑晚的住處,也就是他們口中的家。
桑晚往牀上一倒:“還是家舒服。”
她本來就有換地方睡不好覺的毛病,所以,沒有什麼事住院,還真不是什麼好主意。
……
哈德森正在接一個電話。
接完電話後,他坐在了沙發上,對着手機裡的威廉的像看得出了神。
過了好久,他才長長地嘆了口氣:“寶貝,你可真是能耐,那裡都沒有困住你。可我這裡還沒有把事情給你做好,你就來了,可是有些早啊,我本想給你送一份大禮的。”
他自言自語完,繼續按起了手機的數字鍵。
桑晚還沒有睡,正坐在電腦前在網上瀏覽,見手邊的手機響起,她着拿起了手機,接了電話:“喂,你好!”
“晚上好,夫人。”
聽到那帶着濃重口音的漢語,桑晚立刻就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但卻是有些意外:“哈德森先生?你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嗎?”
“明天你有空嗎?”
“什麼事?”
“我想和你見一面。”
桑晚有些遲疑:“這個……”
她很想與唐軒北商量後,再做出決定,因爲已經懷疑他就是暗害唐軒北的幕後黑手,所以,她不得不提高警惕。
“請你一定要抽出時間。”哈德森強調道:“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親自對你說。”
“要是那樣,那就請你明天來一趟公司好嗎?”桑晚答應了。
“我想以私人的身份與夫人再見一面,如果有可能,很想與你一起再一次共進晚餐。”哈德森說道。
桑晚意外:“再一次共進晚餐?”
她心說,你可別告訴我,說你喜歡上了我,那個可會讓我全身都不自在。
“我要離開這裡,到別處辦點事,臨走之前,想和夫人再聚一聚。”哈德森說道。
“你要離開這裡?”桑晚對他猜不透了。
這些天來,她和唐軒北一直都在等他的進一步動作,想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卻沒有想到,他什麼都沒做就要離開。
旁邊的唐軒北聽了,也露出驚訝的神情。
“在走之前,爲了感謝你對我的信任,我想送給你一個禮物,這也是爲了答應你讓我幫助你的請求,所以請你一定要來。”哈德森說道。
桑晚看向唐軒北,見他點了頭,於是很爽快地說道:“好,那這頓飯由我來請,算是我爲你踐行。”
哈德森答應了:“好,那我就客隨主便,遵命就是。”
桑晚沒有在相同的酒店招待哈德森,而是聽從唐軒北的話,安排在另外一家帶有西餐特色的酒店。
桑晚開始對選擇不是雲水的酒店有些不放心,唐軒北告訴她,那個酒店是他自己的,他可以在監控室看到他們會面的情況,桑晚除了驚訝,但卻是安心了。
晚上,桑晚先行到達,確定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便到酒店的大門口迎接。
哈德森是自己前來的,沒有司徒照的陪伴。
高挺筆直的身材,金色的頭髮,如同明星般英俊的容貌,讓人無法不注意,路上的行人都對他多看好幾眼。
看到桑晚,他淡淡的一笑,對她揚了揚手,打着招呼。
桑晚站在門口,看着他的樣子,心中遺憾地想到,這麼英俊的男的,就是動作怎麼這麼像女人呢?
怎麼看都彆扭。
桑晚還是主動伸出了手。
哈德森也伸出手與她相握,和第一次一樣,只是輕輕地握了一下,小手指還翹着,便鬆開了。
桑晚帶他去了包房,那裡有幾個服務員正在等待,見他們進來,立刻搬開椅子讓他們入座。
“夫人,現在可以上菜了嗎?”領頭的服務員問道。
桑晚點頭:“可以了。”
酒菜放好,兩個人吃着飯,兩個人都是用淡淡的語氣交談着。
哈德森一直都不說他要有什麼禮物要給桑晚,桑晚也不好問。
等飯吃好之後,哈德森這才說道:“謝謝夫人的款待,現在我就把我的禮物給你。”
他說着,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了桑晚。
桑晚疑惑地看着他:“這是什麼?”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哈德森淡淡地笑着。
桑晚看了他一眼,然後將文件夾打開,裡面是幾頁文件。
當桑晚去看那文件時,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