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一會兒,我感覺有了力氣,起身從抽屜裡拿出了避孕藥,吃了進去。那藥都是唐軒北準備的,從來都不用我操心,沒等吃完,就會把新的給我準備好。
一般事過之後很快就會睡着的我,今天卻是睡不着了。
唐軒南剛死的時候,我幾乎是夜夜失眠。
後來知道自己懷了孕,便強逼着自己忘掉對他的思念,讓自己的心情可以愉快一點。
因爲孩子是我的責任,不管孩子是誰的,是怎麼來的,孩子沒有罪。
如果因爲我自己的任性,讓孩子出了毛病,那我還不如不生下他們。
所以,在懷孕期間,我的失眠症沒有了。
但是,孩子生完後,我得了產後憂鬱症,成天失眠,想自殺。
明明知道不可以這麼做,因爲我還有孩子,但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唐軒北在新婚夜那一晚後,便沒有再碰我,然而,在我產後患病期間卻又找上了我。
每一次,他都如同一架開足馬力的機器,不把我折騰到昏睡過去,絕對不會放開我。
可笑的是,我的產後憂鬱症和失眠,就是在他的這種無休止的折磨中自愈了。
我擡頭看着我和軒南的結婚照,眼淚留了出來:“軒南,我好想跟你走,我活着好累,可是,你會嫌棄我的,對不對?”
真的好想他,多麼希望我可以依偎在他的懷裡,然後什麼都不用擔心不用想,有他在,我只需要幸福快樂地生活就是。
清晨,我頂着熊貓眼出現在廚房,申嬸看了,心疼地問道:“你昨晚哭了?”
我輕輕地“嗯”了一聲。
申嬸嘆了口氣:“按理說,我這做下人的不該說什麼,可是……。”她欲言又止。
我讓自己的臉上帶了些許笑容,儘管這些笑容是勉強擠出來的:“申嬸,我可是一直都把你當成我的長輩,從來都沒有想過你是下人什麼的,你想說什麼,你就說。”
“好。”申嬸不再謙讓,“那我就說幾句。”
“好啊,有話您儘管說。”我鼓勵道。
“我是覺得你不應該總是這樣地活着,太不像你這個年齡的人做的事。我知道你對大少爺感情很深,可他走了,沒有辦法陪你過一輩子,所以,那感情該放就放,人活着要想得開一些,用現在時尚的話說,就是得瀟灑地活着。你看你,年紀輕輕,人長得還這麼漂亮,可卻比我這幾十歲的老太婆還老氣,那怎麼成。”申嬸一口氣說道。
“怎麼這麼巧!”我的聲音略微高了一點,帶着驚喜:“我昨天晚上沒有睡好覺,也是在想這事,沒想到我們倆還想到一處去了。”我的話顯然是接受了申嬸的勸告。
“真的嗎?”申嬸高興,“你總算是想開了,這麼多年,你可知道你讓多少人替你擔心。”
“替我擔心?擔心什麼?”我驚奇地問。
“不說過去那些不愉快的事,你能想開就好。”申嬸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我也就不願意再去追究。
我們兩個人幹了一會兒,早餐基本準備得差不多了,申嬸說道:“好了,你去喊兩個孩子和二少爺起牀吧。”
我遲疑了一下說道:“我去叫兩個孩子,二少爺那裡麻煩您讓申伯去叫吧。”
申嬸不解地看着我:“你不去叫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