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兩個戒指是鑽石的。
那天,唐軒北帶着李欣宜買戒指時,李欣宜給我傳過照片,還徵求過我的意見,我當時就覺得心堵,但不是因爲那戒指。
李欣宜是真心的,可唐軒北呢?
訂婚是多麼神聖的事情,可我就是覺得唐軒北在欺騙李欣宜。
手機上有唐軒北的臉閃過,我看到了他看李欣宜的眼神。
我的心就覺得被他的眼光刺了一下,如同被一把尖尖的刀狠狠地紮了進去。
看了那眼神,我不懷疑唐軒北是愛李欣宜的。
那般溫柔,那般癡迷,面對我的時候,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哪怕是人前演戲,表示彼此的關心。
於是,我不明白了,既然愛李欣宜,爲什麼還是和我糾纏?
我不懂他的地方太多,於是我對我的判斷很混亂,亂到我自己都不知道哪個纔是正確的。
我也曾旁敲側擊地問過李欣宜,他們倆是否已經有過夫妻之實,答案是否定的。
李欣宜說,唐軒北說了,最美好的時刻一定要留在洞房那天。
最美好的時刻!
呵呵!
他把那個叫最美好的時刻,那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算是什麼時刻?
他,毀了我的最美好的時刻!
想到將來他的身體不再屬於我一個人,我發了誓,只要那個時刻到來,他再敢來糾纏我,我一定要讓他當太監!
這些年,唐軒北對我的身體還是忠誠的,我可以肯定,除了我,他沒有和其他女人有過親密接觸。
沒動想起這個,我的心中竟然會有着一份滿足。
與此同時,更深一層的罪惡感總是在折磨着我,感覺是我勾引了我丈夫的弟弟,好朋友的未婚夫,我成了名符其實的蕩 ()婦。
蕩()婦!
唐軒北就曾經用這個惡毒的稱呼叫過我!
不過,他們交換戒指這一幕似乎不僅我一個人覺得刺眼,女賓客中有人正在小聲嘀咕:“李欣宜也太沒有矜持了,你看我笑的,一晚上嘴都閉不上。”
“我怎麼感覺唐二少是不怎麼開心的樣子?”這樣問的人希望這是真的,不是她看走了眼。
“他總是這樣酷酷的,你什麼什麼時候見到過他喜形於色過?”旁邊的人見怪不怪。
我心中忿忿不平。
雖然他是惡魔,可他還是那麼受女人的歡迎,我恨他,可那麼多的女人都喜歡他。如果這些女人知道他在暗夜裡是怎樣地對待我,那她們是該嫉妒我,還是該可憐我?
暗夜裡的他,有時是惡魔,有時是天使。
他是惡魔的時候,我恨他,當他是天使的時候,我還是恨他。
他終於訂婚了,終於有了自己的女人,那他會不會放開我?
如果放開了我,我是否應該高興?
以後的暗夜,將不再有他高大的身影出現牀邊,將不再有從來都不曾停止過的掙扎和反抗。
我認爲自己應該高興,應該輕鬆,臉上應該帶着一種淡然的笑意,我的表情很到位。可是,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我握着披肩的手卻是有些過緊,披肩起了小小的皺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