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狠狠地扇他幾個嘴巴子!
但是,我的手揚起,卻又落下。
這裡是餐廳,現在好多人都在往這裡看,理智讓我停下了手。
唐軒北二話不說,在我擡手放手之間,已經將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然後將我裹住。
他個頭高大,他的西服上裝穿在我的身上,就像一件半截大衣,足可以掩飾那外泄的春光。
唐軒北護上了我,毫不忌諱地摟上我的腰,固住了那件外衣:“走,跟我回家。”
轉身,他對邵宇桓說道:“我和她一起回家,勞駕你幫忙將欣宜送回去。”
他說着擁着我快步向外走去。
我是被動地被他帶出了餐廳,走到門口,從外面進來的冷風讓我清醒過來,我立刻試圖掙脫唐軒北:“放開我。”
我的聲音不大,卻非常堅決,可以聽得出裡面帶着深深的厭惡和恨意。
唐軒北的手沒有鬆開,反倒將我摟得更緊:“老實點,有話我們回家說。”
“回家?”我的脣角勾起一個向上的弧度,眼睛裡卻是淒涼,霧氣氤氳,雙眸盯着他質問:“家?哪裡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哪裡?我還有家嗎?”
唐軒北聽到我着一連串的問題,深邃的眸中閃過一抹少見的驚慌:“你糊塗了?你怎麼沒有家。”
我的頭搖着,力度非常大,帶着長髮都飛揚起來,直拂唐軒北的臉:“那裡不是家,是監獄,是牢籠,是地獄。”
唐軒北眼中的震驚無法掩飾:“你怎麼這樣說?”
“因爲那裡有你!”我恨恨地說着,再次要掙開他。
我的話說完,唐軒北竟是沒了呼吸。
我看見他的的身體抖了一下,喉嚨處滾動一下。
他的脣用力抿了一下,似乎再強行往下嚥東西。
但是,我還是看到了他的脣角間溢出的鮮豔的液體。
那……
是……
血!
我覺得自己是看錯了。
唐軒北四周掃視,發現已經有人注意到了我們的兩個人。
他的聲音分外柔軟,如同哄小孩:“我們不要在外面吵,你看,那麼多的人在看,有話回家說,要打要罵要殺要刮都隨你。”
“你也知道在外面有人在看?”我冷笑:“我真的不明白,你對我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在家折磨我,侮辱我,到了外面這樣算計我,讓我在人面前擡不起頭,一定要我死,你才能罷休嗎?如果是這樣,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就在這時,一聲炸雷在響起,然後便是風雨交加的聲音傳了進來。
我被雷聲嚇得身體一抖,手捂住了耳朵。
唐軒北知道我怕雷聲,也是習慣性地要去幫我捂耳朵,這樣摟我的手就鬆了。
我就在他的手鬆開之際,立刻遠離了他,快步向大門外跑去,衝進了風雨裡。我沒有什麼目標,沿着路邊奔跑着,就在這時,迎面有輛車開了過來,明亮的車燈晃着我的眼睛。
此時的我只覺生而無趣,心一橫,衝向了正在開過來的那輛車。
“晚——晚——!”我的身後傳來唐軒北肝膽俱裂地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