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反問着,手指纖長,緩緩地撫摸着胸口的方向,給了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當然恨。”
怎麼可能不恨呢?這個男人,那麼狠心,那麼狠心地將丟棄在他的世界之外,卻又不丟的徹底,讓她對他的眷戀愛戀在時時刻刻。
“那我今天幫你教訓他。”在聽到她的肯定答案之後,趙於誠挽起袖口,亮出健碩的胳膊,二話不說,徑直往林文彥的方向走了過去。
陷入自己思緒裡的女人,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對面的男人的行爲,直到那男人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之內,直到她看見那男人挽着袖子,掄起拳頭,毫不猶豫地衝她心愛男人砸落過去的時候,她才慌亂地尖叫起來:“不要,不要,不能這樣……”
動作迅速地竄到兩個正在掐架當中的男人,聽着趙於誠的罵聲:“你怎麼能夠這樣欺負一個女人呢?這麼對一個女人,你還是不是男人呢你?啊?”
剛剛都還在做着反抗掙扎的林文彥,在趙於誠大聲的罵聲裡突然間安靜了下來,他放棄了反抗掙扎,任由那沉重的拳頭徑直砸在他俊朗的臉頰,然後砸的他嘴角流出鮮血來。
“趙於誠,你夠了,給我放開。”姿姿的聲音裡面灌滿了憤怒,即使她恨林文彥,但是充斥在心裡的卻沒有半絲恨意。
說恨其實不如說愛,她愛他,愛到了骨髓裡,所以即使對他充滿了恨意,那也是愛的另外一種表達方式。
她大聲的叫喊着,但是並沒有用,趙於誠的拳頭不是吃素的,一直掄起然後又砸下去,動作顯得機械,但是卻像是永遠也停不下來一般。
姿姿亂了心跳,抓着他的衣衫,不顧一切地將他給掀翻在地,聲音裡灌滿了憤怒:“我的男人不用你來教訓。”
多麼豪邁的一句話,說出口之後,她卻愣住了,面前的人,她想說他是她的男人,卻不敢擁抱他。
只能夠看着他嘴角流淌着的鮮血,伸出蔥白的手指,想要去將他嘴角的鮮血給擦拭,卻在即將觸及到他的嘴角的時候,手指退縮着。
“姿姿
……”裹滿深情的呼喚,發自於林文彥的嘴角,那一聲深情,讓她恍惚不已,就像是她等了他一萬年一般。
那樣的等待,在絕望裡不停地徘徊,那一萬年的長長光景裡,她看着自己從充滿着激情昂揚,到心力交瘁。
終於在自己即將支撐不下去的時候,等到了心愛男人的迴轉,她終於不再顧忌什麼,撲到在他的懷抱裡。
緊緊地將他給抱着,大聲地哭泣起來,淚水滑落,順着臉頰,砸吧着掉落在他的臉頰。
咖啡廳的鋼琴聲音停止,流轉着的只有姿姿忍受了很久的大聲哭泣。
在之前的很多夜裡,即使是抱着林文彥哭泣,對她來說都是一種奢侈,而現在她卻可以緊緊地抱着他。
在他溫柔的懷抱裡,什麼都不用顧忌,就那麼安靜地任由自己的哭泣聲淡淡地流轉。
滿嘴鮮血的男人,從地上支起身體來,緊緊地將她給抱在懷抱裡,就像是抱着自己的親密愛人一般,手指輕柔地拍打着她的背部。
期待着能夠讓她的悲傷消散一些,眸光溫柔,纖長的手指,穿進她的頭髮當中,溫柔地撫摸。
還在握着拳頭的江柏雄,緊緊地將拳頭拽的緊緊的,但是臉頰卻再也沒有了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笑。
那種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她心愛的男人相擁在一起的感覺,不但沒有讓他覺得心情不爽,反而是在爲她高興着。
在決定默默愛她,不攙和她的生活的時候,趙於誠就知道,這樣的結局是他最想要看到的。
所以他的拳頭緩緩地鬆開,毫不猶豫地徑直往咖啡廳的門口走了去,站在門口,回望着還在抱着一起的男女,嘴角掛着淡淡的祝福的笑容。
哭的累了的姿姿從林文彥的懷抱裡支起身體,淚眼模糊當中,伸出纖長的手指,試圖能夠將他嘴角的鮮血給擦拭。
卻被他給抓住了手指,話語溫柔地從他帶着鮮血的嘴角溢出來:“對不起。”
深深的歉意,讓她帶着眼淚笑了,笑的很是溫暖,就如此時窗外的陽光
一般,她撲進他的懷抱,聽着他的心跳聲道:“我不想你跟我說對不起,其實我最想要聽見你給我說你愛我。”
那三個字,雖然她不確定他到底對她有還是沒有,但即使就是假的,她也會覺得心裡舒服。
“對不起。”可是從他嘴角蹦躂出來的依舊是這三個字,就像是沒有別的一般,淡淡的,只裹着抱歉聲音。
她在他的懷抱裡愣怔了一下,然後不再勉強他,緩緩地擡起頭,對上他的眸子,話語裡面落滿了溫柔:“好啊,我接受你的道歉,但你必須給我彈奏一首鋼琴曲。”
即使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因爲什麼跟自己說抱歉,但是她真的很想要聽他的鋼琴。
現在的她老是活在回憶當中,雖然她真的有很多的回憶,但是在回憶當中的時候,對麼地想,再一次地將回憶變成現實。
而現在就有這麼一個機會,有一個機會,能夠將她的鋼琴王子給在自己面前擺上舞臺。
聽見她的要求,林文彥的目光往咖啡廳的角落張望而去,看到了咖啡廳的黑色鋼琴。
“好啊。”他臉頰落着淡淡的笑容,很是乾脆地答應着。
然後攙扶着她,讓她坐在沙發上,用紙巾將嘴角的鮮血擦拭了之後,他移動着腳步,款款地往鋼琴的方向邁了過去。
很快,咖啡廳裡又響亮起了淡淡的鋼琴曲,他彈奏的曲調是悲傷的,就像是此時的他,即使鋼琴曲彈奏地依舊比當年的那般地好,但此時的他已經根本就回不到當年那般。
姿姿的掌聲不由自主地響亮起來,淹沒在鋼琴聲音裡,已經乾涸了的淚水,嘩啦地一下淌落了下來。
她想起了,他們的未來,不確定的未來,就像是鋼琴曲裡的淡淡的憂傷,下一秒就不知道該撞見誰。
不可知道的未來,即使她還在幻想着能夠和他在一起,可是那個在鋼琴面前,手指纖長優雅地彈奏着節奏的王子,卻已經離她好遠好遠。
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能夠將他給靠近,就那麼地望着他,眼淚撲簌簌地不停。
(本章完)